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话锋一转,接着说到问题所在。
《考演员》的表演时长太长,足足二三十分钟,更要命的是只有大纲,没有准词。
内容全凭陈佩厮和朱时茅临场发挥,没有剧本,都是现挂,完全是即兴表演,这种充满不确定性的节目,八成是不能登上春晚舞台。
“这……这……”
陈佩厮和朱时茅听到这话,动作停了下来,像有盆冷水浇下来,扑灭了两人的热情。
“写大纲,编台词,磨剧本,再到排练,估计要个把月。”刘笛不无遗憾道,“方老师,距离台里录制的时间,可就剩一个来月了。”
“这个好办呐,词儿多的来不及。”
方言道:“干脆就来个哑剧小品。”
“哑剧小品?!”
朱时茅三人闻所未闻,一脸错愕。
陈佩厮觉得新鲜,“那演什么呢?”
“就演你们两个,在馄饨摊吃馄饨。”
方言说这是自己亲眼所见的事。
一个爱干净、有洁癖的精致男子,性格胆小怕事儿,在馄饨摊吃饭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神经大条的壮汉,把自己带来一瓶的胡椒面全部用完,一气之下,收好空瓶,离开摊子……
“喔,我明白了!”
陈佩厮眼前顿时发亮。
朱时茅道:“你明白什么?”
“闹了半天,是那个大汉误以为胡椒面是公家的,觉得那男的偷了公家的瓶子,也有样学样,顺走了公家的一个大碗。”陈佩厮咧嘴发笑,“方老师,您说,我讲的对不对?”
“你理解的不错。”
方言转头看向刘笛,“服务员的话,就由刘小庆同志来演,你们仨攒这么个节目,20多天的时间,能把这个节目给搞出来吗?”
陈佩厮和朱时茅互看一眼,信心满满道:
“能!”
“刘导,你觉得呢?”
方言扭头,看向刘笛。
刘笛说如果真的20多天就能搞定,而且通过燕京台最后一轮的审查,当然可以录制。
“方老师,这个节目叫什么呢?”
陈佩厮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地想把这种自己从没遇到的表演形式,认真地钻研一番。
方言道:“暂时先定《胡椒面》吧。”
朱时茅为难道:“方老师,那个西装……”
“新闻不是登了嘛,现在提倡穿西装,我们也是通过这个节目,来积极响应和宣传。”
方言笑了笑。
“可是我、我没有西装。”
朱时茅为难不已。
“我看你的身高体格,跟我挺相近。”
方言干脆把自己的西装借给他。
“方老师,这怎么好意思呢,您已经帮刘小庆同志她们,解决了服装问题。”
刘笛信誓旦旦地揽下这个活。
“那好吧。”
方言给燕京电视台当指导顾问和艺术总监,可不光是冲着那一点津贴和名气而去的。
而是,给自家的服装生意打广告。
到时候,刘小庆穿着大红喜庆的“安然服”,亮相燕京台春晚,变相是广告软植入。
而且,因为韩跃民是无偿赞助,燕京电视台投桃报李,准备给他做个春晚后续的新闻,报道刘小庆等人的服装来自韩跃民的裁缝铺。
到时,再来几家报社一宣传,囤积在仓库里的“安然服”,恐怕想没有销路都难。
以后的制衣生意,想不火爆也难。
韩跃民服装生意里,可有50%是他的。
…………
从八一厂出来后,两人直奔什刹海体校。
通知吴彬,带上吴晶在内的武术队,给燕京电视台整个绝活!
在大冬天里,跑了一天,累死累活。
两人分开之后,方言就近到韩跃民家里蹭饭,同时商量着怎么利用好这波春晚的宣传。
“咕噜咕噜。”
紫铜锅里,冒着热气。
看着弟弟狼吞虎咽,方红道:“岩子,你来之前,也不先打个电话,家里就这么点东西了,够不够,不够我去给你再买点别的。”
“够!够!”
方言吃口大白菜,全身暖洋洋。
“岩子,你说要帮这个燕京电视台办春晚,办得怎么样了?”方红往他碗里夹肉,“都有哪些节目了,能不能跟姐和你姐夫说说。”
韩跃民从头听到尾,舞蹈、戏曲、小品、武术,尤其当听到相声节目,竟然请来了马三粒,又惊又喜,“连这位,你们也请来了?”
“可不。”
方言笑道:“中央台把马纪、姜坤他们招去了,我一琢磨,干脆来一个超级加辈!”
“超级加辈?”
韩跃民和方红一听是“辈份”的“辈”,夫妻两人立刻笑出了声,乐得前仰后合。”
“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歌曲上。”
方言摇了摇头,不禁失笑。
帮燕京台找歌,跟自己的歌打擂台,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那找着了吗?”
方红好奇不已。
方言道:“没有。”
韩跃民说:“岩子,你那边就没有什么已经做好词的歌曲?”
“就算有,时间上也来不及。”
方言道:“必须找到合适的作曲人先谱曲,再挑适合的演唱者,除非已经有谱了……”
“你不是还有一首现成的嘛!”
方红一拍桌子。
“哪首?”
“就是小雅、若雪她们经常唱的那首《贝加尔湖畔》!珮凝不都把曲子给谱好了嘛!”
“对啊!”
方言一愣,随后陷入深深的思考。
该找谁来唱这一首歌呢?
第249章 一本正经的黄色
第二天,燕京电视台。
方言双手插兜,站在门口,冷风飕飕地往领口里灌,缩着脖子,眼睛一直盯着路口。
不一会儿,就见白若雪扛着吉他琴包,和唐胜男、邱珮凝两女,徐徐地向自己走来。
昨晚,他跟白若雪打了通电话,让她带上自己的好闺蜜,到台里来唱《贝加尔湖畔》。
“在我的怀里,在你的眼里。”
“那里春风沉醉,那里绿草如茵……”
白若雪拿着红棉牌吉他,邱珮凝拉着手风琴,在她们的伴奏下,唐胜男唱得格外认真。
林汝为、刘笛等人站在不远处,静静地听着,甚至有人还沉醉其中,闭上了眼睛。
一曲唱罢,方言左看看,右看看:
“觉得怎么样?”
“方老师,您说您藏着这么个宝贝,怎么到现在才拿出来啊!”刘笛情绪激动。
在场的其余人,深以为然。
虽然他们不是音乐界的专家,但凭直觉,也能感受到这歌完全不逊色于同样出自方言之手的《中国|军人》、《辣妹子》,足以上擂台。
“要是早拿出来,这歌还会是你们的吗?”
方言半开玩笑道。
“您说的是,估计跟您的那两首歌一样,也得被中央台抢走,连口汤都不让我们喝着。”
刘笛撇了撇嘴。
方言看向林汝为,从演出开始到现在,她就一言不发,好奇道:“林导您觉得怎么样?”
“方老师,我有个顾虑。”
林汝为担心这歌会被当成是黄色歌曲。
“黄色歌曲?!”
一下子,众人如同惊弓之鸟,脸色突变。
今年一整年,不管是对黄色文学,还是对黄色歌曲,打击的力度都非常大,甚至为此还专门出版了一本《怎样鉴别黄色歌曲》。
“林导,如果严格地按黄色歌曲的鉴定标准,你觉得《贝加尔湖畔》算不算呢?”
方言非但不恼,而且还笑。
“我觉得不算!”
刘笛让人去拿“鉴黄宝典”,挨个去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