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在脑中搜刮了一下从佐伊和莫琳两位御姐那里耳濡目染得来的那点可怜的政治细胞，给众人耐心的解释。
“我相信以威尔希尔警局相对富裕的经费足以支持起这样一个小型的心理培训项目，可这并不意味着所有LAPD警局的经费都充沛到了这种程度。
如果有地方议员注意到了这个项目的成功，明年在市议会投票时建议将原本应该给LAPD的预算划拨一部分给各个社区的相关团体，推广类似的心理健康关爱项目怎么办？
从市议会争取经费是警察工会的重要工作之一，你是打算趁着干掉斯米迪这个干了12年的工会代表之后的余威，再接再厉一脚将当今那位工会主席踹下台么？”
“啊？我没想过这么多。”约翰不禁张口结舌。
这时杰克的手机滴滴响了两下，他拿起一看发现是丹尼发来的，对布罗德曼的审讯已经有了结果，需要他立即赶回去。
杰克三口两口啃掉自己手中的鸡肉卷，给约翰留下一个建议，“动别人的蛋糕不如自己做一个，你为什么不尝试自己去拉一些赞助？”
“赞助？我可不认识那样热心的有钱人。”约翰觉得这个建议多少有些莫名其妙，他确实认识那么几个富豪，比如他那个在比佛利山庄拥有豪宅的老同学。
可这种赞助放到整个LAPD那绝对不是几万美元就能搞定的，人家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掏一大笔钱出来。
“去找沃尔夫兄弟聊聊。”杰克赶时间也没空给他打什么哑谜，直接给出了答案。
“香格里拉”就注册在加州，正儿八经的本地企业，虽然有安德森家族这样的本地豪门撑腰，但同样也有和LAPD这样的坐地虎打好关系的必要。
虽然这两年杰克长时间不在洛杉矶，但这帮老朋友们因他而建立的关系可没断，包括格雷警监在内，威尔希尔警局的这帮老伙计都习惯周末或者休假的时候去沃尔夫兄弟的农场转转。
就连安吉拉都能把他们家的女管家喊来帮忙看孩子，约翰这个老好人和布拉克斯顿就更熟稔了。
虽然“香格里拉”不做违法生意，但以本地企业的名义每年给LAPD赞助个几十万美元，获取一些关照还是很有必要的。
杰克之前没想到，但既然约翰想为同僚做点实事，那他作为曾经LAPD的一员自然举双手双脚赞成，这本身就是一件双赢的好事。
第1012章 另辟蹊径
等杰克回到NICS-OSP的行动中心，丹尼他们已经从加洛德·布罗德曼口中问出了购买天花病毒之人的信息。
“蕾切尔·霍顿医生，马里布癌症研究中心的流行病学专家，信息还在收集中，但这个名字不在任何‘名单’之中，包括你们FBI的。”
卡伦所说的“名单”主要指的是“恐怖分子观察名单”，因为人数高达数百万，还为此特意建立了一个筛查数据库（TSDB），主要负责维护这份名单的就是FBI。
“FBI洛杉矶办公室稍后会派人来带走布罗德曼，确保他接受应有的审判，这点希望你们能够理解并配合。”
听到杰克这略显官方的辞令，卡伦和汉纳反而笑着对视一眼，后者更是直言不讳，“能确保他挨上一针么？”
“问题应该不大，使用A级选择剂实施谋杀，符合利用生化武器袭击美国公民罪，死刑是肯定的。”
杰克同样报以微笑，他之所以急着在审讯结束后由FBI带走布罗德曼，就是不希望他留在军方手上闹出什么幺蛾子。
他这里所说的选择剂泛指所有可用于生化武器的微生物和毒素。
布罗德曼曾经是匹兹堡一个备受重视的流行病学专家，数年前因为伪造实验数据而身败名裂，很快就被迫滚出了学术界。
离婚，破产，这几年他一直隐居在夏威夷，直到被德古拉·考麦斯库找上，开始对那些被意外发现的天花病毒进行试验和改良。
虽然因为时间太短，区区几周时间他并未取得太多进展，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流行病学专家还是有些真材实料的。
至少他真的将病毒潜伏期进行了延长，这点在传播方面其实是相当可怕的。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为了防止这货被军方某些人看上，然后送去德特里克堡从事一些可怕的研究，杰克才迫不及待的希望将布罗德曼控制在FBI手中。
很显然卡伦和汉纳同他想到一起去了，因此表现得极为配合。
“OK，现在基本确认那些天花病毒被交到了蕾切尔·霍顿医生手上，但除了她在马里布癌症研究中心工作，我们对她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
对她的情报收集工作刚刚开始，我们需要尽快搞明白这位医生获取这些致命病毒的目的，究竟是和布罗德曼一样为了钱，还是打算传播它们。”
