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这个行业,做得最成功的,莫过于老朱家某个,开局一口碗的家伙了。
还有某刘姓的流氓头头,谁又能想到他才是最后的赢家呢。
某种意义上来说,以楚恒的身份,完全能融入进帝都最顶级的圈子。
他的身份比较特殊,虽然出身低微,但上限极高。
或者说,齐王有多高的上限,他便相应的,有多高的上限。
但楚恒其实不喜欢那个圈子。
那里的聪明人,实在太多了,就连说几句话,都要好好想一想。
跟那些人打交道,有点辛苦。
而跟自己新认的师傅,所处的圈子这些人打交道,就轻松多了。
乞丐洪七,虽然是个老叫花子,但根据霍甲所说,这人其实也是个高手,而且下面有不少徒子徒孙,都是跟着他讨饭的。
这年头,在帝都,讨个饭,其实都要拉帮结伙。
镖师李臣,开了一家镖局,是个押镖的,镖局内,有近百个好手跟着他混。
这年头,开镖局的,没个实力,一路押镖下来,怕是不知道,要被山匪给抢劫几次了。
车夫鲁达,则是有一个近乎百人的“车队”。
一开始,楚恒知道还蛮好奇的,因为这玩意,理论来说,是民国时期才兴起的。
不过,鲁达的车队,其实大多都是轿子类的。
普通人家买不起轿子,等结婚或者什么重要场合要出行的时候,便会雇佣车队,这时候,属于鲁达的生意就来了。
同样的,能担轿子的,讲究一个身强力壮,所以鲁达下面,也有不少跟他混的强壮之辈。
而戏子梅方,顾名思义,是个唱戏的,手下有个戏班子。
可千万别以为唱戏的只有嗓子厉害,戏剧里,可是有不少武打动作的。
而且,这年头,没个把式,出来混都是要被欺负。
简而言之,物以类聚,这几个人,在江湖里,都是好手,实力可能不如霍甲,但各有所长,差不了多少。
一开始,这些人被霍甲邀请过来,知道是楚恒这样的大人物请客,跟对方坐在一桌,难免是有些拘束的。
没办法,古代阶级分明,除了楚恒这个奇葩,诸如世家贵族,哪怕是为了面子,也不会跟这些,他们看不起的人同桌吃饭。
但楚恒可不讲究这个,等人一到齐,还专门给这些人挨个倒了一杯酒。
理由也是足足的,说是霍甲的徒弟,在座诸位,皆是我楚某的长辈。
这话说的,不仅霍甲脸上有光,其他几个都是挨个羡慕老霍。
楚恒这番不拘一格的态度下,渐渐的,气氛也活跃起来。
尤其是,几碗酒下肚,有句话说得好,酒能壮胆。
“来来来,楚兄弟,跟老叫花子再来一杯。”
洪七喝多了,就有些上头,才不管对方是谁呢。
而且,洪七感觉,这个本来高高在上的楚统领,这性格,还蛮合他胃口的。
楚恒也是当仁不让,直接碰了下,一碗下肚。
开玩笑,霸王之力了解下,还能让你们灌醉不成。
见楚恒这般豪爽,其他几人纷纷叫好。
这楚统领,是个畅快人。
唯独不喜喝酒的霍甲,看着一开始还十分拘束的几个老友,如今喝多了,一个个人来疯一般,不由嘴角不断抽搐。
这特么的,自己到底都交了什么朋友?
这次聚会,楚恒除了聊一些花天酒地,听这些人说各自生活中的趣事,倒是没有说些什么其他东西。
毕竟,感情这东西,是要慢慢培养的。
如今已经产生了联系,日后自然有合作的机会,来日方长。
喝得差不多了,楚恒便告辞一声,先去其他桌去寒暄了。
毕竟,这次楚恒可是请了不少人,尤其是那些,因为他而专门加入霍氏武馆的权贵子弟们,怎么着也要联络下感情。
等楚恒一走,霍甲这桌,原来一副喝多了架势的几人,顿时又恢复了清明。
“哈哈哈,大家别客气,这可是万花楼的酒菜,老叫花子我一年都没机会来一次。”
“是极是极”鲁达也是大口吃菜,“我这卖力气的,吃这山珍海味的机会,可不多。”
李臣也是当仁不让:“楚统领走了,那在下也不客气了。”
唯有梅方吃相还算文雅,他是唱戏的,很注重嗓子的保养。
霍甲一看这几个损友,在楚恒一走后,完全大变样,顿时有些傻眼。
特么的,亏他还以为,几人都喝上头了。
一时间,霍甲有些哭笑不得。
老叫花子再喝了一碗,打了一个嗝,而后道:“老霍,你这徒弟,当真不错,这回,你可是捡到宝了。”
李臣哈哈一笑:“我还说老霍马上要破产了,然后灰溜溜的离开帝都,没想到时来运转。”
霍甲闻言,没好气道:“就你话多,我像是差钱的人吗。”
霍甲此时,已经浑然忘记,前阵子还在为房租发愁的事情。
诚然,霍甲早年走南闯北,倒是赚取了不少钱。
可帝都这地方,本就是高消费的,这么几年下来,所带的财富,也消耗了大半。
鲁达性格豪爽,直言不讳道:“老霍,这下你发达了,可要带一带兄弟们,要是能让兄弟每天来万花楼吃上一顿,以后你就是我哥哥。”
霍甲听得,头上冒出了几条黑线。
其实,霍甲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人,痴迷于武学,并不善于交际。
可其他几人可不一样,这年头,混江湖的,手上功夫要有,脑子也要带上一点,不然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今霍甲时来运转,他们自然也为他高兴。
但话又说回来,这大腿,如今有机会,那肯定也要抱上一抱。
也不怪几人现实,而是这个世界,便是如此。
比如,与别人打架,闹到衙门里,这时候,对方要是衙门里有人,到时被针对了,真的是无处说理。
再能打,还能跟官府作对吗?
