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的问道：“那个吴总的电话查过了吗？”
“查过了，号码是不记名的，现在关机了，打不通.”霍启强老实回话，似乎这样能多少挽回一些丢失的颜面。
李言点点头，在情理之中，又问道：“不是说是朋友介绍的吗？那个叫老周的工人，能不能想起来对方的样子？”
“这个老吴就是挂靠在劳务公司，平时在尖沙咀的人力市场上蹲着接活儿，一天不知道要和多少人打交道，问他要过电话的人也不少，他也说不清是哪个人了？”霍启强苦笑的摇了摇头。
看到众人无精打彩的样子，李言安慰道：“没事儿，这次不行还有下，工作吗？”
“吃一欠长一智，多总结经验教训，争取下次把事情办好就是。”
众人弄砸了案子，见李言不仅不怪罪，还安慰大家，众人都是一幅感激涕零的神情。
霍启强没有将分组长朱宏轩私下抢先下令的事情说出来，觉得朱宏轩也是立功心切，代自己下令，也是执行任务的。若是此时把他交待出来，会显得自己没有担当，以后下面的警员，谁还会真心为自己办事。
身为长官，关键时刻，就是要为手下兄弟们摭风挡雨，这样才能让众人信服。
霍启强将此次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只是不断的自责：“组长，都是我不好，没有看出对方的伎俩，下令太早了，以至于打草惊蛇，让真正的接头人跑了。”
李言心里微微一笑，为什么自己没有亲自去，就是早知道了今天不会有什么收获。
迪路准备了好几套方案，就算霍启强没有急着下令，后面也会有其它举协，将埋伏的警员给引出来的。
开玩笑，一个货柜车啊？
就算李言有私人空间，也不可能凭空将其收了，那么多人盯着，车里还有钱里都装了不止一个追踪器，就算天上的卫生也看得到。
若是自己将车收了，估计就不是警署继续办这个案子了，可能会惊动安全部门来亲自接手了。
这次的虚晃一枪，就是为了将声势搞大，压根就没想着收钱。所以，无论霍启强多精明，最后都会空手而归的。
李言不去，就是不想背黑锅，不然，现在做检讨的就是自己了。
霍启强现在是在替自己顶缸呢！
安慰了霍启强几句后，沈澄一脸沉重的出来了，坐到首位，霍启强急忙准备开始汇报现场的具体情况。
霍启强还没开口，沈澄就一脸郑重的说道：“从头说起，我要知道你们这次行动的每一个细节。”
“是，副处长”
霍启强心里一沉，从得到李凯则最近一次和匪徒商量好的交易情况后，就开始调动人员，在前一天，就埋伏在了广场四周。
直到发现老周等人的出现，然后确定他们是来收钱的后，就果断下达了抓捕命令。
谁知道最后再一次上了匪徒的当，显露了身影。
再次将事情搞砸了
沈澄眉头紧锁，怒斥道：“真是愚蠢之极，之前明明有两次教训，还不懂得吸取，连人都没救回来，急着抓人干什么？”
“那么大一辆车，还怕他飞了不成？车上装了那么多追踪器，还怕找不到匪徒的巢穴？你们在急什么，我都搞不懂？”
面对沈澄的责骂，霍启强慑懦了两下，看了对面的分组长朱宏轩一眼，对方也是一脸羞愧的样子，看到霍启强看过来，眼含哀求的看了霍启强一眼。
霍启强暗叹一口气，好歹自己有后台，还有李言的面子，沈副处长多少也要顾忌一些。
而分组长朱宏轩没什么大的背景，要是让沈处长知道是他立功心切，搞砸了案子，非要给他一个大大的处分不可。
自己身板硬，替他抗一下吧
沈澄愤怒的骂了半响，看到满桌的警员，个个垂头丧气的，也觉得意兴阑珊，于是说道：“从现在开始，不要再监视李凯则了。专案组的人，全部撤回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再干涉了。”
“是，副处长”
众人齐声应诺。
沈澄脸色难看的交待了几句场面话，宣布散会！
第371章 专案组里面的内鬼
2024-07-13
众人离场，在李言的暗示下，沈澄和霍启强来到李言的办公室！
内务科的几个同事正在这里等着，在沈澄和霍启强一脸的疑惑中，李言吩咐道：“可以开始了。”
“是，科长.”
