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脸上带着恶作剧成功的微笑，胖老头从抽屉里取出一瓶伏特加放在桌上，“你居然也是个领退休金的人了。”
“已经退休好几年了，我必须得承认，至少在这一点上，你赢过了我，伊凡。”弗兰克脸颊抽了抽，让脸颊上的法令纹显得更加明显了一些。
伊凡·希曼诺夫乐呵呵的用小刀割开酒瓶封口，接着又从抽屉里取出两个酒杯，然后斜睨了眼旁边的杰克，想了想又取出第三个杯子。
“真是时光飞逝啊，年纪越大看得越淡，那么这个年轻人又是谁？你的学生？”
弗兰克将倒满的第一杯酒推给杰克，“这是杰克，暂时算是我的搭档，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听说过大卫·罗西么？
那是他的老师，如果你哪天被人谋杀了可以找他帮忙，一定能找出真凶。”
“FBI的行为分析部？”伊凡·希曼诺夫不屑的撇撇嘴，“不敢相信，你们美国佬至今还在运用狗和哨子寻找罪犯。”
啊这，老毛子对于心理学的认知依旧还停留在巴甫洛夫时代么？简直让人将刻板印象拉满。
眼下的主角是弗兰克，杰克没有出声解释或做出任何反驳，而是选择继续旁观两人的“叙旧”。
随着三只酒杯被逐一倒满，伊凡·希曼诺夫看向弗兰克的眼神也逐渐变得的危险起来，“第一杯酒，为了被你干掉的伊戈尔。”
“你是说刽子手伊戈尔？”弗兰克扬了扬眉毛，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提及这个名字。
“他是个很棒的刺客。”伊凡咬着牙说道。
“他也是头蠢猪。”弗兰克面色不变。
伊凡眼眶微红，再次强调道，“他是我的表弟。”
弗兰克愣住了，迟疑了一下，举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对此我很遗憾。”
伊凡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脸上虽然带着笑容，眼神却异常危险，“所以，敬伊戈尔，那个刽子手。”
两人碰了碰杯，弗兰克在喝下这杯酒之前，语气平静的说道，“但他并没死？”
差点被呛到的伊凡放下酒杯，难以置信的看向弗兰克，只听他继续淡淡说道，“我放过了他。”
“这怎么可能？”伊凡惊的差点蹦起来。
“他现在在橘子郡开便利店，另外他现在的体重接近500磅了。”
“噢！”伊凡失声惊呼，随即便捂住了自己的嘴，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狂笑，弗兰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旁的杰克听得莫名其妙，或许只有和他们一起从那个时代过来的老人才能理解这种在你死我活的斗争中慢慢建立起来的惺惺相惜。
伊凡兴奋的鼓了两下掌，拿起酒瓶重新给两人面前的酒杯倒满，然后戏谑的对弗兰克挑了挑眉，“继续。”
“这一杯又是为了谁？”一口干掉至少三两的红牌伏特加，弗兰克的大光头上也微微冒汗。
此时两人之间隐隐有过的剑拔弩张的气氛此时已经荡然无存，真就仿佛两个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为我那两个可爱的女儿，娜塔莎和塔莉亚。”伊凡从胸口的口袋里摸出两张照片放在桌上，露出一脸宠溺。
“嘎吱！”杰克屁股下的椅子发出一声刺耳摩擦声，引来两个老家伙的齐齐侧目。
第1218章 潜入兰利（上）
他就是来看戏的，怎么还能冒出自己的戏份来？
见两人目光投向自己，除了疑惑之外，杰克没从其中看出任何的戏谑或者意有所指，这才心下稍安，告诉自己这只是巧合罢了。
这种时候任何多余的解释都会引起眼前两只老狐狸的怀疑，杰克面不改色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对伊凡露出一个微笑，“二比一，你赢了。”
“嗯哼，但我还有一个可爱的孙女。”弗兰克不疑有他，不服气的反驳了一句。
看着两个老头又干了一杯，一旁的杰克暗暗松了口气，打定主意自己后面一定要尽量远离这个叫做伊凡的老头。
当年穿越附赠的金手指真正起效不久，他在LAPD干了不到一年，就在因缘际会之下即将加入FBI。
哪怕两世为人加起来，心态上已经是中年人的杰克也不免有些兴奋，这才有了
在这次旅程的起初，离开加州进入亚利桑那州后不久，他就在约书亚树国家公园的攀岩圣地遇见了一对漂亮的毛子姐妹花，期间发生了一些不可言说的小故事。
