直到钟老求助似的看向他道:“小吴,她这种外行,你千万别卖给她。她会糟蹋了你的好手艺。”
钟莹也是丝毫不让地道:“吴师傅,反正钱都在我这儿,伱看着办。”
原以为这样,就会让吴巍求饶。
结果吴巍后退一步,俩手一摊:“钟老,钟女士,这个五斗橱,我本来就打算直接送给钟老的。所以,你们内部的矛盾,你们自己解决。”
说着,吴巍就出门去招呼吉普车的司机过来搬走五斗橱。
搬回家去,你们慢慢解决。
司机师傅起先还有些犹豫,毕竟父女俩还在争吵不休呢。
结果仔细一听,俩人吵得不是要不要的问题,而是拿回去该归谁的问题。
于是二话不说,在吴巍的配合下,把五斗橱绑上了车。
等到五斗橱一绑好。
吴巍送着父女俩往外走道:“钟老,我也不留您了。你们回去,慢慢掰扯去。”
等到吉普车冒着烟地离去,吴巍这才大气一松。
回过头来,就听曦春提醒道:“二哥,那位钟女士留了钱在这儿。”
吴巍进入堂屋一看,可不么,一沓子大团结。
“你怎么不早说?”
等到吴巍再拿着钱冲出去,哪还有吉普车的影子?
重回堂屋的过程中,边走边点,足足六百块。
这应该是钟女士自己做主的手笔。
所幸不多,自己倒腾这一倒手,也没赚他们多少。
只是这人情到底算不算还上了呢?
扯不清了还。
临近中午的时候,乔玉燕骑着二六坤车回来了。
曦春一见她来,立马抱起书本,又要去新华书店看书。
这丫头,熟练地叫人心疼。
结果被吴巍拦住道:“去什么去?饭还没吃。”
随即扬了扬手里的六百块道:“我请客,请你们吃牛肉面。”
刚吃完牛肉面回来,就见肉联厂的厂花王婧找过来了。
一段时间不见,王婧愈发圆润了。
那起起伏伏的身段,甚至都显得有些夸张了。
看得乔玉燕一脸警惕。
吴巍却大大方方地问:“这是又有国库券了?你打个电话就行,哪用得着你亲自送过来。”
不料王婧看了乔玉燕一眼,却神色复杂地道:“不是国库券的事,是厂长请你吃饭,今晚县招待所。”
吴巍讶然道:“万厂长请我吃饭?这是几个意思?”
王婧本想说明缘由的。
结果看着乔玉燕示威性地挽住了吴巍,反而一气之下,不想说了。
撂下一句:“不知道。”
转身就走了。
弄得吴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
然而还没等他摸清楚万军的用意,就见小院门口又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敢问吴老板在吗?”
大黄噌地一下冲了出去,看那势头,显然是个生人。
吴巍连忙喝住大黄,快步迎出去,就见一个长相富态的中年人站在门口,前额微秃。
一看距离强者之境,已然不远矣。
虽然认不出来人,吴巍依旧掏烟讨问道:“敢问你是哪位?”
王承德见状连忙跟着掏烟道:“鄙人王承德,县建筑站站长,早就对吴老板之名如雷贯耳了。”
“哎哟!”吴巍顿时握住对方:“王站长大驾光临,快请屋里坐。”
虽然双方之间有过利益上的冲突。
但总体上来说,是县建筑站成就了自己和自己的建筑队。
所以对于这位王站长,吴巍不仅不排斥,反而心存感激。
王承德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心说,这位吴老板不仅设计画图能力近乎妖孽,而且待人接物还挺如沐春风地。
只是走进八一路小院,王承德发现,这里面有些普通。
普通到配不上吴老板的才华和能力。
吴巍见状,笑着解释道:“王站长,这是我临时租的小院,让您见笑了。”
王承德恍然之余,“哪里哪里!宋科长和唐科长家的两栋小洋楼一出,谁敢质疑吴老板在民宅建筑方面的造诣和眼光?”
说话间,二人进了堂屋。
乔玉燕连忙张罗着倒茶。
等到王承德民乐口茶之后,吴巍这才问道:“王站长,敢问您亲自登临寒舍,有何指教?”
王承德放下茶杯道:“鄙人以及鄙建筑站,早就对吴老板敬仰已久,所以想请吴老板无论如何,都要赏光,一起吃个饭?”
吴巍心里一突,感觉更奇怪了。
这万军的回首掏,他还没整明白呢。
王承德又主动上门结交。
更加疑惑了。
当下先推辞一句道:“王站长,无功不受禄啊。”
王承德进一步道:“吴老板,咱们都是同行。一起吃个饭,结交一番,也是人之常情。只要吴老板你点个头,后续的事我来安排。”
吴巍只能实话实说道:“不瞒您说,王站长,我这今晚在县招待所,跟万厂长有约。”
结果王承德果断道:“那就明晚,依旧是县招待所。”
说完就径自起身往外走,边走边道:“吴老板,就这么说定了啊!您可一定要来,务必要来!”
吴巍追出去,也没拦住。
回到小院里时,就听乔玉燕一语道破道:“会不会因为你在郝家婚礼上,跟钟老相交甚笃的事被传出去了,所以……”
吴巍一拍大腿,定是如此了!
(本章完)
第172章 炙手可热,我从红人了!
弄明白原委,吴巍也就不犯迷糊了。
留上曦春和乔玉燕在家,他一个人蹬上二八大杠,去买了一口三眼煤球炉,连带着五米长的烟囱回来。
既然决定过年时搬回篱笆院去,那么必要的改善,还是要做的。
否则就这么,从八一路小院搬回篱笆院。
从温暖如春,一下子如坠冰窖的。
别说秀春曦春了,吴巍自己个也受不了。
更何况,现在这点子小钱,他也花得起。
等他买完煤球炉和烟囱回来,乔玉燕又告诉他道:“刚才有个姓陈的科长,说是水泥厂的,也要请你吃饭。”
水泥厂的,除了陈应龙,没别人了。
吴巍点点头,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了。
随即连车子上的煤球炉和烟囱都不卸,直接道:“你回不回去?我正好回篱笆院装炉子。”
乔玉燕欣然道:“那我跟你一道回吧。”
说完,吴巍留了曦春在家看门。
在乔玉燕的陪同下,一道回了篱笆院。
篱笆院内,早上秀春刚扫过的地,又被满院子的鸡鸭拉了一地的鸡屎鸭屎。
所以说,这农村养鸡养鸭,吃肉吃蛋的,便宜是不假。
可脏也是真脏。
吴巍垫着脚尖走,都没避免踩上鸡屎鸭屎的命运。
更别提乔玉燕了。
支好车子,吴巍抡起扫帚,就把满院的鸡鸭撵出去了。
养了这些时日,那些别人送过来的鸡鸭,也都知道认门了,所以撵出去也不怕丢。
这下,立马清净了。
推开堂屋,一股子尘封的气味扑面而来。
果然这屋子不住人、没人气就是不行。
透着一股莫名的腐朽味道。
倒是乔玉燕毫不嫌弃地,端来一盆凉水,就要开始抹桌子擦地。
擦地还行。
抹桌子用凉水哪行?
这个天,白天有阳光的情况下,也是零度左右。
很快,吴巍把三眼煤球炉生了起来,往堂屋里一放,就按照八一路小院的格局摆放。
火力很快上来,一壶开水也跟着冒了热气。
有了热水,吴巍这才不拦着乔玉燕,任她里里外外地操持忙活。
而吴巍自己,则开始测量尺寸,安装烟囱。
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