几个人手腿麻利的开始操作起桌上的机器，沈澄和霍启强不明所已，见几人在认真的工作，李言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于是坐在一边，静静的观看着。
朱宏轩散会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将门反锁上，拿起电话，打给了梁飞虎：“处长，刚刚我们开完案情分析会了，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说完经过后，朱宏轩一脸邀功似的说道：“当时，我看到那些人靠近目标车辆，霍启强正在犹豫的时候，抢先下达了抓人命令。最后，果然又是一次试探，估计不管是李凯则和那些匪徒，都非常的恼火。”
在警务处行动处办公室里的梁飞虎，仔细的听完现场情况，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宏轩，做得好，我没看错你，你果然是个人才。”
专案组的行动再次扑空，照这样子下去，等到那些匪徒彻底被激怒而撕票，或者李二公子的交易偷偷完成，那些匪徒拿着钱消失在视野里，沈澄就彻底凉了。
朱宏轩高兴的说道：“多谢处长夸奖，处长，现在沈副处长已经将人全都撤了回来，停止一切行动，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想了想，梁飞虎吩咐道：“这样，沈澄他们安静不了多久的，你在下次开会的时候，以警方的职责为借口，建议一定要再次主动介入。不管他们听不听，伱派下面的人继续偷偷的继续监视李二公子，若是得知他们再有什么举动，你要亲自带着警察前去围剿，不要听他们的。”
“可李凯则这次非常愤怒，再次投诉到警务处，三令五审的要求警方不得再干涉他的事情，沈副处长今天也被一哥亲自批了一顿。”
朱宏轩为难的说道：“他们还不知道，今天的行动，就是我背着霍启强，擅自下的命令。霍启强还以为我立功心切，才冒然行动的，还替我在会上背了黑锅，他要是知道我故意算计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而且我私带自人前去，万一将事情搞砸了怎么办？这次可没有霍启强再替我抗了？”
梁飞虎暗道，自己就是要这样的结果，只是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了，这个蠢货竟然听不懂自己的意思。
一个总督察而已，能为自己的前途献身，能为高副处长出一份力，那是你的荣耀，竟然还敢瞻前顾后。
梁飞虎提高了嗓门，疾言厉色的说道：“我们警方办案，自有我们的流程，李二公子做为一介市民，应该予以配合。”
“我们怎么做事，还要听他的？”
“你身为重案组的总督察，专案组的一员，带人去抓匪徒，也是天经地意的，不管结果怎么样，那都是在履行自己的责任，谁能把你怎么样？”
“可是，梁处长，这样明目张胆的违背沈副处长的命令，被李言和霍启强他们知道了，会重重的惩罚我的？”
朱宏轩有些为难的说道：“而且，肯定会知道的.”
梁飞虎眼睛一瞪，想到话筒对面的下属看不到，语气严厉的说道：“怕什么，这次案子一但失败，沈澄会灰溜溜的回警务处。李言和霍启强这两个人办案不力，处里责怪下去，就能将他们给撤职，然后发配到沙头角去守水塘。”
“到时候，我一句话，就能把你从总督察提拔为警司，然后做B组的组长，接霍启强的班，你担心什么？”
朱宏轩想了想，虽然风险大，但回报也高，最重要的是自己不敢违背梁飞虎的意志，于是小声的答应了下来。
梁飞虎怕朱宏轩阳奉阴违，又恩威并重的教训了一番，确保朱宏轩不敢违背自己的意志后，才挂了电话。
朱宏轩电话一挂，相隔不远的李言的办公室里，桌子上正放着一台监听仪器，将朱宏轩和梁飞虎的对话，完全播放了出来。
李言听完后，倒是没什么表示，耸了耸肩膀，卧底出身的他，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
但沈澄却是格外的愤怒，当场怒斥道：“我早就知道梁飞虎不是东西，但没想到他如此卑劣，竟然唆使下面的警员，在我们破案过程中故意搞破坏。”
“他这样的行为，不但违反了警队的章程，而且将受害人的性命置于不顾。为了搬倒我，竟然使出这样的下作手段，为了斗争，他们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卑鄙.”
霍启强听到这里，也是按捺不住的狂怒道：“玛的，这个扑街仔，老子还以为他只是判断失误，才下令出击的，没想到他是故意的。”
“副处长，组长，实话告诉你们，今天的行动，我就没打算抓人的，是分组长朱宏轩擅自按下对讲机，下达了抓人的命令，我只是.”
