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杏儿点头：“全无，既然风都吹过去了，咱们是不是该拿回琉璃厂的老房子？”
“没必要！四九城的发展刚刚起步，如军子所讲，现在眼下所有一切都是机会，随便抓住一个，都够普通人起来的！”
蔡全无的声音依然带着瓮声瓮气，一双大眼袋微动，继续道：“红姑，你马上让手下人下发通知，安排帮内投资部立刻入关进京！”
“粤地原有投资先暂停，让他们寻找科技人才，投入科研资金，开始在内陆布局科技，让下面人去接触我大侄子，叫黄天年，就在粤地。”
“说起来，我这大侄子打小就不一般，再加上军子的调理，眼光绝对远超常人，今天下午我和军子聊的时候，他告诉我，国内第一家落地沪地的BB机，就是我那大侄子小两口做的。”
“不过他现在已经抛弃这项生意市场，去了粤地，八成是又看中了什么科技机遇，让下面人接触看看。”
“军子说了，我这大侄子不接受投资，只能谈合作，让下面人注意点儿，谁敢乱干，我整死他全家。”
蔡全无说着，拨动着中指的金玉戒指：“让下面人去沪地抢占大侄子不要的BB机市场，让他们喝口汤吧！”
“至于粤地……还是算了，甭让咱们的人跟大侄子过多接触，只投入科研资金，其它就甭掺和了！军子说他可不想给我那大侄子制造一个楚门世界。”
“强哥，楚门世界是什么意思？”
蔡全无快速解释了一番，司徒红姑和柳杏儿这才点头，柳杏儿道：“这确实是黄老板的风格！我之前就听他讲过，他们老黄家的老一辈儿极少插手晚辈儿的事。”
蔡全无点头：“所以，还是算了！杏儿、红姑，你们两个不是要在内陆投资商超吗？军子说了，可行！旁边地皮咱们必须参与竞标，京八大楼旁边地皮必须是我们的！”
“强哥，你一说旁边地皮我想起来了，我安排尾随陈汉的手下人汇报，说陈汉看上了两块地皮，一块在西直门外展览馆附近，一块就在京八大楼旁边。”
司徒红姑说着，还快速翻开了一个文件夹，打开继续道：“据手下人讲，展览馆那块地皮黄老板的几位妻子也要参与竞标，应该是想给黄老板出口恶气的。”
“好！”蔡全无大手一拍，“既然如此，那咱们也参与围堵，旁边地皮我们必须拿下！”
“全无，如果按你这些布置，咱们帮会这次的动作是不是太大了？会不会引起帮内……”柳杏儿担忧道。
“哼！那帮老东西谁敢反对，我回去崩了他！”蔡全无狠厉之色一闪而过，继续道：“军子跟我讲了，咱们帮会有一个彻底洗白的机会！我们先打出配合拳，等待时机。”
“强哥，我不得不提一点，你是不是太信任……”司徒红姑的话都没说完，就被蔡全无和柳杏儿两人的眼神打断了。
“红姑啊，我不怪你怀疑军子，毕竟你不知道我之前的过往，现在既然风声已过，我和杏儿给你讲讲我们两个原本在四九城的情况吧！说完你就明白了。”
蔡全无抿了一口红酒，拉着司徒红姑和柳杏儿依偎在自己身侧，缓缓开口讲起陈年往事。
第424章 找死
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前院东厢房。
“当家的，你别去那屋看了，天放、天行、天佑仨都不在，在慧真那儿，今儿累坏了吧！来，泡泡脚！”
“那倒没有！”黄建军只好停住了朝那边里屋走的步子，顺势在秦淮茹身侧坐了下来，泡着脚。
拉过秦淮茹在自己身侧坐下，继续道：“今儿我没怎么出手做菜，毕竟牡丹八绝可不是谁都会点的，要不然我定那么高的价不白定了？”
“主要是柱子他们几个在忙，第一天的营业额还算可观，我回来前看了一眼，勉强过万，但这些都不重要！全无回来了，我跟他一家子聊天忘了看时间！”
