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不自觉地靠近，心凌突然屏住了呼吸，微微的仰头。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相触的瞬间——
“所以我觉得应该买套正装！心凌你说是西装好还是旗袍好？诶你们怎么没声了？”美嘉的敲门声突然急促起来。
“买运动服！”
陆铭猛地后仰，没好气地扯着嗓子回话，“适合你跳广场舞！”
“呸！”美嘉气呼呼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空调出风口的轻微响动。
心凌突然往陆铭怀里钻了钻，额头抵着他锁骨：“其实我有点怕。”
“怕什么？”
“怕这么好的日子是偷来的。”
她的声音闷在睡衣布料里，“就像小时候在福利院，每次发糖果我都偷偷藏一半在枕头底下，想着明天还能再吃一颗。可第二天掀开枕头，糖果早就化了，黏糊糊地粘在枕套上……”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后来我学会了一有糖就全部吃掉，因为我知道，美好的东西是留不住的。”
心凌抬头看向窗外的月光，“可现在……我有你，有大家……这些比糖果珍贵千万倍的东西，我反而更害怕了。”
陆铭感觉到她的肩膀在微微发抖，像只淋了雨的小鸟。
他轻轻抚上她的后背，感受到单薄睡衣下凸起的肩胛骨。
“你知道吗？”
心凌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哽咽，“我有时候半夜会突然惊醒，伸手摸摸旁边，确认你真的在那里。”
“然后就会想啊，是不是老天爷发错了糖果，不小心把本该是给别人的错发给了我……”
“喂，”他突然捏住心凌的鼻尖，“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
“嗯？”
“想给半年前那个蹲在路边哭鼻子的自己发条短信——”
陆铭故意拖长声调，“坚持住啊傻小子，马上就能捡到全世界最甜的糖了。”
心凌噗嗤笑出声，眼角却闪着水光。
她张嘴想咬陆铭的手指，被他灵活地躲开。
“属小狗的啊你？”
“就咬！”心凌扑过去，两人闹作一团。
心凌突然安静下来，手指轻轻描摹着陆铭掌心的纹路。
“阿铭。”
“嗯？”
“明天开始，我们就是‘最亮的星’了。”
陆铭没有回答，只是收拢手指，把她的手整个包在掌心。
空调显示器的蓝光在黑暗中静静闪烁，像极了初见那晚，医院走廊上永不熄灭的应急灯。
看着心凌睡着后，陆铭心里默念系统打开个人面板。
界面展开：
【宿主：陆铭】
【职业：歌手】
【年龄：23】
【唱功：79（业余高手）】
【人气值：9754点】
【健康值：88点】
【技能：情感共鸣（初级）心灵共鸣（高级）】
“系统，为什么人气值一直上不去？”
【宿主你每天兑换一个健康点，再加上又这么咸鱼，能有现在这么多已经很好了】
“额……抛开我咸鱼不谈。你这健康点卖5000点是不是太贵了？”
【贵吗？健康点一直这个价的好不好，不要睁着眼睛乱说，作为系统很难的。有时候找找自己原因，这么多天人气值涨没涨，有没有认真卖唱？】
陆铭：“？为啥这话有种莫名的熟悉感……那别家的系统都有抽奖，为什么你没有！”
【有啊，1000点抽一次，十连出货几率更高哦】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您不问，我不说；您若问，我必答；您问了但没问全，我答一半；您问全了但没听清……】
“闭嘴吧你。”
第22章 破音？不，是灵魂！
陆铭瞄了眼系统界面，人气值数字已经跳到了11000。
“系统，来个十连抽！”他期待地喊道。
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彩虹色的光效，伴随着哗啦啦的转盘声，就像老式老虎机中奖一样。
系统还自带浮夸的电子烟花特效，看得陆铭忍不住吐槽：“这系统的审美……真是够浮夸的。”