卡伦意有所指的对杰克说道，“因此我们需要你的判断，杰克，对她进行你们的那种呃.侧写？”
杰克很干脆的接受了这个任务，“没问题，对于她的调查工作FBI会同步进行，包括纽约办公室的作战中心也会给予支持，一旦获得足够的信息，我会立即做出一份心理侧写报告。”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想起早上见到的那搞笑一幕，“你们觉得有没有可能从疫苗这方面着手？”
“什么意思？”在一边啃鸡肉卷的丹尼和成浩闻言也来了兴趣。
杰克一边思索一边组织语言，“呃，我的意思是说，那些想要获得病毒，或者已经获得病毒的家伙，一定是深知其危险性的。
那么他们有没有可能提前为自己做一些防范工作呢？比如像我们一样，接种天花疫苗。”
成浩疑惑道，“可除了军方和特定的医疗机构，普通人是接触不到天花疫苗的，毕竟天花病毒都已经绝迹半个世纪了。”
“是的，所以如果作为一个普通人想要得到这种疫苗的唯一手段就是”
卡伦眼前一亮，和丹尼异口同声，“偷盗。”
“从军事基地或者州一级的卫生部门。”杰克替他们把话补充完整。
——
相比起调查那个名不见经传的蕾切尔·霍顿医生，从LAPD的数据库中筛选可疑盗窃案件的速度要快得多。
这还要归功于那位长相毛绒绒的搞笑担当马迪·迪克斯，他并未正式加入NCIS，因此之前卡伦在介绍他的时候用的是LAPD联络官这个称呼。
他凭借自己身为警探的经验，很快锁定了一起发生在两周前，位于托兰斯市的入室盗窃案，嫌犯名为加布里埃尔·马夏尔，他从当地某家州卫生机构中窃取了部分药品。
由于并未人赃俱获，只是从监控中确认了嫌疑人身份，加之因为涉及到药片，LAPD的盗窃部门将这个案子转交给了缉毒部门。
或许是因为案值实在太小，并未受到重视，卷宗目前还不知道被压在不知道哪位LAPD警探的那一大堆待处理案件之下。
NCIS的技术支援人员在被盗卫生机构提供的清单中确认到了两盒天花疫苗，当即调出了这个加布里埃尔·马夏尔的案底。
然后他们意外发现这家伙一直和某支信奉极端思想的民兵组织有联系。
“‘ELE’，全称‘强力法律维护部队’，他们以保护边境，阻止非法移民进入美国边境为己任，曾经开着越野车在边境线对着手无寸铁的平民射击。
我以为我们已经在两年前彻底摧毁这支民兵组织了？”汉纳为众人简单介绍的同时，表情还带着些许疑惑。
“很显然你们干掉的并不是全部。”丹尼翻看着手中的资料，“这样的话，至少逻辑说得通了，阻止非法移民进入美国境内最好方式就是把他们全部干掉。”
“至少能够迫使高层不得不长期封锁边境，没有什么比一场新世纪的‘黑死病’更合适的方式了。”海蒂老奶奶不知何时出现在会议室中。
她对着众人点点头，“放手去做吧，小伙子们，阻止这帮混蛋。”
——
托兰斯属于大洛杉矶地区的一座卫星小城，位于洛杉矶市以南不到30公里，与当地同名的海滩也颇具名气，算是一个工业和住宅混合部分旅游业的新兴城市。
加布里埃尔·马夏尔和他的四名同伙就躲藏在托兰斯海滩附近的一辆房车之中，众人赶到这里的时候已是下午，海滩上依旧游人如织。
“车内有三个，外面坐着两个，那么接下来是执行标准程序还是速战速决？”坐在副驾的卡伦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看向其他人。
第1013章 盖亚假说
杰克显眼的猛犸象在这种旅游景点反而成了最好的伪装，所有人都穿着骚包的花衬衫沙滩裤，看着像是来海滩上钓妹子的无聊有钱人。
“标准程序是什么？”丹尼透过车窗看着不远处嫌犯所在的房车，不解问道。
杰克回忆了一下自己在FBI受过的训练，“我们现在无法确定对方是否已经获得了病毒，所以标准程序应该是等待太阳下山之后游客散场，封锁周边区域，然后派出专业的危险物质处理小队。”
“听起来不错，让专业的人来处理专业的事。”丹尼耸耸肩。
“但问题在于等待也是一种风险，这帮家伙是漏网之鱼，本来就敏感的很。
稍微察觉不对，或者看到穿着防化服的人绝对会第一时间掏出武器反抗，我毫不怀疑他们的军火库就放在那辆房车之中。”
卡伦这么说显然偏向于选择速战速决。
汉纳的手机发出提示音，他打开一看就皱起了眉头，“总部刚刚发来的消息，他们查到早在四周之前，加布里埃尔·马夏尔曾经往火奴鲁鲁的某家银行户头上汇了20万美元。
这样就可以确认，‘ELE’是在通过蕾切尔·霍顿医生这个中间人，想要从布罗德曼手上获得天花病毒，并且他们很可能已经拿到了。”
“现在就试图悄悄制服他们同样也有危险，如果病毒就藏在车里，只要他们中有人足够果断，哪怕是最简单的将病毒用炸药引爆，周围的那些游客也要遭殃。”