但这种让他们无力解决的事情,在楚恒这种级别人这里,左右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第64章 婚前
三教九流之辈,混迹于江湖,为了地盘,为了生意,与人相斗是难免的。
很多时候,光耍嘴皮子是行不通的,还是得靠拳头说话。
谁的拳头硬,谁就有理。
所以,有矛盾的情况下,斗争在所难免。
而如洪七这些人,其实根本不怕打架,他们怕的是,把事情闹到最后,衙门的人介入了。
等真有衙门的人插手,别管有理无理,这私下的孝敬钱肯定要先递上。
如果能用钱解决,那还算好的了,最怕的是,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你给的那点钱,就是要整你。
所以,这并不是洪七等人现实,而是,他们知道,自己以后,没准真会求到楚恒身上。
当然,所谓物以类聚,能跟霍甲交上朋友的,其实多是有一定原则。
他们之所以活得这么窘迫,也是保留了武者那仅剩的,一抹尊严。
那就是,不愿意给权贵们当狗使唤。
以他们的一身本事,真放弃心中一切的坚守,甘愿为权贵犬马,也不会混得这么不堪。
而一番交流后,这些老前辈心里门清的,那就是,这个楚统领,跟那些权贵,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们在楚恒身上,感受到了那种发自内心的尊重,这是那些傲慢无比的权贵们,不可能给予的。
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们心里,便产生了依附的心思。
这是楚恒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
楚恒本是想混个脸熟,以后再进一步形成合作关系。
但其实,如果现在楚恒抛出橄榄枝,他们都会不带犹豫的接过来。
当然,楚恒现在的主要精力,都用在了提升自我实力上,倒是没有想过要做其他事情。
现在的楚恒,一门心思地跟着霍甲学习极武道,实力与日俱增。
楚恒发现,这极武道,虽然不是那什么武侠小说中,诸如降龙十八掌之类的绝世武学。
但是,学得越深,楚恒越发觉得,这极武道十分不简单。
因为,霍甲在传授极武道过程中,不仅仅传授给了楚恒各种招式,发力技巧,还有一项,是无形又十分珍贵的东西。
那便是,武学理念!
楚恒学的越多,越觉得,这极武道,最核心的,不是什么招式和技巧,而是这里蕴含的武学真意。
以刚为主,刚柔并济,先发制人,后发先制,极武之道,重乎于形,在乎于意,形意相合,无往不利!
说起来很玄乎,有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但楚恒学着学着,便感觉自身,似乎掌握了一种了不得的东西。
这便是武者的境界!
这种境界,超越了所谓招式的概念。
就好比,如小李飞刀李寻欢,他的飞刀,为什么会无往不利,这并不仅仅是他掌握了投掷飞刀的发力技巧,而是他掌握了某种境界。
所以,他在对敌的时候,他的飞刀,便超越了寻常武学的概念,让敌人闻风丧胆,无法抵抗。
而楚恒在接触极武道之后,隐约便触碰到了,这种未知的领域。
这也让楚恒彻底明白,看起来并不是很强的霍甲,为什么能做到,连挑八家武馆了。
这种未知的领域,踏入之后,便深深吸引了楚恒。
一时间,楚恒沉迷于修炼,有点“乐不思蜀”的感觉。
直到有一天,某个老丈人兴师问罪一般,来到他的府邸,楚恒才只能先中止了修炼。
“岳父大人,找小胥何事?”
镇国公也不客气,上来就是一个脑瓜崩。
虽然没有给楚恒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但楚恒还是捂着头,一脸“委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