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通过短信发给你们，是普拉德母亲名下的一间单间小公寓，她的母亲得了阿尔茨海默症，半年前住进了养老院，现在那里是闲置状态。
这和我们之前确认的，萨姆·吉文斯最后一次取款的ATM机在同一条街上。”电话中传来一名女分析员的声音，显然是朱巴尔直接将电话交给了她。
“你们需要增援吗？SWAT小队随时待命。”朱巴尔收回电话，接着问道。
“不需要，我们会穿上防弹衣，很显然那家伙不可能将一辆小车和26个小孩子塞进一个单间公寓中，而且电话没打通说明里面没人，只希望在他居住的地方能搜到一些证据。”
汉娜坐进副驾，一边给自己系上安全带一边回道。
朱巴尔的声音变得严肃，“听我说伙计们，就在刚才，作战中心又有了一位新的客人，罗恩·德雷克斯勒，州长办公室负责人。
就在十五分钟之前，州长办公室收到了一段勒索录像，视频里出现了被绑架的孩子其中之一，欧文·杰莫森，绑匪绕过了那些孩子们的家长，直接向州长要求一百万赎金，时间限制在一个半小时后。”
杰克打火起步，将地狱猫调了个头，向着作战中心刚刚发来的地址驶去，同时语气轻松的说道，“这算是个好消息不是么？至少我们可以确认对方是冲着赎金去的。”
“是的，但这也意味着我们是在和一帮聪明的家伙打交道。”显然朱巴尔那边也开了免提，扬声器中传来了拉克鲁瓦探员的声音。
“他们显然很清楚FBI的政策，我们是不会付赎金的，所以他们直接找上了州长，为了26个孩子以及自己的政治前途，无论是议员们还是州长本人都不会在乎这点现金的。”
“是啊，但我也敢打赌，他们的胃口绝对不仅仅是这一百万美元，这只是开始，伱觉得呢，拉克鲁瓦探员？”
杰克回话时打开警灯微微提速，时间有些紧迫，他们要尽快搜查完萨姆·吉文斯的住所，寻找更多的线索。
第659章 迷路的杰克
说实话杰克有些怀念BAU小组了，有瑞德在的话，就算缺乏道路监控，他也可以画出一个大概的地图，分析出哪些地方可能被用来隐藏那么大一辆校车和26个小孩。
这样的话，至少西柴斯特郡现在依旧还在进行的搜索行动不至于如此毫无头绪。
拉克鲁瓦探员也很认同杰克的看法，对方搞这么大阵仗，一口气绑架了26名小学生，却只提出100万美元的赎金，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感觉。
此时距离晚高峰还有一段时间，路况还算不错，杰克在接近目的地之前提醒了一声汉娜。
她立刻解开了安全带，开始起了快速换装，杰克身上这套虽然正式但并不影响行动，汉娜的职业裙和高跟鞋可不行。
虽然等下大概率只是个搜索行动，但万一遭遇敌人，总不能让她撕开裙摆踢掉高跟鞋和人战斗吧，虽然后者也算是电影中的一个经典镜头了。
“这套装扮可以留着，或许我们下次可以尝试一下《风流老板俏秘书》（电影《Secretary》，好孩子别去看）的那种感觉。”杰克嘿嘿贼笑。
“刚才我演的可是你的女上司，难道你希望自己是挨鞭子的那個吗？”汉娜娇俏的白了他一眼，也懒得脱掉丝袜，蜷起长腿直接套上了牛仔裤。
杰克正在幻想某些场景，被汉娜这一句女上司，场景中女主角的脸瞬间变成了达娜·莫热，吓得他打了个寒颤，连忙将其挥散，这属实是有些变态了。
下车进楼走楼梯上二楼，两人在其中一个房间门上倾听了片刻，确认里面没人，杰克直接掏出开锁工具将房门开了。
单间公寓就是最简单的一户型，除了卧室和卫生间，既没有客厅也没有阳台，一开门就一股暖风混杂着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
老美的铺张浪费是相当惊人的，出门不关灯不关暖气是非常正常的，仿佛就从来不知道开关是干嘛用的一样。
不过这也验证了一件事，这个房间确实有人使用，看卧室桌上堆着的几摞披萨盒，还是个不怎么讲卫生的家伙。
杰克轻轻关上房门，和汉娜两人捂着鼻子开始翻找，房间里很乱，地方不大东西堆得乱七八糟，两人重点关注的是两个垃圾桶，很快就有了发现。
