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拿下来,肖迎春先检查,布料质量没问题,就是花色有些老气。
可这种花色在大梁朝新颖啊!
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确认价钱时,肖疆南不敢加价,几乎是平本卖给肖迎春的。
肖迎春早就问过好几家的价钱,爽快地开始点数、付款。
等肖疆南看着手机里的金额增加,才意识到肖迎春真的将全款都给自己了!
竟这样顺利?!
真的拿到全款了?!
这让他不敢置信,嘴里却还不忘问:“肖小姐,后续你还要吗?”
厂里的仓库这种绵绸还有好多呢!
肖迎春点点头:“过两天,我再跟你确认要多少。你那里还有别的布料吗?”
一说到这个,肖疆南忙递上一个厚厚的布料本:“这里面的,都有库存,你看看?”
肖迎春接过布料本:“要不你先把这个布料本给我,到时候我照着这个布料本跟你订货?”
肖疆南哪有不愿意的?
布料厂有救了!
将布料弄回了时空超市的库房,肖迎春回到卧龙山庄,让傅辰安去看各种布料。
傅辰安看得眼花缭乱:“这么多花色……女子应该很喜欢。”
“要不我们还是先过去吃饭吧?我爹估计等着急了。”
傅忠海一点都不着急。
因为牛十娘说傅辰安和肖迎春关着院子门在院子里小半个时辰了。
以自家儿子的尿性,不会是俩人有啥暧昧,一定是去杂货铺了。
他让人不要打扰他们,然后就让厨房耐心等待。
等肖迎春动作缓慢地来到餐厅,正式跟傅忠海见面时,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傅元帅好!”肖迎春干笑着准备行礼。
傅忠海赶忙起身招呼:“不必客气!肖姑娘你是我们傅家军的大恩人啊!你这样太客气了……”
桌子上摆了一只烤全羊,烤得滋滋冒油的全羊,用小巧的刀子切下来一小片,蘸了韭菜花蘸水送进嘴里,味道是真的好!
从傅忠海嘴里,肖迎春更清晰地知道了各种现代东西在傅家军应用的奇效。
因为有了广西公文包,傅家军再也不担心渴死。
因为有了不锈钢桶和不锈钢碗勺,吃饭烧水都更方便,伙夫营转移时也更方便……
听着听着,肖迎春发现了:傅忠海是真能唠,而且言语夸张,肢体语言丰富,傅辰安却话不多。
两个人的性格简直截然相反……
这遗传因素也不稳定啊!
一顿傅忠海全方位感激+全方位夸自家儿子的晌午饭吃完,傅忠海又热情地看向肖迎春。
“我听犬子说,肖姑娘想去看看我们是怎么跟鞑靼交易的?”
肖迎春点点头:腿都磨破了,不看看岂不是吃大亏了?!
“那好办。安儿……”
傅辰安:“嗯?”
“你扶着肖姑娘,我们一起去城楼上看看?”
“好。”傅辰安看向肖迎春,“可需要坐滑竿?”
滑竿?
肖迎春看向傅辰安,傅辰安指了指门外的躺椅制作的滑竿。
肖迎春立刻点头:不用走螃蟹步,太好了!
173.第173章 最黑的是傅元帅
173.
肖迎春起身,傅辰安立刻伸手去扶。
自然而然的,肖迎春白嫩嫩的小手搭在了傅辰安的胳膊上。
虽说隔着一层布料,肖迎春还是能感受到傅辰安肌肉的紧绷和力量感。
这种力量叫人心安。
傅辰安却略微有些心浮气躁:握着自己胳膊的小手明明柔软白皙,怎么这么烫?!
难道肖姑娘伤口感染,发热了?!
心中担心,傅辰安的神色难免带了紧张。
身后的傅忠海看着儿子扶着肖迎春往滑竿走,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这个儿媳妇,看来还真有点希望!哈哈哈!