“哼”李言冷哼一声，打断了霍启强的宣泄。
霍启强面对李言的愤怒，低着头，像个小鸡子似的缩在机器后面，一副愧疚的样子。
自己手下出了奸细，被自己安排进了专案组，不但没帮上忙，还在暗中搞破坏。按理来说，霍启强知道自己要负上一些责任的，最起码也是有眼无珠，无识人之明，在长官心里留下能力不足的印象。
想到第一次拜访李凯则回程的途中，李言就让自己暗中监视手下的组员，霍启强还有些不以为然，认为李言是多此一举，纯粹的画蛇添足。
可现在的事实证明，李言还是老马识途，而自己却是大意了。
李言等沈澄发泄了一会，淡淡的说道：“估计前两次的行动，就有这些人的故意破坏，所以才会功亏一篑，徒劳无功。反而打草惊蛇，将事情弄得更复杂了？”
“梁飞虎在西九龙警署做了十多年，上上下下有不少的人，前两次启强的行动失败后，我就怀疑他可能会越过我们，直接操纵下面的办事人员，于是暗中让内务科的同事们，私下做了一些内部的常规性监听动作。”
“没想到，果然抓住了内奸”
李言一边分析着，将前几次的失败，推到了梁飞虎身上，一边也解释了自己这么做的用意。
毕竟，对内部监察虽然是内务科的职权范围，但有严格的标准限制，对朱宏轩这样的总督察级的中高层长官进行电话监听，是必须要有总署长签字同意的。
李言擅自这样做，超出了他的职权范围，是违规的！
但有沈澄这个副处长在，补个签字就行了。
李言此时就拿出一份申请报告，递给沈澄，冷静下来的沈澄接过后，唰唰唰签上自己名字，然后说了一句：“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提前和我说一声.”
这也是身为一个副处长必须要交待的，不然大家都先斩后奏，不是乱套了吗？
“好的，副处长。”李言貌似恭敬的应了一声，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利器在手却不让使用，那不是成了使唤丫头拿钥匙，当得了家做不了主，这样的事情，李言肯定不会干的。
不管霍启强一脸的懊恼，沈澄则是一脸欣赏的看着李言，果然不愧是办案高手，一眼就看出了症结，将梁飞虎的小动作给查了出来。
办事干脆利索，直接给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沈澄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李言却是没有丝毫高兴的神情：“早就知道他们会这么做了，不过，你知道了又怎么样？梁飞虎在刚刚的谈话中，并没有提到高建斌。而且，做这样的小动作，也不算什么太恶劣的行为，也是打着办案的名义，就是心急了些，你能把他怎么样？”
“最多就是给同事拆台，党同伐异，人品有点低劣，不算是什么死罪？”
“就是一哥，也不能以这样的事情来治梁飞虎的罪，最多就是痛骂一顿，不伤筋不动骨的，反而还把矛盾挑明了”
霍启强却是有些不解的问道：“不是有录音吗？把它交给处长，处长自然会处置他们的？”
沈澄无奈的叹了口气，李言也是摇了摇头，解释道：“最多只能干掉分组长朱宏轩，梁飞虎的问题，不是很大，可能最后连个处份都没有，只是口头批评两句，还打草惊蛇了。”
“更何况”
李言没说出来的话，霍启强不懂，但沈澄却很清楚，更何况连高建斌的边儿都没碰到，做这样的事情没有意义，还不如想想怎么破案呢？
沈澄也是气焖的慌，坐在那里，眉头紧蹙，一时半会儿的，也有些拿这些人没辙。
良久之后，沈澄无奈摆了摆手，叹了口气：“算了，说到底，这些人的行径虽然可恶，但从他们的谈话中也可以看出来，梁飞虎并没有参和太深，也只是干扰一下。”
“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要抓住匪徒，将人平安的救回来，这样一来，所有的阴谋诡计，也都没什么作用了。”
第372章 绑匪撕毁承诺
2024-07-13
李言闻言点了点头：“好吧，副处长，还是像上次一样，暂时先停止专案组的工作，由我和霍启强以私人身份去拜访李凯则，尽可能摸清情况，然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李言的话，让沈澄的烦燥的心平静了不少，也得到了一些安慰，在这个四面皆敌的环境中，至少李言还站在自己这边，患难见真情啊！
沈澄伸手拍了拍李言的肩膀：“辛苦了！”
又看了看旁边缩成一团的霍启强，满脸愧疚的神情，微微一笑：“启强，别气馁，你才做了多久的组长？梁飞虎在西九龙总区长期执掌重案组，可以说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他能做到这一步，也在情理之中。”
“最起码，你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两个分组长，四个小组长，也才出了这么一个内鬼，已经很出乎我的意料了，再给你一些时间，我相信，伱能将他们全部清理出去。”
李言暗自一笑，另一个分组长吴长青，也有很大的问题，只是那个人李言还有用，所以并没有公布出来。
两人出了门，霍启强坐上车，正准备往李凯则的动盈数码科技大厦而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