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要去波士顿了？”看到洁洁在大办公室里停下了脚步，艾米莉好奇道。
洁洁面向她摊了摊手，“看来是的。”
其他人也被霍奇纳这不同寻常的举动惊到了，这家伙虽然总是板着脸，但向来举止稳重，今天这副风风火火的样子，大家还是第一次见到。
“看来这次需要多带点重火力和弹药了。”杰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耸耸肩。
一个半小时后，湾流飞机冲入云霄，但这次众人都没了搓麻将的兴致，正襟危坐在各自座位上，目光齐齐看向霍奇纳。
等飞机进入平飞状态，安全灯亮起，霍奇纳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将手中的资料发给众人。
“好的，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但在这之前，请听我说一件事。”
霍奇纳手中的资料只有一份，但非常厚，里面零零总总加起来有21名受害人的资料，加上洁洁刚刚获得的那份，总共23名死者。
“不久之前我私下去了一趟南波士顿，拜访了一位故人，他的名字是汤姆·肖纳斯，是波士顿警局的一位高级警探。
十年前，我曾经与他短暂共事，共同参与‘波士顿死神’一案。”
“等一下。”罗西疑惑举手，打断他的发言，“为什么我都不知道FBI曾经参与过这个案子？我不记得系统里有关于这个连环杀手的侧写。”
霍奇纳声音有些低沉，“是的，我们当时还没做出侧写，‘死神’就停手了，之后的官方调查也停止了。”
想了想还是先写这个案子吧，脑仁疼，有书友说上个案子没啥意思，我找点有意思的出来。求月票！
第434章 和“死神”的交易
按照霍奇纳的说法，他之前去见的那位汤姆·肖纳斯，曾经是“波士顿死神”一案的主要负责人。
在十年前，波士顿当地出现了一名连环杀手，在不到3年时间内，总共杀害了21人，男女老少都有，时间地点完全随机。
在确认自己对这头神秘的“恶魔”束手无策之后，汤姆·肖纳斯向FBI发出求助。
那个时候罗西已经离开FBI，霍奇纳刚刚成为BAU的一名正式心理侧写师，所以严格来说，“波士顿死神”案是他在BAU独立经手的第一起案件。
而之前曾经说过，在罗西重新回到FBI，组建如今这支特殊行动小组之前，心理侧写师们的工作更多是在办公室中对着汇总而来的资料写写分析报告。
等霍奇纳察觉不妙，提交外勤申请，再赶到波士顿的时候，“波士顿死神”手下的遇害者已经达到了19人，作案时间也越来越短，几乎每周都有新的尸体被发现。
但诡异的是，就在霍奇纳的侧写工作刚刚起了个头，遇害者数量也上升到21人的时候，这名连环杀手突然停手了。
在持续了六周毫无进展的工作之后，汤姆·肖纳斯停止了后续的调查工作，并把包括霍奇纳在内的所有FBI都给遣走了。
于是这起案件就成了一起长达十年的悬案，直到不久之前，霍奇纳突然收到了汤姆·肖纳斯的邀请，并给了他一个地址。
在一栋简陋的公寓内，霍奇纳见到了这个已经戴上呼吸机的老人。
汤姆·肖纳斯告诉他，当初“波士顿死神”之所以停手，是因为自己和对方签了一个协议，他将其称之为“和恶魔的交易”。
说到这里，霍奇纳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张信纸，用机械打印机打了一段话：
“如果你放过我，我就放过无辜者，直到死亡将这份契约撕毁，如果你同意，就在《密歇根邮报》发布一则私人声明。”
霍奇纳叹了口气，“汤姆照做了，他说自己当时已经彻底绝望，只是想试一试，如果没用，他将继续调查.”
