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他心情沉郁，打算上楼看看楼大元。
还未进门，听到助理正在对楼大元汇报事情。
楼大元背对门口看不到他，助理则瞄了他一眼，放任他的偷听。
楼皓宸顿时感到满心荒唐，因为这个被楼大元认定为唯一亲信的助理，实际上也是他母亲的姘头。
“fire的真实身份，看起来好查，实际上特别难查，知道他身份的人那么多，竟然每一个都守口如瓶，先生，你别这么看我，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助理说。
“我们正通过以前的人脉联系一些国外的朋友，应该能从国外打听出fire到底是谁。”
楼大元又暴躁起来：“查个人而已，这么久都没消息，你们这群废物。”
助理说：“楼先生，说到底，是咱们落魄了。”
元辉早已从五百强沦为普通企业，楼大元以前的人脉也因为他的人品不再和他来往，楼皓宸母亲更是牢牢把持着他的生活圈子。
“你什么意思，你想说我才是废物，你们不是？？？”
“您想多了，”助理转移话题道，“不过可以肯定，fire和楼清焰确实存在关系。深空的第一款产品是针对您的，可以确认fire参与了那场抹黑您的营销。去年七月份，楼清焰出现在美国，fire同时也在美国搞动画。江覆本来是楼清焰的人脉，应该就是通过他才和fire搭上线的。”
最后，助理轻声说：“关于语音鉴定，我也买通了回声内部人员，他说回声还做不到从波形上欺骗司法鉴定，但fire能不能，就不知道了。”
楼皓宸听到这里，不由得捂住了嘴。
楼大元竟然怀疑fire帮楼清焰伪造录音！
fire和楼清焰，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是怎么被他联系到一起去？
然而，仔细一想，这种怀疑却非常合理。
楼大元认定录音是伪造的，鉴定结果却不认，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势必要找出伪造方法。
fire开发回声配音，那种以假乱真的配音技术，当然能引起他的注意。
根据助理的描述，这两个人之间，好像还真是有关系的……
fire参与抹黑楼大元、与楼清焰同时出现在美国、两人都认识江覆，这些难道是巧合吗？
难道真的是fire在背后帮助楼清焰？
楼皓宸回到房间，摇头道，“算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虽这么说着，他却不由自主想到，楼清焰也曾伪造过他的录音。
*
对于邓嘉年的到来，最开心的莫过夏槐。
“过年了过年了，”她美滋滋地哼歌，“翻身农奴把歌唱，幸福的歌声传四方，啦啦啦……”
一边哼歌，一边去找邓嘉年完成工作交接。
两人见面的时候，她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深空的人事副总裁夏槐，现在主管行政。”
“你说什么？”邓嘉年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是什么？主管什么？”
“人事主管行政！”夏槐响亮而口齿清晰地说，语气中隐含控诉。
“那，这，你们的其他高管呢？”
“哦，还有一个技术副总裁，他管研发。”
邓嘉年见她不说了，问：“别的呢？”
“没别的了。”夏槐再次响亮而口齿清晰地说。
“……”邓嘉年感到不可思议，“你是说，一家已经在VR高新行业夺得话语权的公司，它的内部架构，至今还是各部门各自为政，统筹人员就你一个？”
“大哥，你懂！”夏槐感觉自己找到了知音，“是啊！这种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啊！”
“你等一下，我们从头梳理。”邓嘉年说，“首先，深空现在都有哪些业务？”
“……”
隔天，邓嘉年找上楼清焰，对他说：“你真牛逼。”
楼清焰也不问为什么，先接话：“不用再夸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了。”
“？”邓嘉年说，“深空内部管理一片混乱，也就研发部那拨人对你忠心耿耿，外围零散得不像样，业务也东一块西一块乱七八糟的，你怎么还能这么悠闲？”
“所以我把你请来了。”
“……”邓嘉年把他拽起来，“开会，必须开会！”
他把楼清焰拽到会议室里，又叫来谢晋和夏槐，正打算说话，楼清焰道：“等一下，我再叫个人。”
谢晋：“哦。”
夏槐：“啧。”
邓嘉年：“？”
看着两人的反应，他警惕道：“叫谁？深空还有其他高管吗？”
“也不算吧。”楼清焰一边说一边低着头打字，“我朋……”
他顿了顿，心里突然隐秘地生出一股痒意。
“我男朋友。”
虽然只是过过嘴瘾，他立刻被这称呼所带的幸福感击中了。
邓嘉年：“！”
“男朋友？男？你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