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是一颗不大不小的棋子,也是一张稀有卡。
原剧情的他也是靠着背后这层关系,让国际刑警屡屡吃瘪,甚至搞到最后道心都破碎了——明明都抓到了尤里,可以给他定罪了,却从天而降军方的大佬,要保下尤里。
那一刻,那位调查了尤里十来年的国际警察,道心彻底破碎,整个人都失去了灵魂。
美国最大的黑心军火贩子是给自己发工资的联邦大老板,这让他感觉自己一直以来的工作,像是一个被人捏造玩弄的笑话。
目前卢卡还不清楚尤里的剧情到底发展到哪儿了,不过老毛子那边都解体了,想来尤里的生意应该更上了一层楼。而且他敢和赛门合作运输黄金,说明他有一定的把握能把黄金带出去。
“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给我搞出一点变数。”
卢卡莞尔一笑。
不过相比于尤里,卢卡才是赛门最大的变数。现在上千亿的黄金在卢卡的掌控中,就像脱光衣服的女人,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他说谁可以上她,谁才能拔枪。
赛门犯的最大错误,那就是相信了卢卡对黄金有想法。这个前提不成立,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要给赛门上上压力了。”
此刻,尤里正在工厂内的一间办公室内休息,同时和属下,以及尤里那边沟通相关的情报。
直到一个消息突兀地传来——有个属下人赃俱获,被警方抓住了,并在石油下面找到了黄金。属下逃亡中拼死传递了消息,但最后还是被抓了。
赛门如遭雷击!
丢失一辆车是小问题,问题是警方已经意识到油罐车上有黄金,接下来的计划无疑会变得更加困难。
他立马急匆匆地找到了卢卡,“鸽子!撤!来不及熔炼那些黄金了,我们现在就得离开这里,将黄金转移走,警方已经发现油罐车里有黄金了!”
“混蛋!”
卢卡表情大变,拍案而起,气急败坏地指着赛门的鼻子臭骂:“我早就提醒过你,要按照我的计划来!现在你的人给老子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如果按照我的安排,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意外!你的人出事,现在别特么来找我,反正我的那批黄金没出问题。”
心里涌出一丝懊恼,赛门也不禁思考,如果当时真的按照鸽子的计划.他沉声道:“鸽子,我们约定过,你要帮我!”
“我是说过,但你有真的信任过我吗?”卢卡冷笑道,“不,你打心底不相信我,又擅作主张去找其他人合作,现在我没有义务为你犯下的错误买单!”
“鸽子,我们是一条绳上的人!我的人已经被警察抓住了,他知道你和我有合作。”赛门直接威胁,“如果他供出你,你特么就跟着我一起下地狱吧!那些黄金谁都别想要!你下半辈子都会在监狱度过,要么就被全世界通缉,像个老鼠一样活在下水道里面!和那帮乞丐住一起吧!”
卢卡脸上冷笑更加浓郁,“赛门,你是打算和我撕破脸吗?这就是你对待朋友的态度?我帮你从奥尔巴尼逃出来,又安排了垃圾船送你们离开美国,能做的我都做了,是你自己毁了这一切!”
赛门脸色一沉,不禁质疑自己的选择,如果真按照卢卡的计划.他深吸一口气,“听着鸽子,我不想和你翻脸,但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那些油罐车已经很难再继续前进了,我需要其它的办法运走黄金,合作是对我们双方最有利的做法!”
就在这时,卢卡的手机响了起来。赛门只见到卢卡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无比难看,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卢卡放下手机,死死盯着赛门,“瞧瞧你们干出的好事!现在警察已经在来炼油厂的路上了!妈惹法克儿!赛门,老子要被你害死了!逃命吧,老子绝不能在这里被警察抓住!”
说完卢卡就冲出了房间,赛门脸色几度变换,内心悔意更加强烈。
或许自己真的选错了?
他赶紧冲出了房间,跟着卢卡上了一辆小汽车,一屁股坐上了副驾驶,“鸽子,我为我之前的话道歉,我从来没想过破坏我们的合作关系.”
卢卡死死一脚油门踩下去,“别特么废话,先从警方的包围下逃出去再说。”
【技能碎片-20】
【“机车魅影”已添加】
车子刚冲出大门不远,迎面就有几辆警车包围过来,麦克莱恩从车窗内钻出脑袋,拿着大喇叭大吼:“靠边!停车!否则我们会立刻开枪,把你的脑袋打成烂西瓜!”
赛门一听到麦克莱恩的声音就一肚子气,拔出手枪就想给麦克莱恩来几发,车子却突然一晃,横着漂移出去,也让赛门失去了准星。
卢卡熟练地操控着车子,撞开了两辆警车,蛮横无比地冲出了包围圈。
砰砰砰!
子弹在后面追击而来,打得车屁股直冒火星。
警车上,麦克莱恩看着远去的汽车,冲着旁边的霍布斯瞪眼,“你特么真开枪啊?打到老鸽咋办?”