两个士兵抬着滑竿,傅辰安跟在一旁,往鞑靼方向的城门口走去。
城门关着,肖迎春一上城墙,就看到了上面的繁华景象。
硕大的招牌上画了一个大圆圈,中间一个箭头,另一边是三排“I”。
硕大招牌下,三组士兵在城墙边缘摆开了架势,一边放着塑料盆和广西公文包,另一边放着一个桌子。
桌子上的一排筐里放着的都是冬虫夏草。
每组两个人,一个负责收发货,一个负责记账……
收发货的士兵用绳索吊着一个大筐往下放东西,筐里放着十个塑料盆。
下面有三组人在接应,拿到盆以后跟下面排队的人交易,确认无误再将虫草放进筐里吊上去。
上面的记账官检查了虫草的大小和质地后,就在账本上记上一笔。
而城墙靠两边的位置,士兵们手中举着弓箭,正对着下面排队的人,防止有人作乱。
肖迎春看得愣住,指着城墙上挂着的招牌问:“这是什么意思?”
傅辰安翻译:“一个塑料盆,换三十根冬虫夏草。”
肖迎春恍然大悟:“所以那个大圈代表塑料盆?那三排棍子,代表冬虫夏草?”
见傅辰安点头,肖迎春陷入了沉默。
傅辰安:“鞑靼人不认字,但是他们看得懂图,这样画,大家都看得明白。”
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
肖迎春双手抱拳:“佩服!”
看了一会儿,肖迎春又提出一个新问题:“虫草也分大小,这个怎么算呢?”
傅辰安指了指记账官桌面上的虫草:“大的一根算中号的三根。中号的一根算小号的三根。”
肖迎春点点头:“那你招牌上这三十根虫草,是算大号?中号?还是小号?”
傅辰安:“大号。”
一个几块钱的塑料盆,换三十根大号的冬虫夏草……
肖迎春眼睛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
傅辰安憨笑:“原来我们定十根换一个盆,我爹后来想了想,就说问问三十根行不行。”
“谁知鞑靼那边也同意了。”
肖迎春甘拜下风。
原来最黑的是傅元帅!
是我肤浅了。
一直没说话的傅忠海接过话茬:“前两天是牛黄,这两天是冬虫夏草,过两天就要别的药材。”
“几天当归,几天锁阳,几天肉苁蓉,几天党参……”
“轮换着来。”
傅忠海指了指下面:“我们是大批量地收药,每日只换一下午,只换盆和桶,上午的时间是留给本地商家的。”
“他们会用钱收购各种鞑靼百姓卖的东西,也卖一些鞑靼百姓日常所需的布匹茶叶和盐巴。”
本地商家也要吃饭,傅家军没有将所有的钱都赚完的打算。
让利于民,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肖迎春算是服了,眸色深深地看着傅忠海:“元帅你不做生意,真是浪费人才了。”
经商天才傅忠海笑得开怀:“哈哈哈哈……你也觉得这样做合适?”
“哎呀呀,我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从城墙上下来,傅辰安索性让士兵抬着肖迎春,又逛了一圈雍州城。
曾经繁华的雍州城经过战火洗礼还没多久,又恢复了许多生机。
城里士兵随处可见,百姓却并不惊慌,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看到士兵队伍过来,退到路边让道就行。
此时已经天色将黑,店铺纷纷打烊,行人匆匆归家。
肖迎春跟着傅辰安回到元帅府,刚坐下,傅忠海黑着脸回来了。
“托托这王八犊子,知道肖姑娘来了雍州城,问我能不能见见肖姑娘……”
傅忠海竟并不瞒着肖迎春,骂骂咧咧地说出了事情原委。
傅辰安也理解:“你那么大张旗鼓地欢迎肖姑娘,想不让托托知道也难吧?”
毕竟雍州城曾经是被鞑靼占领了几十年的地盘,是傅忠海率军重新打下来的。
傅忠海干笑一声,将目光落在肖迎春身上:“肖姑娘,现在情况是这样的……”
傅忠海说起了托托的想法。
托托想见肖迎春,自然是想谈生意,至于地方,在哪里都行,就算是在雍州城也可以。
肖迎春安静地听完,平静表态:“我听元帅的。元帅让我见就见;元帅说不见就不见。”
傅忠海被肖迎春的目光看得略尴尬:这姑娘还真是聪明啊!
没错,傅忠海是存了试探肖迎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