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那我要抱着你睡。”
“……你不觉得又热又硌吗?”
“不!觉!得!”
看他气鼓鼓的, 文羽穆笑了又笑, 宠爱的道:“好罢, 那你就抱吧。”
薛亦这才满意,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心满意足的撒开了手。
笃笃笃——
小满在外面敲门,说热水到了。
文羽穆洗漱完,坐在床上和薛亦说话, 告诉他文羽静今晚找自己所为何事。
薛亦听了,也蹙起了眉头,脸色不善的说道:“以她们母女二人的品格,这门亲事有问题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他想了想,又道:“那张举人我看着是个还行的,也不知他知不知情。不过既然是他的族亲,我明儿去找他问问那人人品如何。”
“他可信吗?毕竟他和我嫡姐已是夫妻一体了。”文羽穆还是稍微持保留态度的,他不吝于将人想的坏一点。
薛亦道:“我自问看人还是有几分准,我直觉他不是个坏人。”
“不过还是要做两手准备,我会叫管家也帮忙打听一下那张玉福的人品如何。”
文羽穆点头,“如此倒是可以。”
薛亦抱住他亲了一口,“好啦,这么晚了,别再想了,睡吧。”
文羽穆笑着回亲他一下,“好,睡吧。”
……
翌日。
薛亦提了壶惠泉酒,又叫小满拎了个食盒,去了张家找张文启吃酒。
张文启见到他,果然极高兴,听得门子来报,自己疾步跑出了门把住他的手臂:“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平日我三请四请你都懒怠出门,叫我好等。”
薛亦甩开他胳膊,挑眉道:“我要在家读书陪夫人,哪里有空听你啰嗦。今日要不是我夫人有事,我才不来。”
张文启好脾气的大笑,他看薛亦就如同家里出色又傲娇的小弟,十分喜爱宽容。
“无论如何,来了便好,我这寒舍不比你家富贵,还望你莫嫌弃。”
“我有什么嫌的。”薛亦晃了晃手中的酒壶,“我自己带了酒来。”
张文启道:“那我今日便尝尝你的好酒。我叫人去告诉你大姐一声,她得知你来了,定然高兴。”
他果然还不知道文家内宅的龃龉,一心以为大家家庭和睦。
薛亦摇头,这痴人,竟是被糊弄的死死的。
他无意拆穿,只要日子还能过,他懒怠去做这种事。
又不是说知道了真相张文启就一定会好过,他自己发现不了,也只能说他自己不够敏锐。
又或者说,是他不够真正了解自己的枕边人。
“不必了,男女授受不亲,我不想见她。今日是来找你吃酒的,有你就够了。”他拒绝道。
张文启一拍脑门儿,“是我疏忽了,改日你带上贤弟一起来,咱们两家也好聚聚。”
“改日再说吧。”
张文启带着他来到自己的书房,这里有一个独立的小院。
“我家地方大,书房这里是特意为我圈出来的,这些年一直由我亲手收拾,你看如何?”
薛亦环视一周,只见青瓦白墙,屋旁植着一小片竹子,幽静又不遮挡阳光,竹畔曲径通幽,绿草繁花点缀其中;又有抄手游廊绕了半边院子,院中花架搭成一个圆拱形,藤萝曼垂,吐露着芬芳。
“是个雅致的地方。”他点头赞道。
张文启很是开怀,指着花架下的石桌,“我们便在这里饮酒吧。”
薛亦欣然落座,张文启取了温酒的炉子来,坐在另一侧。
酒过三巡,薛亦问起张玉福是事,张文启叹了口气,“我那族弟,要说大毛病也没有,人也还好,待我是很尊敬的。”
“只是,他年纪轻轻,便贪花好色,家中美婢侍妾不说,还时常流连花楼,我苦劝不听,真是……”
“如此好色,能成什么事!”薛亦眸中冷光乍现,不满斥道。
他突然愤怒,惊得张文启的酒醒了三分,摆手劝道:“虽说是同族,可毕竟不是一家,碍不到我家来,灵光不必动怒。”
“且他虽然好色,人却不错,从未做过强买强迫之事,他家资又颇丰,那些女子也是自愿跟了他的,旁人也管不着。”
薛亦沉着脸,冷冷哼了一声,猛灌了一杯酒。
张文启只道他品性高洁,听不得这种腌臜事,便叹了口气,又劝说道:“莫生气了,这世间有多少似他这般的人呢,你只当耳旁风吹过便是。”
薛亦深深吐出一口气,也没兴致喝酒了,又灌了张文启几杯,将他灌醉了以后,叫了他家的下人来照顾他,自己便离开了。
回到家中,薛亦将打听来的东西告诉了文羽穆,文羽穆沉吟道:“方才管家来回报,也是说的差不多。”
薛亦皱了眉头,“这样的亲事如何能结,嫁过去无非受气。”
文羽穆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夸道:“我家阿亦真是与众不同,性自高洁。这世上大部分男人都只会说,男人贪花好色也是难免,人好敬重妻子便是好男儿了。”
薛亦不屑的嗤了一声,“开脱罢了,下半身都管不住的男人能有什么出息。”
他拉住文羽穆的手,“我看不起他们那样人,我是要同沐沐一生一世一双人携手到老的。”
文羽穆点头笑道:“是。我们必是要一起走到老的,容不得有第三个人。”
薛亦高兴地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摸了摸,“沐沐和我真是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