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苏安气笑了,“笑话,我喜不喜欢谁,你都要来管?”
盛淮言理直气壮,“我是你男人。”
“滚,”池苏安脸上染起恼怒的微红,“我还是我未婚妻的男人。”
盛淮言的脾气犹如一桶火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嘭”的一声爆炸。池苏安的这句话一说出来,火苗燃起,“嗖”地窜到跟头。
“老子从来没碰过别的人,你竟然和那女人做了这种事?!”嫉恨让盛淮言扭曲着脸,他掐着池苏安的下巴让他看向下方,“那个女人有我好看?有我强?”
楼下。
宋念念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忽地抬头朝楼上看去,只见三楼一面落地窗上,突然罩起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冰霜挡住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到房间内部。
她不在意地移开眼,转头不好意思道:“欢欢,如果池苏安正在忙,那就算了吧。”
傅欢欢笑容一收,“不行,今天必须要让你见到他。”
她抬头看了看会议室,“念念姐,你放心吧,别人都散会了,他们俩也快要出来了。不说他现在没事了,就算他有事,你可是他的未婚妻,见见他怎么了?”
宋念念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她轻叹了口气,并没有说话。
傅欢欢自顾自地道:“念念姐,你瞧我们多有缘分。你叫念念,我叫欢欢,怪不得我总觉得和你投缘。估计男人间的友谊也是这样的吧……盛哥就和池苏安一见如故,念念姐,我可一定要把你介绍给盛哥认识,哪有好兄弟不认识兄弟女人的呢?”
两个漂亮姑娘低声说着话,楼上的池苏安惊怒交加,“她们看过来了!”
舔吻着他脖子的盛淮言冷哼一声,“正好让你的未、婚、妻好好瞧瞧你的模样。”
盛淮言松开了苏安的衣裤,整个人压了过去。玻璃窗明亮、宽大,苏安感觉自己好像正被所有人看着。
虽然知道盛淮言只是在吓唬他,但他还是被羞耻感刺激得哭了。
盛淮言却干得很是沉闷和克制。
他从苏安的肩头一直看着下面,看着傅欢欢的神色越加焦急和烦躁,看着她们两人最终转身离开。
盛淮言沉着眼,被宋念念提醒到了“池苏安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这个事实。
他掐着池苏安的腰肢,想着刚刚只有他们两个人时宁静美好的感觉。那样打心底觉得安宁的感觉却再也找不回来了,如果——如果全世界只有他和池苏安两个人……
“轰隆”一声,阴云密布,闪电霹雳,狂风骤起。
苏安犹如暴风雨中的一叶小舟,他努力地睁开眼看着天上,突然想到,这可真是神奇。
盛淮言心情不好了,天就阴了下雨了,知道的明白这是盛淮言的异能,不知道的还会以为盛淮言才是和世界意识有关系的那个人。
这一场仓促的情事结束得快。
直到池苏安一拳打在盛淮言脸上,盛淮言才回过了神。他忡愣看着池苏安,还有池苏安身后,落地窗外已经成型了的龙卷风。
苏安问道:“清醒了吗?”
盛淮言沉默了一会,突然上前一步,双手撑在苏安脑袋两旁的落地窗上,手掌抹去热气带来的蒸腾雾气。他脸侧的一掌红印缓缓浮现,盛淮言低头,轻轻啄吻了下苏安的唇。
“池苏安,”他声音低沉,“我一直认为有些对丧尸没用的异能很废物,但换个方面想,这些异能其实对人类很有用。”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但听在苏安的耳朵里,却越来越响亮,响到好似穿透了耳膜,震到了大脑里。
盛淮言道:“你爱上了盛淮言。”
苏安只觉得一阵耳晕目眩,系统突然发出剧烈的警告,“警告!警告!宿主正在遭受深度催眠,现已开启防御手段!”
