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谁能够顶得住锦衣卫,那般严苛的审讯手段,而不漏半句言语?
且现如今,又是面对他这个大明亲王,态度依旧那般的强硬,对他的承诺和言语充耳不闻。
为此。
在朱高煦看来,与其审问浪费时间。
不如就像老者说的那般,快些将紧闭密道给打通,来的更加实在。
待呵斥锦衣卫后,朱高煦半眯着双眸,深深的看了一眼颤颤巍巍站起来的老者,也懒得搭理他,亦未深究其与袁家之间的仇怨,转而直勾勾看向正在撬地板挖掘密道的一众锦衣卫和大明将士。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不知不觉间,已然一刻钟时间过去。
看着厢房内部,一筐筐泥土被运送出来,倾倒堆积于院内。
且还未将密道给疏通。
静静等候的朱高煦,神情不知不觉间变的略显有些烦躁,阴沉这老脸瞥了一眼身旁的纪纲,出言道:
“纪大人……”
“这还需多久的时间?”
“怎么挖掘出这么多泥土,却还未将密道给打通?”
此事,到不怪朱高煦这般急躁。
实乃以方才老者信誓旦旦的言语,在他看来压根也不是说的什么假话。
别到时候,花费了时间、精力,最后挖出来的袁家众人,一个个都是一具尸体。
真要是那样,就完全没有了任何意义。
且也不符合他所求。
致使,他不得不着急。
毕竟袁家和李家两人手中可是有着事关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的某些致命把柄于手中。
而方才,命人审问李家的人,也算是证实了这点问题。
更是带回了一个坏消息,那就是此把柄于李、袁两家的保命符,为稳妥起见,两家人都是你一年或者半年,彼此轮换着保管,以借此迷惑钟家,让其不知道把柄究竟于何家手中,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保存,避免钟家的人狗急跳墙,企图借此让钟家的人投鼠忌器,保全两家人的身家性命。
而恰巧,此番关于钟家,乃至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的把柄和罪证,亦刚好于前月初,李、袁两家的主事之人悄然无声碰面。
李家主事之人,将罪证和把柄交于袁家主事的人手中,让其保管。
就这般情况。
一旦一会挖开,如若袁家的人都成了尸体。
这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这般情况,别说朱高煦着急了。
知道消息的纪纲,此时此刻也比之好不到哪里去。
在面对朱高煦的质问之声,短暂愣神的纪纲,片刻间回过神来,道:
“王爷…”
“应该快了。”
“臣再进去催催,看看……”
言罢。
他正欲大步流星往屋内走去,
哒哒哒……
恰巧这时,厢房没一道身影急匆匆的从里面一路小跑着出来,口中大呼道:
“王爷…总指挥使大人…”
“挖…挖…挖出来。”
“密道口给打通了。”
听了这话。
正欲入内纪纲,面色间阴沉之意顷刻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欣慰的笑意,而后快步入内,见着一个个杵立于密道入口的人,大声道:
“尔等一个个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赶紧的。”
“进去啊!”
“看看里面袁家的人怎么样了。”
“快啊!”
“还在等什么?”
暮然间。
狭小的厢房中,纪纲的呵斥之声回荡。
原本愣神的众人,则是一瞬间回过神来。
而后,皆没有丝毫的犹豫,往着挖掘别来的硕大密道入口走了进去。
就在众人入内之际,门外听着消息的朱高煦也大步流星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着眼前黝黑的洞口,不禁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抬步作势就要往洞内走去一探究竟。
不过,还未抵达洞口之际。
就被静候在一旁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给伸手拦了下来。
见此情形,朱高煦挑了挑眉,面色中闪过一丝不悦之意,道:
“纪大人…”
“你要做什么?”
被点到名,质问的纪纲,面色不走动变了变,连忙摆手告罪:
“王爷…息怒。”
“臣没有别的意思。”
“实乃,方才那老者言语太过于言词确凿。”
“且洞内幽暗、不知有些何种危险。”
“以王爷万金之躯。”
“没必要入内。”
“将自身至于未知的危险中。”
“咱们锦衣卫的人和大明将士已入内,都是精挑细选的好手。”
“如若袁家的人真在里面,必定逃不掉。”
“所以……”
后面的话没说。
不过意思确实无比的明确。
就一句话,说什么都不可能让朱高煦入内。
然朱高煦亦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方才强烈入内的想法,亦不过是因为在外等的时间过长,致使心中急躁所致。
方才经纪纲阻拦,及言语的制止和解释。
他也是顷刻间冷静、清醒了下来。
一没有再一意孤行,非要入内。
毕竟人都是惜命的。
能够好生的活着,谁又愿意去找死呢?
且以他的身份,以及这些年做的那么多事情和谋划,不就是为了能够更好的活着吗?
如此,自然而然没必要以身犯险。
而后。
冷静下来的朱高煦,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站于身前的纪纲的肩膀,冲其颌了颌首:
“好!”
得到确切肯定的答复。
纪纲原本被提起的心,此时此刻也总算是放了下去,为此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下意识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中不禁暗呼:
“还好,还好。”
“听劝,听劝就好。”
倒不怪纪纲这般作态。
主要是他与朱高煦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
太明白他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性格了。
这位爷,可算是一个于三兄弟中,胆子最大的人,也是性格最为倔强的主。
敢有事没事,与永乐大帝这个硬刚的人。
倘若其真的一意孤行的话。
他还真的麻瓜了。
不知道该如何办呢!
倒不是他多担心朱高煦的安危,亦或者说与之关系多好。
究其缘由不过是,他与朱高煦一同出来,有全程参与陪同。
如若其一意孤行,一旦出了什么差错。
让其受伤,乃至殒命于此的话。
参照上次,朱高煦遭遇“白莲教”刺杀,受伤时永乐大帝的反应。
他能够落的到好?
怕不是要陪命啊!
这般情况下。
他如何能够不忧心,不担心?
毕竟能够活着,谁愿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