与此同时成浩也在观察着周围情况，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这时一阵隆隆作响的柴油机声传入杰克耳中，他透过挡风玻璃看向正前方，只见一辆大铲车正在不远处施工。
就算是天然沙滩，如果游客过多也是需要不时维护的，清理垃圾的同时，从其他地方运来干净的细沙进行覆盖，这辆铲车此时就在一大堆细沙前忙碌。
“我想，或许我们不用悄悄制服他们，搞点大动静可能反而会更有效果。”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由心领神会，纷纷露出笑容。
——
今天在托兰斯海滩游玩的人们见证了一场奇特且罕见的执法行动，一辆喷吐着黑烟的大铲车发足马力冲向停在海滩附近的一辆房车，轻而易举的将其掀了个底朝天。
不等附近的人反应过来，几名身着便衣的联邦探员就拔出手枪一拥而上，将房车内外的人全部控制了起来。
紧接着在周围待命的州警警车便呼啸入场，迅速拉起了警戒线，隔离了想要看热闹的人群。
整个行动持续不到五分钟，而随后的搜索行动进行了将近2个小时。
危险物质处理小队的人将整辆房车翻了个真正意义上的底朝天，然而除了一堆枪械和生活垃圾，最终一无所获。
——
“嘭！嘭！嘭！”
“啊！法克！你们这帮联邦走狗！”
“嘭！嘭！嘭！”
“住手！别打了！法克！”
“嘭！嘭！嘭！”
“你们究竟想要知道什么！问我啊！”
听着房间内传来拳头和肉体发出的碰撞声，以及随之而来的惨叫声，丹尼不禁目瞪口呆的问杰克，“他们这么干真的合法吗？”
“想什么呢？当然不合法，但谁会知道呢？刚才可是有几百号人看到嫌疑人所在的房车被掀翻，断两根骨头也很合理吧？”
杰克正在电脑上查询资料，闻言头也不抬的回道，“况且军方是有自己监狱的，送进去养两个月什么伤都好了。”
“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可能说服州长，在夏威夷为‘Five-O’也设一个专属监狱？”
丹尼的异想天开引来的不是鄙视，反而是成浩的若有所思，“州长应该不太可能同意，但我们或许可以让史蒂夫在其他岛上的某个军事设施内找一个偏僻小房间。”
知道“Five-O”这帮家伙在夏威夷岛上确实挺“横”的，但听到两人的这番对话，杰克还是暗自咋舌，没想到他们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野”。
NCIS能这么玩是因为人家隶属于军方，只是挂了个联邦探员的名头而已，“Five-O”大概纯粹就是山高皇帝远了。
没过多久房门打开，汉纳揉着手腕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些许杀气。
“加布里埃尔·马夏尔说他没有从蕾切尔·霍顿医生手上拿到病毒，他们约定的是明天晚上交货，我们或许.还有机会。”
“我不这么认为。”一直坐在电脑前的杰克将屏幕朝向众人，“蕾切尔·霍顿预定了一张明天下午飞往哥斯达黎加首都圣何塞的机票。”
“你的意思是，蕾切尔·霍顿压根没打算将病毒交给‘ELE’民兵组织？”丹尼陷入了困惑，“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骗取民兵组织20万美元的预付款直接付给了布罗德曼，接着自己付清了剩下的30万美元尾款，然后带着病毒准备逃到国外？
实话实说，我有些看不懂这位医生的操作了，她究竟想要做什么？转职成为销售生化武器的国际军火商么？”
“她不可能带着病毒跑掉的，洛杉矶机场已经加强了安检力度。”汉纳十分肯定的说道。
杰克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卡伦却刚好推门而入，“迪克斯和布莱刚刚搜查了蕾切尔·霍顿位于马里布癌症研究中心的办公室，研究中心说她处于休假状态，但办公室里空无一物。
并且我们调查了她的经济状况，发现她好几周都没有使用过信用卡，名下的房产也已经转售，就连车子都卖了，这意味着她不是打算躲起来就是想要离开这个国家。”
汉纳将他拉到杰克的电脑屏幕前沉声道，“不管她想要拿着那些病毒做什么，我们都只剩下24小时的时间，她肯定会在离境之前将其完成。”
在会议室陷入沉默之时，杰克轻咳一声，关掉电脑当前页面，调出了几个科学杂志相关的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