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敌国太子后我被和亲了 第20节

  木头神色一黯,没再说什么,随着姚公公一起出了王府。

  重阳一脸茫然地挠了挠头,一时还没搞清楚状况,心道殿下这是用完了就扔?

  昨晚才跟人这样那样,今天就收拾包袱把人赶出了王府……

  一定是因为木头技术不行,重阳意味深长地想道:毕竟,殿下今日连路都走不利索,昨晚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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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送走木头的当夜,楚沉病了。

  烧得厉害,浑身烫得吓人。

  重阳半夜过去看他,叫了几声没人应,这才发现异样。不过楚沉烧成这样,却硬是没烧糊涂,竟然还有意识,而且在重阳要去请大夫的时候,他还有力气坚决地制止了对方。

  “爷,您脑袋烫的都能烧熟鸡蛋了,再不找大夫,只怕脑袋要烧出问题来。”重阳急得不行,却不敢私自做主,只得好言相劝道:“看大夫又不是什么难事,殿下发个烧,还怕让人知道?”

  “你不懂!”楚沉翻了个身,只觉四肢百骸都疼,伤到的那处更疼。

  传言尧国人粗鲁,不是没有道理的,木头在这方面的技术确实挺要命!

  他们昨晚折腾了半宿,楚沉心知多半这烧是因为伤处有些发炎导致的。可这种事情,他就算再看得开,也不好意思找大夫来瞧,况且质子刚送走,他受伤的事情传出去,难免引人遐想,若是节外生枝,就麻烦了。

  可这烧一时半会儿也退不下去,总得想点办法才是。

  “重阳,你去药铺里抓点药给我煎了就行,告诉坐堂的大夫,就说家里有人受了外伤发烧,大夫知道该开什么药。”楚沉开口道:“不要声张,这几日吩咐府里的人都老实一点,尤其是木头被送走的事情,若是有人敢议论,就割了舌头关起来。”

  重阳闻言一怔,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却也什么都没问。重阳这人大智若愚,性子倒是和原主很像,属于难得糊涂的那类人。木头此番来的突兀,走的匆忙,再加上他气质卓然,重阳早猜到他身份不一般,虽未曾猜到他便是尧国质子,但至少知道他不会是个普通的男宠。

  不过楚沉不说,重阳便也不问,只照着楚沉的话做肯定不会错。

  当夜重阳亲自去药铺抓了药,又亲自熬好,伺候楚沉将药喝了。

  “属下找大夫开了药膏,抹在伤处有利于恢复。”重阳拿出一个瓷瓶放在楚沉面前,开口道:“殿下若是不介意,属下可以帮殿下上药。”

  “介意,”楚沉有气无力的道:“你去睡吧,明日一早估计烧就退了。”

  “那这药膏……”重阳一脸担心的看着楚沉道,心中不免又生出了几分对木头的不满,他们家殿下自幼养尊处优,哪里经得起如此野蛮的对待,实在是粗鲁!

  楚沉无奈道:“本王自己会用,你走吧。”

  重阳闻言依旧有些不放心,取了铺盖在楚沉睡房的外殿隔着屏风打了个地铺。

  楚沉喝了药之后略有些困意,只是浑身难受,睡也睡不踏实,迷迷糊糊老是做梦。一会儿梦到自己又掉到了长宁湖里,一会儿梦到自己和杨钦成了亲,一会又梦到木头带人放火烧了王府,站在烈火中的楚沉远远看着木头,对方目光疏离又冷漠,看得楚沉心口发闷,几乎喘不上气来。

  “殿下,殿下……”重阳见楚沉一直在梦呓,伸手小心翼翼将人拍醒。

  楚沉骤然醒来,才发现自己是做了梦,但梦里木头疏离的眼神,他却迟迟忘不了……

  那已经不是他的木头了,是尧国质子,未来的尧国太子,甚至尧国国君。

  楚沉不敢去想,若有朝一日质子当真不能释怀这段时间的男宠身份,会不会下得了手将他和王府一把火毁尸灭迹?

  反正三哥能做出来这种事儿,心思不够狠戾果决的人,是做不了太子的。

  楚沉想到原主的父亲,如今大楚的皇帝,便知道权利会将人变成什么样子……

  木头将来也会成为那样的君王吗?

