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我紧追不舍 第20节

  “姐姐,我——”苏安一句话还没说完,程苏青就打断了他,“姐姐今天包了饺子,什么事等你过来再说,今晚来我这里吃饭。”

  苏安迟疑道:“姐,你不是在医院吗?”

  “我在医院附近租了套房子,”程苏青似乎很忙,等不及他再说话就挂了电话,“我把地址发给你,快点过来,赶在六点前。”

  电话嘟嘟,苏安无奈爬起来,打车前往目的地。

  *

  程苏青租的房子是巷子楼,属医院工作人员的住处。楼梯还是步梯,苏安一路爬到四楼,程苏青的房门特意给他开着,随时可以推门进来。

  苏安扬起笑推开门,“姐姐,我来啦。”

  屋里静悄悄的,菜板剁馅的声音沉默。苏安弯腰换下鞋子,短袖被拉起,露出一小截白皙后腰。

  笑容满面地往客厅里走去,“姐……”

  话语戛然而止。

  狭小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那男人面无表情,黑卷发垂落额前,正一动不动地注目着苏安,手指上老鹰戒指红光闪烁。

  是何夕燃。

  他的目光沉沉,风暴似的危险沉淀。

  苏安的脚步僵在了原地,他僵硬地转身往厨房看去,玻璃门里面的程苏青正背对着他们,在专心致志地做着饭。

  脸色慢慢变得苍白。

  “程苏安,”何夕燃冷声,“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我?”

  苏安动动脚,一言不发就往外面跑去。他跑得越来越快,三两步的距离已经打开了门。

  门外楼道破败,灰色的墙体呈现在眼前。他一只脚已经迈了出去,身后冷意贴近,苏安猝不及防被用力按在墙上,何夕燃整个压上来,将苏安堵在墙与自己之间。

  呼吸是浓重的烟味,比以往还要浓郁,何夕燃这些天是抽了多少的烟?苏安偏过头,手腕被禁锢,浓烈的男性气息让他难受,“何夕燃……”

  几天没有接受何夕燃灌溉的苏安,身上那股诱人的春情渐渐退去,又变成了干干净净的模样。

  何夕燃不喜欢这个模样。

  苏安小声尖叫了一声,脖子被咬了,出了血,何夕燃埋在脖颈处吸着,呼吸粗重,疼痛感越来越重。

  “疼,”苏安颤颤巍巍,牙齿抖着,“好疼。”

  直接哭了,眼泪簌簌落在何夕燃身上。

  何夕燃掐住了他的下巴,从脖颈起身亲上了苏安的嘴唇,疾风骤雨席卷而过。苏安口腔内的空气被粗暴摄取,转眼间就变得可怜兮兮,脖子破了,唇上也破了,血迹滴滴点点,味道呛人地在舌头上流窜。

  几分钟的时间,就像是被人狠狠蹂躏过了一样。

  何夕燃眼睛里没有一分一毫的动容,他抬起苏安的头,冰冷审视着他。

  苏安心里抖了抖,面上更加可怜,他垂着眼,眼捷轻颤,眼泪就凝在眼捷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何夕燃冷笑一声,直接弯腰将他扛在肩头走人。门声重重一响,厨房里的程苏青被吓了一跳,走出来一看,两个人已经没了。

  她追出门一看,走廊里也是空空荡荡,喃喃,“奇怪,人呢。”

  *

  下楼的这一路,苏安被摸的地方都泛着青色。何夕燃用力太大了,他又清楚苏安身上的每一处敏感点。苏安疼得想哭,又酥酥麻麻痒得想哭,泪水一滴一滴,鼻尖微红,唇也红肿着。

  楼下停着轿车,何夕燃把苏安塞了进去,苏安死死挣扎,一只手紧紧握着车顶,司机和副驾驶的助理低头看着脚,心惊肉跳地听着后面的动静。

  “你滚!”抬脚去踹,被攥住,苏安身体剧烈抖动,“我不要上你的车!”

  何夕燃神色阴郁,他硬生生拽下苏安紧握着车顶的纤细手腕,一把将人塞了进去,再狠狠把车门关上。

  整辆车都震了一震。

  他的领带和衣服被苏安扯乱。衣领散落,脖颈露出,这幅模样有些性感,但现在没人注意到这些,因为谁都被何夕燃吓得有些瑟瑟发抖。

  何夕燃面无表情走到驾驶座,敲了两下窗,“下来。”

  司机和助理连滚带爬地跑了下来。

  何夕燃上了车,“咔嚓”一声将四个车门锁上。他低头点燃了一根烟,火星闪烁,在他脸上留下斑驳痕迹。

  烟雾缥缈,苏安在后座挣扎得累了,他满头大汗地侧过脸,擦去快要流到眼里的汗,一看,驾驶座上的男人正大口地吞云吐雾。

  “跑哪去了。”语气毫无起伏。

  “……”苏安大口喘着气,看着车顶不想说话。

  火机声响了几下,被扔到了一旁。何夕燃高大的身形逼近,拿过一旁的领带把苏安的双手和拉手绑在了一起。苏安哭着道:“何夕燃,你别这样好不好?”

