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歌手！”长发女脱口而出。
“是医生！”眼镜女紧随其后。
“是……是……”短发女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憋出一句，“是老师！”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胡一菲和曾小贤的表情瞬间僵住，额头冒出冷汗。
心凌微微一笑，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哦？原来陆铭这么厉害，当过歌手、医生、老师？那他是不是还兼职过厨师、程序员、宇航员？”
三个“前女友”顿时慌了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胡一菲干笑两声，试图圆场：“那个……可能是她们记错了……”
“对！其实她们都有轻度失忆症！这是陆铭抛弃她们的后遗症！”曾小贤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硬着头皮继续圆谎。
“是吗？”心凌慢悠悠地拧开保温杯，热气氤氲中她眨了眨眼，“那你们总该记得……陆铭最喜欢在哪个部位纹身吧？”
“后背！”
“大腿根！”
“手指！”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
“错了。”心凌吹了吹银耳羹，“他从来不肯纹身，说是怕献血被拒。”
心凌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温和但坚定：“一菲姐，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真的不用这样。”
她顿了顿，目光柔和下来，“我相信陆铭，也相信自己的选择。”
胡一菲张了张嘴，最终无奈地挠了挠头：“好吧，看来我们的‘拯救计划’彻底失败了。”
曾小贤在一旁小声嘀咕：“我就说这招不靠谱……”
胡一菲瞪了他一眼，曾小贤立刻闭嘴。
心凌看着他们，忍不住笑出声：“谢谢你们关心我，不过下次……还是别找群演了。”
胡一菲尴尬地咳嗽两声，挥手示意那三个女人赶紧撤退。
等她们灰溜溜地离开后，病房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胡一菲一屁股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椅子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她突然伸手握住心凌的手腕，“我们也是担心你。”
她声音罕见地软了下来，指尖摩挲着心凌手背上的针眼，“你想想看啊！”
监护仪的“滴滴”声突然变得很响。
“就算你不介意做小，”胡一菲凑近了些，“那个做大的就能容忍自己男人身边还有个小的？”
她松开手，从果篮里拿出个苹果开始削，水果刀在她手里转来转去：“韩剧里那些正宫撕小三的戏码，可都是照着现实拍的。”
苹果皮“啪”地断在垃圾桶里。
“你要是真喜欢陆铭——”胡一菲把削得坑坑洼洼的苹果塞给心凌，“就别整这些乱七八糟的封建思想。”
“傻丫头！”
她俯身逼近心凌，“爱情是什么？是护食！是划地盘！你在这儿装大度，外头那些莺莺燕燕可都磨着爪子呢！”
“从古至今，三妻四妾的宅院哪天消停过？你当演偶像剧呢？”
心凌缩在病号服里的肩膀颤了颤。
胡一菲见状，手指轻轻拂过她脸庞：“姐是怕你犯傻……这套‘贤惠大度’的老黄历，早该烧了。”
她突然掰过心凌的下巴，强迫她看自己眼睛，“我要你好好地活着，听见没？活到穿婚纱那天，活到能理直气壮说‘这男人是老娘的’那天！”
心凌望着苹果上深浅不一的削痕，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像极了胡一菲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
表面风风火火、大大咧咧，内里却藏着细腻温暖的关怀。
目光扫过病床边，光谷他们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展博手里还捏着半块芒果干，关谷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曾小贤则欲言又止地搓着手。
这辈子能遇到这些关心她的朋友，真好啊。
想到这儿，她突然笑了：“一菲姐，你削的苹果……”
“跟陆铭第一次帮我削的真像。”
与此同时，正在公司的陆铭突然打了个喷嚏，莫名觉得后背一凉。
“奇怪，谁在念叨我？”
第33章 麻辣烫
胡一菲踩着高跟鞋走在回公寓的路上，鞋跟“咔咔”地敲着地面，像是要把心里的烦躁全踩碎。
“心凌那边应该差不多了。”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着身后慢悠悠晃荡的几个人说道，“现在主要问题在陆铭那小子身上。”
曾小贤正低头刷手机，差点一头撞上她，赶紧刹住脚步：“哎哟喂，一菲，你走路能不能别突然急刹车？我这新买的鞋可贵了！”
胡一菲白了他一眼：“鞋重要还是心凌重要？”
“那当然是心凌重要！”曾小贤立刻挺直腰板，一脸正义凛然，“不过一菲啊，你是不是想太多了？陆铭对心凌那可是没话说的，你看他为了心凌，连出名的机会都不要了，这还不够真心？”
“现在好有什么用？以后呢？”胡一菲双手叉腰，眉毛拧成一团，“那小子长得帅，又有才华，还混娱乐圈！你想想看，那些想上位的、想蹭热度的，不得一个个往他身上贴？”
吕子乔从后面凑过来，笑嘻嘻地插嘴：“一菲，你这就不懂了，娱乐圈哪有那么多倒贴的？再说了，陆铭要是真那么抢手，早被挖走了，还能在咱们公寓窝着？”
“你懂个屁！”胡一菲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娱乐圈的水深着呢！那些女艺人为了资源，什么手段使不出来？今天送个秋波，明天约个饭局，后天再来个‘不小心’被拍到同框……”
