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很好,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遭遇敌军,而且还都是骑兵!
“三位大帅,不好了,南边有大队骑兵追过来了!”外围的哨探发现朱亮祖的骑兵后,立刻跑来报告。
孙德崖三人都是一惊,连忙问道。
“哪里来的骑兵,是谁的兵马?”俞时良略显胆小,此时听到有追兵,连忙问道。
那哨探连忙道,“天太晚了,看不清旗帜,那些人都举着火把,能看到臂缠红巾,似是庐州义军的打扮。”
“庐州兵?!”
三人顿时惊愕地对视了一眼,没想到鲁定这小子竟然真的和庐州勾搭上了,还这么快找来了帮手寻仇。
“有多少骑兵?可见到大股步卒?”潘宇兴还算冷静,跟着问道。
“骑兵可能有数千之多,看不清,没看到有步卒。”
“哎呀娘诶,还要啥步卒,光是几千训练过的骑兵,咱们也挡不住啊,怎么办,怎么办,快想个办法啊!”俞时良顿时慌了神。
潘宇兴皱眉微忖片刻,“他们都是骑兵,咱们跑不掉的,不如背水列阵,量他们也冲不进咱们的大阵里。”
孙德崖一拍脑门,顿时一阵无语。
“列什么阵,咱们都是新兵,兵器都不齐全,你教过他们怎么列阵?还背水列阵,伱当你是韩信呢?
“快跑吧,往山里跑,能跑掉几个算几个,带上财货和兵器,大不了先进山躲躲,等着回来收集溃兵。”
孙德崖倒是想得开,这货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俞时良当即同意下来,留下抗线他没胆子,逃跑他还是在行的,二比一,潘宇兴也只能放弃他那背水一战的幻想,带上心腹核心,领着大队往皇甫山跑。
等朱亮祖他们追上来时,三人的行军队列宛如蜿蜒的长蛇,先头部队已经向东面的山区拐出二里地了。
朱亮祖当即道,“给我二百骑,我去拦头,你来断尾。”
“好。”叶升答应一声,就调了一个连归朱亮祖指挥。
朱亮祖兴奋不已,立刻领着二百多骑从东面包抄过去。
叶升则领着剩余兵马,向行军队列的后尾拦腰冲去,打算把队尾这群人截下来。
数百骑完全展开,能拉出几里地的阵线,第一波掠阵,叶升就带着大队从行军队列的侧翼掠过。
“嚄~”
“嚄!”
圣武军骑兵口中发出怪异的尖叫声,用史书中常用的记法,就是‘声似猿啼’。
“鬼啊!”
“这么多骑兵,完了,咱们跑不掉了!”
“快跑啊,往河边跑,游过去。”
夜晚的原野之上,数百骁骑影影憧憧,马蹄声震动如雷,吓得孙德崖他们那些刚刚募集的新兵,直接就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举起手中杂七杂八的武器,紧张的看向骑兵方向,有的甚至直接开始向池河方向跑路。
叶升的掠袭终于开始了,大队骑兵排成纵队飞速从行军队列旁掠过,第一波便将手中火把当作武器扔向敌人,其实根本造不成任何伤害,只是为了‘点亮’敌军,顺便让自己腾出双手来。
但仅仅是这一个举动,这群新兵就直接崩溃了,开始向四面八方逃跑。
这下连漫射的战术都不需要了,直接开始冲击溃兵,一队赶着溃兵往河边聚集,另一队则是赶着溃兵继续冲击行军队列的后阵。
孙德崖等人上万人的行军队列,后排直接溃散了三分之一,四千多人都被拦了下来。
负责拦头的朱亮祖更是如同猛虎出笼,这货好久没打硬仗了,绕了一个大圈子,直接就带队从行军队列前方迎头一击。
手中铁枪舞的虎虎生风,冲进行军队列里大杀四方,或挑或刺,抡着就死,砸中就伤,根本没有一合之敌,也无人敢挡在他的前方,那些新兵看见如此猛人,纷纷吓得拔腿就跑。
孙德崖这货十分鸡贼,刚才听到有数千骑兵来追的时候,他就做好了跑路的准备,身边心腹连旗帜都不打,甲胄外面还穿个长袍遮蔽,以免被人看到甲衣暴露身份。
见到手下上万大军一个照面就被打崩,这货根本不带半分犹豫,当即对俞时良、潘宇兴二人说道,咱们各自逃吧,有命的就去山中汇合。
“啊?孙兄别走啊,我跟你一起,带带小弟。”俞时良连忙跟上,他可不想自己留下吸引敌军注意。
“你要么脱下甲胄,要么裹身罩袍,你这甲衣这么显眼,是想引来敌军吗?”等跑出一段,看到追来的俞时良,孙德崖立刻咒骂道。
“啊?原来还要穿罩袍!快,快把你的袍子脱下来给我。”俞时良闻言立刻让手下把衣服给自己。
两人领着数百人的核心,直接装作溃散的样子,向着山区跑去。
潘宇兴这个愣头青也在向山区跑路,不过是另一个方向。
这货从孙德崖那里弄到一身铁甲,身边扈从多骑着马,周围手下又扛着许多旗帜,放在溃兵里十分显眼,这不打你打谁?
