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让的认知里,护龙卫这边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把丐帮的人保出去。
而这时候,他会做个顺水人情,这样一来,也就不会被方家的人当枪使,也不会得罪护龙卫的人。
但陈让不知道的是,楚恒并没有想过用手中的职权来要人。
因为这么做,方家的人肯定会以此为突破口,在朝堂上大肆攻击自己滥用职权。
楚恒虽然是护龙使,但在朝堂上的关系近乎为零。
到时候怎么说,还不是他们一张嘴的事情。
所以,楚恒表示,他绝迹不会吃这个暗亏。
对于诸葛暗的来访,陈让自然让人热情地接待到会客厅。
换了身衣服后,陈让便也前往会客厅,看看这个“导火索”。
这段时间,陈让暗中打听消息,已经知道,方家与楚护龙使的矛盾,一开始便是因为这个叫诸葛暗的年轻人导致的。
“在下诸葛暗,见过陈司长。”
见陈让来了,诸葛暗放下手中的茶杯,急忙行了一礼。
陈让脸上带着笑容,也寒暄了几句,而后示意对方坐下说话。
虽然在官职上,身为治安司司长的他,级别上比护龙卫要高很多。
但护龙卫这个机构,在汤朝内的地位十分特殊。
这种特殊在于,护龙卫的创立者国师应玄,在汤朝中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
话说回来,汤朝立国近六百年,从来就没有出现诸王相争,而后兵变夺权的事情发生。
因为历代皇帝都会在驾崩之前,留一份传位诏书在国师手中。
有着两任国师的保驾护航,夺嫡失败后兵戎相见的戏码,在汤国就没有上演过。
毕竟,手底下控制了再多的军队有个屁用。
国师要你死,你就得死。
这一点上,无论是姜族大首领,还是昔日声势浩大的起义军首领郭淮,都很好地作出了证明。
国师在汤朝的威慑力,是独一档的。
哪怕国师已经有近百年没有出手,也没有宵小之辈敢出来搞事。
甚至,因为当初国师一句宗师境不可出的话,宗师境以及大宗师境的武者,都乖乖选择闭关修炼,不敢出来搅动风云。
对于有国师兜底的护龙卫,哪怕自己是玄武帝的亲信,陈让也不敢轻易得罪。
或者说,无论是方家还是护龙卫,陈让表示都不想介入他们的斗争。
置身事外看热闹,是别有趣味的。
但被卷入其中,就很难受。
几乎在诸葛暗来访后,陈让就已经心里同意,让护龙卫的人将监狱里那些丐帮分子带走。
这些烫手山芋,他早就想甩出去了。
“陈司长,此次前来,主要是受楚使的命令,给您带一些礼物。”
诸葛暗跟陈让寒暄了几句,便准备开门见山了。
短短的交流,诸葛暗便知道,这治安司的司长是个老狐狸。
对付这种人,跟他拐弯抹角的,只会浪费时间和精力,不如直接开大。
“哦,礼物?”
陈让有些意外,又有些好奇。
难道,为了解救监狱中的那些丐帮中人,这楚护龙使,准备贿赂自己?
其实,你们不用这么做,我私心里也是原因配合的啊。
此时,诸葛暗笑了笑,将装着罪证的盒子递了上去。
“陈司长,礼物就在盒子里,请您过目。”
出于好奇,陈让没有推辞,接过盒子后,直接打开了。
第310章 遇事不决找家长
陈让本以为,盒子里应该装的是诸如地契银票之类的“名贵”物品。
可当他打开之后,发现却是几本册子。
“这些是什么?”
诸葛暗闻言,淡笑道:“陈司长一看便知。”
见此,陈让拿出其中一本册子,开始翻阅起来。
看着看着,陈让的脸色就变了。
因为这册子里记录的,都是他治安司相关人员,暗地里作奸犯科的记录。
看了一会儿,陈让便感觉头皮发麻。
他没想到,自己这些手下私底下,竟然做了这么多脏事。
其实,陈让对于治安司的掌控,并不是很全面。
虽然他是治安司的司长,但在他任职之前,整个治安司早就被其他势力渗透得十分厉害。
所以,等他成为司长之后,能在治安司内部调动的权限并不是很大,手底下不少人都对他阳奉阴违。
陈让也试图整顿过治安司,但在这个过程中,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也便不了了之。
陈让心惊于册子里记录的案件。
“陈司长,这份礼物,可还满意?”
