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逆徒:从一人之下逆生诸天 第68节

  “没呢,找到点思路。可惜啊,这神仙到底是啥,没琢磨明白,只能给我用,并不能通用。”

  是的,贺松龄有点遗憾。古老的欧洲传说确实没有骗人,当三件死亡圣器,按照图案上那么拼装组合之后,再用炁沁入,用“神”探查,终归叫他发现了通天的奥秘。

  之前还只是怀疑,但这次死亡圣器明明白白告诉了他,东方的“成仙”,跟西方的“神格”,表示的都是同一种东西,或者是同样级别的一种境界。

  但这种境界究竟是是什么,他怎么才能成,他也不知道。

  但有一点,他确实是终于找到了逆生三重的前路。

  贺松龄穿越之前,看过有人推测,说八奇技可能就是盲人摸象,八个瞎子在摸索仙人的身体。

  想要掌控变化的,就得到了风后奇门,想要看穿万物的,就得到了大罗洞观。想要制造工具的,就得到了神机百炼,想要治愈一切疾病的,就得到了双全手。

  其实本质上,都是同一种东西。只不过他们境界不够,没法完整地看到和表达出来,就只能各自带出来了自己想要的那一块。

  他不知道二十四节谷里的张伯端遗迹是不是这样,三十六贼的最后那九个人在洞中看到的是不是这样,但他在死亡圣器上,确实是如此。

  组合起来的死亡圣器,是死神的神格。将炁和神沁入到这块神格之中后,一股强大的力量,直冲脑海泥丸宫,先天神魂瞬间得到了同类的气息。

  虽然他的神魂是先天,但那是天外来物的缘故,本质上只是个普通的异世大学生神魂而已。“质”上,这个世界的规则是给它拔高了,但“量”上,却远远不如这个世界真正的仙神。

  那庞大的能量冲入泥丸宫,差点给贺松龄的神魂和理智淹没。也幸亏他神魂的“质”与这死神神力等同级别,再弱小也不会被先天神力吞没。

  这才让贺松龄的神魂像漂浮在一处孤岛上一样,勉强存活下来。

  他这大半年的闭关,实际上都是浑浑噩噩、行尸走肉一样,一切的行为,都是为了驾驶着先天神魂,从泥丸宫这死神神力的汪洋大海之中划出来。

  今日正是功成之时。

  在“划”出来的同时,贺松龄就感觉到一条堂皇大道在自己面前展开,直通天际。

  自己“摸”到的虽然只有一角,但这同样是通天之路。等登天之后,就没有强弱之别了。

  贺松龄这大半天在房顶上晒太阳的时候,就试着在这条路上攀登了一下。结果只是走了不远的几步,就实力大进。

  他之前其实早就有了冲击原著中左若童那种,按照三一门典籍中记载或者幻象的“三重”的资格,可为了前路,却一直没去冲击。

  现如今他已经可以完全放开这个禁锢了,这条登天路上,他甚至已经能够看到那条错误走进死胡同的“三重”终点。

  贺松龄现在正在一点点解除之前,用如意劲强行把“肉体”和“炁”捆在一块的伪三重格局,重新走向真正的三重道路。

  实话实说,他其实是比之前还弱了的,但因为真正走向炁化的格局,所以吞了张之维这道雷法还不成问题。

  “可惜,不能跟我师父说。”贺松龄遗憾地摇了摇头。

  八奇技创始者和无根生,在二十四节谷张伯端遗迹发现的是什么,他们找到的是什么,贺松龄不知道,也不用再去知道,但他自己的通天之路,是通过自己先天神魂来灌注实现的。

  就像是之前说的,是先射箭再画靶子,这只适合他一个人。

  其他的三一门人,要是学了他这法门,必定是泥丸宫被冲烂成一团浆糊,比看过风后奇门图的人疯的还要更彻底。

  所以说这个踏入三重的法门,他非但不能教给左若童,甚至提都不能提。因为都是走在逆生道路上的人,都是在寻找三重的人,只要听了这种方法,他不由自主地就会去运转。

  这是控制不了的。

  就算牢左修行深厚,能够及时放下执念退出,一身的修行也还是废了。别人修为废了不要紧,大不了像洞山一样,但左若童的道行要是废了,那就是个死。

  所以决不能跟左若童提半个字。

  “我知道了。”张之维点点头,“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回国。”

第155章 重回三一门

  “你?你跟我?你跟我在三一门山上,闭关修行?”

