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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们还以为沈浪是个小白。
却没有想到沈浪撰写的功能体系书写得这么的详细。
只要不是傻子按着沈浪这份规划书百分百能够将购物网站做出来。
这详细程度比他们在学校看到那些案例都还要详细。
余明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服看向沈浪：“沈总，您的这份规划书写的非常详细，目前为止我看不出什么问题。”
项目经理余明辉这一锤定音的表态，像一道无形的屏障，让围坐在桌旁的其他几位技术骨干，无论是前端、后端还是数据库的负责人，都下意识地将到了嘴边的细微疑问咽了回去。
经理说没问题，谁还敢轻易质疑？会议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轻微沙沙声。
沈浪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余明辉脸上，单刀直入地问出了核心问题：“你预计多久可以完成这个项目？”
余明辉思量一番说道：“按照目前这个配置最少要3个月吧。”
沈浪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摇头否定，语气果断，带着不容置疑的紧急迫：“太慢了，我再给你加一倍的人，在3个月内能完成吗？”
余明辉权衡利弊后，肯定地点头：“理论上，没有问题。”
沈浪说道：“既然没有问题那和曹总就先离开了。”
第104章 巡视工厂
离开会议室后，沈浪与曹霜霜没有丝毫耽搁，径直拦下一辆出租车，前往此行目的地——黑妞玩具工厂进行突击巡视。
由于沈浪从未在工厂露过面，工人们自然不认识他。当他和曹霜霜步入厂区时，忙碌的工人们只当是曹助理带了位重要的客户前来观摩，纷纷投来好奇或平淡的一瞥，便继续埋头工作，识趣地没有上前打扰两人。
穿过厂区大门，一股极其浓烈且刺鼻的气味便扑面而来，冲得人鼻腔发涩。这浓重得几乎肉眼可见的气味，是大量塑料原材料在高温作业下融化、挥发产生的，在并不宽敞的厂房里弥漫、积聚。
沈浪蹙了蹙眉，侧过脸，看向身边同样被这气味冲击到的曹霜霜，简洁地问道：“难闻吗？”
只见曹霜霜早已从随身的精致手包中取出一方素净的手帕，正紧紧地掩住口鼻，只露出一双明澈却微显不适的眼睛。
听到沈浪问话，她迅速点了下头，声音隔着薄薄的手帕闷闷传出，那语气里是强忍的不适：“嗯。”
沈浪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重新投向那弥漫着有毒气味的空间中央，声音平缓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凝重：“你现在就打电话去厂长办公室，让厂长立刻到厂房这边来一趟。”
“好。”曹霜霜立刻应声，没有半分迟疑。
她迅速转身，踩着高跟鞋利落地快步走出厂房大门，去寻找一个相对安静且空气稍好的地方。
随即，从她那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裙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拨通了黑妞玩具厂厂长周福兴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挂断后，曹霜霜没有丝毫耽搁，快步走回沈浪身边。
沈浪的目光在充斥着噪音和难闻气味的厂房里最后扫视了一圈，眼神锐利。他抬步，率先向厂房外相对清新的空气区域走去，同时对曹霜霜说道：“走，去外面等厂长过来。具体情况，当面再说。”
曹霜霜心领神会，再次点头，清晰应道：“嗯。”
她紧随其后，一同离开了这令人呼吸不畅的核心生产区域，在厂房外静候厂长的到来。
...
