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弹专家到了吗？”
“已经到达两个现场，正在进行拆除工作。”
陈木松了一口气，但是心中的疑虑并没有完全消除。王海涛真的只是想制造混乱吗？还是另有目的？
“陈木，”孙丽华被解开绳子后，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我想起来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王海涛绑架我的时候说过，明晚的庆典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大餐在后面。”孙丽华的眼中有了恐惧，“他还说，市长、书记，还有很多重要人物都会出席庆典。”
陈木的心一沉。“他的真正目标不是制造混乱，而是那些VIP！”
陈木立即拨通了王队长的电话。
“王队，马上联系市委，取消明晚的庆典！”
“什么？陈木，你疯了吗？这个庆典筹备了半年，市里的领导都会出席，怎么可能说取消就取消？”.
第四千四百七十五章 调集人手
“王海涛的真正目标就是那些领导！”陈木一边说一边往外跑，“燃气总站和化工厂的装置只是烟花，他要的是明晚庆典现场的混乱！”
“你确定？”
“百分之百确定！孙丽华刚才说了，王海涛提到过市长和书记都会出席庆典。”陈木跑到车边，“我现在就去市中心广场，王海涛很可能就在那里！”
“陈木，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等我调集人手……”.
“来不及了！”陈木发动汽车，“你先去联系市委，我去现场看看情况。”
挂断电话，陈木一脚油门冲向市中心。
路上，他接到了李铁的电话。
“陈木，我妹妹醒了！”李铁的声音里满是激动。
“太好了，她有没有受伤？”
“没有，只是被下了药。拆弹专家已经把烟花装置拆除了。”李铁顿了顿，“我妹妹说，王海涛在绑架她的时候，提到过一个叫凤凰计划的东西。”
“凤凰计划？”
“对，他说明晚庆典结束后，整个城市都会迎来新生，就像凤凰涅槃一样。”
陈木的心跳加速。凤凰，美术馆里的金属雕塑也叫凤凰……
“李铁，你立即带着你妹妹离开那里，然后去市委大楼，保护那些领导的安全。”
“你呢？”
“我去找王海涛。”
陈木到达市中心广场的时候，这里已经开始为明晚的庆典做最后的准备。工作人员正在调试音响设备，搭建临时的观礼台。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但是陈木知道，危险就潜伏在某个地方。
他根据技术科提供的信号发射源位置，来到了广场东侧的一个下水道入口。这里的井盖已经被移开，黑洞洞的通道通向地下。
陈木拿出手电筒，小心地爬了下去。
下水道里很安静，只有远处传来的滴水声。陈木沿着通道前进，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墙上有新鲜的电线，一直延伸向深处。
跟着电线走了大约十分钟，陈木来到了一个较大的空间。这里原本应该是一个废弃的防空洞，但是现在被改造成了一个高科技的控制室。
无数的监控屏幕显示着广场各个角落的实时画面，几台大功率的信号发射设备正在运转，而在控制台的中央，坐着一个人。
王海涛。
“欢迎，陈木。”王海涛没有回头，但是声音里带着笑意，“我就知道你会找到这里。”
陈木没有贸然上前，而是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你的计划失败了，王海涛。那些装置已经被拆除了。”
“装置？”王海涛转过身，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你说的是那些烟花吗？”
“你承认了？”
“我从来没有否认过。”王海涛站起身，“我说过，那只是开胃菜。”
“那么你的真正计划是什么？刺杀市里的领导？”
王海涛哈哈大笑。“刺杀？陈木，你还是这么没有想象力。我要的不是他们的命，我要的是整个城市的未来。”
“什么意思？”
王海涛走到一面巨大的屏幕前，上面显示着整个城市的三维地图。“你知道这个城市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第四千四百七十六章 掠夺民脂民膏
陈木没有回答。
“腐败，贪婪，无能。”王海涛的声音变得冰冷，“那些高高在上的领导们，嘴上说着为人民服务，实际上却在疯狂地掠夺民脂民膏。”
“所以你就要杀死他们？”
“杀死他们太便宜了。”王海涛按下一个按钮，屏幕上出现了无数的文件和照片，“我要让全世界都看到他们的真面目。”
陈木仔细看着屏幕上的内容，心中一震。那些文件记录着市里各级领导的贪污受贿、权钱交易、生活腐化等各种罪行，而那些照片更是铁证如山.