瑞德皱眉质疑，“他怎么确认凶手真的收手了？对方可能只是换了个地方，换了一种手法。”
霍奇纳继续叹气，“我也问了同样的问题，汤姆说他这些年一直在留意全国各地的连环凶杀案，就如同凶手也一直在盯着他一样，他敢保证这份契约对方一直在遵守。”
“他没有权力做那样的决定，我们无权放纵罪犯。”罗西的脸色有些难看。
霍奇纳此时的脸色比他更难看，“汤姆说他别无选择，当时我们确实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摸到，那些尸体把他吓坏了，他无法想像在抓到凶手之前，还会有多少无辜者付出生命。
他让我替他向那些受害人家属道歉，我这些天一直在给当年那些受害人的家属打电话。”
艾米莉似乎有些明白了，“所以他找你是为了？”
“重新调查‘波士顿死神’，汤姆已经是肝癌晚期，就在我拜访的第二天，他就去世了，这意味着”
“这意味着契约失效了，凶手又将重新开始杀戮。”罗西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霍奇纳的声音愈发低沉，“是已经开始了。”
说着他打开那份洁洁拿给他的最新卷宗，最上面是一张案发现场的照片，在受害人的汽车侧面，有一个用鲜血描绘的眼睛图案。
“‘上帝之眼’，是‘波士顿死神’的标志，案子发生在昨晚。”
“这位汤姆·肖纳斯警探可真是.”杰克无奈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位老警探。
他转而问霍奇纳，“如果这个‘死神’也向你提出这种交易，你会怎么做？”
霍奇纳不假思索的回答，“拒绝，我从不和罪犯做交易。”
“好了，让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到凶手身上。”罗西轻咳了一下，将众人的视线从霍奇纳身上挪开，他这段时间独自承受的压力已经够大了。
杰克从善如流，“我们可以先分析一下凶手这么做的原因，从这些案子上看，‘死神’受支配欲，控制欲和操纵欲的驱使，可他为什么会主动提出阻止欲望释放的交易?”
罗西托着下巴沉思片刻，缓缓开口，“杀戮使他获得了操纵生死权力的快感，但随着次数增多，这种快感逐渐消退，所以他决定改变策略。
主动提出这种交易，迫使警方投降，还是以书面的形式，能给他带来远超杀戮的终极快感。”
“可他既然已经赢了，为什么又要再次大开杀戒？”洁洁不解道。
“因为唯一知道他获胜的人，那个和他契约的警察死了，他失去了获得快感的源泉。”艾米莉回答。
“他是个自恋型的连环杀手，渴求他人的承认，我怀疑除了和汤姆的交易，这个也是他获得满足的原因之一。”
霍奇纳丢出一本书，书名叫做《暗夜死神》。
瑞德接过书翻了一下，“我看过这本书，作者以纪实的文笔详细描绘了‘波士顿死神’所有案件的公开信息。
不过他在书尾的结论是，凶手之所以停手，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入狱，或者得病死了。”
艾米莉又替自己之前的解释加了一句，“或许凶手再次杀戮，也是为了纠正这种错误的说法。”
她有些好奇的问霍奇纳，“所以，你当初怎么做的侧写？”
“我只做了一部分，还没来得及完成就被汤姆打发走了。”霍奇纳说完掏出一个陈旧的笔记本。
“‘波士顿死神’和‘黄道十二宫杀手’有类似之处，高智商、自律、嗜杀成性，并且极受媒体关注”
“黄道十二宫杀手”之于联邦就如同“开膛手杰克”之于带英，这位连环杀手逍遥法外半个世纪，至今仍是一桩悬案。
“说到媒体。”洁洁不由得有些头疼，“刚刚发生的这个案子一旦传出去，会闹翻天的，他们只要听到一点点风声，波士顿警局就会被围个水泄不通。”
杰克心疼自家妹子，琢磨了半天，想出了个主意，“不如我们一口咬死是模仿犯，如果这家伙真的那么自恋，或许会自己跳出来？”
“先就这么办。”霍奇纳开始分派任务，“下飞机后，罗西、瑞德和艾米莉去FBI当地办公室，设个点，调阅那里的所有记录。
洁洁和杰克，和我一起去犯罪现场。”
杰克看向罗西，“我认为这次需要CSI的介入，鉴证技术日新月异，十年前也许无法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但十年后可不好说。”
罗西笑着掏出手机，“可以让罗素把之前欠你的人情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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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重逢