  楚沉想着想着又有些困,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他这一病病了足足三日,到了第四日才勉强能下地。

  “重阳,你让人去烧些热水,本王想沐浴。”楚沉这几日天天半昏半醒,如今病情好转后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吃饭,而是要洗澡。

  “爷,好歹喝碗粥再去吧,不然您这身子本来就虚,万一在浴房里昏倒了怎么办?”重阳好言相劝道。

  楚沉不是不听劝的人,闻言端起桌上的粥喝了两口。

  可惜这粥煮的很一般,与那日木头煮的那碗比,实在过于难喝。

  “本王这几日昏昏沉沉睡着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一支曲子,你听到过吗?”楚沉问重阳。

  “属下睡得实,倒是没听到过。”重阳道:“那曲子好听吗?”

  楚沉皱了皱眉,也分不清那曲子是不是在梦里听到的,只记得旋律很舒缓,听了能让人放松情绪,睡得也更踏实些。楚沉甚至觉得后面两日没怎么做噩梦,都是那曲子的功劳。

  可重阳既然没听到过,多半是他做的梦吧……

  “这几日京城有什么新鲜事儿吗?”楚沉问道。

  “也没别的大事,陛下前几日也病了,病的比殿下还重呢。”重阳道:“尧国的使团前日进京了,还是太子亲自带着禁军去城外接的人,据说尧国的国师也在使团中。”

  楚沉闻言面色一黯,问道:“尧国人都长什么样?是不是各个都粗野彪悍,一脸大胡子?”

  “属下一直在府里,没去看过,不过听说国师长得挺英俊,四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还很年轻。”重阳一脸八卦的道:“尧国人擅用巫蛊之术,属下听人说,这国师专门喜欢抓了童男童女来炼丹,吃了那丹药就能长生不老。”

  楚沉:……

  童男童女炼丹?故事未免过于老套了。

  “尧国使团在京城会呆多久?”楚沉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既然要和谈,怎么也得待上个十天半个月吧?”重阳道:“听说他们这次来,和谈是次要的,最紧要的是打算将质子接走。质子在大楚京城生活了六年多,如今要走的话,总得跟故人告个别之类的吧?少不得又得耽误个几日。”

  楚沉闻言勉强一笑,没有说什么。

  只不知这尧国质子,在京城的故人多不多……

  重阳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说起来上元节宫宴,爷还替质子解过围呢,说不定质子念着您的情义,还会来咱们府上送个礼啥的。如今尧国和大楚也算是交好了,咱们和质子若是攀上关系,多少也没坏处,将来……”

  “往后不要再提尧国质子。”楚沉开口道:“当心祸从口出。”

  重阳一怔,忙点了点头,却一时想不明白沉目光中一闪而过的失落是为了什么……

  楚沉喝了小半碗粥,去浴房沐了浴,换了身衣裳。

  如今天气渐暖,重阳找了身薄衫给楚沉穿上,却发觉楚沉病了这几日,清减了不少,衣服竟然有些宽松了。重阳不免难受,猜到楚沉这场病多半不止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恐怕与那日被送走的木头有关。

  可楚沉很忌讳旁人提起木头,连割舌头那样的话都说了,重阳自然也不会问。

  只希望这场病过去,殿下的身子能渐渐好起来,回头说不定也就将木头忘了。

  又过了一日,太子府上着人送了帖子。

  说是太子隔日要在府上办个宴席,请楚沉过去。

  重阳开口一问,听说尧国质子也会去。

  “就说本王又病了,出不了府门。”楚沉开口道。

  “传话的说了,请您务必要去。”重阳道:“如今陛下卧病,朝中的事情都是太子在打理,就连和谈这么重要的事情,也是太子亲自坐镇。太子这家宴说起来只是个普通的宴席,实际上……”

  楚沉叹了口气道:“实际上邀请的都是他亲近的人,本王若是不去,不仅落了他的面子,还容易落人口实。朝中都知道我与三哥走得近,这宴席我倒是非去不可了?”