“你是怎么得到这些的？”
“三年，我花了整整三年时间收集这些证据。”王海涛的眼中闪着疯狂的光芒，“银行账户、通话记录、视频监控，我都有。”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交给纪委？”
“交给纪委？”王海涛冷笑，“你觉得纪委里面没有他们的人吗？这些证据交上去，第二天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木开始理解王海涛的逻辑了。“所以你要在庆典现场公布这些？”
“不只是公布。”王海涛指了指控制台上的设备，“明晚庆典会有电视直播，全市几百万人都会收看。我会在直播过程中，劫持信号，把这些证据播放给所有人看。”
“然后呢？”
“然后这个腐朽的体系就会崩塌，人民会觉醒，这个城市会获得新生。”王海涛的声音里带着狂热，“就像凤凰涅槃一样。”
陈木摇了摇头。“你这样做只会带来混乱，不会带来新生。”
“混乱是新生的必经之路。”王海涛走向控制台，“而且，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什么意思？”
王海涛突然转过身，陈木看到他的眼中有了绝望。“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正义？为了人民？”
“不是吗？”
“我女儿死了。”王海涛的声音颤抖着，“三个月前，她因为白血病去世了。本来是可以救的，但是医院的领导收了红包，把救命的药给了另一个病人。”
陈木沉默了。
“我去找他们理论，他们说这是正常的医疗程序。我去找媒体，他们说证据不足。我去找纪委，他们说会调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王海涛的眼泪流了下来，“我的女儿就这样死了，死在了这些畜生的贪婪之下。”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
“别说但是！”王海涛突然暴怒，“你知道看着自己的女儿在病床上痛苦地死去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明明有救命的药却因为没钱买通关系而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是什么感觉吗？”
陈木被王海涛的情绪感染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阻止他。“我理解你的痛苦，但是你这样做不对。”
“那什么是对的？继续让这些蛀虫吸血？继续让无辜的人死去？”王海涛的手已经放在了一个红色按钮上，“明晚八点，庆典开始的时候，全世界都会看到真相。”
“王海涛，冷静一点。你这样做会害死很多无辜的人。”
“无辜的人？”王海涛冷笑，“那些在台下鼓掌的民众是无辜的，但是台上那些人渣不是。”.
第四千四百七十七章 劝下去也没有用
陈木知道再劝下去也没有用了。他必须采取行动。
“对不起，王海涛。”陈木突然向前冲去。
王海涛早有准备，他按下了红色按钮，然后拔出了一把手枪。
“太晚了，陈木。程序已经启动，明晚八点，一切都会结束。”
控制台上的屏幕开始闪烁，显示着“程序上传中”的字样。
陈木看着那个不断跳动的进度条，心中升起了绝望。还有不到二十四小时，王海涛的计划就要实现了.
而他，似乎已经无力阻止。
枪口黑洞洞的，正对着陈木的眉心。王海涛的眼神已经不是疯狂，而是一种燃烧殆尽后的死寂。他握枪的手很稳，稳得不像一个刚刚经历了人生剧变的技术员，更像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控制台上的进度条已经走到了尽头，屏幕中央跳出两个绿色的字：“上传完成”。
“结束了，陈木。”王海涛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现在，就算你杀了我，就算你把这里炸成碎片，‘凤凰’也已经飞出去了。它就在城市的网络里，在每一个转播节点的服务器里，等着八点的钟声敲响。”
陈木的肌肉紧绷，汗水从额角滑落，但他没有去看那冰冷的枪口，视线死死锁在王海涛的眼睛上。“所以，你准备在这里等死？”
“死？”王海涛扯了扯嘴角，那算不上一个笑容，“我早就死了，在我女儿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现在只是一个幽灵，来执行最后的审判。而你，陈木，你是第一个陪葬品。”
话音未落，枪响了。
但子弹并非射向陈木。在王海涛扣下扳机的瞬间，陈木的身体已经像一头猎豹般扑了出去，不是扑向王海涛，而是扑向他侧面的一排服务器机柜。这是他刚才观察环境时就计算好的路线，唯一的生路。子弹擦着他的后背飞过，打在远处的墙壁上，崩起一串水泥碎屑。
巨大的冲击力让陈木撞在冰冷的金属机柜上，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他顾不上疼痛，顺势一滚，躲到了机柜的后面。王海涛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第二枪接踵而至，子弹穿透了薄薄的机柜铁皮，发出刺耳的尖啸，火花在陈木眼前一闪而过。
“没用的，陈木。这个空间就这么大，你躲不开。”王海涛的声音在空旷的防空洞里回响，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陈木靠在机柜上，剧烈地喘息。他知道王海涛说的是实话。这里的空间一览无余，除了这些机柜，没有任何掩体。他必须反击。他摸了摸腰间，他的配枪在刚才下来的过程中，为了方便攀爬，放在了背包里。现在背包就在几米外的入口处。
绝境。
“你说的那个医院领导，叫什么名字？”陈木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了过去。
王海涛的枪声停顿了一下。“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女儿的病，是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吧？化疗的副作用很大，她一定很痛苦。”陈木继续说，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寻找着任何一丝机会.
第四千四百七十八章 救命药的病人
“闭嘴！”王海涛的声调陡然拔高，像是被踩中了痛处。
“你收集了所有人的证据，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拿走你女儿救命药的病人，他是不是也罪该万死？”
“他是个孩子！他有什么罪！”王海涛咆哮道，情绪的失控让他的位置暴露了。他在控制台的右侧。
就是现在！
陈木猛地将身边一????立的服务器电源踹倒，那东西沉重无比，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几乎在同一时间，他从机柜另一侧闪身而出，不是跑，而是贴着地面翻滚，目标直指入口处的背包。
王海涛被巨响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识地朝声音来源开了一枪。当他意识到中计时，陈木的手已经摸到了自己的背包。
“晚了！”王海涛调转枪口.
但陈木的目的根本不是枪。他从背包侧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物体，用力朝着控制台的方向扔了过去。那是一块高强度的磁铁，技术科配给他用来应急破坏电子设备的。
磁铁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吸附在了主控制台的机箱上。
“不！”王海涛发出了绝望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