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心遭受重创,躺在地上四肢抽搐,口吐鲜血与白沫。
“动作这么慢还想逃跑?”
元淳见骑士哥哥掏出熟悉的大砍刀,压制心中的好奇,她也想把那个女人揪出来千刀万剐。
“咔嚓~咔嚓!”
隐心的两条腿被拍成浆糊,他牙齿咬断,都没有发出惨叫声。
“是个汉子,我知道你不会说!”陈宇说话间,继续抡起大砍刀拍出两记,让他的双手跟双腿一致。
元淳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睛,变得很坚定。“说不说?”
“哈哈哈哈,不说你们又能奈我何?”隐心因为爱情,要走麦城。
“没时间跟你耗,想要康慷慨赴死的画面,给不了一点!”
陈宇很不屑,那个女人明显是喜欢宇文玥,眼前这位冤种毫不自知,大难不死也是废物。
隐心的笑容被凝固,见到强者如同一道魅影消失在眼前,他很担心萧玉。
“尊主,我帮不到你了,我连自杀都做不到……”
长安城外,十里坡。
一群穿着铠甲的士兵躺还地上,同时有一名蓝衣孕妇,她正是燕洵的姐姐燕红绡。
“淳儿,她已经死了!”陈宇没有元淳放下来,不想她再次煽情。
元淳喃喃自语:“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啊?”
陈宇没有回答她,该说的道理自己说过,她的母亲想必也不会少讲,有些事只有亲身经历过,才懂得什么叫残酷。
大砍刀砸出两个窟窿,大的集体埋葬士兵,小的埋葬燕红绡。
最后把元淳送回宫中,没有过多的停留,因为家中还有女人需要照顾。
楚乔平安无事回到陈府,在姐妹们的询问下,说出昨晚的擅自行动。
小柚与小美责怪她不叫上姐妹,要不是宇文玥看在公子的份上,此时已经香消玉殒了。
陈宇回家吃完晚饭,把三女叫进房间,希望她们可以坦白从宽。
结果令人很失望。
……
天牢里,燕洵想着父亲也该来了,到时候把事情说清楚,自己就能出去。
白笙在大殿外跪了一夜,魏皇对她置之不理。并且已经下令,今日午时,在九幽台监斩燕北诸人。
见到白笙姑姑一身素衣,脸色惨白但眼神坚定的跪在大殿外,元淳大为心疼,表示让姑姑放心,她一定会救燕洵哥哥。
白笙知道希望渺茫,但只要有一丝希望,也不能放弃。
元淳进殿面见父皇,开始打感情牌。笑着说着一桩桩一件件往事,魏皇一直沉默不语。
………
鸣钟三十六响,这是皇亲国戚去世时的礼节。
九幽台上已经准备妥当,各门阀当家人和受器重的子弟均已就位。
魏氏门阀家主为主斩官,宇文玥作为副监斩官。
陈宇带着楚乔、小柚、小美三人在远处的高楼上观望,打算今日再给她们上一课。
燕世城的头颅摆在监斩台上,让燕洵的愤怒和仇恨在此时达到极限。他脱侍卫的束缚,想要冲上监斩台,不让自己的父亲受辱。
赤手空拳,用蛮力对抗,很快便被打得浑身是伤,倒地不起。
“昔日宇文玥劝他早日离开长安城,他没有当成一回事。我曾经承诺过,在他有需要的时候把他扔出城。你们只能在这里看戏,不可以靠近,知道吗?”
陈宇表情严肃,要让她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好的,公子。”
三女异口同声,燕世子在她们眼中是强者,如今却沦为阶下囚。
陈宇戴上头套,拿出大砍刀从高楼一跃而下,起起落落朝着监斩台蹦去。
“公子这样,跟不蒙面没有任何区别啊!”
不止是楚乔一个人知道,在长安城所有的门阀都知道陈宇有一柄奇异的大砍刀。
第444章 元淳不再天真
燕洵满心满眼只有一个信念,向装着父亲头颅的盒子前进。禁军手持长矛、盾牌,以及人数上的优势,让他每前进一步,都要洒下无数鲜血。
可即便如此,最后还被数支长矛摁在地上无法动弹。
“太残忍了,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燕洵哥哥?”元淳泪流满面,眼睛死死的盯着监斩台。
“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抗旨的下场。”魏阀家主还要冷言嘲讽,场上的其他门阀面带微笑。
“啊~”燕洵因仇恨激发身体的潜能,双手折断数支长矛再次站起来,继续往上冲。
一次次被击倒,又一次次爬起来,身上的窟窿不下十几个。
“燕洵哥哥,别再站起来了!”元淳大声哭泣,她想跑下去救人,却被两个婢女摁在椅子上。
“九幽之地,不接旨、不跪拜,杀了他!”
监斩台成正方形,中心位置最低,设有立柱侧斩,两尊威武的铜狮子。
四方有通道,四周有三层台阶,跟罗马场的设计差不多,只是方与圆的区别。
第一层台阶全是禁军,第二层是弓箭手,东方是指挥台,监斩官坐的位置,第三层为观看台。
“他的命我要了,谁有意见?”
蒙面的陈宇扛着大砍刀,出现在斩监台,脚踩在铜狮子头上。
“大胆陈宇,你…”
“陈宇是谁?我叫燕南天,江湖人称天下第一刀客、天下第一大侠,为人心地善良、正义刚直、重情重义、喜欢锄强扶弱,只是性子坚毅固执、又强又拗,日出东方…呸!”