“我打的都是车屁股。”霍布斯一脸淡定,“不给赛门制造一点生死危机,卢卡怎么快速获得赛门的信任?别废话了,快追!我还要再打几枪。就算不杀了赛门这个妈惹法克儿,老子也要打断他的大腿!”
麦克莱恩琢磨片刻,也拿出了手枪,“那我也要动手!这混蛋让老子在纽约东奔西跑拆炸弹,把我当傻子耍,这事儿我跟他没完!”
第140章 柏林有堵墙
砰!
黑色汽车疾驰而来,一头撞破了工业园区的大门护栏,甩着尾巴漂上了大马路。车上赛门抓着扶手,晃动的车身让他眼睛有点花,若不是军人的身体素质还不错,指不定已经吐车上了。
回头一看,警车还在后面穷追不舍,这让赛门心急如焚,他尽可能地稳定自己的情绪,沉声道:“鸽子,你的人呢?夜魔呢?让他们过来帮忙,单靠我们两个甩不开这些警察!”
夜魔和里昂都不怎么会演戏啊,下手没轻没重的卢卡阴沉着脸,没好气地骂道:“你特么少废话!我有我的想法,想活命就给我把嘴巴闭上!”
哒哒哒哒哒!
子弹就像连绵不绝的夏季冰雹,叮叮当当地砸在车屁股上,那清脆的声音听得赛门眉头直跳——他很不想承认的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性命现在在卢卡的双手之上。
只要卢卡停车,他就完了。
但卢卡并没有。
在一片枪林弹雨之中,赛门转过头认真瞥了眼卢卡,强大的心理素质让那张年轻的脸并未有什么惊慌之色,只有前所未有的专注。
漂移时带来的惯性甩走了赛门的目光,他看着前方,发现车子已经来到一处大桥上。
桥下是哈德逊河,这条河途径首府奥尔巴尼,再穿过纽堡,然后又流淌过西点军校,最后从纽约自由女神像的旁边,汇入了大海。
河水安静,大桥上却乱作一团,从大桥另一头包抄过来的警方,和霍布斯带领的追击团队,将卢卡和赛门夹在了桥中央。
前有虎后有狼,眼见无路可逃,赛门刚想质问,只见卢卡猛打方向盘,车尾一甩,横亘在了马路中央,接着卢卡推开车门,“走,跟我来!”
赛门不明所以地跟着下车,跟着卢卡一路朝桥边儿跑去,当看到卢卡跨栏式的动作后,他脸色瞬间一白:“这特么就是你的逃生路线?!”
“从这里能直接游回纽约!”
“游回去?!”
“放心,这下面没有鲨鱼。”
说完卢卡纵身一跃,凌空而起,朝着河面坠去。
眼见着警察已经追过来,赛门心一横,也踩上了护栏,而就在这时,身后不远的警车车窗里面伸出一只枪,精准的一发子弹射中了赛门的大腿,打乱了赛门的起跳动作,让他上演了一出菲律宾炸鱼的落水动作。
麦克莱恩拧着枪从车里面钻出来,跑到桥头一看,只见一辆快艇从不远处驶来,将落水的卢卡和赛门救起,旋即在一众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扬长而去。
霍布斯望着远去的快艇,眯了眯眼:“准备还挺周全.如果卢卡真的带着赛门和剩下的那些黄金跑了,我们该拿他怎么办?”
麦克莱恩下意识否认:“不可能,老鸽的家就在纽约,他那么大一家子人,怎么可能跑去当通缉犯?霍布斯,你不了解老鸽,他不是那种见财忘义的人。”
“那可是数百上千亿的黄金。”
“他已经提供了很多黄金的情报,还主动当线人.”
麦克莱恩还想解释,回头一看霍布斯那似笑非笑的面容,顿时反应过来,“戏都演到这个份儿上了,大块头,你不也挺配合吗?”
“与其说相信卢卡,不如说我相信你们纽约警方和FBI。”
霍布斯转身,“现在舞台已经给他搭建好了,没有外人的打扰,只剩下对手戏,如果卢卡还不能取得赛门的信任,问出其它黄金的下落,那我也只能把动手赛门抓回来审问了!”
但这并不是霍布斯想看到的局面,和赛门坐上谈判桌后,对方完全可以用手中的黄金作为要挟,提出一些过分的条件。
霍布斯只想快刀斩乱麻。
麦克莱恩耸耸肩:“我就没见过比老鸽还会交朋友的人,他肯定能成功的。”
开快艇的是里昂。
接上卢卡和赛门后,快艇驶离纽堡,中途上岸转道,最后一路来到纽约郊外小镇的安全屋。
赛门大腿中枪,又在河里泡了一会儿,整个人已经虚弱不堪,但他依然坚持不打麻药,直接取子弹。
沙发边儿,卢卡拿起了镊子,戏谑道:“怕一觉睡过去,就醒不来了?”