诸葛暗见陈让脸色开始凝重起来,嘴角却是带起了笑意。
这些罪证如果通过护龙卫的途径呈递上去,册子里记录的相关治安司人员自然会受到严惩。
但间接的,陈让这个顶头上司也会受到严重的牵连。
甚至,如果有心人发力之下,这司长的头衔怕是也保不住。
所以,这几份册子,便等同于陈让的前程了。
陈让作为玄武帝的心腹,在官场也蛰伏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替我回去谢谢楚使,这份礼物我十分满意。”
陈让有点想不通,护龙卫那边是如何收集了这么多罪证的,但他知道,这种事情,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对方将这些罪证送给自己,其实等同于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有了这些罪证,陈让便可以借机一个个清除这些治安司内的败类,然后趁机在空缺位置安插自己的人手。
更不用说,护龙卫不追究此事,意味着自己不再会有被弹劾牵连的风险。
“不知楚使那边,有何吩咐?”
其实,以陈让的官职来说,地位丝毫不逊于护龙使。
可面对一个背景神秘,敢跟千年世家硬刚的男人,陈让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的身份摆在了下面。
陈让心里很清楚,对方拿着这些罪证给自己,可不仅仅是为了释放善意那么简单。
诸葛暗闻言,微微一笑道:“陈司长,治安司内可不仅仅只有方家安插的暗子,这些人借着治安司的身份暗中牟利,最后受牵连的只会是司长您,您难道没有什么想法吗?”
陈让闻言,顿时沉默了。
这个道理,他自然是明白的。
就比如册子里这些人犯的罪行,一旦暴露了,其他势力最多也就损失几个暗子而已,丝毫不会牵连到他们身上。
但作为治安司的司长,至少也会落个御下不严的罪名。
而这种事情出现得多了,自己这个司长就做到头了。
陈让明白,自己是玄武帝的亲信不假,但身为帝王,他并不需要一个没能力的亲信。
这几年担任治安司司长后,自己迟迟没有将这个部门彻底掌控在手上,难免已经引起了圣上的不满。
但以世家为首的权贵势力何其庞大,凭自己一人之力,岂是能与之抗衡的。
而眼下,确实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但陈让也还有些犹豫。
这起事件明面上看起来是楚使与方家之争,但往大方面去看,也可以是护龙卫与世家之争。
如果自己这时介入进去,那就意味着要表明立场。
那自己跟世家之间,也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这里的风险,就很大了。
陈让真正犹豫的是,这个楚护龙使到底靠不靠谱。
别关键时候掉链子了,那自己一个人承受世家的怒火,就很难受了。
这一赌,可能就是梭哈的局面,玩得有点大,陈让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彻底参与其中。
诸葛暗见陈让陷入犹豫状态,不由带着理解的语气道:“此事事关重大,陈大人可多加考虑。”
“今日在下是受楚大人之令,来给陈司长您送上礼物,明日于天香楼,楚大人宴请宾客,希望陈司长能参加。”
诸葛暗说着便起身行礼告辞,他看得出,陈让心里其实已经松动了。
而想让对方下定决心,只需要一个合理的突破口。
诸葛暗相信,楚恒在明日,定然可以将这人拉入自己阵营。
治安司掌握着汤城的治安,是个十分重要的部门,而且如果能把陈让拉入自己这边,那在朝堂上,也就有了帮衬的人,不至于如之前那样受制。
如果不在朝堂中布子,世家这次可以通过整顿治安的名义反击,下次同样也可以通过类似的方式,以朝堂的名义,以大势压来,那样的话就会十分被动。
诸葛暗去陈府送礼物的时候,楚恒也没有闲着,直接去找了小旺大人。
此时,小旺大人正在忙于公务,他代管着整个护龙卫,可是有一大堆琐事要处理。
见楚恒又来了,小旺大人不由有些头疼。
特么的,这家伙来过一次后,就很自来熟的,隔三差五就来自己这里“做客”。
“小旺大人,方家欺人太甚,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楚恒一来,直接卖惨。
仅凭他刚建立的幽灵组,跟庞大的方家势力比起来,就是蜉蝣撼树。
要不是方家忌惮护龙卫这层马甲,都不用发动朝堂的力量,直接进行物理打击了。
面对这种情况,楚恒自然是选择拉外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