  重阳点了点头,看起来也颇为无奈。

  楚沉虽然不想去,但也知道自己不该任性,况且他如今朝不保夕的,也没有任性的资格。

  “你找人打听一下,看看其他人都是何时到场。”楚沉吩咐道:“咱们早些去,待众人快到了的时候,本王装个病躲一躲便是。”

  重阳闻言忙应是,安排了人去打听。

  宴席这日,楚沉早早便到了太子府,且大张旗鼓地带了好些礼物。既然人人都知道他和太子亲近,他倒不如将戏做足了,也让太子高兴高兴。

  书房里,太子正与旁人说着话呢,听到家仆来报说六殿下提早来了,正说着话的两人都不由一怔。

  “六弟这是打算早来早走,想躲着你吧?”太子挑了挑眉,朝屋里的另一人开口道。

  对方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但因为站的位置靠近屏风,所以什么都没看到。

  “让六弟进来吧。”太子开口道。

  家仆当即传了话,没一会儿工夫楚沉便带着重阳进了书房。

  不过此时书房里便只剩太子一人,另外一人则躲到了屏风后头。

  “孤听闻六弟前几日病了一场,没想到竟病的这么重,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太子上前伸手捏了捏楚沉的手臂,开口道:“你府上的人怎么照应的,三五日的工夫便将人磋磨成了这样?”

  重阳忙拱手道:“是重阳失职。”

  “不关他们的事。”楚沉勉强笑了笑,开口道:“三哥,我带了些东西给你,让人交给管家了。今日的宴席,我就不参加了,病刚好身子虚,经不住热闹。”

  他这话倒也不全是托辞,这场病来势汹汹,他如今说话的时候中气都有些不足,再加上面上没什么血色,任谁见了也没法勉强他非得凑这个热闹。

  “是孤疏忽了,早知道你病得这么重,今日便不该让你跑这一趟。”太子道。

  “无妨,来看一眼三哥也好。”楚沉开口道。

  太子目光无意间扫了一眼屏风,突然问道:“六弟府中那男宠如何了?”

  他此言一出,不仅是楚沉,就连屏风后的人也怔了一下。

  太子是知道质子身份的,当面问楚沉这话,试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楚沉闻言开口道:“前几日得了急症,死了。”

  楚沉一句话为木头的去向定了性。

  他也想借机告诉太子,自己会保守这个秘密,也希望质子能就此放过他……

  “那可真是可惜了。”太子叹了口气道:“人各有命,他有他的去处,你也有你的天地,无需太过挂怀。如今父皇病重,朝中的事情都是孤在忙活,六弟早日养好身子,也好为孤纷纷忧。”

  楚沉忙点了点头,没想到太子竟然有让他入朝的打算。

  不过也好,若能干出点政绩,被当成弃子的概率便会低很多。

  他必须想办法学会自保,否则将来一辈子都只能任人拿捏。

  “你的婚事,孤也放在心上呢。”太子从一叠公文里翻出了一张纸,递给楚沉道:“还是孤第一次给你看过的那些人,你随心意挑选,孤会想办法如你所愿。”

  楚沉看了一眼那个名单,确实和上次看到的一样。

  当初皇帝忌惮太子,不想让楚沉和权臣之子成婚,这才把他的婚事交给了贵妃,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而皇帝如今重病,太子大权在握,竟连一丝一毫的顾忌都没有了。

  楚沉并不想接受这个安排,可他不敢拒绝。

  别说是他,太子如今就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六皇子,能有什么拒绝的权利?好在太子给了他选择的余地,这对楚沉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左右比贵妃那种强买强卖要好的多。

  “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提他的婚事?”待楚沉走后,屏风后那人开口问道。

  “孤不提又能如何?”太子朝那人道:“十日后你离开京城,他便与你毫无干系。孤给他指一门好的婚事,不止是为了他的前途,也是为了你的前途。你总不愿意将来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去,让人拿捏住吧?”

  那人面色一冷,开口道:“他的前途你给不了。”

  “孤给不了,你难道便能给得了?”太子开口道:“别忘了,他府上的男宠几日前得了急症病死了。你与孤的六弟,毫无瓜葛,他压根就不认识你,你也没认识过他!自打出了王府的那一刻,你便该明白这一点。”

  “不是我不明白,是太子殿下没明白。”那人开口道。

  太子闻言一怔,开口道:“既然你觉得你比孤更了解六弟,那咱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那人问道。

  “赌孤的这个六弟,多久之内会做出决定。”太子开口道:“若他三日内没有给孤答复,孤便不再逼迫他。若他三日内便选出了成婚的人选,你便愿赌服输。你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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