秦淮茹原本要起身给黄建军脚盆添热水的动作都停住了：“全无回来了？他……那……咱大姑有信儿吗？”
“有信儿，我们谈了很长时间，了解了他在香江的一些情况和大姑的一些情况，要不然我也不能回来这么晚，我们都怀疑咱大姑已经暗中来京了，但这只是我们的猜测，她身份特殊，国籍改了……”
黄建军快速把一些有关黄有荷的情况跟秦淮茹简单说了一遍，当说到那个陈汉是黄有荷名下公司的人后，秦淮茹一声惊呼打断了黄建军。
“哎呦！当家的！那可坏事儿了！我和雪茹、慧真、伊莲娜她们今儿下午听强子给我们反馈来的消息，说这位陈总看上了西直门外展览馆那块儿的一块儿地皮。”
“我们四个是打算跟这个陈总竞标来着，想着为你和咱京八大楼出口恶气，还好投标还没开始，明儿我去跟雪茹……”
看着紧张的秦淮茹，黄建军笑着打断了秦淮茹，他没想到秦淮茹三女为了给他出气，竟然联合伊莲娜在今天下午还办了这么一桩事儿。
“好啊！你们四个是不是打算在那边开酒店跟我唱对台戏？”
“哎呀！军哥，你还笑，我们都差点儿办错事儿！谁知道那个来找茬的竟然是咱大姑的人！”
“那你们到那一步了？不可能一下午时间就把投标有关材料完全做出来吧？”
“我们现在只是获得了相关部门的投标邀请，投标还没开始，更别说竞标等流程了，一下午哪儿能整理出来投标那些材料，我也不是很懂，听雪茹说，挺麻烦的，她们打算明天找人做投标材料，还好还没做，明儿我跟雪茹……。”
“不用！”黄建军搂着秦淮茹，打断继续道：“你们就参与投标，不仅要参与，并且一定要拿下那块儿地皮，回头我好好奖励奖励你们！”
“不是说那陈总是咱大姑的人吗？”
“媳妇儿，你先别着急，我给你讲，这个陈汉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是个反骨仔！”
“反骨仔？”
黄建军点头，把陈汉的情况快速又跟秦淮茹讲了一遍：“现在你明白了吧？回头跟雪茹、慧真、伊莲娜她们讲，投标大胆去投，陈汉看上的那块地咱们必须给他抢回来。”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明儿我跟雪茹她们说。军哥，我下一年也要退休了，咱们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回秦家屯一趟？京茹和雪梅一直在那边负责大羊山的建设工作，咱们该去看看了。”
秦淮茹松了一口气，想到了现在还没结婚的秦京茹就暗叹一口气，知道秦京茹跟远走塞罕坝的何雨水一样，都在惦记着黄建军。
她也找秦京茹谈过几次，但是很无奈，没什么用，现在秦京茹一心扑在大羊山的建设中，甚至已经不愿意跟她说话了。
黄建军看着秦淮茹的神色变化，也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奇峰前面那几年不让她进城来了！”
“军哥，都这样了，我看要不你再努努力？并且还有一个雨水，她中间也回来了几趟，我看她心里还是有你！”
“媳妇儿，你这是真把你男人当驴使唤了？往后放一放吧！”黄建军眉头也皱了起来，“咱大姑要是真来京了，等见了她，她去见了咱老家儿，再说别的……唉！”
“秦家屯要去的，避是避不开，但先放一放吧！回头去秦家屯之前，也让人把前面院子打理出来，咱们一家子还是搬出这院儿住吧！这院儿留给柱子他们两口子，反正这院儿本就是他家的。”
“行！听您的！”秦淮茹点头，没再多讲，给黄建军捏着肩头。
……
一个月后，又是一年人间四月天，最美好时节。