  左若童掏了掏耳朵,一脸不敢置信地探出脑袋去,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今儿这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

  贺松龄一点没耽搁,悟透了自己的通天三重路之后,他就明白,这趟欧洲之行,已经是超额完成了任务,继续在这里呆着,也没什么意义。

  跟赵老板交代了几句之后,甚至都没去见弗莱明和伊斯梅这些人,只是交代赵老板让他们一切自己决定,就跟张之维两人登上了回国的船。

  历经千山万水,终于回到国内。贺松龄跟张之维就地分别,一刻也不耽搁,直接驾着遁法,回到了三一门。

  现在的贺松龄可不是当年的他了,学了欧洲魔法的遁法之后,他的遁术已经高到不可思议的地步,独步古今或许有点自大,但也算得上是时间少有。

  因此他出现在左若童面前时,牢左甚至都没能提前察觉。本身就惊讶的左若童,听了贺松龄想要重新跟他修行的话之后,就更加惊讶地说出了上面那番话来。

  “师父,伱这就没意思了。”贺松龄一脑门子黑线,“别人家的老师,看见自家弟子知道努力用功,都不知道得多欣慰呢,你这可好,你这是正经玄门作风吗?”

  “不是我是不是正经玄门,是你是不是正经玄门弟子作风。”左若童根本不理会贺松龄的道德绑架,仍然上下打量他:“你跟为师说实话,你是不在国外碰上什么打不过的对头了,跑回来躲祸的?”

  “我是那种人吗!”

  “诶,你太是了。”左若童根本不理会贺松龄的跳脚,“你就老实跟我说,到底惹上谁了。你放心,你师父我在道儿上也算是有几分薄名,大家还都愿意信任我。你要真惹上了麻烦,你只管跟我说。”

  “您保我?”贺松龄的眼神中充满了希冀。

  “那不是。”左若童摆摆手:“我的意思是,我发的把你逐出师门的声明,应该可信度挺高,这样你自己滚蛋,对头就不会威胁到三一门了。你的那些个师兄弟们,都会安全的,你就放心好了。”

  “好好好,正义切割是吧,牢左,你真有一手。”贺松龄有些怀疑人生,不是说他应付不了这点小场面,这些年他见过的比左若童更鸡贼的人多了去,他自己就是心最脏的代表,左若童现在表现出的这点不算什么。

  关键是,你这老仙人的人设怎么都改了?

  我就出国一趟,这谁给你夺舍了这是?

  “你回来了,龙虎山那个小道士呢?”左若童顺口问了一句。

  “他?他回天师……噢!”

  贺松龄一拍脑瓜。

  明白了。

  这就通顺了。

  左若童虽然是个正经人,至诚君子,但本身的人设也并不是那种一板一眼的老古板。从陆家大院,会主动让陆瑾半夜出二遍丑;和在三一门,无视无根生的示弱求饶,硬要留他拦截的行为来看,牢左也有一颗闷骚的心。

