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说不定花庭轩正在里边进行一场精彩绝伦的酣战,作为一个男频升级流小说爱好者,楚丹枫最喜欢看打戏了,真是想想就激动,可惜无缘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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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万剑峰上。
鬼月老尴尬道:“那个,法术长久不用,生疏了,最多只能送到这里,不过,也足够远了,再徒步走上一炷香的工夫,便可登顶了。”
花庭轩环顾四周,只见芳草离离,妖蝶穿梭,答非所问地嫌弃道:“万剑峰没了你引诱活人献祭,不过十二年,竟破败成这样。”
“罢了。”他忽而抬起手,口中漫不经心地唤了一声“玄水”。
下一刻,万剑峰顶便有一道冲天剑芒破空而出,一时间风云变色,整个万剑峰都跟着撼动起来。
在气贯长虹的地动山摇中,一柄通体乌黑的重剑裹挟着滔天灵力绝尘而来,那名唤‘玄水’的乌剑,颇有几分“重剑无锋”的意味,以雷霆万钧之势,势如破竹地冲将过来,把鬼月老吓得险些当场现形。
可那样凶横的一把灵剑,却在离花庭轩数步远的地方骤然停下,乖顺地悬浮在半空。
花大佬懒洋洋打了个响指,玄水剑便化作一阵碎光,瞬间融入了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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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之前,玄水被唤醒,剑气斩破天穹时,整个望剑坡都轰动了,众人猜测的头号对象便是之前大出风头的第二潜。
“看这剑气,怕不是前十名的灵剑吧?”
“第二潜居然那么厉害!他不是出身于外门吗?”
“外门怎么了?我们外门弟子难道就没有天才吗?”
“第二潜真给咱们外门弟子争气啊!选美我要投他一票!”
“一码归一码,‘第一美人’还是要论容貌,自然是楚丹枫更实至名归,何况第二潜还私下拉票,虽然他修为高,但这种行为真是为人所不齿,可见人品堪忧。”
“赚了赚了赚大了!我押了十块上品灵石,买第二潜赢!”
“师兄你可真是大手笔!这回赚大了,哎,后悔没下注。”
不止围观的外门弟子们激烈讨论,就连震盂峰众人也纷纷猜测是第二潜发挥超常,一举光耀师门了。
大家人云亦云,白沧山白峰主原本对第二潜的真实实力还有点数,但听所有人都笃定是自家小徒弟拔.出绝品灵剑,他便也有些将信将疑了,或许是自己令他‘率先劈开结界、以威示众人’的招数奏了效,导致他得到了什么机缘呢?
整个震盂峰都处于欢欣鼓舞之中,没人注意到大师兄柳砚白不见了。
离虚峰的气氛却截然相反,孟沧雨虽然没说什么,但很明显情绪不高,徒弟们知道他和白师叔陈年的龃龉,更不敢妄言,生怕惹怒了师尊。
只有楚丹枫知道,这应该是花庭轩拔.出了玄水剑。
可是,按着原剧情,应该经过一番精彩的鏖战,才能抱得名剑归,怎么这回这么快啊??按时间来算,顶多够他勉强登上山顶的吧?
不过,谜底很快就揭晓了。
玄水剑冲破护山大阵,一穿月白色弟子服的颀长少年踏剑而来。
在看清玄色剑身上的少年是花庭轩,而非第二潜时,震盂峰哑火了,换成离虚峰喜气洋洋。
三位徒弟难掩喜色,连孟沧雨都忘了身为高人的矜持,只见花庭轩御剑稳稳落下,向师尊匆匆行了一礼,听了两句勉励的夸奖,便直奔楚丹枫。
“小师兄,轩儿没让你失望吧?”高大英俊的少年,背着一把通体乌黑的重剑,神态语气却极为腼腆乖顺,像是个考了第一名,但又不怎么好意思向家长要奖励的小孩子。
果然,不管长到多高,本事多大,都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啊!
楚丹枫被他这个娇撒得一颗心都化作了水,正感慨,却听一声断喝:“花庭轩!你这凶残阴毒的小人!竟伤我师弟至此,今日一定要还我们公道!”
