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你们给我留言说弗朗茨死了之后，我的脑子就一团乱，要知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进赌场了，然后你们又告诉我桑切斯和奥罗斯科也死了。
所以虽然刚才赚了一大笔钱，可我的心情依旧很糟糕。”
迪克森不复在赌场时的意气风发，将自己的一头长发揉得乱七八糟。
奥唐纳也阴沉着脸，全然没了之前那副乐呵呵的花花公子做派，“我必须得说，弗朗茨的事让我很生气，我喜欢那个孩子，还有桑切斯和奥罗斯科，该死的，直接说吧，我们要去干掉哪些混蛋？”
“干活之前更应该吃饱肚子，这样才有力气。”杰克抹抹嘴，不露声色的瞟了眼雷彻身后。
“我们是先去桑切斯和奥罗斯科的办公室看看，还是先收拾掉那些尾巴？”
那辆黑色SUV从纽约一路跟到了大西洋城，司机是个穿着皮夹克，脸颊上有道伤疤的家伙，虽然他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但跟踪技巧其实并不高明。
“这两件事似乎并不冲突。”尼格利看着手机上的地图说道，“他们的办公室就在木板路附近的巷子里，那里看上去挺偏僻的，而且适合走路过去。”
雷彻起身抓起放在椅背上的二手旧外套，在咖啡杯下压上一张五美元的纸币作为小费，“OK，让我们进行一下饭后运动。”
五个人就像普通游客一样，走出餐厅后看似悠闲的漫步在木板路上，深秋的海风有点小冷，但比起纽约已经接近0度的气温要高上很多，薄毛衣加上件外套刚刚好。
12点左右刚好是赌场内气氛最高潮的时候，外面街道上的行人不多，五个人走成前二后三的两排。
看得出来迪克森对雷彻应该也有点意思，两人走在前面小声聊着天，后面三人很识趣的和他们拉开了四五米米的距离。
走着走着，路过一家便利店的时候，雷彻带着迪克森走了进去，等他们再出来的时候，一人手上拿着几瓶啤酒。
雷彻递给杰克一瓶，“在这里开枪太容易招来警察了，最好不要搞出太大动静。”
杰克将手从口袋中掏出，一支鱼鹰消声器在他手指间一闪而逝，“谢谢，不过你是不是抢了我的台词？你什么时候开始操心起这种问题了？”
“主要是我今晚想要睡个好觉，不想在当地警局的拘留中心过夜。”雷彻将酒瓶塞给杰克，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他身后，不由皱了皱眉，“后面怎么才来了四个？”
杰克也正借着便利店被雷彻推开的玻璃门观察身后，微微一侧头，又看见那辆挂着纽约牌照的SUV从他们身边缓缓驶过，不由撇了撇嘴。
“车里还有3个，8对5，还是不好分。”
“那就比谁动作更快了，慢的那个请一下轮酒，用枪的不算。”雷彻说着抬起下巴对着不远处的一个施工工地示意，“那里看上去就很不错。”
第939章 砍瓜切菜
这片建筑工地占地不小，应该是在兴建一座类似学校或者小型体育场馆的设施，附属建筑部分已经基本完工，只是脚手架还没拆，中间挺大一块空地，堆满了建筑材料和各种工程车辆。
“跑！”
随着雷彻一声令下，五人飞快跑到建筑工地外的钢丝栅栏门下，雷彻看着门上那拇指粗的锁链，直接原地半蹲，迪克森踩着他的胳膊轻松翻了过去。
杰克如法炮制将尼格利也送了过去，回头一看个子还没尼格利高的奥唐纳在原地蹦跶了两下也没够到栅栏门上边，正想上去帮忙。
结果就看到雷彻两步上前，跟大人抓小孩似的提着这货腰间的皮带，几乎是用扔的将他送过了钢丝栅栏门。
“要帮忙么？”见大块头不怀好意的看向自己，杰克直接原地跃起，单手抓住栅栏门顶部，仅借助单臂的力量就将自己整个人腾空而起。
翻过栅栏时他还用另一只手撩了一下风衣下摆避免被挂到，随后一个轻巧的鹞子翻身，以标准的漫威英雄式落地姿势完成了全套动作。
“哇喔，中国功夫！”奥唐纳刚从地上爬起来，正拍打着自己的风衣，见到这样一幕不由惊叹出声。
紧接着雷彻也以不符合他身材的敏捷，三两下翻了过来，“看上去他们和我们想的一样，车上下来的三人只有一个拿着枪。”
那就是拳脚对拳脚了，杰克用脚尖挑起一根被扔在地上的螺纹钢抓在手中，递给了尼格利。
“谢谢了。”这位黑姐接过螺纹钢挥动了两下，发出空气被撕裂的嗡嗡声。
众人躲在一台挖掘机后面，看着7名不怀好意的打手逐一翻过栅栏门，这帮人四下张望了下，纷纷掏出弹簧刀。
杰克皱了皱眉头，这帮家伙看着有点次啊，长相虽然凶神恶煞，但也就是那种街头厮混的亡命之徒，感觉和自己预想中的恐怖分子应该挨不上。
他掏出鱼鹰消声器给格洛克20上好，从挖掘机后面闪身而出，在这些打手惊骇的目光中，一枪正中他们领头的刀疤脸右肩。