  而这种事情,一旦跟张静清每天凑在一起,就会无限的放大。

  按照原著来看,左若童跟张静清在陆家大院见面时,还算不熟,正因为张之维那次动手之后,他跟张静清才算是多有往来。

  只不过那时候山高路远,两位又都是庞大玄门的门长,身上琐事繁多,左若童还得时不时闭关冲击三重,自然跟张静清没什么太多见面的机会。

  按贺松龄估计,两人应该大多时候,都是书信沟通。

  但现如今不一样了,张之维跟自己凑一起了,而且还让自己给拐到国外去了。

  张静清虽然表面上一副很是嫌弃张之维的样子,还动不动给他撵下山,但他对张之维绝对是最上心的。而自己虽然道上贺号三一逆徒,却也同样是三一门最强的弟子。

  既然自己俩人凑一块去了,张静清跟左若童必然也时不时见面交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跟张静清这老流氓天天混一起,左若童的人设有所变化那是太正常不过了。

  “师父,我给你个忠告吧,你以后少跟张天师混一起,那老牛鼻子不是啥好人。”贺松龄叹了口气,本身这些个老登的心就一个比一个脏,唯独牢左还是个白莲花,现在可好,连三一门都要被带跑偏了。

  “诶,你说巧不巧,我给天师的忠告跟你一样,我也是告诉他,让他徒弟没事别总跟你小子混一块,你这小子不是什么正经人,别再把未来的天师给带坏了。”

  左若童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就走:“你要跟我闭关,那就跟着一起吧。但是可事先说好,你要耐不住寂寞,自己滚蛋,但凡打扰了为师我闭关,那我就揍你。”

  “你拉倒吧,你揍谁啊。”贺松龄小声哔哔,但是他回来是跟左若童炼心的,自然也不能多说什么,赶紧快步跟了上去。

  “师父,我感觉我在山下这段时间,市侩之心太重了,下意识会先关注经商的利益。”

  在后山的石洞之中,贺松龄跟左若童相对而坐,说出了自己的苦恼:“我有心抛弃这一切,跟你老重新再修玄功。”

  “你这么想?”左若童看着贺松龄似笑非笑:“你这境界还是不够啊。现在的你直接抛弃世俗的一切,跟你当时直接抛下玄门,去入世经商,其实没有区别。都是自私,任性而为。都是只想到了自己。”

  “不能,那都张之维……”贺松龄下意识想反驳,看到左若童的目光,又闭上了嘴巴。

  “你能察觉到自己太过市侩,有些背离玄修之路,这很好,这说明你还没有迷失,你的心境其实没有受到毁灭性的破坏。”

  左若童看贺松龄不说话,继续开口道:“但玄修不是让你从一个极端,去到另一个极端,不是极端的出世,就是极端的入世,这没区别。我理解的真正玄修,应当是一个平衡。”

  左若童身上白炁升腾,在半空中画出一个太极图来。

第156章 公司分红别忘了三一门那份啊

  太极图在半空之中轮转不休,似乎带着玄奥的道理。

  “虽然咱家不是道士,老祖主张的是三教合一,但既然自认玄门,我就从‘道’的方面给你讲一讲。”左若童戳了一下太极图,让它展开,变作四个卦象。

  “我们讲阴阳转换,阴极而生阳,阳极而生阴。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者,少阴少阳,老阴老阳。一者初生,一者垂暮。”

  四象卦象在空中排列组合,首尾衔接,成为一个完整的圆圈,“当然,我要说的,不是什么卦象。要告诉你的,是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纯粹的,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伱。”

  左若童站起来,一挥手驱散了半空中的卦象,指着地上一棵颜色半枯黄、长势不太好的杂草说道:“你说我给这草浇水施肥,它能不能长得更好一点?”

  “当然。”贺松龄点头。

  “如果每天就给这一棵草,浇上一百斤水,泼上一百斤粪呢?”

  “那自然就死了。”贺松龄虽然没种过地,但对一些基本的东西还是懂的:“不是水太多淹死了,就是肥太多烧死了。”

  “这就对了,过犹不及呀,小子。”左若童一拍巴掌,说道:“你搞那些个什么商业我不懂,但有一点我知道,你做的很大,不再是大清年间那种简单的贩夫走卒、门面小铺的生意了。听说这次出国,为的也是生意?”