京八大楼的经营已经步入正轨，往来的客人也有老四九城人，普通菜的菜价还是有许多老四九城人能接受的。
但黄建军仍然没看到有关黄有荷的消息，更甭提看到黄有荷本人了，一时间黄建军怀疑也许他们的猜测本就是错的，可能黄有荷根本就没有来京。
也因此，黄建军把想跟黄老太太讲的很多话都只好先继续沉下了没说。
西直门外展览馆附近那块地皮的竞标已经结束，自然被秦淮茹四女联合拿下了，同时京八大楼旁边也已经被柳杏儿和司徒红姑拿下。
同时有一大波香江投资客在这月再次涌入四九城这个古老的都城，为这座老城开始增添新的生机。
对西直门外那块地皮的有关建设、策划、设计等工作，都由陈雪茹一手抓，徐慧真、秦淮茹和伊莲娜则是跟她打配合。
京八大楼，二楼竹轩雅间。
黄建军带着秦淮茹、陈雪茹、徐慧真和伊莲娜四女跟蔡全无、柳杏儿和司徒红姑，双方碰了个面。
“来！举杯，庆祝一个。”
陈雪茹飒爽提了一杯，她这个性子当真是与司徒红姑很合得来，这两人在这段时间可没少聊天。
秦淮茹和徐慧真两人就显得比较稳重了，没有陈雪茹那股子做什么事都是下定了要大干一场的劲儿，毕竟内敛，倒是跟柳杏儿性子比较像。
就过三巡，陈雪茹再次开口道：“陈汉，据我了解，他下一步准备拿下王府井百货大楼的一个珠宝展台。这事儿，蔡老板你们怎么看？我听军哥说，你们本就有珠宝行的生意。”
“雪茹姐！”徐慧真拉了陈雪茹一把，“贪多嚼不烂！咱们地皮现在还没有开建，你就像开展珠宝行生意了？未免有些托大！”
“嘿！慧真，怎么着啊！咱们可是合作了一次了，你怎么还跟我唱反调？”
伊莲娜却也在这时候缓缓开口：“雪茹，我认为慧真说得对！你们几千年的文化传承，既然有贪多嚼不烂这一句，我相信有一定的道理。”
她的普通话已经很流利，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的。
蔡全无跟身侧的柳杏儿、司徒红姑对视，也是笑了，小展台的生意他们还是看不上的，只是看着热闹，还对黄建军挑了挑眉头，好似在说：老弟，你也有够忙活的。
黄建军看到蔡全无这个眼神，无奈地摊了摊手。他知道陈雪茹看上的不是百货大楼的一个展台，而是想进入珠宝行这个领域抢占市场，但珠宝行的市场哪儿有那么容易抢到。
对身侧的秦淮茹微微示意，秦淮茹立刻心领神会，开口道：“雪茹啊……”
陈雪茹眉头一挑，眼中像是有光似的瞥向秦淮茹，晃了晃酒杯，道：“怎么？淮茹姐，你也要杀杀我的锐气？”
“不不不！”秦淮茹摇头，“我只是想说，你的眼光很不错，珠宝行确实有很大的市场空间，但是……你不是跟我说你要先再怀一个抢慧真一步吗？”
“得得得！你们那！就给我喂迷魂汤吧！这个展台我不掺和行了吧？反正是只要能收拾那个陈汉，谁收拾不是收拾？”
她这边刚刚话落，就听雅间外传来一道怒喝，声音逐渐朝这边靠近，显然走廊上的人正在朝这个方向走。
“廖管家，你说他们是什么意思啊？我们来之前荷夫人看上的就是这京八大楼的地段，结果我刚来才知道不仅被一内地佬给抢了，还盖了这么一栋破酒楼！”
“再说这西直门外展览馆那块儿地皮，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几个女人，竞标跟疯了一样，竟然开出了远高于市场的价格拿下了那块地。”
“回头我心想着，拿下京八大楼旁边的地皮也行啊，廖管家，您猜怎么着？竟然被何大强抢先一步拿下了。”
“他何大强是个什么东西？狗一般的内地佬，要不是夫人她出手拉一把，他早就死了，现在倒好，敢跟夫人抢生意了！”
这声音一听就是陈汉的，声音从逐渐靠近再到逐渐走远，显然他并不知道黄建军等人就在竹轩雅间内。