刀疤脸的惨叫一声，手中同样上了消音器的手枪掉落在地，捂着血流不止的肩膀单膝跪地。
“OK，接下来的比赛就很公平了。”杰克笑呵呵的收起手枪，身后雷彻几人也从挖掘机后走出，站在了他的两边。
“说出是谁派你们来的，还有机会进监狱反省一下。”雷彻脸上闪过一丝杀气。
剩余6個打手被对面5人的气势唬了一下，见杰克收起了手枪，胆气似乎一下子就又回来了，没人吭声，反而一个个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微微俯身做出蓄势待发的样子。
他们还有6个人，对面只有5个，其中还有两个娘们儿，虽然那个大块头看着就很能打，但未尝不可一战。
夜色如墨，远处路灯昏暗的光线下，两伙人默不作声的厮杀在了一起。
揍个普通壮汉对如今的杰克来说甚至还比不上做一道硬菜来的麻烦，微微侧身避开一击捅刺，一伸手就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只觉得手腕仿佛被液压钳夹住似的传来一阵剧痛，这名打手惊骇抬头看向这个长相奇怪的方下巴小胡子。
虽然是混战，杰克也不想表现得过于惊世骇俗，拧掉这家伙手上的匕首，一个背摔将他放倒在地，手掌下切正中颈动脉窦，瞬间制服一个。
等他抬头看向其他人，雷彻已经一记头槌将一名打手的鼻梁撞碎，尼格利正挥舞着螺纹钢将她的对手打得满地乱滚。
奥唐纳打得很脏，他右手套着指虎，左手拿着一把弹簧刀，摆出的却是拳击架势。
他个子不高动作极为敏捷，揍起人来全部朝着对方的肋下使劲，右手指虎连续出拳，硬生生砸开对方防御的胳膊，左手藏着的弹簧刀就已经弹出刀刃，迅速的几下戳刺完成了放血工作。
几人中战斗力最差的大概就是迪克森了，但水平也在普通人之上，格斗动作使的有板有眼，就是空手对匕首有些束手束脚，直到尼格利解决完自己的对手，将手中的螺纹钢扔开她才彻底占了上风。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折声响起，雷彻拧断了对手的胳膊，抬头看到杰克又掏出了他的格洛克20，心中大惊，转头朝着他面对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开始就被杰克打倒在地的刀疤脸已经用左手捡起了地上的手枪，怨毒的指向了还在和人缠斗的迪克森。
他不及多想，一个飞扑将迪克森面前的打手撞飞，直接带倒迪克森，将她护在了身下。
一声轻响传来，刀疤脸鼻梁上多了个血洞，子弹穿透脑干瞬间终结了他生命。
几乎与此同时，一把弹簧刀也飞射而来，扎在了他的胸口，显然不只有杰克一个人保持着对整个战场的关注。
“大家都没事吧？”雷彻将迪克森从地上拉起，后者眼波流转表情古怪，仿佛刚才经历的不是一场肉搏，而是另一种字面意义上的“肉搏”。
“小场面而已，甚至还不如我老婆在厨房里折腾出来的动静大。”奥唐纳上前几步，将刀疤脸胸口的弹簧刀拔下，顺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
“你这个家伙怎么回事？原来那个自命不凡花花公子去哪里了？现在嘴上挂着的不是孩子就是你妻子。”
雷彻发现迪克森颤巍巍的胸脯上有一小道被匕首划出的伤口，下意识就想上手，发现不妥连忙又收了回去。
“我被驯化了。”奥唐纳无奈的一摊手，手腕一抖收起了指虎。
这时杰克已经捡起地上的那根螺纹钢，快步走到被雷彻撞飞的那名跟前，一脚踩住他的胸口，狠狠刺下。
螺纹钢尖锐的一头蹭着这货的太阳穴狠狠扎进土里，将他骇了个半死。
“谁派你来的？”杰克拔出螺纹钢，缓缓对准他的右眼。
“我不知道，是那个家伙，是他雇佣了我们.我们是本地人！”打手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眼睛瞪得溜圆，伸手指向刀疤脸的方向。
“他给了我们每人两万，说只要把你们全部干掉，事后再给一人三万，求求你别杀我，我还有孩子要养！”
第940章 忙碌的一夜
杰克有些郁闷，一般能说出这种没B格台词的家伙通常不会是什么重要人物，他上手摸了一遍，确定这家伙只带着刀具，连把枪都没有，不由失望的叹了口气。
他起身将手腕一转，螺纹钢弯曲的一头精确敲在这家伙的太阳穴，将其送去甜美的梦乡。
此时雷彻也搜完了刀疤的尸体，手上出现一串车钥匙，“没有钱包和身份证件，我们去搜下这个混蛋的车。”
“那这些家伙怎么办？”尼格利指着一地只敢低声哀号的打手，除了被杰克弄晕的这两个，其他基本都是断手断脚，看着挺惨其实也都没生命危险。
