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大阵,要成了!
最后两个时辰!
两个之后,凉州的一切生灵,都会化作血水,连一只躲在阴沟里的老鼠,都无法逃脱!
“差不多了!”
手持巨锤的武圣,如同听到鸣金收兵的信号一样松了口气,挥舞着兵器说道:“反正也没有多久的时间,要是撑不住的话,就不要继续撑下去了,先撤走吧,用大军困住他就是!
“就算他真能杀到山顶去,也总会消耗大量的真气!
“到时候再跟他拼命也不迟!
“只要守得住祭坛就行了!”
“说的没错!”
就趁着双刀武圣战死的间隙,剩下三名武圣,早就已经退出百余丈,而且分散逃走。
陈三石何尝看不出来血祭大阵马上就要完成,清楚自己根本没有功夫去一个个的追杀几名蛮族武圣,而且知道这些人无非是暂时分散,最后还是要守在阵眼之上。
一切,还要在山顶解决!
他的手中从一枪一剑,赫然变成两杆长枪,一杆沥泉枪,一杆虎头湛金枪,似一手擒龙,一手制虎,真气激荡之下,形成一道龙卷,所过之处,拦住之人尽数化作肉泥,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山顶杀去。
最后,一个时辰!
……
山顶。
祭坛。
几名大汗看着狼狈撤回来,且只剩下三名的武圣,脸上纷纷都露出愕然神色。
“荒唐!”
“你们五个武圣,这才多长时间,就被姓陈的一个人杀了两个!”
“都是武圣,你们五个人打一个,也打不过?!”
“……”
“大汗恕罪!”
三名武圣纷纷单膝跪地。
“那陈三石……”
“只怕是突破武圣数年之久!”
“真气的积累程度,不可能是刚刚突破!”
“我等四人联手打车轮战,竟然是也没能把他活活耗死!”
“哪怕是放在天下武圣当中,只怕也鲜有人能敌!”
“……”
“你放屁!”
拓跋大汗骂道:“那个姓陈的,算上他在鄱阳县,总共习武也就三年多,哪里来的数年积累?他最多也不过突破到武圣境界半年!你们几个,妄为我天族勇士!又怎么担得起武圣的这个‘圣’字!”
“拓跋兄说的没错!”
慕容大汗折损武圣,心痛不已之下,把愤怒撒在其余人的身上:“休说是陈三石,依我看今日就是吕籍或者姜元伯来了,你们也抵挡不住!”
“几位不必动怒。”
段氏大汗说道:“索性也就剩下最后一个时辰,他们还需要一路杀到山顶,怎么可能来得及?”
“不好!”
宇文景濂指着山下:“再这样让他杀下去,我天族大军要溃散了,哪里还挡得住!”
从他们的视角看。
那一袭白袍手持双枪,所过之处如入无人之境,根本就没有人抵挡得住,再加上蛮族武圣不在场压阵,如果不是还有重金悬赏,恐怕早就奔逃。
“混账!”
拓跋宏信呵斥道:“你们还不快杀回去,今日就算是死,也要给我拦住他!”
几名武圣心中也有不服。
遭到一通臭骂后,也觉得有愧于武圣的“圣”字。
能成武圣者,自然也有心气,
先前撤退,其实更多的是出于理性考虑,毕竟此战的目的是守护祭坛,而不是单纯的怕死怯战。
但是这些话语,显然刺激到他们的内心深处。
如今心气上涌,当真准备再杀回去。
“好!”
“你我三人前去压阵!”
“……”
“等等!”
就在此时。
在祭坛上维系阵法的巫神教大祭司终于开口:“附近还有其他修士,你三人就留在此地镇守阵眼,不要再下山了,阵眼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大祭司?”
拓跋宏信说道:“可总得有人压阵吧?”
“指望你们?!”
大祭司冷笑,他看着杀至半山腰的那条冰雪巨龙:“姓陈的真以为,就他有天书能增幅军阵,古魔族的仙师就没有手段?”
他一挥衣袖,手中凭空多出一块阵盘。
掐诀念咒之后。
阵盘悬浮半空,随后竟然直接和祭坛融为一体。
霎时间。
阵阵黑雾以煞脉为源头喷涌而出,不到盏茶时间就覆盖方圆数十里,笼罩住整片雪原战场,和所有的蛮族将士。
“这是?!”
拓跋宏信又惊又疑。
“有此阵法以后。”
大祭司不疾不徐地解释道:“不光是洪泽营的人不怕死,我天族的勇士们,也会进入到悍不畏死的疯狂状态。”
“太好了!”
手持长矛的段氏武圣说道:“只要军队不溃散,我就不信,陈三石能从十万大军中杀到我们面前来!”
“就算能,又能剩下多少真气?!”
“……”
……
“轰——”
战场上。
没有武圣压阵。
手持双枪的陈三石杀人如割草。
一千!
两千!
三千!
他真气无穷无尽,再加上吃下辟谷丹,只会杀得困乏,却不会杀得力竭!
洪泽营就紧紧跟在他的后方。
同样是势不可挡!
在此等威势之下,蛮族将士的脸上,已然出现惧色,大部分人只是拿着兵器犹犹豫豫,再也不敢往前靠近。
下一步,就是溃败!
大溃败之后。
他们就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杀到山顶。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
天地之间,黑雾弥漫。
这些黑雾化作一条条小黑虫,钻进蛮族将士们的七窍当中,只有洪泽营的将士们受到玄气的保护,没有遭到入。
“狗日的,这又是什么?!”
这一幕。
是凡人肉眼可见的。
汪直把刀从敌军的尸体上拔出来,仰头看着天上的黑雾。
只见。
在接受过黑雾的洗礼后。
本来已经萌生退意,濒临溃散的蛮族士卒们,忽然间陷入到一种癫狂的状态,他们双目赤红,动作张牙舞爪,咆哮着厮杀上来,看起来就像是发狂的野兽。
“糟了!肯定是妖法!”
楚仕雄咬着牙说道:“这些人都不怕死了!”
“如此说……”
大战之下,曹芝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不就没办法让他们溃散?不溃散,我们怎么上山?
前方。
尚且有六万多蛮族大军,后方也有两万多追兵。
在敌人如同“僵尸”一样不惧死亡的情况下,他们连退路都没有,唯有一条路,那就是,杀!
杀上去!
有多少人阻拦,就杀多少!
“嗡——”
在洪泽营的前方。
漫天的血光之下,一杆银枪高高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