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忙脚乱地先关门,再冲过去查看情况。
傅辰安还有意识,看到肖迎春冲过来,他声音很虚弱:“那个止血的药还有吗?给我来点儿。”
肖迎春家里哪有那个?
她抖着声音回:“我家里没有,我现在去给你买,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挺住啊……”
抓着手机,肖迎春慌乱地冲出了家门,往春天大药房冲去:找叶叔,这时候也只能找叶叔了。
叶叔的大药房正准备关门,肖迎春忙不迭地喊:“叶叔等等!”
叶玉斌见她慌张,忙停下拉卷闸门的手:“怎么了这是?”
“我,我要那个止血药粉,云南白药的,还有那个免缝针伤口敷贴。”
“还有……还有消炎药,身上有伤口,该吃什么消炎药才能不发烧?”
“哦对了,还要绷带!”
叶玉斌神色严肃起来,一边去拿药,一边问:“谁受伤了?”
肖迎春:“!!!”
能说吗?
要说处理伤口,自己也不在行,有叶叔这个药剂师,好歹比自己强。
可傅辰安的事情一旦让叶玉斌知道,这件事保密的可能性就大大下降了!
肖迎春话到嘴边,拐了个弯:“我有个朋友……跟人吃宵夜起了冲突,被人用啤酒瓶划破了胳膊。”
“他不愿意去医院,让我给他送药过去。”
叶玉斌蹙眉,到底还是将药给了她:“这种情况,还是去医院安稳一些……”
肖迎春忙不迭地点头:“你先把药给我,我去劝他去医院。”
等拿着药飞奔回小卖部,傅辰安已经快要昏迷了。
肖迎春拿来了柜台上的剪刀,抖着手给他剪开了身上的袍服衣裳。
酒精消毒、药粉撒在伤口上,再用那个免缝针敷贴给他粘贴上。
上半身处理好了,她又将裤子剪开。
蛰伏的一大坨让她愣了一下:这么大?
随后她挪开了视线,检查起来。
除了小腿上有一道不算深的伤口,别的地方并没有。
肖迎春松了一口气:将小腿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
正面的伤口处理完毕,她又费力地将傅辰安翻身过来,背面也有。
消毒、撒药,贴那个免缝针敷贴……
傅辰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眼神涣散昏迷过去,肖迎春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抖了。
人的适应能力是真强啊!
好不容易将人收拾完,肖迎春累出了一身透汗,一屁股坐在傅辰安身边,大喘气。
此时地上的傅辰安俯卧着,身上已经没了衣物,只剩下一处处被处理过的伤痕贴着一个个敷贴。
以及没来得及擦干净的血渍。
恐怖片现场的既视感。
缓过神来,肖迎春咬咬牙,先用超市的整理系统将地上糟烂的袍服和血渍都清理干净,又从楼上抱下来两床被子。
扛上去是不可能的,这么大个男人自己扛不动。
那就只好让他在地上躺着了。
下面铺一床凉席,凉席上铺被子,让他躺在被子上,再给盖上,自己就算尽力了。
肖迎春费力地要给傅辰安翻身,翻不动,只好扇他脸:“傅辰安?傅辰安?翻身!翻个身!”
傅辰安迷迷糊糊睁了一下眼睛,配合肖迎春的推搡翻了个身,总算躺被子上了。
肖迎春将另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又拿矿泉水和药给他吃。
依然是喊他配合,扶着他脑袋喂他吃下了消炎药。
忙活完一切,肖迎春看了看手机,都快十二点了。
微信中有好几条戴恒新的未读信息,大意是代替他妹妹跟肖迎春道歉。
同时也表达了自己喜欢肖迎春的心思,然后再表达了自己愿意等肖迎春点头的决心。
肖迎春脑子乱得厉害,哪里顾得上这个,将手机丢在一边也没回复,转身又上楼去抱被子下来。
她要在傅辰安旁边打地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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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37章 金主爸爸要以身相许
37.