房间里就只剩两个大男人,赛门脸色白得就像泡肿的漂尸,卢卡的调侃让他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哪怕不用麻药,我现在也累得想睡过去。但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我需要清醒的大脑,疼痛能让我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你动手吧,麻烦了。”
从身体取子弹这种事情,卢卡这十几年干过太多次了,当杀手怎么可能一次都不受伤呢——卢卡身上有不少弹孔留下的伤疤。
取出子弹只会痛一瞬,更痛的是伤口消毒过程中,酒精和药品连绵不断的刺激,然而卢卡并没有听到赛门的惨叫声。
当他包扎好伤口后,抬头只看见赛门满头大汗的脸,对自己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你的医术很不错,取子弹比我手下那些专业的军医还快,要不你考虑当个医疗兵?”
“看来疼痛的确能让人大脑清醒,还有精力和我开玩笑。”
“我并不是开玩笑,鸽子,联邦都已经查到你的炼油厂去了,你已经完蛋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赛门说着说着笑了出来,“但我们并没有走到绝路,我们还有多得足以买下一个国家的黄金,只要带着她们离开美国,我们甚至能去非洲武装一个国家!”
“这就是你的目标?”卢卡好奇道,“抢这么多黄金,就为了跑到非洲当地主?”
“我要纠正‘地主’这个词。我抢了西方的黄金,不是为了在非洲再打造出一个西方的傀儡。”
赛门斜了卢卡一眼,“你以为我这身衣服下裹的是一个贪婪的匪徒?呵我是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的军人,以前是,现在仍然是。”
赛门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卢卡眼皮子直跳,卧槽这家伙真是个疯子啊?
柏林墙都已经倒塌了,这些人还想搞事?
卢卡看向赛门的目光顿时变得有些晦暗不明.他都差点忘了赛门是东德军官,在德国统一后才遁入了地下,成为了佣兵首领。
而东德,是社会主义国家,西德却不是,最后柏林墙倒塌的时候,东德并入了西德。
至此德国完成了统一。
赛门看着卢卡的目光略带讥讽,仿佛又找到之前和警方玩游戏时的优越感:“鸽子,你不会明白的!我是军人,你虽然也称得上soldier,但你为了什么而战斗?你们黑手党除了家族,早已抛弃了其它所有的信仰,你们的眼里没有国家,只有家族。”
卢卡也反讽道:“我很少为我所做的事情辩解,大家看到是什么结果,那就是什么。你觉得自己很高尚吗?你们不也把自己同志的身份丢进了垃圾桶,从东边逃到了西边?”
“但那不包括我!我不是叛徒!”赛门冷冷道,“至少在你们意大利人把推土机卖给西德的时候,我还守卫在柏林墙的东边!”
“但可惜,你们输了。”卢卡摇摇头,“你所谓的信仰,只是牌桌上押错的筹码。你为你的记忆而战,而我会成为控制记忆的人.赛门,你如果真的想要美联储的黄金,你得先学会和魔鬼握手。”
“呵这就是你们黑手党,一切都标好了价码。”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还邀请我和你一起去非洲?”
“有价码就可以谈至少现在看起来,你比我弟弟靠谱,如果我和汉斯一起跑路,他绝对会把我丢在半路,让我去吸引警方的火力,方便他自己逃脱。他更不会为我取出子弹,只会把枪口瞄准我。”
赛门自嘲一笑,“谁让我们两兄弟,站在了柏林墙的两头呢?那堵墙分开了两个国家,也分开了很多家庭的兄弟姐妹。”
汉斯·鲁勃——赛门的弟弟,几年前在洛杉矶被麦克莱恩扔下了大楼。
或许是身体上的虚弱,让赛门的心防也变弱不少,他讲了一些他和汉斯的事情,围绕着柏林那堵墙,分割的不仅仅是家人,而是两个站在了不同军营的士兵。
卢卡目光更意外了,玛德这哥们儿故事有点多啊?
他只清楚原剧情中,赛门对炸纽约没有兴趣,这家伙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那些黄金,爆炸只是转移警方注意力。
而卢卡也没有去过德国,也没亲眼见过那堵墙,但他知道有一条海峡,也分开了许多人,分散了许多家庭。
“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听你说这些故事吗?哥们儿,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因为我听说过类似的事情”
卢卡在他对面坐下,掏出奥利奥吃下,然后幽幽地说起了一些记忆中的故事。
赛门越听表情越古怪、越唏嘘、甚至还有些感同身受,他居然真的从卢卡的话中听到了一些莫名的情绪。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意大利移民的后代吧?纽约黑手党可不收其它血脉的人。”
“因为我对这些文化很感兴趣。”卢卡耸耸肩,“全世界就这么几个特立独行的国家,我想不知道都难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你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