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立马来精神了。
开会能吃瓜也挺好。
“是有这么回事。”
“他以为大家陪着他过家家吗？都醒目一点，别闹到最后他成了大赢家。”
杨树林扫了大家一眼，点名了采购科。
“食材准备的怎么样？”
“肉类……不算太多。”
“你一个采购科科长，黄建波，你到是自信一点。难道还要我教你办事。”
黄建波：“……”
MMP的。
以前采购猪肉是步向东和李怀德啊。
一个被边缘化，一个进了局子好么。
我要是能办好，我难道还不想办吗？
陈春山立马开腔说到：“你这不是闹大笑话了吗？”
“我厂举报这么大比赛，记者同志都来了，你居然说没猪肉！黄科长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黄建波反驳道：“不是没有，是不多！”
另一个主任徐江明结果话茬，“陈主任不必这么着急扣帽子，至于为什么，采购难你也懂。”
“我没着急，那你们说比赛怎么办？大家吃青菜啊。”
“你看你又急了。”
陈春山：“……”
我TM不是急。
我是想进步啊。
................
杨树林看了眼李立民。
“这本来后勤部解决的难题，居然还没解决。”
“杨厂长，我想简单跟您汇报一下具体情况。”
“好，说！”
李立民硬着头皮说道——
“嗨，杨厂长，这……”
意思是这么多人看着呢。
不过杨树林没有示意回避，那就只能直说了。
“我和黄科长联系了几个单位，肉联厂，市国营店等等，现在猪牛羊肉都紧张，配额本来就不多，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们说我们之前几年，红星轧钢厂都能买到肉，现在就更不能给组织和国家增加负担，我们要自力更生。”
“我们是自力更生？你们觉得这可能吗？”
大家小声嘀咕。
怎么自力更生？
我们又不是农场，我们是轧钢厂。
那是因为步向东有猪肉采购渠道。
可情况有变——
之前李怀德贪心截断了渠道。
最近杨树林刚愎自用抛弃了。
跟着步向东调任坐冷板凳了。
大家没肉吃了，比赛用的食材都困难了。
杨树林和步向东必须有一方低下头才行。
一个是轧钢厂厂长。
一个是办公室主任。
差着多少个级别呢。
全厂现在就一个厂长，等于是一把手了。
可是办公室主任和科长同级，有几十个。
正常低头的是办公室主任。
可他是步向东，上次就当着众人的面撅了杨树林。
步向东软硬不吃，又没犯错，大家感觉一阵头疼。
.................
杨树林砸了一下搪瓷杯。
“都低头干嘛，后勤部采购科怎么说。”
“要不……还是让步向东去想想办法。”
好家伙。
黄建波你是作死啊。
他让厂长低头，这个事儿大家敢想但是没敢说。
还是黄科长勇啊，等于是一巴掌呼在厂长脸上。
“这个厨艺活动是步向东组织承办的，他还亲自下场参加比赛，难道连比赛的食材也要他想办法……”
杨树林目光一扫——
“回头让上级领导怎么看，让兄弟单位怎么想，让广大工友怎么想，我们在座这么多人干嘛？无能！”
杨树林拍拍桌子。
本来就是要刹住步向东不服管教的歪风。
可特么的，现在去求步向东。
他杨树林的老脸往哪儿摆啊。
理是这个理。
可是一个静若寒蝉，都没敢接这个话茬。
要是能搞来猪肉谁不知道早点就去搞啊。
即便是不是帮厂里买。
随便当个中间人，这年头都能大赚一笔。
“怎么没话了。”
“没有步向东你们就吃不上肉了？我们是一个集体，不提倡个人英雄主义，更不要居功自傲的刺头。”
大家还是没敢说话。
虽然骂的是步向东。
可我们就是需要啊。
“一个个平常都挺厉害的嘛。后勤部，我给大家一个星期的时间，工人还吃不上肉，你们主动让位。”
黄建波：“……”
李立民：“……”
靠。
是你为难步向东的。
结果现在轧钢厂买不到肉，我们后勤部门背锅。
你是厂长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是我们不行。
.................
陈春山等杨树林说完了。
这才慢悠悠的说道：“一星期是我们食堂用肉，但是目前这个比赛用的食材……还没处理，总不能真的上蔬菜吧。”
徐江明摇摇头，“陈主任，不要这么着急嘛。比赛是比赛，日常是日常。比赛不是还有组织承办科室，有人负责。”
屁的有人负责啊。
无非是推卸责任。
承办人叫步向东。
“比赛食材，你们谁有主意？”
要是可以，杨树林是真不希望这次步向东出风头。
这个年头和后世可不一样的。
现在是相对扁平的权利时代。
这年代属下和领导拍桌子，得罪了也不会被开除。
工人有力量是真有力量，党领导的也的安抚人心。
李立民赶紧表现一下。
不然他这个后勤部长要悬了。
“第一，通知有条件的参赛人员自备食材。第二，让比赛菜色多样性，不要都做晕菜。第三，让庆典筹备办公室赶紧筹措。”
说了等于没说。
第一点，怕是很少有人自备食材。
第二点，比赛素材能和晕菜比吗？
第三点，还不是要依靠步向东吗？
杨树林点点头，“就这么办。另外解决我厂工人吃饭问题是重中之重，谁有能力解决，我会跟上级领导表功。”
他有点心累。
本来以为步向东只是个小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