重伤的傅辰安,无论如何也需要人守夜。
免得半夜死在这儿了,晦气是其次,主要是钱。
这可是自己跨时空超市唯一的客户啊啊啊!
开着空调,盘腿坐在傅辰安旁边,肖迎春毫无睡意。
她开始捅咕手机,时不时摸一摸傅辰安的额头和手掌。
戴恒新那边,肖迎春礼貌又直接地拒绝了他:“老戴,我对你没有感觉,我们做合伙人就挺好,谈感情伤钱,还是别了。”
戴恒新再次表达了愿意将自己的股份转让给肖迎春的意思。
肖迎春再次拒绝:“你付出那么多努力,分成是你该得的,怎么能不要?”
“如果你不要,我们这个拍卖公司也可以散伙了。”
戴恒新在那边拿着手机很无奈:尽管早就知道肖迎春并不在乎钱,可当她这样果断的时候,戴恒新还是五味杂陈。
又高兴又失望。
高兴她不贪财。
失望她跟自己分得那么清楚。
最终戴恒新只回了三个字:“听你的”。
舅妈潘华美那边也来了信息,却是在打听今晚带走肖迎春的人是谁。
潘华美敏锐地发现那位刘副总的态度前倨后恭。
肖迎春被拉走后,刘副总一开始暴跳如雷,那个留学归来的儿子说了几句悄悄话后,她却立刻噤若寒蝉。
等肖迎春和那年轻男人走了以后,刘副总甚至开始主动劝刘为民放弃肖迎春。
刘为民自然不舍得,可当着潘华美的面,刘为民和刘副总都没说原因。
潘华美知道:这一切,跟那个年轻人有关。
这两口子一个国企高层,一个局长,在这种小地方会怕的人没几个。
显然这个年轻男人是其中之一。
若是这个年轻男人真的手眼通天,是不是能帮自己和丈夫葛春成更上一层楼?
潘华美的热切追问没有得到预期中的反馈,肖迎春只回了五个字:“朋友的朋友。”
潘华美心中失望,可同时却决定以后找个机会再仔细问问。
刘为民也来了消息,一大段一大段的小作文。
肖迎春只回了一句话:“我们不合适,你别浪费时间了。”就再也不回他的话了。
将所有微信都回完,肖迎春开始刷短视频。
上半夜,傅辰安还挺好,一动不动堪称模范病号。
下半夜,傅辰安就开始折腾。
先是跟毛毛虫似的扭啊扭,后来就开始说胡话。
一开始喊“爹,你快走!”
后来又喊“娘,你别走……”
咋的?
爹娘有别?
还一个让走一个不让走……
肖迎春擦酒精、监控温度、喂退烧药,忙得焦头烂额。
好不容易天亮时他的烧退下去了,肖迎春也累坏了,一骨碌滚在自己的地铺上,睡得香甜。
等她醒来,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大脸盘子。
肖迎春短促地喊了一声:“啊!”
等她意识到这是自己的金主爸爸傅辰安时,赶忙又捂住了嘴爬起身:“你好些了?”
傅辰安侧身躺着,身上盖着被子,他脸颊微红,也不知道是烧的还是窘的:“肖姑娘……我身上的衣裳呢?”
肖迎春指了指柜台那边的垃圾桶:“我用剪刀剪坏了,扔了。”
“你剪的?”傅辰安脸更红了。
肖迎春一脸莫名其妙:“不是我还能有谁?”
“我总不能去外面找医生……大夫给你吧?到时候我如何解释你的来历?”
傅辰安忙解释:“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肖迎春就奇怪了:“那你是什么意思?”
傅辰安咬咬牙,失血过多的脸庞竟然显出一抹病态的红:“我……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傅某无以为报,愿……愿……”
愿以身相许?!
肖迎春一骨碌站了起来:“哎哎哎,你可别碰瓷啊!我只是救了你,我没别的意思!”
“你千万别胡思乱想,就是路边一条狗,我看它伤成这样也会救的……”
啊呸!
这是什么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