加州和马萨诸塞州时区相隔三个小时，饶是湾流比普通民航速度快了不少，但飞机落地已是夕阳西下。
依旧还是两辆萨博班在机场等着，霍奇纳帮着杰克把两大箱装备塞进后备箱，看着被沉沉下压的车身，脸皮抽了抽。
按照之前的安排，他们将直接前往现场，霍奇纳主动坐上了驾驶位。
这方面杰克还是满喜欢欧美人作派的，霍奇纳虽然大小也是领导，但每次出行只要有他在，基本都会主动开车。
一路无话，三人跟着导航，来到一处偏僻的山路，警戒带还没撤走，一群记者簇拥在一位身着便衣，正侃侃而谈的高级警务人员周围。
“当年‘波士顿死神’一案我跟了整整18个月，如果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当前这起可怕案件并非模仿犯罪，我会在第一时间告知公众。”
霍奇纳一个人先行下车，皱着眉头，静静站在一旁，等他这个小小的临时新闻发布会结束，这才上前同他握了握手。
“抱歉我没来得及回你电话，你也看见了，我太忙了。”这位警监看上去年纪和霍奇纳差不多，但头顶的“植被”相比要稀疏很多。
霍奇纳算是比较传统意义上的美男子，脸型略长，方下巴宽额头，薄薄的嘴唇，粗浓的眉毛，看上去方正威严，
如果他能年轻几岁，颜值不说能和扮演“超人”的那位亨利·卡维尔相比，但对上剧版“超人”的扮演者泰勒·霍奇林肯定是稳稳胜出的。
霍奇纳的一头黑发也浓密的不像一个中年人，都说经常动脑子的容易掉头发，但BAU小组这几位的发量似乎都很可观。
“这不是模仿者干的，沃恩局长。”霍奇纳开门见山的第一句话就戳中了这位的肺管子，如果不是两人之前就相识，这位可能直接就炸了。
见这位瞬间变了脸色，霍奇纳难得的多说了一句，也不知道算是解释还是安慰。
“我也希望是模仿者，但很可惜。”
沃恩局长脸色又青又白，很不客气的回了一句，“是么？但你无权下定论，我也没有邀请你来。”
霍奇纳一亮手中过世警探汤姆·肖纳斯给他的那封信件，“肖纳斯之前邀请了我。”
两人低声交谈了一番，沃恩局长的脸色由青转红，眼神游移不定。
“现在需要我们的加入吗？”霍奇纳问。
“.”沃恩局长脸上的窘迫之色一闪而逝，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然后点了点头。
霍奇纳对着还在车上的杰克和洁洁两人招招手，他们这才下车走向二人。
“汤姆那时候怎么想的？他不知道这么做可能会毁了整个警局吗？”沃恩局长依然有些无语。
“是的。”霍奇纳附和了一声，替双方做了个介绍。
“我们在FBI波士顿地方办公室驻扎，所有的媒体公关事务由我接洽，目前策略是对媒体依旧坚持模仿作案的说法，希望能够让”
趁着洁洁和这位局长沟通，杰克的目光看向了封锁线内的案发现场，那里的尸体已经搬走了，但车身上画着“上帝之眼”，由受害人驾驶的汽车还停留在远处。
他早就注意到那个穿着呢子西装的熟悉身影了。
“奥斯卡·芬雷，你不是说回到波士顿就准备退休的么？”
正在车边忙碌的矮个子黑人听到这句话不由全身一僵，缓缓回头，见到杰克的时候，还有点不敢置信的抬了下鼻梁上的眼镜。
“杰克？！”他有些激动的直起身，用力的和他拥抱了一下。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你怎么成了FBI，我以为你会去IRS呢。”
杰克感觉这家伙比一年多前在马格雷夫认识那会儿敦实多了，“我现在为BAU效力，你一直在健身？”
芬雷炫耀般展现了一下他的肱二头肌，“怎么样？我担心哪天又遇见你们两个无法无天的杰克，一直在坚持锻炼。”
他的话让杰克又想起了那血腥的一夜，一切仿若昨日，这位小个子黑人警探当初还没萝丝柯那个南方小镇的姑娘能打，这是时刻准备打算雪洗前耻么？
颇感无语的拍了拍芬雷的肩膀，杰克暗中送了长效的治疗术给他，再见就是有缘，这家伙虽然战斗力一般，性格也有点别扭，但确实是个难得的好人。
好人就该命长，这是杰克朴素的价值观之一。
这时另一边的几人也结束交谈，见到聊得兴起的二人，一同走了过来，杰克为彼此做了个介绍。
“OK，这里没我什么事了，全力配合FBI，芬雷探长。”沃恩局长并没有给芬雷什么好脸色，扔下这句话就直接退场了。
“政治动物。”芬雷在他身后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愧是你，芬雷，到哪里都不受人待见。”杰克调侃道。
“不如先说说情况吧。”
这起案件是昨天半夜发生的，洁洁拿到的卷宗只有薄薄的一张纸和几张照片。
芬雷点头，一边用手机打开之前他自己拍的现场照片，一边介绍起被害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