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浓雾散去,出现在时泽面前的是一间很宽敞的屋子,古色古香,比落星岛上的客院更古风,没有半点星际文明的东西,就像是穿越时空回到了母星时代的古时候。屋子分了里外两间,时泽站的是外间,桌椅茶具,挂画盆栽,还有其他的摆件,处处透露出有钱的气息,放在以前那也是有钱人家的屋子。
内室有人在哭,哭得很伤心,时泽心有猜测,通过内外两室的通道,掀开串珠帘,就看见这摆设齐全的闺阁房间内,有一个女子趴在床铺上哭泣,肩膀一抖一抖,好不伤心。
“乔萌。”时泽叫道。
趴着的女子僵了一下,随即立刻抬头,目光警惕地看着时泽,整个人迅速的缩进床里面,“你是谁!”
时泽默了一下:“我是时泽,白深深请我来救你的。”
乔萌愣了愣,随即眼睛里爆发出强烈的希望:“你真是来救我的?”
过了片刻道:“不对,你、你是时泽?!”
乔萌惊愣地看着时泽,眼神中闪烁着警惕的光。
时泽也没靠近她,在内室靠窗的软塌上坐下,“白深深跟我说了你的情况,你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和人结了阴亲,但还没到拜堂成亲就不算正式成亲,还有挽回的希望。结阴亲需要生辰八字和男方的聘礼,这两样的事你知道吗。如果知道就尽快告诉我,我也好帮你解决。”
乔萌看他没靠近,只是到窗边坐下,还说出了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后,心中对时泽的警惕已经降低了一大半,她也知道自己非常危险,不管是谁,只要能来救她,她就该偷着笑了。
凭借着自己在娱乐圈闯荡多年的阅历,乔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问时泽:“生辰八字是什么,是跟剧本里说的那样吗,生日的时间。”
“对。”
乔萌擦干了眼泪,“找到这里两样东西,我就能出去吗。”
“不是找到,是已经有人把你的生辰八字给了这个地方的主人,还收了他的聘礼。”时泽道。
乔萌浑身发冷,她已经听明白了时泽的意思。
“我、我的生日没有做隐瞒,网上都是能查到的。”乔萌道。
“需要具体的出生时间,这个应该很少人知道吧。”时泽道。
乔萌脸色微变:“这个只有我的家人知道。”
连乔萌自己都不太清楚,她以前有问过她妈妈,但没怎么放在心上……难道是她爸妈?不、不可能,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她,她可是他们的女儿啊!乔萌牙齿都在抖,心如掉入冷水池里,透心凉。
时泽慢慢的增加了一句:“聘礼也需要给到你本人或者你的血缘至亲手里才算数。”
乔萌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的血缘至亲除了她爸妈就是哥哥和弟弟!
她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崩溃地哭出来。
时泽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受,但既然都已经说了,就顺便问清楚:“你仔细回忆一下,你的父母,或者你的哥哥和弟弟,有谁跟你提过和此有关的事。”
乔萌过了一会儿才冷静下来,开腔道:“我爸妈前段时间到剧组找我,一开始我以为他们是来要钱,后来发现他们支支吾吾地向我打听什么聘礼的,我当时以为他们是想要逼我去相亲结婚,就和他们大吵了一架,把他们赶了出去。”
时泽听了却觉得有些微妙的违和,乔萌父母向乔萌打听聘礼的事?为什么?
“你收过谁的聘礼?”
乔萌立刻道:“怎么可能,我没收过那种东西。”
如果乔萌没有收过聘礼,甚至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乔萌父母向她打听什么?试探乔萌知不知道这件事?
这就古怪了,假如是乔萌父母自己做的事,难道还要向别人确认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过?
“你认识玄门中人吗。”时泽又问。
乔萌满脸不解,什么中人?
时泽当下心里有了数,乔萌对这件事从头到尾毫不知情,更不知道和她结阴亲的对象是谁。
“你见过这里的主人吗,就是要和你结阴亲那个?”时泽问她。
乔萌摇头,“只有一个凶巴巴的老嬷嬷,那个老嬷嬷说什么结婚前不能见面,就把我关在这个屋子里,每天晚上要我绣荷包绣婚服,我根本不会,但是不绣就会被骂,我很害怕,只能胡乱的应付。”
时泽看了眼旁边桌子上放着的那一堆东西,大致也了解了情况。
乔萌道:“我要怎么才能出去。”
时泽:“找到庚帖毁去,退回聘礼。”
乔萌哭了:“可是我不知道那东西在哪!”
“明天,明天我醒来后就去找我爸妈!”
时泽现在心里有疑问,总觉得这件事还有隐情,但和乔萌父母见面是势在必行的,也不知道白深深那边能不能成功。
“嘎吱。”外面传来声响。
乔萌脸色急变:“是那个嬷嬷!”
