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着高烧,趁他不在,竟然玩了十二把游戏。
还都是韩服的高端局,打起来又耗时间又废精力。
快赶上他一天的训练量了。
寒陌压了压怒气,打开第一个B+的回放。
缩第二个圈,言易冰开车直奔打劫坡。
这地方离机场太近,几乎是兵家必争之地,坡上有埋伏是必然的。
但言易冰显然对这几天的空档非常有怨气,故意挑战高难度。
开车冲上去的时候,已经至少三个方向传来了枪声。
言易冰把车停在大石头边,用车做掩体,跳下来,打死两个人。
打完之后,他很有经验的打算转移阵地。
毕竟车横在这里实在太明显了。
可他的位置早就暴露了,前面有人对着他打,对面山头又有人架着狙。
没办法,再厉害的选手也很难躲开远处的狙。
而且他也不能继续躲在车后,那车几枪就能扫爆了。
所以言易冰拿了个B+。
言易冰又开始冒冷汗,长时间对着屏幕,让他的身体更难受了。
他干脆靠着沙发,抱着抱枕,不陪寒陌看了。
寒陌连续看了几个,把回放一关,转过头。
他轻飘飘道:“冰神,你打成这样,还怎么当别人师父啊。”
言易冰脸一红,有些气急败坏:“这又不是我的真实水平,打到后面没劲儿了而已。”
寒陌单手扣上电脑,眼眸微敛,嗓音低沉,缓缓道:“是么?第一局,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在我们Prince是要被队长罚站一小时的。”
言易冰咽了咽口水,抿着唇,莫名羞耻。
寒陌却置若罔闻,压低声音道:“知道怎么罚站吗?就站在一队训练室的门口,像小学生一样背着手,不许松开,不许靠墙,让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都看看,是谁打的不够好,这么大的人了还被罚站。”
言易冰呼吸逐渐急促,掌心汗湿,紧紧的攥着抱枕。
他觉得脸一涨一涨的。
作为寒陌曾经的师父,现在反倒要被徒弟教训,他觉得很丢脸。
“我们Zero不搞体罚。”
寒陌轻笑:“罚站算什么体罚啊,只是给不听话的队员一个教训,不过师父自己就是一队之长,教练和经理肯定不舍得罚你。”
言易冰咬着牙,一字一顿:“都说了,我发烧状态不好。”
寒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道:“冰神教徒弟的时候,也能接受这种借口?”
言易冰绷紧了唇,盯着寒陌,眼皮折的很深。
虽说寒陌今天有点找茬,但他当年巡视青训营时的确翻脸无情,不认任何借口。
他还训过寒陌,什么感冒发烧,没打好就是没打好,一遍打不好就翻倍练回来,等操作形成了肌肉记忆,闭着眼睛都能打。
当然这是夸张,他也没想到,有一天这种事会落到他身上。
状态不好,不管练多少遍都会是这个德行。
见言易冰没答,寒陌又问道:“既然师父知道自己发着烧,状态不好,为什么不好好休息,浪费时间反向冲分一整天?”
言易冰微怔。
他突然反应过来,这才是寒陌想说的话。
不是质疑他打的差,而是气他在这种状态下强逼着自己训练。
所以是......关心他?
言易冰眼角微垂,浓密的睫毛舒展着,脸上还有点红。
但羞耻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完全是烧的。
他能感觉自己身体的温度更高了,保持清醒也更难了。
的确不该训练的,再过两天就一周了,他不至于等不了。
因为心虚,言易冰的声音很轻:“知道了,这两天不练了。”
寒陌点头,眯着眼,倾身靠近了些:“这件事说完了,我们是不是该讨论一下备注的事儿了?”
言易冰:“!!!”
果然!
小心眼儿的男人绝不会放过这件事!
寒陌自言自语念叨:“小畜生。”
言易冰:“......”