苏安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被封在了身体内部,他有身体的所有感官,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突然开始剧烈跳动,对着盛淮言露出一个饱含爱意的甜蜜笑容。他看到“自己”的眼神如同每一对热恋之中的情侣,情意深深,火热而缠绵。
盛淮言静静地看着这样的池苏安。
他的神情冷静到可怕的地步,暴怒的神色和偏执的痴迷从他脸上消失,从而让他看起来犹如九天上的神祗一般遥远不可接近。
盛淮言自言自语道:“太假了。”
他打了个响指,苏安倏地冲出了桎梏,他脸上的幸福笑容还僵硬地停留着,眼神却茫然得厉害。
系统提醒道:“宿主,你要装作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事。”
苏安:“……”
他干巴巴道:“别烦我了盛淮言,我给你的还不够吗?”
他战战兢兢地撞开了盛淮言,冷着脸跑了出去,越跑越快。
直到看不见盛淮言了,苏安才心惊胆战地停了下来。
“系统,盛淮言刚刚那是什么手段?你确定他还是人?”他一紧张就叭叭不断,“那真的是异能吗?这完全逆天了吧,要是没有你保护我是不是都不会记得刚刚那一段记忆?”
他突然戛然而止,神色空白一瞬。
系统正被问得头晕眼花,瞧见他神色不对,连忙问道:“宿主,怎么了?”
“我……他……”苏安手足无措,“我……”
——别忘记我啊,苏安。
——我叫……
他是不是也忘记了什么东西?
第98章 变态请滚20
苏安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卧室。
有些东西被遗忘了之后,就再也想不起来了。他扣着手指使出吃奶的劲儿去想,也没有想到有用的东西。
系统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问:“宿主,你还好吗?”
苏安摇摇头,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系统道:“要不先睡一觉吧。”
苏安心想这哪里是想睡着就睡着的呢?但他没想到自己确实心大,没几分钟就呼呼睡得香甜了。
等他的呼吸变得绵长平稳后,盛淮言推开了房门,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卧室。
苏安的眼镜被他小心地摘下来,鞋袜被脱下来放到一旁。盛淮言看着他的睡颜半晌,合衣躺在了他的身侧。
窗户紧紧关着,窗外的狂风却没有停下的势头,飞沙走石,只剩下雨水还没落下。
盛淮言搂紧了池苏安,用力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也跟着闭上眼睡觉。
*
因为丧尸们的异常,池苏安被迫停止了下一次的带队任务。这件事牵扯重大,第二基地不敢耽误时间,当天就往外递出去了消息。
各个基地的情况都不一样,苏安跟着跑了许多地方,见到了许多其他基地的领导者,小半个月下来,他已经在第二基地内部收拢了不少势力,名声小起。
有不少慕强的异能者主动前来追随了他,池苏安又会做人,逐渐,名声传了出去,随着时间流逝,他开始有了能和傅老先生抗衡的力量。
这一切,池苏安都是在盛淮言的眼皮底下完成的。
傅老先生曾经特意来和盛淮言说过,让他小心池苏安,警惕池苏安,就差没提着盛淮言耳朵直说了,让他别学周幽王,别壮大池苏安的势力。
傅老先生活到这个年龄,掌控一个基地对他来说已经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并不是舍不得放权,只是直觉不喜欢池苏安这样的人,侄子越陷越深,让他看着心生着急,还有些恨铁不成钢。
一家人没有隔夜仇,但傅老先生不明白他怎么会帮着池苏安来对付他,就算是帮着傅颉,也比帮着池苏安好啊?当然,这些话他没有说出来。
盛淮言面对他的担忧,只简单地说了一句,“叔,你放心吧。”
他说过会帮助池苏安,就一定会帮助池苏安。但别看池苏安如今出尽了风头,暗地里真正说一不二的还是盛淮言自己。他只是站在了池苏安身后,藏起了自己,用这种方式来让池苏安开心。
盛淮言敢这么做,只因为他对自己拥有绝对的自信。他有自信可以掌控池苏安连同第二基地,有自信无论池苏安做什么事,他都可以应付得住。
他是自信了,但苏安都快要哭了。
自从被盛淮言压在会议室落地窗上做了一回之后,每一天,“池苏安”都会更恨一分盛淮言。
苏安不想对盛淮言出手,但如果不对盛淮言出手,他就要崩人设了。
崩人设,系统说过可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可能性非死即伤。
呜,这太难了。
苏安离掌权者的位置越近,就代表着盛淮言的价值越低,按照原主的思维,指不定已经开始谋划怎么才能将盛淮言悄然无声地除去了。
苏安只能躲着盛淮言走人,少见他两眼就能少积点仇恨值。但盛淮言明显不是正常人,苏安在剿灭变异丧尸的计划落实前躲了他两次,就被狰狞着脸的盛淮言给逮住了拖回别墅。
光子几个人战战兢兢地躲在客厅里听了苏安一整天的咒骂哭喊声。
结束后,苏安眼都直了,愣愣看着墙面。
盛淮言抱着他去卧室,将他放在浴缸里后,出去捡地上用过的套子,池苏安疲惫地闭上眼睛,整个人半埋在热水里,淡淡道:“盛淮言,我要的东西记得今天给我。”
盛淮言“啧”了一声,“你怎么想到要那么多热武器?”