  “对。”

  “是啊,跟洋人都做上生意了,你管这叫什么来着?跨国公司,对了。横跨两大洋三大洲的生意,这其中光直接受雇于你们这个公司的人,就有多少,而在上下游靠着你们公司吃饭的人,又有多少?”

  左若童的话有些语重心长:“你今天觉得自己的修炼道路因为过度操心俗事,受到了干扰,因而想要扔下这一大摊子事情,自己去修玄,那这些靠着你吃饭的人呢?少说几千人的饭碗,就因你一念之间而砸了。

  外国的洋人怎么生活我不知道,但就国内这一百年来的状态,人们生活的怎么样?没了你这大跨国公司的庇护,他们又该回到怎么样的生活状态去?”

  左若童的话让贺松龄真有点感动了。他知道自己师父从来不关心这些俗事,却能把这些现代商业的术语说的这么准确和清晰,这正说明,牢左时刻记挂着自己,偷偷下山去找洞山打听过。

  “师父,我……”

  “诶。你听我说完。”左若童伸手阻止了贺松龄的话头,“我也不是说,让你放下自己的修行,去帮助普通人搞什么民生活计,咱三一门也不是佛家那种提倡割肉饲鹰的大善人。

  我想告诉你的是,当你发现了事情的真相,还要有勇气和能力去继续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发现事不可为,就把事情扔一边,自己跑了,把头埋在沙子里藏起来,这叫鸵鸟行为,这不叫玄修,这叫昏庸。

  出世不是避世。咱们修玄,多了不说,起码求个无愧于心。你从前做事很荒唐,这可能是你的宿慧,或许你以后做事还会一直这样。我很生气,但我从没有因为这事从重处罚过你,就是因为你贯行了自己的‘道’。

  但现在,你就这么跑回来,那我得批评你。不过还好,你临走之前,先把事情都交代完了,能让你这个公司平稳运行下去,不至于离了你就像是崩散的沙丘,这是你值得表扬的地方。

  你记住咯,玄修不是一头热,而是要找到一种平衡,这不说是普世真理,起码是我们三一门的道理,是我左若童教给你的道理。我不入世,是因为这是我左若童的道,你也要找到你自己的道。”

  “是,师父,我明白了。”贺松龄让左若童这一番话感动的热泪盈眶,看看,什么叫好老师啊,这就叫。除了教给你安身立命的手段之外,还教给你怎么做一个正经的“人”。

  “师父,也难为你了,一个大清朝出生的人,竟然能做到这么理解我们现代商业,您老对弟子的关心和付出,弟子是永记于心。”

  “噢,那倒不是为你。”左若童轻描淡写地摆摆手:

  “你那逆生集团,有咱三一门一份股份在里面吧?啧,那分红的钱可真不老少,诶,你记得我那份儿啊,回头我拿着汇票上龙虎山跟老天师炫耀炫耀去,馋死这个老牛鼻子。”

  “???”

  贺松龄瞪大了眼睛。

  “师父,你还是让人给夺舍了是吧?谁给你改的这人设,我杀了他去!”

  这他娘的,牢左怎么变成财迷了,这还是大盈仙人吗?

  “开玩笑,仙人就不用吃饭吗?仙人是不用吃饭,但咱三一门有没有仙人,你还不知道?衣食住行、吃喝拉撒,哪样不是钱?”

  左若童不看重钱财,但他也从来没轻视过钱财。要不然这些年他为啥带着门人弟子四处出去招摇撞骗,让不少大户给三一门捐钱?真当大盈仙人就不吃饭的?

  “之前咱都是靠着玄门的身份,给周围山下的富户做法事、开光法器、讲道、布阵,靠着富户的布施和捐助,才让咱们三一门立起来。

  但你拿了人家的钱,人家求到你头上做事的时候,你就得给人办。之前那李慕玄,还不就是为师我抹不开跟他爹的面儿,后来才闹出来这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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