元淳转悲为喜,骑士哥哥再一次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出现了,希望他还能够力挽狂澜。
这让魏贵妃很生气,场上的那个蒙面人明显是杀了自己儿子的凶手,也就是淳儿的哥哥。
“弓箭手准备…”
“又是这一招!”陈宇吐槽的同时,如同闪电般跃上指挥台,一刀劈断案桌,瞪了魏阀主一眼,吓得他从椅子上跌倒。
转身冲向弓箭手,沿着斩监台砍一圈,时间不过三秒。大砍刀所过之处,没有任何活口。
再跳下斩监台,用无坚不摧的大砍刀,把侧斩台砍爆,最后再跳回狮子头。
这种破坏力让在场的所有门阀与禁军面露恐惧,昔日他大开杀戒,魏皇没有追究,果然是有原因的。
“他是逆臣的同谋,给我拿下他们俩,死活不论!”魏阀主强装镇定,面子一定要保住。
“噔噔噔……”
穿着铠甲,手持盾牌的禁军蜂拥而至,光听声音,气势很足。
然而燕洵赤手空拳都能杀几十个,说明这些家伙中看不中用。
“如果你再敢说一句话,我保证魏氏在天黑之前被灭门,我相信其他门阀很乐意见到这种情况。”
没有人怀疑陈宇这句话,他连十三皇子都能杀,在魏皇没表态之前,谁都不敢自找麻烦。
大魏少一个门阀,等于少一批人分蛋糕,让其他门阀都能受益。
“你们这些摆架式的米虫,要不要动手?”陈宇接着嘲讽禁军。
“士可杀不可…”
大砍刀直接飞了出去,把说话的禁军连人带盾劈成两半。
“不要把米虫跟战士混为一谈,燕世子赤手空拳能打二十个,那我先挑战二百个,在场的数量好像不够,咱们边打,让你们的兄弟来快点。”
陈宇不光用嘴输出,拳脚也展开攻击,盾牌砸不烂,但能把人跟盾砸飞,让后排的禁军跟着遭殃。
“人型推土机”是最好的诠释,当然依仗着速度,可以从侧后方挥拳,凡触碰者都会飞向斩监台外,落地后生死不明。
魏贵妃与各大门阀已经有了撤退之心,毕竟飞出来的禁军不长眼,砸在身上可是要吃苦头的。
禁军源源不断地涌入,这是暗中有人在指挥,想利用车轮战耗死陈宇。
燕洵挣扎着爬起来,心里很感激陈宇,这个朋友平常很坑,关键时刻却能过命,不是那些门阀子弟可比的。
禁军入不了监斩台,这让皇室与门阀的脸色像吞了一只苍蝇,难看到极致。
燕洵如愿以偿的拿到盒子,保住父亲最后的尊严。
这才叫士可杀,不可辱。
“玩膩了,还是砍比较爽快!”陈宇抡起大砍刀,禁军往上冲的勇气戛然而止。
远处的楚乔等人,对此佩服不已。而魏皇气急攻心,摇摇欲坠。
白笙出现在监斩台,燕洵一颗坚硬的心在看到母亲的瞬间土崩瓦解,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那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是为什么?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就像狼吃兔、兔吃草一样弱肉强食,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白笙眼神坚定,安抚好儿子之后,转身走向盒子,望着丈夫的头颅。
“这处伤是当年齐王叛乱时,在宫门外被人用剑刺伤的。当年贼兵火烧皇宫,里面的人出不来,是世城带人用性命杀进去救驾……他背着昏迷不醒的皇上,一个人冲出三千兵马围困的皇宫,那一年他才十七岁……”
白笙字字句句,言之凿凿的讲着伤痕的来历,燕世城一生功勋卓著,身上的每一道伤疤都是他保家卫囯的印记。
在场的人大多为此动容,很多禁军更是流下了忏悔的泪水,他们的心中有一个问题,蒙面人真的叫燕南天吗?比燕世城还要勇猛。
魏皇不是没有愧疚和悔恨,但这些与皇权比起来,微不足道。
白笙抬头环视四周,众将士低头不语,氏族门阀们稳坐高台之上,或有动容,或面露讥笑。
燕洵抱着母亲痛苦,白笙面带微笑,在小声跟他说话,大概是“燕儿别哭,记住这些人的样子”等等。
“燕大侠,我求你帮我带燕洵出城。”
“我保证做到。”陈宇猜到她要与丈夫共赴黄泉,所以语气非常肯定。
白笙用力推开儿子,转身一头撞上铜狮,缓缓倒地。
“母亲~”燕洵奋力爬向母亲。
白笙虚弱地抚着儿子的脸,让他一定要活下去,即便苟延残喘,也不能放弃,燕北的百姓和燕家的亡魂都在等着他。
她最后望着蒙面大侠,在得到陈宇的肯定之后,抬头望着天空,画面被定格。
“燕洵,我带你出城。”
陈宇不等他回话,收起大砍刀、燕世城的头颅、白笙的尸体。一脚勾起长矛,再猛力踹飞,长矛急射而去。
“保护皇上!”
长矛一串四,让魏皇躲过一劫,陈宇不觉得可惜,这只是警告而已,提起燕洵奔向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