虽然伊凡拿出的照片上，正在跳芭蕾的两个女孩看着不过十二三岁，但这舞蹈姿势和神态，和当初姐妹花留给他的那个银质酒壶上的浮雕一模一样。
就在杰克陷入某段粉色回忆的时候，对此毫不知情的伊凡再次拿起酒瓶，给三个杯子倒满。
“接下来要敬谁？”面皮有些泛红的弗兰克问道。
伊凡发腮明显的老脸抖了抖，略略有些嘚瑟，笑容显得有些神秘，“维罗妮卡。”
这回轮到弗兰克震惊了，“我不相信。”
“真的，她曾经是我的女人，千真万确。”伊凡拍着胸口，笑容略显几分猥琐。
弗兰克主动将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之后感慨了道，“那她还真是‘罪有应得’。”
两个老男人凑在一起嘿嘿直乐，旁边的杰克此时不再尴尬，更没了听八卦的兴致，反而有些如坐针毡。
虽然地下室温度本就不高，通风设备也在轰隆隆运转着，但两个老头依旧喝得满头是汗。
伊凡三两下脱掉了有些累赘的西装，解开衬衫扣子露出了里面的海魂衫，捂着胸口轻叹一声，“我真是怀念那旧日时光。”
见弗兰克颇为感同身受的点点头，他神情颇有几分哀怨，“你敢相信么？我都好多年没杀过人了。”
“是啊，真是悲惨。”弗兰克很是捧场的附和道。
有些听不下去的杰克轻咳一声，示意这二位叙旧叙得差不多，也该进入正题了。
不是他身为“正义”的执法者听不得这些，而是担心这俩老头万一喝上头了，尽聊些不该聊的，回头害他被FSB找上门。
弗兰克这才说出来意，凑近伊凡一脸认真，“我需要潜入兰利，需要你帮忙提供那里最新的安保部署、通行密码以及身份识别信息。”
笑容瞬间僵在了这个老毛子的脸上，他掏了掏耳朵，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再次露出的笑容有些勉强。
“.这听起来很有趣，但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就当是我欠你一个人情。”弗兰克的这句话换成了俄语。
“让弗兰克·摩西欠我一个人情？哦嚯嚯.”伊凡笑得颇为荡漾。
——
“所以你要我一起进大使馆，其实是为了让俄罗斯人帮我们弄两张通行证，好让我陪你混进兰利偷到危地马拉那次行动的档案？”
印象中这事不都是弗兰克那个新找的女朋友陪他干的么？自己这个FBI跟着他闯进CIA总部算个什么事？
“你知道如果我跟着你一起进去，然后被逮住的下场是什么吗？”一边开车一边翻来覆去的检查手中的证件，杰克颇感无语。
坐在林肯车后座，一身将军制服的弗兰克嘴角微微勾起，“秘密处死或者终身监禁？就像被你放走的那个英国佬梅森？”
“我身边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吗？”
这便是杰克之前放心用真实身份，甚至直接调用FBI的公务机带他去佛罗里达的原因。
弗兰克只是累了不想继续替CIA卖命，不是真的因为年纪大了而被CIA一脚踢了出来，这二者区别可是很大的。
从原剧就能看出，他有的是更好的办法去解决眼下的麻烦，可他却唯独选择了最麻烦也是最危险的那种。
一把年纪了还偏偏要为了在新女朋友面前耍个帅，整得险象环生，实在不愧为“B王”典范。
像弗兰克这样的人是过不了安生日子的，如果之前亚历克西丝被绑架到巴黎那件事没有发生，一直保持安静的退休生活，他说不定也就慢慢习惯了。
或许等到下个圣诞节，他也会在自家房子门口放上个小雪人，挂上一些霓虹灯，又或者种上一盆绿植，就像自己周边那些邻居一样。
随着年龄的渐渐老去，身体机能的逐渐衰退，他的心终究会渐渐归于沉寂，和乔·马森一样开始享受退休生活。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巴黎那一场大战，让弗兰克找回了过往的记忆，被重新开启的不仅仅是他当年留在巴黎的那些安全屋和酒窖，还有他那颗躁动的心脏。
或许是从杰克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英姿，又或许是激发了他不服老的好胜心。
总之在巴黎一行之后，除了偶尔打听一下自家傻大儿的近况，打电话骚扰一下养老金服务中心的漂亮单身女客服，弗兰克将大部分闲暇时间都放在了关注杰克身上。
这也导致了和原剧不同，大光头在自家房子被人拆了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乔·马森，而是选择直接来到了纽约，并且将电话打给了杰克。