朱亮祖当即就朝着这货狂追。
“站住,贼将哪里逃,不去攻打元廷,擅自袭击我庐州义军,还想跑?拿命来吧你!”
潘宇兴被追的心中窝火,听到这话顿时勒马转头,老子不跑了!
“入你娘,嚣张个甚,不就早起兵两个月,老子打的就是你,呃~”
只可惜这货还没说完,等扭过头来,就见一身着铁甲的骑将,已经举弓瞄向了自己,下一刻,嘣一声弓弦震响,一支箭矢瞬间射穿潘宇兴的头颅。
“敌将已死,随我杀!”
朱亮祖收弓举枪,领着数十骑兵直冲潘宇兴的核心团体,而潘宇兴的那些核心见自家大帅一个照面就被人射落马下,哪里还敢抵抗,顿时做鸟兽散。
朱亮祖将潘宇兴核心杀了个对穿,再次勒马转向,双脚踩着马镫直立而起,手中举着铁枪高声大呼,“降者免死!”
周围的溃兵闻言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待战至寅时,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朱亮祖和叶升收拢俘虏,这一战虽然只杀死数百,却俘虏了八千多人。
孙德崖三人的这万余大军算是完了,三名元帅还被朱亮祖阵斩一个,只是让孙德崖和俞时良两人跑了出去,还有些溃兵彻底跑散了。
鲁定正在对着潘宇兴鞭尸,这时叶升走了过来,跟朱亮祖说道,“有俘虏供述,说孙德崖往山里跑了,还有说往北跑的,过河往西跑的,去向不明,咱们还追吗?”
朱亮祖看着八千多俘虏也是唉声叹气,“这还追个屁,把这些人先押回去吧,另外还要尽快给大帅报个信。”
叶升也点点头,“我也要护送这些新兵回去,人数太多了,还得让大帅那边派人接应,不然恐怕路上的口粮都不够吃。”
两人算了一下,如今五团主力接手定远城防,郭子兴的四千多人,缪大亨这货也有四千多人,也扬言要投靠。
王弼、华云龙、吴国兴、吴国宝,这几人也有两千兵力,还有冯胜的四百余兵。
若是再加上这俘虏的八千,将近两万大军。
叶升这仅有的一支骑兵也要护送他们回去,反正不可能让这些人在定远整编,定远也没那么多兵器。
朱亮祖和叶升合计一番,当即点点头,“先回定远再说。”
下午还有
(本章完)
第112章 孙德崖成流寇了(求订阅)
一行人带着俘虏往定远走的路上,鲁定突然找上朱亮祖。
“朱指挥,这里面有孙德崖从我那掳走的两千多兵”
朱亮祖毫不犹豫道,“你把你的两千兵挑出来。”
“多谢朱指挥,那潘宇兴的心腹可否交给我处置?”
朱亮祖闻言顿时板着脸道,“我们圣武军有军纪,不许杀俘!”
鲁定闻言神色一哀,然而朱亮祖紧接着又来一句。
“但大帅还未收下你,所以伱暂时不算我军中人。”
鲁定顿时大喜,“多谢将军!”