最惨的不是被雷彻弄断手脚的，反而是对上奥唐纳的那个，肝脏和左肺被插了两刀，这会儿已经血气胸了。
杰克懒得救这种玩意儿，急救车如果不能及时赶到也才死两个，他之前都做好面对7具尸体的心理准备了。
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杰克挥挥手示意众人动作快点，“新泽西州办公室的人会负责过来善后，在事情结束前，这帮家伙不会有和外界接触的机会。”
——
“看起来有人提前做了功课。”奥唐纳从副驾前面的手套箱中翻出几份档案，上面是他们几人的照片和资料。
资料很简洁，除了身材外貌描述就只有几句简单的介绍，显然搞到这些资料的人权限并不高，介绍中就只提了一下几人的军衔和曾经服役于同一個宪兵特别调查组。
“手机。”雷彻从扶手箱里摸出一个手机，看了眼后撇了撇嘴，“不记名手机。”
他打开手机，发现连个密码都没设，直接点开通话记录，发现来电显示都是未知号码，正准备关掉交给杰克，一通电话刚好打了进来。
雷彻看了眼其他人，直接打开了免提，电话对面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搞定了没有？”
“搞定了，就是可能和你想的不太一样。”雷彻回答道。
电话对面的神秘人沉默了一会儿，直接叫破了雷彻的名字，“你法克的招惹错对象了，雷彻，你很快就会知道自己下场的。”
“那你为什么听起来反而像是在害怕？”雷彻话音未落，对方就把电话挂掉了。
“有办法追踪吗？”尼格利早就觉察出来杰克不是一名普通的FBI，虽然不清楚他的级别，但知道他能轻易调动不少资源。
杰克想了想，“现在不行，对方显然也是不记名手机，但如果他再打电话过来，应该可以追踪到他的位置。”
“那就想办法继续激怒他，或许这样可以让他丧失理智，拨打这个手机联系我。”雷彻明白了他的意思。
“或许我还可以提供另一条线索。”迪克森从副驾和扶手箱之间的空隙中摸出一张遗落的卡片，“一张停车场通行证。”
“新时代科技？上面印戳的时间是昨天上午？”
雷彻皱起了眉头，他很确定前天蹲守在弗朗茨家外面，之后又跟踪自己和杰克的SUV就是这辆车。
那么开着这辆车的刀疤脸和这家名叫“新时代科技”的公司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跟踪失败之后第二天上午会前往那里。
“伙计们，该撤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尼格利指指远处闪烁而起蓝白灯光，隐隐已经有警笛声传来。
这时奥唐纳将众人翻墙前放在路边的啤酒瓶抱了过来，“唔，还是冰的，还能继续喝。”
“你还能认出哪瓶是谁的？”尼格利微微皱眉，有些嫌弃的问道。
“反正我的还没喝过。”杰克很是开心的接过最满的那一瓶。
几人就像深夜散步的游客一样，拿着啤酒瓶悠哉悠哉回到了木板路，尼格利打开手机导航，带着他们找到了桑切斯和奥罗斯科的办公室。
依旧是杰克负责开锁，在开门之后奥唐纳伸手按下墙上的开关，灯光亮起，办公室内是似曾相识的一片狼藉。
“和弗朗茨的办公室一样。”雷彻从地上捡起一个黄铜外壳的ZIPPO打火机，脸色难看的递给尼格利。
后者的脸色顿时也变得异常难看，“伙计们，你们印象中有见过奥罗斯科不带着自己打火机出门的时候吗？”
其他两个同为110特别调查组调查员的奥唐纳和迪克森神情不由同时黯淡下来，这意味着桑切斯和奥罗斯科很有可能就是被人从这间办公室里强行带走并杀害的。
迪克森若有所思，“弗朗茨和这里都被破坏了，你们说唯一失踪的斯旺家里却没有被人闯入的痕迹，这背后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或许吧。”雷彻没好气的扶起一张挡路的椅子，检查起最里面的书架。
“美好时光。”奥唐纳从地上捡起一个相框，目露怀念。
杰克看了眼，发现是他和雷彻在弗朗茨办公室里找到的那个相框内照片一模一样的集体照，上面110特别调查组的9人笑得都很开心，包括雷彻。
“所以只有我一个人没有这张照片吗？”雷彻有些郁闷。
“我有。”
“我有。”奥唐纳和迪克森回答道。
“我的放在书架上。”尼格利说完，其他人一同看向雷彻。
杰克说了句大实话，“首先你要有个家，然后才能有墙可以挂相片。”
再次吃瘪的雷彻哼了一声，没再说话，专心翻起了书架。
“我们这是在浪费时间，这里应该没什么可以找的了。”奥唐纳用脚踢了踢满地的文件和玻璃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