毕竟某位80多岁高龄的老CIA如今在洛杉矶忙着含饴弄孙其乐融融，每天开车接送伊莎贝尔上下学，甚至偶尔还要亮一亮腰间的佩枪，恐吓一下某些被荷尔蒙冲昏头脑的青少年。
对于原剧中乔·马森的死，杰克倒不认为是这帮“R·E·D”装B失败，而是肝癌晚期的老特工一心求死。
一个从冷战那一路血雨腥风走过来，历经越南、阿富汗等等大场面的老特工，最后却沦落到只能在养老院中垂垂等死，显然非他所愿。
不过如今的乔·马森也算是很早就被杰克改变了命运的人，远远早在《赤焰战场》剧情开始之前（
肝癌什么的压根就是没有的事，同老亨特和迪迪两口子，三个老人照顾一个青春期的早熟小妞伊莎贝尔，也算是忙得其乐融融，弗兰克自然不会选择去打扰他。
第1219章 计划变更
不同于FBI将行政中心和基地分为两处，胡佛大楼和匡提科，CIA只有一个总部，也就是位于华盛顿特区和弗吉尼亚州交界处的波托马克河畔，名为兰利的地方。
CIA不像FBI那样，将主要训练基地设定在匡提科，毕竟他们家的特工绝大部分都是见不得光的。
而且相比起FBI，他们同军方的合作也要更紧密一些，因此CIA的特工一般分散在各个军事基地中接受训练。
作为CIA的总部，兰利的安保程度虽然很高，但也没有好莱坞大片里展示的那么夸张，毕竟还有上千名普通的文职工作人员每天在这里上班打卡。
当然，这指的仅仅只是整栋大楼的普通办公区域，至于杰克和大光头准备进入的秘密档案室，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个威廉·库柏，我认识他的教官，柯戴斯基，当年是我训练的他。”
注意到车子已经驶入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弗兰克收起杰克带来的档案塞进公文包，戴上帽子后整了整身上的将军制服。
“有可能将威廉·库柏拉到我们这边吗？”杰克试探问道，他也穿着一身军人制服，挂了个少校军衔，充当将军阁下的副官。
伊凡这个老毛子，或者说他背后的FSB还是挺神通广大的，不但给他们搞定了两个假身份，提供了全套通行证，就连进入电梯所需通过瞳膜验证的隐形眼镜都准备好了。
弗兰克十分有范的等待杰克停好车，一直到他小跑着转到林肯车的另一边恭敬打开车门，这才起身下车，“那就要等我找机会和他聊聊了。”
刷卡通过安检，提着公文包的杰克跟着熟门熟路的弗兰克一番七拐八绕，进入了一个位置相当不起眼的电梯。
很顺利的戴上隐形眼镜，输入密码，通过瞳膜验证，弗兰克的拇指始终按在通往地下第三层的那个P3按键上不松开。
显示层数的液晶屏一路跳转，从P1到P3，紧接着跳到B1、B2
电梯一直运行了一分多钟，这才显示到了B5，在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后，露出了后面一条短短的通道。
通道尽头是一扇看似十分坚固的安全门，既没有监控摄像头，也没什么特别酷炫的安保设备，门上只有一个简单的密码锁。
“我以为秘密档案室的安保措施会非常严密。”杰克小声吐槽。
弗兰克取下帽子露出大光头在上面挠了挠，“这里早就被遗忘了，如今整个CIA知道这里的人也不超过20个。”
“所以这里的密码一直没换过？”杰克好奇道。
“当然不是，密码每六小时换一次，无法破解。”话音未落弗兰克就一脚踹在门锁旁的墙壁上。
看似坚固的墙壁实则是空心石膏板，一脚之下直接破了一个大窟窿，大光头伸手进去摸索了一番，随着咔嚓一声，坚固的安全门便自动弹开了。
门后是一个被婴儿手臂粗的铁栅栏隔出的小房间，房间正中坐着一个看上去比乔·马森年纪还要大的白人老头。
听到门开声，满头白发的老人皱眉抬头看向来人，在注意到脑袋在昏暗灯光下依旧锃亮反光的弗兰克之后，他的表情瞬间转化为惊喜。
老人颤颤巍巍的起身绕过办公桌，一把握住弗兰克伸出的右手，“摩西先生，真的是好久不见。”
“亨利，我需要看一下危地马拉那次行动的档案。”弗兰克微笑说道。
“危地马拉？”白发苍苍的老人微微一愣，仿佛是在脑中思索，片刻之后便再次笑着点点头，“啊哈，我想我能够帮到你。”
原来这么简单的么？杰克表示大开眼界，果然是千防万防家贼最难防。
已经堪称人瑞的老档案管理员记忆力却依旧惊人，打开身后的档案室后，没用多久就从一个柜子中找到了弗兰克需要的资料。
“自从你退休之后，这里已经完全变了个样。”他一边絮叨着一边将厚厚的资料袋递给弗兰克，“直接带走吧，在这里待久了对你来说可不太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