那是以狮吼功喊出来的,功力虽不如孔长老雄浑,却也足以传入望剑坡上每个人的耳朵里。
紧接着,柳砚白御剑而来,怀中抱着个人——只能勉强看出那是个人,因为包裹得太严实了,根本看不到脸。
柳砚白刚落地,便气势汹汹地直奔花庭轩,楚丹枫也是护犊子习惯了,想也不想便伸手拦住柳砚白,本命折扇已握在手中,威胁意味十足地警惕道:“柳师兄,有话好说。”
“你还护着他?”柳砚白道,“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楚丹枫依旧把花庭轩护在身后:“既然容许比斗,磕磕碰碰便自然无法避免。”
“正是,所有弟子都签了军令状的,输了便要找上门来,是哪家的道理?”护犊子二号叶白鹿师姐也跟着上线,连大师兄周远山也上前道:“不错…………”
可他话音未落,柳砚白便咬牙道:“阿潜金丹碎了,连灵脉也废了!甚至、还被他毁了容!全是无法修复的伤,何其恶毒!”
说罢,他豁然掀开第二潜的面纱,在看清那张脸时,离虚峰众人齐刷刷倒吸一口凉气,而第二潜反应更大,疯了似的抱住面纱,也不管会不会牵扯到伤口,拼命往脸上按,口中神经质地念着“不要!不要看!”
柳砚白:“楚丹枫,你现在还能为他辩解吗?”
“…………!!”说实话,楚丹枫看到第二潜的惨状时,也骇得一时语塞,就在此时,花庭轩从身后扯住楚丹枫的衣袖,微微发着抖说:“小师兄,那个人的脸好丑,好吓人啊。”
第55章
第二潜大约是被那句“脸好丑”刺激到了, 发出一声悲鸣似的呜咽,把面纱捂得更紧了。
柳砚白抱紧第二潜,倏而抽.出墨云剑, “花庭轩, 你不要欺人太甚!”
花庭轩正站在楚丹枫身后,眉毛一挑, 背在身后的玄水剑也兀自蠢.蠢.欲.动, 似是战役凛然,楚丹枫却先一步抽.出本命竹骨扇, 倏然一展,护住六师弟, 另一只手背在身后,脊背挺直, 浑身戒备, 微微眯了眼睛,寒声道:“柳砚白, 你才不要欺人太甚!”
被小师兄保护的花庭轩:“!”
花庭轩立即不瞪柳砚白了,背后的玄水剑也安静了,他乖顺柔弱地挽住楚丹枫的胳膊,少年音清亮, “小师兄, 轩儿害怕。”
“…………”柳砚白瞪着花庭轩紧紧挽着楚丹枫的手臂、并轻轻摩挲的手,眼角狠狠一跳, 不知为什么,只觉这一幕比第二潜受伤更让他压不住火气,手中墨云剑铮然作响,他脱口而出:“花庭轩, 你……好不要脸!”
“柳师侄!”孟沧雨终于看不下去,厉声道,“你想讨公道,也该把事情说清楚,难道要当着长辈的面动手吗?”
柳砚白一怔,这才悻悻地收回剑,把第二潜安置在一旁,便向孟沧雨行礼道歉:“是弟子莽撞了,无意冒犯师伯,不过,花师弟行.事乖戾,手段残忍,是可忍孰不可忍?!”
孟沧雨视线扫过,只见“行.事乖戾、手段残忍”的六徒弟正低眉顺眼地侍立在小五身侧,伸出一只手,轻轻拂掉了落在楚丹枫肩头的一只彩蝶,又细心又温柔。
孟沧雨:“……”怎么看都像是姓白的小子在冤枉自家徒弟。
更何况,小六刚在拔剑大会上拔得头筹,就被人这样言辞激烈地声讨,作为师尊,心里怎会舒服?可现在整个望剑坡的人都竖着耳朵听他们的动静,他不好仗着长辈的身份发作,只得压着火气,沉声吩咐:“小六,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