然后转身就往那几个被擒的潘宇兴手下将领而去。
朱亮祖连忙喊道,“你别搞得太过火。”
“在下定不让将军为难。”
鲁定当然知道自己能找回兵力是靠的谁,再说他还要投奔鲁锦,肯定不能瞎搞,让朱亮祖下不来台。
叶升在旁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潘宇兴的那些手下杀过鲁定的家眷,留下只会导致鲁定心怀怨恨,不利于团结,杀了倒也无妨。
杀几个将领没事,只要他别把事情搞大,屠杀那些普通士兵就行。
不过此事他会如实向鲁锦报告,至于鲁锦会不会追究,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鲁定得到默许,立刻将潘宇兴手下二十多个军官全部砍死,拿着他们的脑袋去祭奠自己的父母,不过也只能找个亲戚心腹回家料理丧事了。
虽说父母刚死,按孝道来讲是要丁忧三年的,但那是文官的规矩,武将可不讲这个,行军打仗呢,能让你回家歇三年?开玩笑呢.
等一行人回到定远的时候,已经是十月十九的晌午了。
朱亮祖和廖永忠,还有叶升三人商议一番,立刻写了一封战报,先派快马向鲁锦报信,然后开始着手暂时整编定远这一批人马。
廖永忠和朱亮祖找上了缪大亨,廖永忠开门见山的问道。
“缪将军真愿投我们圣武军?”
缪大亨很肯定地点点头,“真投,我真没说假话!”
廖永忠见他不像作假的样子,这才说道。
“你投奔是你的事,至于怎么安排,给你什么职位,那得大帅做主。
“你要是愿意,你可以跟着叶指挥一起回庐州,你的家眷交给王弼护送,你的两个儿子跟着冯胜,你的四千人马暂时交给郭子兴指挥率领,等到了庐州再由大帅安排,如何?”
缪大亨心里一阵无语,这是把他看的死死的啊,儿子,家眷,将领,部队,全都分开,他想干啥都干不成.
不过从对方这种处理方式来看,应该是没想阴死他,这样开诚布公的安排,反倒让人容易接受,对方摆明了现在对他不太信任,但又愿意接纳他的样子。
而且从这也能看出圣武军将领的能力,这群人起码不是孙德崖那样的饭桶,是有能力做事的,跟着这样的部队,说不定真能成事。
“行,我答应。”
随即缪大亨就苦笑道,“几位将军也太小心了。”
廖永忠却道,“小心无大错,反正缪将军也是真心投奔,应该能理解我们的做法吧。”
“理解,理解。”缪大亨很是无奈,不理解又能怎么样。
商定好怎么编组去庐州的事宜,缪大亨当即把两个儿子找来,跟他们说明情况。
缪友珍闻言顿时低声问道,“爹,这到底咋回事,咱们真投庐州啊?”
缪大亨叹了口气,突然感慨了一句,“唉,时也命也,投吧。”
他本来是想拿孙德崖刷点军功,弄个官身,再占据一两座城,待价而沽的,谁知道鲁锦来的那么快,上来就拿下了定远,这还沽个锤子。
既然鲁锦这么强势,手段又硬,那就索性投了吧,不然还能怎么办。
接下来几天,众人以定远城为中心,郭子兴拿出家财,四处募集兵力。
由于和历史上不一样,他提前投了圣武军,有战无不胜的圣武军做招牌,而且给他的兵额是有限的,他也不能招太多,这倒给他省了不少钱,他也不用像历史上那样‘散尽’家财了。
于是郭家祖宅被留下,一些生意也被留下,交给家仆打理,郭子兴带着家眷和兵卒,准备搬到庐州定居,反正以后就跟着部队走了。
在郭子兴募兵这些天,叶升也带着骑兵营,在定远池河以东持续扫荡,抓捕那天逃散的溃兵,以免他们沦为盗匪,祸害乡里,陆陆续续又抓到一千多人。
在这期间,又有一名‘野生将领’来投,此人名叫沈仁,在定远豁鼻山结寨自保,今年才20岁,手下有上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