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汉王 第397节

  “为何不行礼?”

  “胆子不小?”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自嘲道:

  “汉王爷.....”

  “没必要与我高谈阔论,没有任何意义。”

  “行礼、跪拜、哪怕我摇尾乞怜,有用吗?”

  “难道王爷还会看在我摇尾乞怜,痛哭流涕的忏悔自己所犯下的错,对于我犯下罪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我们钟家所有人一条生路吗?”

  “肯定是不会的,不是吗?”

  “成王败寇,千古不变的定律。”

  “我钟开然虽不才,但对于大明律例还是了熟于心的。”

  “就我们钟家、乃至我犯下的事情,必定会落得一个诛九族,全族无一人能活的下场。”

  “这般情况下,我又何故摇尾乞怜,作贱自己丢份?”

  “慷慨赴死.....岂不快哉?”

  “王爷........”

  “您说呢?”

  这话说的。

  饶是朱高煦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搞得愣在了当场。

  不可否认。

  就如同钟开然所言那般。

  先不说钟家这些年,在钟开然的掌舵下做出的恶事,就单单之昨夜在临川府城中,组织起来对他的两次不要命的刺杀。

  按照大明律例,就足以将整个钟家给诛九族了。

  真要是算上钟家之前做的恶事,怕是不止诛九族那么简单了。

  如此情况之下。

  又是有着铁一般的证据。

  完全就是一副必死的局面。

  钟开然见他不行礼,不跪....这般罪责,貌似也就没什么大不了。

  不过....从钟开然的言语中,朱高煦也算是听出来了,现如今钟开然这混蛋,知道自己的一大家的命运,已然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跟他这里破罐子破摔呢!

  饶是知道如此。

  貌似他还真的拿别人没有任何办法。

  能怎么办?

  最多不过也就是砍脑袋....

  这般情况,倒是把朱高煦给搞的有些郁闷了。

  见着钟开然宛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所言让朱高煦略微有些下不来台,站在一旁的纪纲面色一沉,转而一脚狠狠的踹在钟开然的小腿处,直接将其给踹的一浪沧,摔倒在地上。

  同时,纪纲怒声呵斥道:

  “混账东西.....”

  “怎么跟汉王说话呢?”

  朱高煦冷冷的瞥了一眼吃痛摔倒在地上的钟开然。

  片刻后,他看向一旁正欲再次动手的纪纲,冲其挥了挥手,沉声道:

  “行了。”

  “没必要......”

  “既然他如此慷慨、如此大言不惭,宛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待喝止了纪纲的行动。

  朱高煦皱着眉头沉吟了一小会,冲着下方纪纲瞥了一眼,问道:

  “纪大人......”

  “钟开然、乃至钟家,这些年所勾结、结党营私,所牵连的罪证,以及所有人,可否拿到实证和名单?”

  听了这话,纪纲神情一肃,躬了躬身子,赶忙应道:

  “回王爷.........”

  “基本上,与钟家有牵连的人名单,以及证据在对钟家审问中,几乎已经全都摸清楚了。”

  “而关于那些人,臣也已经派人,按照名单上的人名,一个个全都去缉拿了。”

  “不出意外的话。”

  “最多明天清晨前,与钟家有牵扯的所有人,将会被锦衣卫全部押送到临川府城。”

  得到确切的答复。

  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言语中带着丝丝赞赏,道:

  “不错....”

  “此事办的非常不错。”

  “对于此间事情,本王没有别的要求,唯有一点,那就是所缉拿的所有人,必须要找到实质性的证据。”

  “本王希望能够将此事给办成,铁的不能够再铁的铁案。”

  “纪大人....可明白?”

  纪纲闻言,颌了颌首道:

  “王爷放心。”

  “此事,臣明白。”

  “决计不会让王爷失望。”

  “锦衣卫所按照名单上所抓的人,全都有实质性的证据。”

  “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全都是罪有应得的人。”

  “行,有纪大人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

  说着,朱高煦转头看向瘫软在地上的仲恺人,‘呵呵’一声冷笑,开口:

  “至于这位西江布政司使.....”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一地的布政司使本王有监国之权,哪怕有铁证,也不好在此对其说杀就杀,有违大明律例。”

  “对于他罪责的裁定,该当如何还是将其给押解回应天府,交由大理寺、督察院、刑部三司会审,然后禀报老头子,让他们自己定夺吧!”

  “免得朝中某些腐儒,又背后嚼本王的舌根,说本王嚣张跋扈,不知礼数、律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不过.....”

  “这位西江布政司使我动不了,不代表他的家人,本王不能动。”

  “将钟家其余人这些年所作的龌龊事,汇聚清楚查封所有家产。”

  “待那些个和钟家、乃至钟开然有牵扯贼子,全部缉拿后。”

  “明日于临川府城刑场,本王亲自监督行刑。”

  “当然....此番行刑,记得把这位布政司使带上。”

  “他不是慷慨赴死,怡然不惧吗?”

  “本王想看看....见着昔日的亲人,当着他的面葬身于屠刀下,滚落于地上的人头被临川府城百姓当成球踢,他是否还能够如现在这般硬气,这般的坦然!!”

  “带下去吧!!”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瞥了一眼瘫在地上,被踹倒之后就未起身的钟开然,冲着纪纲挥了挥手吩咐道。

  不过....

  瘫软在地上,一直未曾起身的钟开然。

  待听到朱高煦对纪纲的吩咐,以及后续安排之时。

  原本古波不惊的情绪,总算是有了些许的松动,几度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终究是未将话给说出口,老老实实未有半分挣扎和别的举动,被拖拽了出去。

  片刻后。

  看着眼前去而复返的纪纲,朱高煦眯了眯双眸,沉声问道:

  “方才本王见你欲言又止....”

  “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纪纲闻言,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回道:

  “回王爷.......”

  “臣昨夜在清查整个钟家之时,发现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按道理说,以臣所了解钟家的敛财手段。”

  “这么些年以来,其财富的积累,本应是一个巨额天文数字。”

  “可在查封钟家的时候,臣也不过堪堪在钟府,搜出区区二百八十六万两左右的现银,以及二十三万两左右的良田、住宅、铺面折现数额。”

  “完全与钟家敛财手段、和应当的财富数据,完全就对不上。”

  “其间数额,以臣浅显的估算,差了应该不下于五百万两银子。”

  “王爷.....这些银子的去向,却是一个谜........”

  话虽如此说,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如何能够不明白纪纲的言下之意。

  “钟开然呢?”

  “对此事,他可有说,钟府中可有人知晓,或者说是否有找到蛛丝马迹?”

  朱高煦挑了挑眉,眯了眯双眸出言问道。

  “没有.....”

  “对于别的事情,钟开然倒未曾有过半分隐瞒。”

  “唯独对于这个事情,其却是忌讳颇深,对此事闭口不谈。”

  “不论怎么的,就是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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