“他们应该就是在这里策划的袭击案。”杰克从一堆揉成一团的纸张中找到一张打印出来的谷歌卫星地图，上面用水笔画出了一条扭七八歪的线条，正是那辆失踪校车日常行驶的路线。
可惜的是地图上没有画出之后的行动路线，也没有标出目的地之类的信息。
翻找另一个垃圾桶的汉娜也有了收获，一台不记名手机的包装盒，上面还带着识别码，她立即将其拍下发给了作战中心，可惜技术员告知这台手机目前关机中。
好在不记名手机不是真的不记名，就算是付现金购买，按照要求在购买时也是需要填写登记身份信息的，只是店主一般也不会或者说没有能力去验证真假而已。
但这也已经足够了，如果这台手机是批量购买的话，那么同一个登记信息下面可能存在的多个号码，都可以视为和绑匪有关。
继续搜寻一番之后，两人尽量将一切恢复原状，随后便离开了小公寓，杰克关上房门来到走廊上，立即掏出手机打给了丹尼，让他再派几个人手过来，务必24小时盯住这里。
今天FBI纽约办公室的人手严重不足，之前负责逮捕吉文斯女友泰莉·普拉德的就是丹尼，他会使用各种借口拒绝对方要求见律师的要求，并且尽可能的延长拘捕时间。
万一事后有什么麻烦，反正NYPD也是帮FBI的忙，司法部那边真要为此找麻烦的话，推给FBI就是，到时候两边稍微再扯一扯皮，事情只能不了了之，这便是双方心照不宣的小小默契了。
走廊侧面有窗户，可以看到公寓楼的天井，纽约很多这种老式的褐石建筑都是那种结构，两栋L形的联排公寓围成一个长方形，中间留空形成了这种终日不怎么能见阳光的天井。
不知道当初的设计师是怎么想的，或许是觉得中间这点地方能用来当作小花园或者别的什么，实际上时间一久就都成了垃圾堆放点。
天井内也有小门通往各处楼梯，不过一般不会有人走那里，因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在那里遇见偷偷躲在角落中吸嗨了的瘾君子，又或是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坏事的小混混。
偏偏巧合的就是，就在杰克隔着铁栏杆打开窗户，打算就着等丹尼手下警员赶来监视的这会儿功夫给自己来上一支小雪茄的时候，刚好就和一个高个子的白人男性四目相望，两人都是一愣，白人男子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杰克本想装作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再提醒身边的汉娜，奈何楼下那家伙极为警觉，当下转身就往外走。
大庭广众之下，杰克掏出手枪也不能直接搂火，无奈只能大喊一声，“萨姆·吉文斯，FBI，站住别动。”
汉娜极为机敏，见到杰克掏枪指向天井，瞬间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当即掏出佩枪转身奔向安全通道，“我绕后去截住他。”
“砰！”杰克几乎就在出声警告的同时手中的格洛克也架在窗户铁栏杆上开火了，虽然有点违规，但这这种时候也顾不得了，回头一口咬死见到对面已经掏枪就是了。
这一枪正中吉文斯后背靠近右肩的肩胛骨位置，不能瞄准要害，这家伙现在是唯一的线索，要是直接打死就麻烦了。
转身逃跑的吉文斯右肩爆出一朵血花，身形一个趔趄，或许是因为当过兵的缘故，竟然硬气的只是发出一声闷哼，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一扇小门后面。
杰克心中大急，伸手就想将眼前小拇指粗的防盗铁栏杆硬扯下来，从窗户口直接跳下楼追上去。
“啊！”走廊里听到几名听到枪声的几名路过住户纷纷发出尖叫抱头蹲下看向这边，杰克略一犹豫，又看了眼窗户上这些焊死的小钢条，最后还是放弃了这种过于惊世骇俗的举动，转身冲向另一边的安全通道。
然后他就迷路了.
