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徒弟给师父养老送终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有师父不让，没有徒弟不干的道理。
而师父之所以不让，
那是因为徒弟给师父养老送终，就意味着徒弟有了继承师父遗产的权利，
师父家里但凡有儿子，
都不可能答应让徒弟给自己送终。
而贾张氏之所以选易中海不选刘海中，
除了刘海中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动手打人之外，
更多的其实也是易中海两口子没孩子，想着贾东旭将来能继承老易家的家产。
只不过易中海两口子也是精明的主儿，
贾张氏是什么人他们可太清楚了，压根儿就不相信她空口白牙的许诺，
而且因为没孩子，易中海对谁给自己养老送终看得更重。
“张嫂子，收东旭当徒弟也不是不可以，
只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
东旭以前是跟着老贾这个亲爹学艺，规矩没那么严，
既然现在要改换门庭，那拜师宴就一定要办，该签的契书也得签，该有的规矩那是一点都不能少。
至于养老送终这事儿，那得看东旭的表现，
你说了不算。”
虽然没有达成目的，但继承家产什么的那都是以后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拜师学艺，
贾张氏自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成，老易，一切都听您的，您看什么时候合适，咱们先把名份定下来。”
易中海还想了想，然后才说道，
“我看就今天晚上吧，
等会儿开完会你和东旭准备拜师宴，我们先去澡堂子洗个澡，顺便请胡同里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来做个见证。
然后还要麻烦老太太帮忙写个介绍信，
等去厂里上班，我先去把东旭的师徒关系转到我名下，
这样他也就不用担心厂里会开除他了。”
见事情今天就能定下来，贾张氏母子那是喜不自胜，立马就笑着答应了下来。
见贾张氏答应，邻里邻居的，易中海也再提别的要求，
“成，既然张嫂子你答应，那就这样，
如果大家没什么事，那咱们先散会，等会儿大家一起去澡堂洗洗，准备准备也该去上班了！”
“也是，是该洗洗。”
见大家说完就要走，何大清赶忙出声拦住了他们，
“别急啊，我还有事儿没说呢！”
见何大清有话要说，易中海等人全都定住了身形，回过头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老何，你能有什么事儿？”
接着，何大清就把刚刚跟何雨柱商量的事情说了出来，
只不过和在家里商量的不一样，何大清这次把所有事情都揽到了他自己头上，
“事情是这样的，
老贾出事的时候咱们就在他边上，高世贵的枪口但凡偏上那么一点，躺地上的就指不定是谁了。
我呢被吓到了，觉得世道无常，
前天死的可以是老贾，也可以是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甚至还有可能是我们家柱子，
于是觉得只有一个儿子不保险，
就决定续弦再生。
刚刚休息的时候问了一下柱子的意见，我也没想到他这个当儿子的竟然很是支持我的想法，
既然他都这样了，
那我这个当爹的也不能没有表示，
为了结婚以后不出现变故，所以我决定先和柱子分家，
然后让柱子搬到前院东厢房，原来的耳房留给雨水，再把以后每个月一半的工资给他们兄妹当生活费。”
说完以后，何大清就笑着搓了搓手，那形象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房子的事情老太太已经同意了，
等一会儿我就给柱子和雨水立个字据，现在想请大家帮忙做个见证，
顺便再帮我物色物色对象！”
对于何大清要续弦这事儿，邻居们都没有意见，
可何家要分家，易中海、刘海中他们这些封建大家长可就看不下去了，
“老何，你结婚就结婚，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柱子这么好的孩子，你居然要跟他分家，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就是，人家孩子都同意你续弦儿了，你却要分家，确实是有点不像话。”
这话说得何大清心里委屈极了，
明明就是自己儿子先提出分家的，结果到最后全是自己背锅，
“话不能这么说，
大家也不是不知道咱们南锣鼓巷过去发生了多少争家产的事情，
我现在就把家分了，以后柱子他们也不至于为了那些坛坛罐罐发生纠纷，
大家都不吃亏，
这不比以后反目成仇来得好啊？”
见何大清把事情都说到他死这件事上了，易中海他们就知道劝不动，
也就没再多说，
“成吧，既然这样，那你现在就立字据和契书，我们给柱子兄妹当这个见证人。”
很快，何大清就把字据写好了，
然后一式几份，何大清父子俩各持一份，易中海、聋老太太他们几家每家一份儿，分家这事儿就算完成。
何雨柱刚把字据揣进衣兜然后放进空间里，就看见何大清又张罗着开始写房契、盖手印，
他知道这不是正规操作，
像这种自己盖手印的房契叫白契或者草契，旧夏政府不认、也没有任何法律效力。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想办红契，就得承受高得离谱的各种捐税，
单说此时的北平，
过户房屋，首先就是房屋成交价5%的契税，
契税是正税，缴纳契税的同时还要缴纳各种花样繁多的捐税，
比如2.2%的附加税、0.8%的教育税、1%的地方教员费、0.9%的地方教育费、0.5%的参事会经费、0.5%的解厅自治费、1.5%的解厅中用费……
再加上经办人员的各种吃拿卡要，
光是过户房产花的钱，至少要占到整个房屋成交价的20%。
而房屋价格可不是自己想说多少就是多少的，
就像四合院前院的东厢房，
虽然是聋老太太赠与何雨柱的，但房管所依旧会给出一个大致的估算价格，至少1、200块大洋，
那办红契至少要花出去40~80金圆券，
以何家现在20金圆券的存款，压根儿就办不下来。
对于白契，何雨柱也没什么意见，
旧夏政府认不认没关系，反正北平解放以后军管会是承认这玩意儿的。
至于易中海他们会不会去举报，
那肯定是不会的，
因为他们从聋老太太手里买房的时候也是这种操作。
第19章 各家各户的盘算
等何大清写好草契，易中海他们盖好手印就各自散会回家去了，
几人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
“柱子这孩子可真是孝顺，居然愿意让老何续弦。”
“柱子确实孝顺，我们家大茂要是有柱子这么孝顺，我做梦都能笑醒。”
“我们家光齐不也一样，
也别说有柱子这么孝顺，我们家光齐以后要是有柱子一半孝顺，我做梦都能笑醒。”
男人们都在夸何雨柱，可四合院的妇女们却有些不待见他，
觉得傻柱他娘真是白养这个儿子了，
只不过当着自家老爷们儿的面儿，她们不敢说出来，但看何雨柱的脸色却是明显不善。
至于许大茂、刘光齐他们这些孩子，平白无故的当了背景板，
此时也是一脸郁闷的看着何雨柱。
只不过何雨柱此时压根儿就没心情关注他们，因为他这会儿正跟着聋老太太和何大清两人回家呢，
刚进家门，就听聋老太太问道，
“柱子，房子什么的都是小事，反正早晚都得给你，
可你真打定主意让你爹再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