他十分想说句“你听我解释”,但他似乎没有什么可解释的。
他给寒陌的微博,微信,手机通讯录的备注都是小畜生。
生动形象,简单易懂。
寒陌:“我天天来给你做饭,帮你按摩,剥橙子,俱乐部小区两边跑像小畜生?还是我心疼你,喜欢你,看到什么好的都想着你像小畜生?”
言易冰牙齿抵着舌尖,眼神颤了颤。
寒陌明显的偷换概念!
明明是抱他,亲他,疯的连传染病毒都不顾才是小畜生。
不过寒陌太会戳动人心。
这些事说不感动是假的,除了他父母和寒陌,没人能这么照顾他。
于是言易冰低声:“好好好,我改了行吧。”
他摸过手机,点进手机通讯录,还没来得及改,寒陌问:“改成什么?”
言易冰:“寒陌呗,不然你还想是什么?”
寒陌笑,眼尾轻折,目光明亮。
“师父确定让我说?”
他轻声暧昧,又理所当然:“改成老公怎么样?”
老公?言易冰手指顿住,蓦然睁大眼睛。
他深吸气,眼底的碎光仿佛石子砸向平静湖面。
“寒陌,你......”
你大爷的!你奶奶的!
你他妈就是个小畜生!
你比畜生还畜生!
畜生立马把这个称号送给你,并且鞠躬致敬!
寒陌眼底遗憾,慢条斯理:“不愿意啊。”他顿了顿,拖长尾音,“也行啊,那我就做点真畜生的事,师父就不用改了。”
言易冰:“?”
寒陌攥住言易冰懒散搭在沙发上的脚踝,酸酸道:“师父从小到大收过那么多情书,都存了满满一箱子,感情这方面,总不会一窍不通吧。”
言易冰感觉脚踝上一暖,身上顿时起了一片小疙瘩。
“谁告诉你我......”
他想起来了。
他妈的确给他收拾过个箱子,专门放他从小到大收过的情书。
说那是年少的记忆,纯情的美好,要是以后找不到女朋友,还可以查缺补漏。
他妈有这个情怀,他可没有。
箱子放在地下室,他一次都没去看过。
以前收的情书,很多他也没拆开,反正大同小异的话,特别无趣。
寒陌贴近,手上的力道紧了紧。
“师父跟女孩子牵过手吗?这么多女孩儿,不会一个都没牵过吧?学习那么简单,随随便便就考第一,没想过谈恋爱?在学校小树林抱没抱过,亲没亲过?”
言易冰的确没有。
他对爱情开化的晚,小时候被老师宠的有点骄傲,是那种高冷不坠云端的学霸,经常手插着兜面无表情的走过教学楼,走过把他名字写在第一位的年级大榜,然后隐约听到女生们仰慕的窃窃私语,懒散一笑。
现在想想,非常,中二。
但当时就是这样的,他从没想跟某个人确定恋爱关系,也没人敢不计后果的追他。
“关你什么事!放开!”言易冰用力一蹬腿,猝不及防的力道让寒陌反应不及,松开了攥着他脚踝的手。
言易冰绷着脸,起身想走。
可他身体虚着,力气跟寒陌没法比。
寒陌用手一勾他的腰,就把他重新带回到沙发上。
寒陌望着他,像一只饥肠辘辘的小狼狗。
一用力,就牢牢的压住了他的双手。
“操!”言易冰愤怒的骂了一声,抬腿要踹。
寒陌直接用膝盖低在言易冰腿间。
言易冰的动作顿住了。
致命部位被人威胁着,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发丝凌乱的倒在抱枕上,肥大的衣服卷了卷,露出一小截腹肌。
寒陌沉沉的呼吸扑到言易冰脸上,喉结一滚。
“师父不改备注,我就真做畜生了?”
言易冰一激灵,紧紧咬着唇,耳根烧了起来。
他想象不出寒陌能有多疯。
跟他妈和尚庙里出来憋坏了一样。
生气发怒不行,打又打不过寒陌。
言易冰再气,也只好转变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