别人家穿越要么是开着透视挂带着破魔左轮之类的神装，要么就是随身空间雷达系统一个都不缺，轮到杰克除了个毫无存在感的破系统可以加加点，就剩一个治疗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转职来当牧师的。
他平时真没路痴的毛病，方向感也没怎么出过错，但这破公寓楼一层的安全通道鬼知道多久没人管过了，下面堆了一大堆杂物不说，指示标志也都被画上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涂鸦。
杰克愣是在迷宫般的安全通道内转了两圈才绕出来，跑进后巷之中时，只见到扶着膝盖在原地喘气的汉娜和远处街角传来的吱吱刹车声。
顾不得和他打招呼，汉娜用蓝牙耳机快速拨号通知了作战中心的朱巴尔，“吉文斯开着一辆深灰色雪佛兰向南去跑了，他右侧肩膀中枪！”
几分钟后，回到车内的杰克愤怒的捶了下方向盘，就差一点点就能逮住那家伙了，进入FBI之后他办了这么多案子，貌似这还是第一个从自己手底下跑掉的家伙。
“这破交通，明明来的时候还有点堵车，怎么坏蛋逃跑的时候就不堵车了？”没处撒气的某人开始胡乱甩锅。
第660章 诸事不顺
“他受了枪伤，跑不远的。”汉娜在杰克唇边亲了一下安慰道，心中只觉得好笑，平时见他总是一副信心满满胸有成竹的模样，眼下这气急败坏的一幕还真是难得一见。
“啧啧，真是羡慕你们两个啊。”恰好赶到的丹尼·雷根一脸坏笑从巷子另一头走来，先将佩枪收起，又指了指自己嘴角，示意杰克那里染上了唇膏印。
汉娜刚才只是换了衣服，那烈焰红唇妆可还没来得及卸呢。
杰克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从汉娜手中接过湿纸巾，先帮她擦掉有些糊的唇膏，这才翻了个面随便抹了抹自己嘴角。
也不知道这家伙哪来的脸嘲笑自己，众人聚会时他动不动就和自己老婆琳达啵一下腻歪一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对新婚夫妇而不是已经结婚十来年的老夫老妻。
“吉文斯右侧肩胛骨位置中枪，需要你们NYPD立即通知全市医院和急救中心。”
杰克顿了顿，又补充道，“让巡警们警告一下那些地下诊所，哦，还要关注宠物医院和殡仪师，那种人应该知道怎么避开警方视线获得医疗资源。”
说起正事，丹尼脸色也严肃了起来，“没问题，另外等下还会有大队警员赶到，既然这家伙在这里出没，说不定那些被绑架的孩子就在附近，NYPD会挨家挨户搜查这栋公寓楼和附近区域。”
将后面的事交给丹尼和他带来的人收尾，杰克和汉娜回到车上，向着联邦大楼开去，还有不到一小时就要到绑匪要求的时间了，他们得回去看看有没有新的消息。
没开出两公里，前面的交通又开始变得拥挤了，杰克对着副驾上的汉娜无奈的一摊手，打开了隐藏式警灯。
刚好这时手机响起，杰克顺手按下通话，朱巴尔的声音响起，“刚才你们查到的那个不记名手机开机了，我们已经定位到了吉文斯的位置。”
杰克不由精神一振，笑着和汉娜击了下掌，“他在哪里？我们现在就赶过去。”
“距离你们南边五条街，西边三条街的位置，正在向北移动，你应该能赶上拦住他。”杰克的道奇地狱猫上有FBI的定位，朱巴尔可以在大屏幕上清楚看到双方的相对位置。
“坐稳了汉娜。”杰克说完打开警笛，接着急打方向盘的同时一拉手刹，道奇地狱猫一个漂亮的漂移掉头，向着西边而去。
“能通过道路监控确认到那辆深灰色雪佛兰吗？”
“暂时没能找到那辆车，睁大眼睛，对方有可能会换车。”朱巴尔提醒道。
十分钟后，风驰电掣的地狱猫又是一個漂亮的漂移过弯，在一个路口左拐，电话中朱巴尔的语速变快，“对方应该就在你们正前方了，你们现在是对向而行，有看到什么吗？”
“哈？”杰克看着迎面而来的大型垃圾车，疑惑的看了眼汉娜，后者眼中也全是问号。
“吱”闪着警灯的地狱猫横停在路中间，堵住了垃圾车的前进方向，两人掏出佩枪下车，依托防弹车门掩护，枪口对准了驾驶室里的两名市政工人。
“FBI，从车里出来，把手放在我们能看到的地方。”随着汉娜一声大吼，垃圾车上两名制服上贴着黄绿色反光条的市政工人一脸懵逼，乖乖下车将手放在卡车的保险杠上。
虽然感觉这两人不像伪装的匪徒，杰克还是谨慎的上前搜了下身，确认对方没有携带枪支，这才掏出手机调出吉文斯的照片。
“见过这个人吗？”
