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来厨房,我教你们怎么炖汤。”
…………
晚上
洗完澡,桌上手机震动起来,司怀看了看,是董大山的电话。
刚按下接听键,董大山咋咋呼呼的声音响了起来。
“司怀!明天就8月27号了!”
司怀哦了一声,打开日历,盯着其中一个日期看了会儿,才问道:“然后呢?”
“……明天学校就开始报道了,你是不是忘了?”
司怀没说话,他真忘了。
明明昨天才放暑假,怎么这么快又开学了?
???
“我就知道。”
董大山猜到他没把报道和开学的日期放在心上,特地打电话过来。
“我已经买好车票,大概明天下午到学校。”
“你什么时候去啊?我还带了不少土特产,我妈让我给你。”
司怀想了想:“你到车站的时候和我说一声。”
董大山的声音激动起来:“你要来接我吗?!”
司怀慢吞吞地说下一句话:“我好出发去学校。”
董大山:“……”
“行吧,明天见,我还要早起,先睡了。”
司怀挂掉电话,手机屏幕上依旧是日历App。
8月28号就是师兄的忌日了。
明天……
司怀犹豫了一会儿,点开老陈纸扎的微信:【最近大家都烧什么东西?】
老陈纸扎秒回信息:【新款手机、平板电脑、别墅、车……】
【最新款的手机我已经做出来了。】
过了会儿,他发了一堆图片过来。
司怀一张张地看过去。
新款手机和电脑,师兄肯定不会用。
车……师兄晕车。
别墅……太丑了。
看完所有照片,没有一样是看中的。
司怀想了想:【有没有吃的?】
【甜品、蛋糕、冰淇淋这些?】
老陈纸扎:【没有,我现在就去做!】
【您什么时候要?】
司怀:【明天。】
老陈纸扎:【保证完成任务!】
司怀想了想,补充一句:【要漂亮点的。】
老陈纸扎:【绝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这形容词怪怪的。
司怀没多想,打了个哈欠。
白天耗费了太多体力,他刚靠上枕头,浓浓的困意便席卷而来。
没过多久,卧室内响起轻轻的呼噜声。
一阵微风通过窗户的缝隙钻了进来,紧接着,窗户被关上,空调的温度也被调高亮度。
“司怀。”
听见耳边的低语,司怀哼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把被子盖到头上,企图隔绝外界所有扰人睡眠的声音。
“……”
卧室内响起轻轻的叹息声。
司怀又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抱住被子。
迷迷糊糊间,他感受到有人摸了摸他的脑袋。
一睁眼,司怀突然发现自己站在院子里。
祖师爷牌位前站着一个穿着青衣道袍的男人,大概三十多岁,长相英俊,五官看着还有些眼熟。
院子里除了他们,没有别人,十分安静。
司怀眨了眨眼,是梦。
男人熟门熟路地拿起香、点燃……
司怀盯着他看了会儿,这人的举手投足都十分熟悉。
男人抬头,朝着司怀挑了挑眉:“臭小子。”
司怀愣住了,这眼睛、这眉毛、这神态……
和师兄一模一样。
他倒吸一口气:“你、你是那老东西的私生子吗?!”
“……”
司怀有些恍惚,他怎么还梦见师兄的儿子了?
第137章 不要攀比
司怀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难道潜意识开始为道观找继承人了?
但是这个继承人都比他老啊。
这个梦有点离谱。
两人四目相对,司怀犹豫片刻,率先开口:“这么说来,我是你师叔?”
“……”
男人沉默了会儿,长相逐渐开始变化。
黑色的发丝逐渐泛白、眼尾的皱纹逐渐增加……
他一点一点的变老,神态举止却没有丝毫变化,最终变成了司怀熟悉的模样。
是师兄。
司怀还是有些恍惚,他很久没有见到这张脸了。
一年来,第一次梦见。
“老东西。”
“臭小子。”
司怀盯着这张脸好了好一会儿,慢慢走上前。
他走到男人身旁,低头看着祖师爷的牌位,缓缓说:“道天观现在很出名,祖师爷的香客遍布全国,还有好多阴魂,晚上也会悄悄咪咪地来上香……”
“我知道,”张钦洲抬手,掐住司怀的脸,“臭小子,你做的很好。”
司怀瞥了他一眼:“废话,我知道我做的很好。”
“道天观在你手里那么多年,连个忠实香客都没有。。”
“……”
张钦洲沉默片刻,眉毛一挑:“哪里没有!”
“我当年接单的那些人,不都是咱们祖师爷的香客们?”
司怀:“他们连祖师爷叫什么都不知道。”
张钦洲:“他们那是忠实的不明显。”
司怀:“四舍五入就不是香客。”
张钦洲:“……”
怼完了,司怀呼出一口气,隐藏在心底的埋怨不满消失不见。
果然还是要发泄出来,哪怕是在梦里。
不知这个梦什么时候会结束,司怀抓紧时间继续说:“老司那人思想是有点问题,老顽固,但人还是不错的……哦对了,我还结婚了,叫陆修之,是个大和尚。”
说着,他顿了顿,狐疑地看向张钦洲:“我记得你以前老是去找一个大和尚,你们俩是不是背着我搞异地恋啊?”
张钦洲眼皮狂跳:“我和寂无——”
司怀打断他的话,继续说:“陆修之又帅又有钱,还是个极阴之体,说起来咱们道观能发展到今天,也有他的一部分功劳……”
司怀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期间,张钦洲每一次插话,都被司怀打断,不让他说话。
哪怕司怀问了个问题,也没有让他回答的意思,紧接着又会自言自语下去。
张钦洲静静看着司怀眉眼分明的侧脸,轻轻地叹了口气。
等司怀把所有话都说完,他才低声道:“臭小子,我不是故意不来看你。”
“发生了太多事情,和我预期的完全不同。”
“一开始是不能来,后来因为地府判官一职空缺,我被任命为新判官。”
司怀挑了挑眉:“好家伙,我可真敢做梦。”
张钦洲:???
司怀微抬下颌:“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