此刻，雅间内已经完全安静下来，每个人脸上都有煞气，甚至是杀气，蔡全无的脸色早就黑了下来。
司徒红姑更是咬牙，脸色阴沉了下来：“么的！这个狗东西！要是在……”
“红姑！”蔡全无阻止了司徒红姑继续说下去，脸色没什么变化，显然没把一个狗腿子的话放心上。
“让我来吧！”黄建军缓缓开口，脸色晦暗不明，星目流转之间带着寒芒。
“这个人原本我想留他一留，为的是等我大姑消息，既然来了一个显然地位高于他的廖管家，那他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折腾出来这么多事儿，还来了个恶人先告状，是该跟他算算帐！”
“啧！你们也甭这么看着我！我这人那，还是有一些暗中手段的，不然我也站不住脚不是？来来来，吃菜！别坏了大家伙儿心情！”
再次举杯，雅间内恢复了刚才的热闹。
第425章 聋老太太被气死，老黄家再开家庭会
当一个香江投资客在一顿晚饭后意外猝死的消息在四九城少部分人之间传开，时间已经来到了五月初。
这天黄建军回到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刚刚走上垂花门，就听到一阵阵的哭声隐约在院内响起，他的脸色顿时白了几分，站在垂花门下，一时间只感觉天旋地转。
好一会儿，黄建军才稳住身形，长长舒了一口气，正要走下垂花门，却见高翠兰迈着步子朝这边走来，脸上挂着泪痕，脚步匆忙。
“建军，你正巧回来，你……我……我干妈要不行了！她非让我去喊黄老太太过来见她一面……”
黄建军闻言，这才恍惚，舒了一口气，暗道：差点儿忘了奶奶这段时间在二叔那院儿住着。
想定，黄建军迈步挡住了高翠兰去路：“高婶儿，她聋老太太说喊我老家儿过来我老家儿就得过来？她把我奶奶当什么人了？当她下人使唤吗？”
“我老家儿身体情况高婶儿您也知道的！要是这会儿来见她，她不得故意挑起我老家情绪？到时候我奶奶岂不是徒增伤感？老人最是忌讳情绪起伏过大！”
“高婶儿，不是我揣测！我看她这最后一面不见也罢，我奶奶要是想见她，等她咽气了，自然会过来送她一程！”
“她聋老太太都要不行了，临死前分明想再摆我奶奶一道！高婶儿，你明白吗？”
高翠兰脸色是变了又变，脸上挂着泪痕：“建军，你说得对！说得对！唉！我这就回去，让光福把他四位妹妹都喊回来！”
高翠兰哭哭啼啼地跑过来，又哭哭啼啼地跑回去，看着高翠兰的背影，黄建军无奈摇了摇头：“果然这院儿的人呐，都会唱大戏！”
话落，黄建军神色也不由黯淡了下来：“生死无常，希望我大姑她尽快出现吧！分明已经进城了，怎么就没看见她身影呢！她第一步到底是想跟谁先接触？”
黄有荷进京的消息，黄建军已经很确定，他不是从蔡全无那儿得来的消息，而是从郑富强那儿，因为黄有荷下飞机的时候，是郑富强和他背后的老首长去接的机。
但是一下飞机后，郑富强这儿就失去了黄有荷的消息，具体下榻在哪个位置了，郑富强等人也不知道。
瞥了一眼中院，黄建军并没有过去，而是看了一眼对面依然空荡荡的阎家，扭头进了东厢房：“是该搬出去的时候了！”
后院内。
高翠兰哭哭啼啼地回了后院聋老太太那屋，看着床上聋老太太一副即将咽气的模样，抹着眼泪来到了床边。
“翠兰呐！黄老婆子呢？为什么没过来！”聋老太太躺在床上，老眼带着怨气，抬手想要抓住高翠兰衣服，却被高翠兰躲开了。
“干妈！黄老太太身子骨不好，来不了！您就甭跟她斗最后一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