美嘉撇撇嘴：“一菲，你这也太夸张了吧？陆铭又不是什么顶流巨星，哪有那么多人惦记？”
“未雨绸缪懂不懂？”胡一菲瞪眼，“心凌那丫头傻乎乎的，万一哪天陆铭被哪个妖艳贱货勾走了，她哭都没地方哭！”
展博挠了挠头，弱弱地举手：“姐，我觉得吧……感情这种事，外人插手太多反而不好。”
“你闭嘴！”胡一菲一指头戳过去，“你连恋爱都没谈过，懂什么？”
展博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我这不是旁观者清嘛……”
曾小贤叹了口气，拍了拍胡一菲的肩膀：“一菲，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陆铭要是真想变心，咱们防也防不住；他要是不变心，你操再多心也是白搭。”
胡一菲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咬牙切齿：“不行！我还是得盯着点！万一哪天陆铭敢对不起心凌，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弹一闪’的终极奥义！”
众人：“……”
吕子乔小声对美嘉说：“完了，陆铭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美嘉捂嘴偷笑：“活该，谁让他长得帅还混娱乐圈？”
夕阳的余晖洒在众人身上，影子拉得老长。
胡一菲大步走在前面，背影杀气腾腾，剩下几个人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脸上写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
曾小贤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唉，陆铭啊陆铭，你自求多福吧……”
作曲部
阿K风风火火冲了进来，手里攥着刚出炉的demo光盘，脑门上还挂着层薄汗。
他啪地把光盘拍在陆铭桌上，喘着粗气道：“老大，搞定了！”
陆铭戴上耳机仔细听了遍，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就按这个发给甲方。”
他顺手从桌上抽出一张新谱子递给阿K：“对了，这首也录个小样，备着以防万一。”
阿K接过谱子一看，眼睛瞪得溜圆：“老大，这曲子也太炸了吧！跟机甲大战似的，你咋想出来的？”
“少拍马屁，干活去。”陆铭挥挥手赶走了阿K，陆铭看了看手表，发现才下午三点多。
他伸了个懒腰，把桌上的曲谱草稿一股脑塞进抽屉里，公司这会儿确实没什么要紧事，与其在这儿干坐着，不如早点去医院陪心凌。
他走到电梯口时，正好碰到市场部的小王抱着一摞文件匆匆跑过。
小王冲他咧嘴一笑：“陆总监，又去医院啊？”
陆铭点点头，顺手帮小王按住了快要关上的电梯门。
小王挤进电梯，喘着粗气说：“你对你女朋友可真好，天天往医院跑。我前年骨折住院，我女朋友就来看过我两次。”
电梯缓缓下降，陆铭笑了笑没接话。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盘算着要不要顺路去买点心凌爱吃的芒果干。
最近天气热，心凌总说嘴里没味道。
刚走出公司大门，热浪扑面而来。
他眯起眼，抬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感觉自己像是被推进了蒸笼。
马路对面的便利店门口排着长队，几个穿校服的中学生挤在冰柜前抢冰棍，叽叽喳喳的，像一群小麻雀。
陆铭熟门熟路地拐进零食区，顺手抄了两包菲律宾芒果干，上周心凌念叨过想吃，他记着呢。
又拿了盒酸奶，顺手再抓了包柠檬糖。
走出便利店时，他站在路边等车，掏出手机给心凌发消息：在路上了，给你带了芒果干。
消息刚发出去，一辆出租车“吱”地停在他面前。
“去哪儿？”司机摇下车窗问道，汗珠顺着他的鬓角往下滑。
“市医院。”
陆铭钻进车里，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闷热。
司机这才拧开空调旋钮，老旧的风扇叶片嘎吱转动起来，好一会儿才有丝丝凉意渗出。
陆铭松了松领口，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司机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方向盘一打：“这时间走延安路快。”
收音机里放着某首烂大街的流行歌，女歌手甜腻腻地唱着“夏天、恋爱、冰淇淋”，陆铭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阳光透过树叶在挡风玻璃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晃得人眼睛发花。
车刚在医院门口停下，手机就响了。
阿K的大嗓门从听筒里炸出来：“老大！甲方听了demo，直接拍板了！说明天就能签合同！”
陆铭把手机拿远了一点：“行，你去搞定。”
挂掉电话，他拎着零食袋快步走进医院大厅。
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几个穿病号服的老人慢悠悠地在走廊里散步。
电梯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他只好爬楼梯，刚爬到三楼时，手机又响了。
“喂？”他喘着气接起来。
“陆铭，听阿K说你把苏超的项目搞定了？”林悦的声音带着笑意，“可以啊！”
“不过你这是在干嘛呢？这么喘。”
“还没签呢。”他抹了把汗，“我在爬楼梯，电梯人多。”
“这么拼？”林悦笑出声，“行吧，不耽误你见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