“没见过，先生。”
“车上还有别人吗？”
“就我们两个。”
两名拉丁裔市政工人乖巧的让人心疼，双手放在引擎盖前的保险杠上，一动不敢动。
杰克也不敢放松警惕，那帮人之前就假装成银行追债人收走过别人的汽车，扮成市政工人也不令人奇怪。
汉娜这时已经绕着垃圾车转了一圈回来，对着杰克摇摇头，“驾驶室没人，底盘下面也没人，他有没有可能将手机扔了，然后被装进了垃圾车里？”
杰克摇摇头，感觉这个可能性不大，对方既然会开机，显然是没想到这台手机会被人跟踪，他们又没发现其他的手机包装盒，用完就扔的可能性不大。
现在唯一可以藏人的地方就剩后面装垃圾的车厢了，“你在这里看着他们两个。”杰克对着汉娜侧头示意她在原地别动，自己走到车尾，三下两下爬上了车厢。
在几大包垃圾袋下，赫然压着一具浑身是血的尸体，正是之前挨了他一枪的吉文斯。
——
作战中心一如既往的喧哗一片，电话铃声响个不停，所有人都在紧张的忙碌着，站在走廊上的达娜·莫热脸色颇为不善。
见到两人回来，朱巴尔上前拍了拍杰克的肩膀，摇摇头没有说话，走到拉克鲁瓦探员身边和他低声商量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吉文斯怎么会死在垃圾车里。”女上司倒没责怪杰克的意思，不过眼下唯一的线索就这样断了，心情难免不佳。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NYPD刚刚沿着垃圾车的行驶路线找到了一个带有大量血迹的垃圾桶，这应该就是他被装进垃圾车的原因，但我还没想明白这家伙弃车之后为什么会躲进垃圾桶里。”
杰克只觉得脑仁疼，今天怎么尽碰上些不按套路出牌的破事，那台不记名手机确实在对方身上，但上面没有任何通话记录。
“那他的车应该就在垃圾桶附近，没有发现吗？”女上司奇怪问道。
汉娜摇摇头，“没有找到，NYPD搜索了附近两个街区，没有任何发现，丹尼·雷根警探正在发动全市的巡警一起寻找。”
“所以我们现在又回到了原点，没找到校车踪迹，也没发现孩子们，有的只是一段要求赎金的视频。”
达娜·莫热看向大屏幕，深吸一口气，重新振作精神，“把那段视频再放一遍。”
一位来自IT后勤部门的宅男技术员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说道，“视频文件经过处理，底层的一些数据都被删除了，我们甚至无法确认拍摄工具是摄像机还是手机。
对方是个精通计算机的高手，上传附件的IP地址来自塞浦路斯的一个代理服务器，我一直在尝试追踪，已经跟着一堆‘肉鸡’绕着地球转了十几圈了，说实话希望不大。”
说话间视频被再次播放，一名黑色头套男抓着一名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出现在镜头前。
视频时间不长，黑头套男总共说了不到三句话，第一句话是威胁，说完一把将小男孩揪到镜头前，然后便是通知州长办公室准备好一百万美元现金，一个半小时后再行联系。
视频暂停，画面定格，一名女分析员拿着一支激光笔对着画面指指点点。
“我们尝试辨认拍摄地点，但周围没有自然光，也没有拍到地板，所以很难判断是卧室还是地下室，两人身后的背景板是一张悬挂起来的白色双人床床单，没有拍到任何明显特征或者标牌。
所以，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拍摄地点可以是任何一处地方，很抱歉，实话实说，我们没能帮上忙。”
女分析员表情显得有些愧疚，达娜·莫热不是拿下属撒气的人，反而搂了搂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既然我们缺乏事实证据，那么下面该轮到伱发挥了，老搭档，做你最擅长的那件事吧。”朱巴尔强行推着杰斯·拉克鲁瓦走上前，后者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好吧，好吧。”杰斯·拉克鲁瓦站到杰克身边，和他并肩而立，“这个头套男是个发号施令的人物，习惯掌控一切，这从他的语速，措辞和声调都能判断得出来，你认为呢？塔沃勒探员，哦对了，我能叫你杰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