没一会的时间。
一个四十多岁男子急匆匆小跑过来。
曹霜霜介绍道：“这是我们公司老板，沈总，沈总这是周福兴，周厂长。”
周福兴笑呵呵打招呼道：“沈总，好。”
沈浪冷眼看向他：“工厂里面的味道你闻得到吗？”
周福兴忙解释起来：“沈总，加工塑料时会产生难闻的味道，不管是哪个工厂都会有这种情况。”
沈浪不急不慢的说道：“塑料加热过程中散发出来的味道是有毒的，要是长期吸入这种有毒的气体，不出五年人的身体就会出问题，如哮喘或肺纤维化神经系统受损、甚至是癌症等问题...”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周福兴惊讶道：“啊，这些臭气有毒？”
沈浪斜了他一眼不急不慢的说道：“你作为一个厂长连这么基础的事情都不知道？晚上你去新华书店买些安全生产书籍回来看，我会不定期派人到工厂这边来检查。以后要是发现存在不安全生产情况，那么你这个厂长就没有必要当下去了。”
周福兴心惊胆战的说道：“好的，沈总，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保证不会再出现这样的问题。”
沈浪没有理他而是继续补充道：“一旦工人患上我刚才说的这些疾病的话，那么他的家庭基本上算是玩完了，其实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也很简单，为工人配备防毒面具就可以解决。
大多数老板都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又或者是他们意识到不想解决，因为防毒面具价格有些昂贵，而且防毒面具还是一种消耗品，为了利益这些黑心老板进行隐瞒，我们loong集团不缺这么一点利润，也不会拿工人健康开玩笑。
待会你就去给我采购半罩式防毒面具回来，以后工人们上班必须要佩戴防毒面具，凡是不佩戴防毒面具都不允许上班。”
周福兴连忙点头道：“好的，沈总。”
“另外联系一下市里的医院，安排一次集体身体检查，真要是有人身体出现问题，该调养的就调养，该换岗就让他们换岗。”沈浪一边说一边往厂房里走去。
两人也是默默的跟在沈浪的身后。
沈浪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脚下那片漆黑如墨、在灯光下泛着油腻光泽的地板。他伸出手指，轻轻蹭了一下，指尖立刻沾上了一层滑腻的油污。
他眉头紧锁，沉声道：“油脂是一种很容易点燃的物体，必须尽快安排对全厂进行彻底的大清洗！以后，这种清洗要形成制度，定期执行。”
他顿了顿，补充道，“正好，厂里的设备也可以趁着清洗的机会进行检修维护，一举两得。”
一旁的周福兴连忙哈下腰，额头几乎要碰到膝盖，连声应道：“是，是，沈总！您放心，我马上安排，马上安排！”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随后，沈浪迈开步子，周福兴和曹霜霜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三人沉默地绕着那些轰鸣运转的机器走了几圈。
机器的噪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金属的味道。
沈浪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每一个角落，最终，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亦步亦趋的周福兴，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周厂长，这厂房里，怎么连一个灭火器的影子都看不到？
万一，我是说万一，这里要是着了火，你打算怎么办？拿什么救？”
此刻的周福兴早已是汗如雨下，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滚落，后背的衬衫也湿了一片。他万万没想到，老板只是临时起意来逛一圈，就接连揪出这么多要命的问题，每一个都直指他的管理失职。
巨大的压力让他脑子一片空白，嘴唇哆嗦着，半天才挤出几个字：“这……这这……”
他急得直搓手，却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
第105章 解决隐患
沈浪见状，不再看他，而是将目光转向身旁一直安静记录的曹霜霜，语气果断：“我估摸着，其他几个分厂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霜霜，回头你立刻联系几家本地的消防用品公司，货比三家，集中采购一批合格的消防设备回来，所有工厂都必须配齐！
还有，以后所有厂长，都必须通过安全生产知识的考试，持证上岗！安全生产这根弦，一刻也不能松。”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以后所有工人，不管是谁，职位高低，一律不允许在厂房里面抽烟！我刚才一路走过来，地上可没少看见烟头。
规矩定下来就要执行。以后凡是在厂房抽烟被抓到的，第一次，警告，扣当月工资150块；第二次，再警告，扣300块；第三次，直接开除！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曹霜霜立刻点头，清晰而干练地回应道：“嗯，明白了，沈总。我会立刻拟文下发通知。”
