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猜得出来原因,那海怪显然是被塞壬吓走的,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就摆了摆手。
但那些人都看到了,当然相信自己看到的,接下来几日,苏棠都被奉为了座上宾,谁都对他很是感激。尤其是当初答应让苏棠上船的商人,甚至都把怀表还给了苏棠,说不收他的钱。
因为苏棠一斧头砍过去的时候,那商人刚看到身边的人被海怪卷过去吃了,下一个就是他,苏棠这一出手,正好救了他的命。
商人很爱钱,但同时也很惜命,把自己的命看得很重要。一个实力那么强大的年轻人,不如趁机交个好。
船上的人都对他热情了很多,一点都不像之前那样,但苏棠感觉别扭,只简单应付了一下,就躲回船舱里了。
其他人也不觉得不妥,反而想不愧是剑士,那么有个性。
到了晚上,苏棠和塞壬见面时,把这事也说了。
塞壬听说有海怪攻击他了,脸色顿时一沉,还凑上前,几乎把脸贴着苏棠的脖子,轻轻地嗅了一下,微凉的呼吸喷洒在苏棠颈边的皮肤,痒痒的。
然后,塞壬就抬起头,说:“没事,我等会就把它杀了。”
敢动他的配偶,简直就是找死。他自然不可能放过。
苏棠失笑,所以刚才凑过来是闻那只海怪残留下来的气息?
苏棠继续说到了自己砍断海怪的触手之后,商人和水手们的态度。塞壬听完,拧着眉,又不高兴了,他不喜欢别人对着苏棠献殷勤,想都不想就说:“既然他们让你不舒服,那我把他们都杀了。”
苏棠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他们是两个不同的种族,塞壬的三观什么的,也和人类的极其不同。塞壬的处事方式十分简单粗暴,动物之间弱肉强食,他实力强大,爱憎分明,谁让他不高兴了直接就杀掉,根本不用犹豫。
“没有那么严重,他们只是想谢谢我救了他们,千万不能杀!”苏棠用力摇头。
塞壬有些失望,但苏棠都这么说了,他也就点头答应了,用手卷着苏棠的发尾,慢慢地缠着玩。
苏棠在这个世界的样貌依旧是自己的样子,只不过变成了金发碧眼,一头卷发像是阳光的颜色一般,耀眼夺目,十分好看。
塞壬盯着他看,过了一会,才慢悠悠地说:“快要到陆地了。”
苏棠点头,船上的水手跟他说过了。
塞壬卷着他头发的手微微一动,挪到了他的脸上,轻轻地抚过他的脸,慢慢摩挲,眼神暗沉,冷声说:“你真的会每晚都来找我?”
苏棠毫不犹豫点头,“当然啊。”
塞壬的脸色稍微缓和,没有那么冷了,但还是轻轻地摸着苏棠的脸,怎么都不够,舍不得放开似的。
塞壬圈在他腰上的手用力一按,苏棠自然就跌进他怀里,被牢牢抱紧。
两人额头相抵,距离极近。
塞壬眼底冰冷,说:“别骗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苏棠也回抱住他,笑了笑,然后抬手捏住他的脸,“放心,我不会骗你的。”
安抚了没有安全感的人鱼之后,苏棠很晚才回到船上。
第二天。
商船抵达码头,靠岸了。
苏棠也自然而然下船,和那些人道别分开。
因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苏棠必须从获取信息这一步开始,他要先去找熟知各种事情的情报贩子,向他们买情报。
当然,这需要用钱。
苏棠就先去把怀表卖了,换到了当地通用的货币,然后去找卖各种信息的人。
他特意走去一些七拐八扭的小巷子,一般情报贩子都是在这里。
刚打听到要去哪里找人,苏棠道完谢,就正要往那个方向走。
结果,前面突然冒出来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模样神态,穿着打扮,都像是地痞混混。
苏棠拧眉,向后退了一步。
带头那个红鼻子的男人恶意一笑,“小子,不用装了,我们都看到你去卖宝贝了,把你身上的钱全都交出来,就不为难你。”
苏棠冷笑:“这是我的钱,为什么要给你?”
红鼻子说:“现在是我的钱了,识相点就赶紧拿出来,不然你全身的骨头都得断了。”
旁边一个瘦小的混混说:“老大,你跟他说那么多干嘛,说不定他都是偷来的呢,那样昂贵的怀表,只有贵族才买得起,哪里会有贵族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红鼻子嗤笑:“说不定这是个落魄贵族呢,是不是啊,贵族小子?”
说完,那几人就哈哈笑开了。
但没一会,他们就笑不下去了,因为苏棠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仿佛在看几个傻子。
红鼻子被他那眼神惹火了,咬牙切齿就说:“什么几把玩意!都给我弄死他,不打到断气不许停手!”
他们是找了好久的目标,锁定了苏棠这只肥羊的,有钱,瘦弱,一个人,简直是最佳下手对象,不抢劫了都对不起今天看到他。
他们是这里偷抢多了的惯犯,欺软怕硬,专找弱小下手,这次他们也以为自己肯定成功的,但怎么都没想到,竟然踢到了铁板。
红鼻子冲上去的时候,衣角都还没摸到,面前的人就这么突然消失不见了!
这多么惊悚!
红鼻子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就被踢中膝盖窝,猛地向前跪地,紧接着又被打了一拳,脸撞在墙上,门牙都磕掉了。
然后,苏棠一转身,对着剩下的几个人,一拳一脚,又一个过肩摔,一整套动作下来,干脆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两分钟就把人全都给解决了。
刚才还很嚣张的人,这会全趴在了地上。混混老大气得鼻子都歪了,踉跄着扶墙站起来,恶狠狠地瞪着苏棠:“窝不会货过你的!”
因为少了一颗门牙,说话都漏风,放狠话都显得那么滑稽。混混老大的脸色更难看了。
苏棠安静地站在那里,身形瘦弱,看起来完全就只有被欺负的份,谁都想不到这些人都是被他揍趴下的。
“上帝啊!多么可怜的孩子!”巷子口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老妇,她身边还停着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