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南庆京都发生的一切,李长生目前,尚不知晓。
青鸟传递的消息,还在路上。
……
寝殿内的旖旎春色尚未完全散尽,空气中依旧残留着令人面红耳赤的甜腻气息。
战豆豆慵懒地侧卧在李长生身旁,玉臂轻舒,如八爪鱼般缠着他不放。
她雪白细腻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欢爱过后的点点红痕,为她平添了几分妩媚。
“长生……”
她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满足后的沙哑,小脑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蹭了蹭。
“再陪我一会儿,就一会儿。”
她的声音里满是浓得化不开的眷恋。
李长生失笑,伸手轻抚她柔顺如瀑的长发。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黏人了。
不过,他喜欢。
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一吻。
“好,就一会儿。”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战豆豆满足地眯起了眼,像一只偷“九九七”到腥的小猫。
她抬起头,嫣红的唇瓣主动凑了上去,印在了李长生的唇上。
蜻蜓点水,却带着无限的深情。
“长生,你真好。”
李长生心中一片柔软。
怀中的温香软玉,让他有些沉醉。
他正欲再说些什么,殿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随即,是范闲略带焦急的禀报声。
“陛下!南庆急报!”
李长生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
怀中的战豆豆也瞬间清醒了几分,她有些不满地嘟了嘟嘴,但还是乖巧地从李长生怀中坐了起来,拉过锦被遮住春光。
“让他进来。”
李长生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静。
范闲快步走入内殿,手中捧着一封用火漆封口的密信。
“这是青鸟大人从南庆京都传回的八百里加急!”
青鸟?
李长生眸光一凝。
青鸟是他派去暗中保护李云睿的,轻易不会动用这等级别的传讯。
除非……
他心中陡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呈上来。”
李长生接过密信,挥退了范闲。
他迅速拆开火漆,展开信纸。
信上的字迹娟秀而急促,显然书写之时情况万分紧急。
当李长生看到信中内容时,他周身的气息骤然一变!
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一旁的战豆豆都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庆帝!”
李长生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
他的手掌握紧,那薄薄的信纸在他手中化为齑粉,簌簌落下。
“长生,怎么了?”
战豆豆担忧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从未见过李长生这般模样,仿佛一头即将噬人的猛兽。
李长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怒火,有杀意,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与思念。
“云睿……我的养母,被庆帝囚禁于广信宫了。”
他的声音平静,却平静得令人心悸。
战豆豆闻言,也是心头一惊。
长公主李云睿,她有所耳闻,那是南庆皇帝庆帝的亲妹妹,也是李长生的养母。
庆帝竟然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囚禁了?
“他这是在逼我!”
李长生冷笑一声。
庆帝此举,用意昭然若揭。
无非是想用李云睿来胁迫自己,让自己投鼠忌器。
“不过,他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我么?”
李长生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青鸟传信,云睿暂时无虞,我早有安排。”
他当初派青鸟去,就是为了应对眼下这种情况。
叶轻眉暗中派出的青鸟,实力高绝,护住李云睿周全,拖延一段时间,应当不成问题。
只是……
想到李云睿,李长生的心头便涌上一股异样的情绪。
那个女人,漂亮得不像话,却又疯得不讲道理。
平日里总是想方设法地诱惑自己,做出些亲昵出格的举动,让他头疼不已。
可偏偏,她对自己又是那般的好,那种毫无保留的偏爱与呵护,是李长生在冰冷的皇权争斗中,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温暖。
“云睿……”
他低声自语,脑海中浮现出李云睿那张颠倒众生的绝色容颜,以及她看自己时,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痴迷与占有欲。
那个疯女人,此刻定然在广信宫中日夜盼着自己吧。
以她的性子,受此屈辱,怕是……
“庆帝……你真是好一个皇帝!”
李长生缓缓站起身,赤裸的上身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
“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当做筹码,如此对待。”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杀机。
“养母之恩,不能不报。”
“血海深仇,更不能不雪!”
他走到一旁,取过阅-漪1溜翼崎4洽久揪虾一件黑色的龙纹锦袍,随意披在身上。
“豆豆。”玖磷遛]逝刘泣把捌
他看向床榻上的战豆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深邃。
“我必须立刻动身,返回南庆。”
战豆豆抿了抿唇,点了点头。
她知道,这种时候,任何挽留都是苍白的。
“我等你回来。”
她柔声道,眼中带着坚定。
李长生走上前,轻轻拥了她一下。
“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我们的念想。”
他意有所指。
战豆豆脸颊一红,重重点头。
“嗯!”
李长生仿佛又看到了李云睿那张带着疯狂爱意的脸庞。
“小长生,你若是敢负我,我便是化作厉鬼,也要缠着你……”
“我怎会负你?”
李长生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容。
“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到你身边。”
“那些伤了你的人,我会让他们……百倍奉还!”
李长生眼底最后的一丝柔情迅速被凛冽的决意取代。
他松开战豆豆,动作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豆豆,北齐初定,事务繁杂,之后还要辛苦你一阵了。”
他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沉稳,只是那份沉稳之下,暗流汹涌。
战豆豆凝视着他,这个刚刚还与自己温存缠绵的男人,此刻眉宇间已尽是山雨欲来的凝重。
她轻轻颔首,没有多余的言语,只道:“我明白。北齐有我,你安心去。”
她伸出手,替他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锦袍前襟。
“早去早回,等你。”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与期待。
李长生心中一暖,反手握了握她微凉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