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诘问,楚丹枫便觉得自己像个“不肯发朋友圈”的渣男。
“不是不肯,这事要徐徐图之,就拿师尊他老人家来说,现在因为魔族入侵秘境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实在不是个好时机。”楚丹枫被按摩得很舒服,眯着眼睛轻声哼哼。
长睫毛在窄挺的鼻翼侧面扑下一层浅淡的阴影,脸颊嫩白,透出一点慵懒的红。
花庭轩心里忍不住想:小师兄这副容貌,美得超越了性别,难怪引得那些狂蜂浪蝶觊觎呢。
“再拿二师姐来说,她正找机会想教训我呢,这时候把你搬出来,小心她连你一起揍。”
花庭轩的手慢慢地向下移,隔着轻薄的软烟罗,揉上那两团挺.翘,揉面团儿似的,捏成各种形状,嘴里喃喃道:“我不怕二师姐。”
楚丹枫眯着眼睛,就当享受按'摩,任由他捏,并痛快地认了怂:“……你不怕她,我怕。”
自从确定了关系,他就不怎么端长辈架子了,该认怂就认怂,人一旦丢弃了脸皮,防御力直线上升。
“………”花庭轩拿他没办法,气得在那里拍了一巴掌,并在楚丹枫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又轻又快地拍了几掌,问:“这样舒服吗?”
“?”楚丹枫果然懵了,以为这是什么按摩手法,迟疑道,“嗯,还行?”
花庭轩趁机打了个痛快,心里也想明白了:他自己面皮薄不愿说,难道我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倘若让别人看出来,那可怪不得自己了。
花庭轩暗下决心,决定从今以后,要对楚丹枫更亲热殷勤些,总有明眼人能看出来的。
也是在这当口,在碧霞阁“开会”的各派掌门们,终于商议好了对策,各回各家,各找各的弟子,宣布开拔。
一艘艘巨大的灵帆泊在太游境入口处,双极宗的那艘灵帆内别有乾坤,乃是个芥子空间,能容纳全宗门十六峰,以及若干外门弟子。
离虚峰一脉人最少,却因为楚丹枫在秘境中大放异彩,博得了最多的关注。
花庭轩全程又是牵手,又是扶腰,好像生怕自家金丹巅峰的小师兄在平地上摔了跤。
然而,仍没得到想要的效果。
“真是兄友弟恭,师兄弟两人站在一起也太养眼了吧。”
“听说花庭轩是由楚美人从小带到大的,多孝顺。”
“同门之间真和气啊,早听说孟长老选徒弟贵精不贵多,难怪难怪。”
这话传到离虚峰众人耳朵里,连孟沧雨也露出笑容。
唯有林姝儿一脸的高深莫测,悄悄拍拍花庭轩,并怜悯地叹了口气。
花庭轩:“…………”
林姝儿:“这不怪别人,是你平时就一直对五师兄太殷勤,小跟班形象深入人心。所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公开?是不是五师兄不肯?”
“……”不得不说,林姝儿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功力登峰造极。
花庭轩黑着脸问:“你怎么知道?”
林姝儿心道:这还用问,瞧你那热乎劲儿,必定巴不得昭告天下呢。
她不答反问:“知道为什么五师兄不愿意公开吗?”
花庭轩耐下性子,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林姝儿老气横秋道:“因为他没那么在乎你!他们男人都一个德行,天下乌鸦一般黑!”
花庭轩:“……”
好一个“他们男人”。
花庭轩正要抽身离开,就听林姝儿煞有介事地说:“尤其是五师兄这样的风流浪子,吃过见过看过,殷勤的男人女人见得多了。”
花庭轩止住脚步。
林姝儿:“你得学会欲擒故纵,不能让他事事顺意,才能引起他的兴趣。”
花庭轩深以为然,听得频频点头。
林姝儿母胎单身,至今和异性做过最亲密的事,便是在秘境中用捆仙绳绑了黎云逸,拖死狗一样拖了好几日。
他们俩单身的教热恋的“驭夫之术”,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所以,不要像小跟班一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林姝儿话音刚落,“当事浪子”楚丹枫便从桥楼后探出脑袋,“轩儿,过来!”
花庭轩当机立断抛弃了狗头军师,大型犬认主似的奔了过去。
林姝儿:“………………”
在林姝儿一脸“我刚才是不是教了个寂寞?”的恨铁不成钢中,花庭轩殷勤地问:“小师兄,有事?”
楚丹枫:“自然有事,有大事,跟我去面见师尊。”
花庭轩见他表情严肃,以为四师兄有了消息——这些日子以来,楚丹枫只有提起方清涯的下落时,才会露出这样严谨肃穆的神情。
说不吃醋是假的,但没办法,花庭轩装作无事,乖乖跟在楚丹枫身后。
孟沧雨正在单独的船舱里打坐,听到声音,睁开眼睛,随手挥开了门。
楚丹枫:“师尊,打扰您了。”
孟沧雨:“无妨,为师也正好有事要同你们说,此次秘境大乱,与魔族、鬼修脱不开干系,尤其是他们用来吸纳魂魄的邪物‘飞烟瓶’,很可能也是从魔界流出的,未免打草惊蛇,几大宗门商议,由双极宗先派金丹期以下的小徒打探消息,虽不必深入腹地,只在魔界外围徘徊,但那里常有僵尸出没,也有一定危险,小五,小六,你们可愿意担此重任?”
楚丹枫和花庭轩对视一眼,都说:“宗门有难,弟子不敢推辞。”
孟沧雨欣慰地点点头,又问:“对了,你们有什么事找我?”
花庭轩垂手侍立在一旁,心里酸溜溜地腹诽:如此兴师动众,自然是为了他的四师兄。早知道,当初在秘境中,他直接结果了嵇魈,或是强行把方清涯掳回来,便不会有如今许多糟心的事端了。
却听楚丹枫郑重道:“请师尊准许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