时泽起身:“我们会想办法救你,你暂时不要露出马脚。”
说完时泽就打开了窗户,跳了出去。
乔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消失,外间的脚步声在靠近,乔萌连忙回神,使劲一捏自己,疼得眼泪立刻冒了出来,等外面那嬷嬷进来,就看见乔萌缩在床的角落在哭,立刻冷哼一声:“哭什么哭,大好的日子都要被你哭的不吉利了。”
第128章 乔家
时泽跳窗后,发现周围一片黑暗,看不清前路和左右,只有身后的屋子突兀的存在着。
他试探着摸索到了房前,却见房前也是一片黑暗,完全没有道路。
想了想便站在墙角等待,过了一会儿,屋内出来一个老妪,那老妪关了门后将房门上了锁,左右看了看后就朝黑暗中走去。时泽隐藏了自身的气息,跟了上去。周围一片黑暗,左右前后皆看不见,只要老妪的身影还能瞧见。
时泽跟在老妪背后一段时间后,那老妪停了下来,站在了一座宅子的大门前,这宅子四周被高墙围着,大门建造的恢弘气派,大门牌匾上写着[严府]两个字。
老妪敲了敲门,有人开了角门,老妪从角门走进了严府后,角门就关严实了。
时泽试探着翻墙,却发觉这宅子有结界,他不是不能破开结界,但也会惊动里面的人,故而没有强行破开结界进去。
想了想,时泽掐断了和乔萌之间的联系,从梦中离开。
再睁开眼,他已经回到了身体里,贺森几人正紧张地看着他。
贺森沉着脸道:“差一点就一个小时了。”
时泽看了眼时间,他在梦里不觉得过去了这么久,可见梦里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世界不一样。
他道:“我没事,梦里的时间流速和外界不一样,一时没发觉。”
贺森把剑交还给他,道:“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时泽摇头,他没有什么不适的。
焦卓玉还是给他倒了一被热水,时泽喝了一口,热水入胃,温暖驱散了梦里带出来的寒意,整个人也安定了很多。
“情况怎么样。”贺森等他缓过神后问道。
时泽把梦里的事说了一遍,道:“现在紧要的还是找到庚帖和聘礼,白深深和那个小溪呢。”
“他们去乔家了。”贺森道。
时泽将杯中水喝完,起身道:“我们也过去看看。”
他将焦卓玉留下来,和谭勤一起看着乔萌。
“谭医生,卓玉,这里麻烦你们照看了。”
焦卓玉点头,谭勤道:“时先生放心,我会看顾好乔萌的。”
时泽在乔萌的枕头底下塞了一张符后,就和贺森一起离开了病房。
……
乔家。
时泽和贺森到的时候,里面正在激烈争吵。
“我们不知道什么阴亲,什么庚帖聘礼的,你们别胡说八道,我们乔家不欢迎你们,快给我离开这里!”里面有一个男人的声音正在大吼大叫的,白深深、小溪正愤怒地和这个人对吵。
时泽敲了敲乔家的门,里面吵架的声音停止,有人来开了门,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身形有些臃肿,穿着却很华贵,耳朵上、脖子上和手指上都戴着宝石,面型和乔萌有一两分相似,但中年妇女面相刻薄严厉,和乔萌相差甚远。
这个中年妇人应该是乔萌的妈妈。
“你们找谁。”乔母警惕打量着时泽和贺森,发觉时泽和贺森通身气派不像普通人后,眼神中多了些谨慎。
“我们是乔萌的朋友,找她的父亲和母亲谈点事。”时泽道。
乔母狐疑地看着他:“我怎么不知道乔萌有你这样的朋友。”
“看来你就是乔萌的妈妈了,有关乔萌被人结了阴亲的事,我们想和你谈谈。”时泽道。
乔母眼神一变,立刻就要关门:“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们。”
但她关门的动作并没有成功,贺森一只手抓住大门,乔母不管怎么用力,那门都纹丝不动,过了一会儿还被贺森推开。
乔母大喊:“你们想干什么,强闯民宅吗,我现在就报警抓你们!”
门口的动静惊动了里面的人,里面有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浑身匪气,看见时泽和贺森后,目光停留在贺森身上,敏锐地察觉到了贺森身上带来的压迫和威胁,警惕地说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你是乔萌的大哥?”
“是又怎么样。”
时泽冷笑了一声,和贺森走进了房子,乔萌的大哥乔吉想拦住他们,触及到贺森冰冷的眼神后勐地抖了个激灵,锐意和强烈的杀气让乔吉觉得自己当场就死了回,背后唰的一下冒冷汗。
“大神!”屋子里的白深深看见时泽和贺森过来,欣喜地叫了一声:“你们怎么来了。”
“怕你搞不定。”时泽直说道。
白深深面色一红,他确实没有搞定,他没想到乔家的人这么胡搅蛮缠,明知道乔萌快要死了也不肯交代真相,冷血的令人发寒。
“对不起,我没处理好,他们不肯把庚帖和聘礼拿出来。”
时泽道:“你在旁边歇着,我来。”
白深深立刻感觉内心充满了底气,和小溪一起站在时泽身后,瞪着乔家人。
今天乔家的人除了乔萌的弟弟在外面旅游有好几个月没回来外,其他人都在,乔父和乔母坐在时泽对面的沙发上,乔萌的大哥乔吉和大嫂刘娥坐在乔父乔母旁边的沙发上,也愤怒地看着时泽他们。
时泽一个人就霸占了一张单人沙发,贺森单手插兜站在他身边,白深深和消息站在他们两人身后。
“你们是自己老实交代,还是我动手。”时泽道,也懒得和乔家人废话。
乔家人当然不肯乖乖合作,乔父怒骂:“你们太嚣张了,我要报警把你们都抓起来!”
时泽静静地看着他,看透人心的锐利目光刺得乔父背后一寒。
“我们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乔萌的大嫂刘娥说道。
时泽看着他们,“看来你们是不肯合作了,那就按照我的方式来,你们好好回答,我就放了你们,不回答就等着受苦。”
“第一个问题,你们和什么人做的交易。”
“我说了我们不……啊!”
说话的乔吉突然被捏住了脖子,吊了起来,脚尖惦着地面,脸色涨红,眼睛凸起像青蛙一样,唿吸不过来了。
乔父乔母和刘娥大惊要去救人,但他们发现自己被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而从头到尾时泽他们都没有动一下,就像有看不见的人在帮时泽他们做事一样。
“啊啊啊!”
乔母和刘娥大声惊叫,乔父也浑身冒着冷汗。
“住手,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