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道:“咱们今儿不急着去礼佛,先带瑶瑶和青儿去吃糕,然后去赏菊,最后再去礼佛,那时人也少些。”
众人自是同意。
云崖寺特意在后院空旷处摆了桌子,来接待这些品尝重阳糕的香客。
他们到了这里,人还不多,顺利找到一张桌子坐下。薛亦去排队领了重阳糕,自己端着走了过来,还又买了一壶菊花茶。
洁白细腻的山药泥用模子做成了精致的菊花状,里面裹着枣泥馅和栗子蓉馅,又配了果仁果干。
糕表面点缀着切碎的菊花花瓣,漂亮又好吃。
薛母一连吃了三个,说一点也不腻,也不觉得噎得慌。
山药有助于消化,因此她吃的多些也无妨,众人便由着她高兴。
薛瑶和薛青今日也不被拘束着,陆氏松口让他们可多吃些糕,喜得两个孩子拍手叫好。
他们手拉着手,在院子里玩耍,还去摘了小径旁的野菊花簪在头上。
文羽穆捏起一块糕放进嘴里,绵滑细腻的山药中和了枣泥的味道,果然好吃不腻。
他又吃了一块栗子的,发觉还是枣泥的更好吃。
吃完糕,喝完茶,他们又去赏菊。
这里的菊花果然如薛母所说,开的极好。
了因方丈听闻他们来了,特意来见文羽穆。
“阿弥陀佛,文居士,许久不见。”
文羽穆忙还礼道:“大师,好久不见。”
“这是我夫君薛亦,他如今已全好了。”
薛亦客气的行礼,“薛亦见过大师。”
了因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薛居士客气了。”
他将视线转回文羽穆,道:“不瞒文居士,老衲此来,实是有事想找居士帮忙,不知居士可否移步一叙。”
文羽穆忙道:“大师言重了,大师有事,我自然义不容辞。”
他们转到了因方丈居住的小院里,方丈道:“近几日,寺中来了一位贵客,他慕名而来,想要求一份九花续脉散。”
“可是这九花续脉散,我虽有药方,却不会调配,方子上也未曾注明比例,还有那灵露是何物,我亦不知,自是配不出来药给他。”
“他已在我这里盘桓几日,老衲十分为难,还望文居士助我。”
“原来如此。”文羽穆道:“方丈,我也不会配药,当时咱们到时,无果大师已经圆寂,您是知道的。”
“不过我那里还剩有半份无果大师亲手做的药膏,若是那位贵客不介意,我可将药膏赠他。”
了因舒了一口气,“多谢居士仗义,我自会同那位贵客讲明。”
文羽穆笑说不必客气。
他们闲谈几句,了因得知他们夫妻想要登高望远,又怕人多吵闹,便道:“爬山之人都在前山,吾寺中有一条路通往后山,那里景色清幽,山顶还有一处观景台,两位居士便往那里去吧,除了我寺里的人,不会有人打扰的。”
文羽穆赶忙道谢。
了因又道:“不过那位贵客现如今正在后山别院落脚,两位居士游玩之时,留心避让一些,免得徒增是非。”
“方丈放心,我省的,绝不会在寺里闹出事来。”
“阿弥陀佛,老衲自是信得过文居士的。”
文羽穆道谢离开,同薛母陆氏说了一声,和薛亦一起前往后山。
后山景色与前山大差不差,不过此处寂静,曲径通幽,草木葱茏,比前山多了许多令人心情宁静的意蕴。
他们一路来到山顶,却发现观景台上已经有人了,那人背对着他们,只能看到一个如竹一般的清隽背影。
他坐着轮椅,显然是腿脚不灵便。
除此之外,他身后有两个丫鬟服侍,周围还有八个侍卫把守。
文羽穆他们刚一靠近,便被侍卫拦住,厉声呵斥,“来人止步!”
如此派头,让人一下就想到了方丈说的贵人。
文羽穆心中叹息,兴致勃勃的来,却被人占了地方。
薛亦握紧了拳头,心中燃起一团怒火。
如果不是他太弱小,他的妻子怎么会被人如此无礼对待?
文羽穆不欲起争端,便退让了一步,拱了拱手道:“打扰了,在下冒昧问一句,你家主人打算在这里待到几时?我和我夫君晚些时候再来。”
那侍卫冷哼一声,手中长刀横在胸前,“我家主人的事也是你配打听的?少废话,速速退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薛亦大怒,“好无礼的狗,佛寺之中,还兀自汪汪叫个不停,也不怕丢了你主人的脸。”
“你——!”那侍卫勃然抽刀,指向了薛亦。
情势一触即发。
文羽穆眼神冷了下来,杀意毫不掩饰的刺向那侍卫,竟让他吓得心中一骇。
不知为何,他有种感觉,眼前这个花印,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他变成一具尸体。
这……可能吗?
就在此时,那位背身赏景的公子转了过来,温言打破对峙气氛。
“在下侍卫失礼,还望两位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