  好叔叔这状态怎么有些吓人。

  何夕燃沉默做着事,径自把苏安绑了个结实。苏安动动手,发现凭自己的力气,他怎么也拽不开这道束缚。

  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妙。

  何夕燃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阴影,他最后看了苏安一眼,踩下油门,轿车启动,苏安整个人因为惯性狠狠往后撞到了靠背上。

  疼得心里骂娘,狗男人。

  长腿缩在椅座上,苏安把头埋在臂膀里,呜咽声逐渐变大。

  何夕燃沉默上了高速。

  等苏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周围的景色不对。他费力坐起身,“何夕燃,你要去哪?!”

  何夕燃不说话,苏安看向仪表盘,车速不断提高,心头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他手上的领带被系成了死结,他用牙齿试图去解开,但没有一点进度。领带质地良好,甚至没有被他咬出一根丝线。

  突然想起何夕燃是个神经病的事,苏安心底一片拔凉,他不会玩翻车了吧?

  “叔叔,”苏安咽咽口水,眼睁睁地看着何夕燃驶上了环山路,余光盯着的仪表盘速度还在飚升,“有话我们好好说,你别开这么快。”

  何夕燃表情冷凝,不为所动。

  前方快要转了弯,用这个速度转弯,整个车应该都会飞出去。苏安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里,他无比珍惜他的命,因为他不知道他死在这个世界是不是就代表着他真的没命了。

  再一次开口:“何夕燃!”

  悬崖在肉眼之中越来越近,何夕燃终于开了口,他声音平静,“你跑去哪了。”

  后座上的孩子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哽咽道:“我在酒店里,一直都在酒店。”

  何夕燃抖落烟灰,“以后还跑吗?”

  车速不减,程苏安眼圈通红,“不跑了,以后再也不跑了。”

  然后何夕燃却没有满意。

  苏安能看到车头距离护栏已经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周围没有其他的车辆,何夕燃这是想直接带他坠崖吗?

  死死捏着皮质椅座,风呼呼从车两旁飞过,他好像可以感觉到疾风从身上划过的锐利。视觉上带来的惊吓让生理不自觉出现惊慌反应。

  苏安咬着牙,不信何夕燃敢直接开过去,但却迟疑他真的敢带他死。

  何夕燃眸色深如幽潭,他最后收了手,竟然放开了方向盘,抬眸从后视镜里看向苏安,“你是谁的?”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的眼神还是冷静理智无比,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正常人。

  苏安知道他是玩真的了。

  他立即能屈能伸,假哭兮兮道:“我是你的,叔叔,我是你一个人的。”

  何夕燃踩下了刹车。

  轮胎在地面摩擦出一声巨响,苏安反射性地往前冲去,一头埋入了何夕燃的怀里。

  何夕燃抚摸着他的头,苏安看向车前,轿车已经抵在了护栏边缘,还差一点儿就会直接从环山路上摔下。

  他打了一个寒颤,瑟瑟发抖,手腕已经被勒出红痕。

  何夕燃解开领带,摩挲苏安脖子上的伤口,语气淡淡:“我很生气。”

  怀里的孩子明显打了个寒颤。

  头上的手安抚地拍了拍,又鼓励地从领口摸了下去,“你知道怎么让叔叔高兴,对不对?”

  苏安:“……”

  不敢置信。

  他已经哭得这么可怜了,受到这么大的惊吓了,结果这狗男人在说!什!么!

  让他高兴?

  早晚让你哭到泪流满面。

  他屈辱地点了点头,委屈吸了吸鼻子,撑在何夕燃腿上爬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虽然不是没有在车里做过,但这次在生死逃脱之后的两个人都要比以前更容易情动。何夕燃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喘气声微沉,黑卷发湿在耳边,衬衫解开,喉结从上向下慢滚。

  等苏安咽下去之后,何夕燃睁开眼,强势拉过苏安的头,低头吻了下去。

  苏安“呜呜”两声,口中的口水都被夺去,呼吸逐渐窒息。

  后颈有一只手一直用力捏着脉搏,良久,何夕燃才抬起头,一手环着苏安,一手驾车后退。

  然而并不是回去,而是继续往前走。

  苏安眼里水润润的光,唇瓣被宠爱得肿了起来,有气无力地道:“叔叔,这是去哪。”

  “我在山区有一套房子,”山体阴影打在何夕燃的鼻梁上,他,“你很适合住在哪里。”

  苏安:“……”

  苏安:“…………”

  ???

  作者有话要说:苏安:……

第22章 叔叔你好22

  何夕燃竟然在山区里真的有一套别墅,别墅里被打扫得很干净,被褥松软,冰箱里食物堆满,原来苏安在逃跑的这五天,何夕燃不是什么都没做,而是直接派人整理出了这个别墅。

  苏安眼前发黑地进了屋,当晚就累得晕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厚重的窗帘将日光遮得一丝不漏,屋内昏暗,苏安迟钝地眨眨眼,困倦飞走,才察觉有些不对。

  他左右看了一下,手臂抬起,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缚到两侧,动弹不得。

  苏安:“……”

  这个神经病彻底疯过去了吗。

  苏安挣了挣,挣不开,他低头一看,何夕燃正衣衫整齐地坐在床尾,身边还放着一些看着就不太妙的银色工具。

  “叔叔,”苏安咽了咽口水,哑声,“你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自己脚踝上有着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是画在脚踝上的一只栩栩如生的蓝色蝴蝶。

  翅膀微微扇动,姿态含苞待放,美丽好似精灵。

  苏安动了动脚,这是什么。

  何夕燃按住了他的脚踝,淡淡道:“这里很漂亮,适合纹个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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