池苏安:“给我就行了,别问这么多。”
盛淮言在他心里真是无比好用的工具人,缺什么要什么,一个月下来,池苏安已经积攒了令人瞠目结舌的物资。
他拉拢来的异能者,一部分正是被这些物资吸引来的。
大家看的都是利益,谁能给自己好东西就跟着谁走。末日里,大家伙的目标就是吃饱穿暖,既然池苏安有实力,有粮食和物资,他们就愿意跟他走。
池苏安这么不客气,盛淮言却没觉得有什么不悦,相反,他乐得见到池苏安对他颐指气使的模样。
他嬉笑着走进浴室,撑在浴缸上舔吻着池苏安,直把池苏安亲到气喘吁吁才意犹未尽地离开,带着笑意骂道:“池苏安,你大爷的,都快把老子搬空了。”
池苏安胸膛剧烈起伏,他瞪了一眼盛淮言,擦擦嘴巴,“你属狗的吗?”
盛淮言又亲了他一看,“我他妈属你爹,乖,叫爸爸。”
池苏安不耐地偏过脸。
盛淮言掐住他的下巴转了过来,喃喃,“你说你长得也不是最好看的那一个,身材也不是最好的那一个,怎么转来转去,就你这个老阴比让我念念不忘呢?”
池苏安冷笑两声,“我也想知道。”
这一个澡洗了一个小时,再出来时,池苏安面色绯红地戴上了眼镜,他的神情隐隐约约展露出被滋润后的春意,但表情却又冷漠。池苏安光着脚走到床边,穿上盛淮言给他准备好的情趣内衣还有作战服。
里面有多骚,外面的衣服就有多正经。池苏安刚开始穿的时候很不习惯,也很排斥,但因为盛淮言的强势,他只能忍耐下来,到了现在,他已然可以面不改色地挑选一件随便穿了。
盛淮言专注地看着他,又上前坐在床边看他换衣服,偶然还伸出手,鼻子凑近,美名其曰,“我闻闻你洗得干不干净。”
池苏安表情不变,由着他去。
盛淮言明明是人,却每天像撒尿圈地盘的狗一样去闻池苏安身上的味道。池苏安觉得“变态”这个词已经形容不了盛淮言了,盛淮言做的时候总要趴在池苏安身上嗅来嗅去,池苏安的味道一出,就能让他瞬间起了反应。
盛淮言说池苏安是他的春药。
池苏安对此嗤之以鼻。他还记得盛淮言刚开始缠上他是因为什么,等更美丽的一双脚出现时,盛淮言也会这样围在另一个人身旁。
盛淮言闻够了,抬手勾了勾情趣内衣的细带丝线,细带在白肉上勒住一道痕子,又被骤然收回。
他低低笑了两声,池苏安拍掉了他的手,转眼提上了裤子,又一板一眼地套上背心和作战外套。
盛淮言看着他头顶薄薄汗意,“热吗?”
池苏安冷呵一声,“你说热不热?”
大夏天的,没人愿意裹上外套。但盛淮言不知道发的哪门子的疯,池苏安要是不穿外套,他能直接犯病。
盛淮言神秘地道:“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穿成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