【叮！恭喜宿主获得——】
《体面》完整曲谱+编曲方案
谢谢惠顾×5
健康点×10
《卡路里》全编舞视频+改编方案
技能：舞台掌控（初级）（观众注意力+30%，自带防忘词buff）
技能：绝对音感（初级）（精准辨识任意音高，洗澡时唱歌不跑调）
陆铭盯着系统界面显示的10个健康点，心里乐开了花。
单买1个健康点需要5000人气值，而十连抽只花了10000人气值就抽到了10个健康点，简直是血赚！
第二天上午，悦耳文化公司的会议室里，陆铭在合同最后一页签下名字，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合作愉快。”林悦收起合同说道，“现在带你去见见作曲部的同事。”
经过走廊时，心凌拽了拽陆铭的袖子：“我和美嘉在这等你。”
美嘉已经趴在作曲部的玻璃门上往里张望，被心凌一把拽住衣领拖了回来：“别乱跑，小心迷路了。”
“我就是好奇嘛！”美嘉吐了吐舌头，“你说陆铭会不会被那些老油条欺负啊？”
林悦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走过来，用文件夹轻轻敲了下美嘉的脑袋：“放心，虽然他们本事没那么突出，但人品都还不错的。”
她转头对心凌眨眨眼，“就是性格有点……特别。”
推开作曲部的门，一股泡面和咖啡混杂的古怪味道扑面而来。
七个脑袋从电脑后齐刷刷抬起来，最显眼的是个扎着脏辫的男生，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这是新来的音乐总监陆铭。”林悦话音刚落，角落里传来一声嗤笑。
脏辫男生转着笔，语气挑衅：“林总，咱们这儿什么时候流行空降了？”
他桌上摆着一张皱巴巴的谱子，上面画满了红叉。
陆铭摸了摸鼻子，心想：“好家伙，这敌意都快凝成实体了。”
“阿K，你上周写的歌已经被退稿三次了。”林悦笑眯眯地补刀，“要不你俩比比？输的人请全组喝奶茶？”
名叫阿K的脏辫男“唰”地站起来，抄起吉他：“来啊！比即兴创作！”
他手指在琴弦上刮出一串刺耳的噪音，“主题是……失恋！”
陆铭从墙边架子上取下一把木吉他，随手拨弦试了试音准。
他差点笑出声，心想：“这不巧了么。”
当《体面》的前奏响起时，作曲部众人交换了几个揶揄的眼神。
有人小声嘀咕：“又是苦情歌套路？”
阿K抱着吉他冷笑：“这种烂大街的调调……”
他故意拨弄琴弦发出刺耳的杂音，几个同事跟着嗤笑起来。
陆铭没理会，只是轻轻拨动琴弦，唱出第一句：“别堆砌怀念让剧情变得狗血。”
原本交头接耳的众人突然一静。
阿K的冷笑僵在脸上。
他本想嘲讽陆铭的嗓音，可那句“别堆砌怀念”像一根针，精准扎进他被退稿三次的痛处。
琴弦上的手指微微发颤，他强撑着讥讽：“装什么深沉——”
“分手应该体面，谁都不要说抱歉，何来亏欠，我敢给就敢心碎……”
陆铭的嗓音骤然拔高，尾音却轻飘飘地落下，像一把刀收鞘时最后那声‘铮’的余韵。
后排一直玩手机的女生猛地抬头，手机“啪”地砸在桌上。
有人倒吸一口气：“这转音……就这？”
可后半句没说完，自己先闭了嘴。
副歌层层推进时，原本歪在椅背上的作曲部众人不知不觉坐直了身体。
直到最后一个字落下，作曲部里爆发出一阵低声惊叹：“哇，失恋的歌居然可以这么写？！”
别人笔下的失恋，要么撕心裂肺，要么歇斯底里，可陆铭唱的《体面》却透着洒脱与释然。
没有哭天抢地的怨恨，只有“敢爱敢放”的坦荡，连那句“再见，不负遇见”都像是在伤口上贴了张创可贴。
疼却体面。
有人小声嘀咕：“这歌词和旋律……绝了！”
还有人摇头感叹：“苦情歌原来还能写得这么高级？”
阿K的表情像生吞了颗柠檬，手里的吉他弦还在微微震颤。
他盯着自己画满红叉的退稿谱，突然觉得……这奶茶怕是请定了。
这时，玻璃门突然被撞开，美嘉举着手机冲进来：“快看快看！我们前天逃跑的视频被人发网上了！”
屏幕上，西装男追着三人狂奔的画面正在循环播放，弹幕飘过一片“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