沈浪一边继续向前踱步，一边看似随意地提起另一件事，语气却同样冷硬：“还有，刚才我们进来时，那个躲在机器后面偷懒的年轻人，我看得很清楚。这种员工，留着也是祸害，直接开除了吧。”
他瞥了曹霜霜一眼：“我们给他们开那么高的工资，不是请他们来这里磨洋工、混日子的。”
曹霜霜再次点头：“嗯。”
她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沈浪这是在借机给她递刀子，让她在厂里树立威信，杀鸡儆猴，整顿纪律。
沈浪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问道：“仓库在什么地方？带我去仓库那边看看。”
一直紧张跟在旁边的周福兴这次反应倒是快，赶紧抢着回答，试图挽回一点印象分：“沈总，仓库在后面，这边请，这边请。”
他侧身引路，姿态放得极低。
在周福兴的带领下，三人走向工厂后部的仓库。
推开沉重的仓库大门，里面的景象正如沈浪所料，堆积如山的原材料和成品之间，同样找不到任何消防栓、灭火器或者防火隔离的痕迹，偌大的仓库在防火安全上，几乎是一片空白。
沈浪双手抱胸打量天花板问道：“这一仓库的原材料加上成品大概多少钱？”
周福兴兢兢战战的回道：“曹总，这一仓库材料加上成品差不多800万。”
沈浪转头看向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天花板上一条消防管道都没有，你说这仓库要是不小心着火了，这800万的损失我该找谁赔？”
周福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沈浪的这个问题。
沈浪无奈摇摇头叹气道：“回头联系当地的消防公司，让他们过来现场看一看，安装消防管道需要多少钱，尽快把消防管道给我按上，等手头上单子完成以后该停产就停产，实在没办法就沟通下能不能推迟交货。
先把工厂现存的问题给解决了，要是只是烧了仓库倒没什么，要是把人给烧死那就好玩了。”
沈浪正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挺住脚步：“对了，你作为厂长不仅自己要懂得安全生产知识，还需要将这些知识都普及到下面的员工，要是抽查发现工厂员工不懂得安全生产知识的话。
有一个员工不及格就从你工资里扣除100块，有十个不及格就从你工资里面扣除一千块，这些钱会作为奖金发给考试第一名的人。
当然要是工厂里面的员工都考试及格了，那么就没有你这个厂长什么事了。”
周福兴一边擦拭额头上汗水一边说道：“沈总，放心，我学好安全生产知识后，一定会把相关知识普及下去的。”
...
黑妞玩具厂外。
沈浪两人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一辆出租车。
车身启动，驶离的厂区。
车内空间并不算宽敞，沈浪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娴熟地敲出一支。
伴随着“咔哒”一声清脆的火机声响，淡蓝色的火苗舔舐过烟头，橘红的火光亮起，随即一缕轻烟袅袅腾起。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目光投向窗外流逝的街景，这才缓缓开口，打破了车内的宁静：“让他们自学安全生产这套东西。”
他吐出一口烟雾，烟雾从车窗飘出车外：“恐怕学个一年半载也未必能真弄明白。一般的消防用品公司本身就有专业的安全员，可以考虑花钱从他们那里请几位师傅过来，办个集中的培训班，好好教一教。”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个更关键的步骤，“另外，不能只靠临时培训。每个工厂都必须固定配置至少一名专职的安全员。”
曹霜霜侧过脸，认真聆听着。她眼中的赞叹几乎要满溢出来，带着由衷的敬佩脱口而出：“沈浪，我发现……你懂得真的好多啊！这些细节都考虑得这么周全。”
沈浪笑着说道：“我要是一点不懂，岂不是很容易被下面的人糊弄？”
他故作深沉说道：“唯一的办法，就是逼着自己去找相关的书籍，啃那些条文、学里面的门道。我们不要求自己像专家那样精通，但至少得知道关键点，掌握足够的信息量。
这样，才不至于被底下人用几句‘专业’就轻易蒙蔽过关。”
曹霜霜听完，脸上那股赞叹瞬间垮了下去，她下意识地微微鼓起脸颊，又像是泄了气似的轻轻抿住嘴，那份毫不掩饰的幽怨清晰地爬满了整张脸孔。
她小声嘟囔，带着点孩子气的抱怨：“看来……我以后也得当个拼命三郎，多啃书本，多学习了。”
她叹了口气，那神态仿佛已经想象到了被书本埋没的未来，“我都毕业多少年了？真是没想到，都已经开始工作了，还得去学习这些新知识。”
沈浪笑了笑说道：“正所谓学到老活到老，知识这东西是自己的，学会了才不会被人欺骗。”
曹霜霜转头看向车窗外说道：“今天要不是跟着你一起来，我都不知道工厂有那么多问题，在我认知里工厂就是这样的。”
第106章 改变身份
一个下午的时间。
沈浪和曹霜霜对剩下五个工厂进行突击检查。
这五个工厂在消防方面都存在着十分严重的安全隐患。
除了安全隐患以外还发现一些小问题，好在这些小问题影响并不是很大，沈浪将这些问题一一告知曹霜霜，由她回头亲自去处理这些问题，她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在工人面前树立自己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