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做夫子 第163节

  “不对,如果他们能跑出去,为何不大声叫嚷以示警醒呢?看来老夫是被那宋三误导了!”许征懊恼不已,怎么他之前没想到这点呢?

  “不过,这些人怎会跑到外面呢?难道是药力不足,他们听到动静后跌跌撞撞地往外跑,遇上了凶手后就被乱刀砍死了吗?”

  “如果我说,他们不是跑出去,而是被抬出去的呢?”楚辞说道,这也是他怀疑不止一个人作案的原因,就算凶手能自己下药自己杀人,也绝不可能一个人将这看上去两百多斤的钟夫人和其他人抬到院子各处。

  根据仵作的验尸手册上所书,楚辞判断此人应该是个力气不大的男人。因为尸体上的刀伤不算深,骨头上也只有浅浅的痕迹,而且每个人身上不止一处刀伤,显然是凶手怕一刀砍不死,这才多添几刀。

  “你为何如此肯定他们是被抬出去的?”许征有些好奇。

  “先生,方才在大厅内我们也看过那些死者了。不知道您注意到没有,他们的脚都十分干净,一点也不像是踩过泥地的人。”楚辞说道,他刚刚在大厅之中就是发现了这一点。他昨夜就觉得此案疑窦重重,只不过没有证据,他也不能一口咬定他判断出来的就是真的。现在有证据了,他可以确定,那宋三一定是在说谎。

  他觉得,这宋三应该就是那个内贼,是他给钟家人下药使他们困乏之后早早休息,然后打开门招来贼人对他们痛下杀手,最后又贼喊捉贼,借着人们的刻板印象去引导他们的想法。毕竟大家从来都不会怀疑一个主动报案的人会是作案的凶手,再加上他又是此案唯一的目击证人,对于他的供词自然深信不疑。

  如此一来,此案迟迟找不到凶手,就会变成一桩悬案,宋三他们也就能逃之夭夭了。

  许征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没有了那片障目之叶,他自然就不会再误判了。

第262章 回家

  宋三被提到公堂之上时,仍旧是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样。

  许征对他却再无同情,而是将惊堂木猛地一拍,问道:“堂下所跪何人?”

  “草…草民宋三,见过大人。”宋三心里一惊,连忙回答。

  “宋三,十月廿七日晚钟家灭门一案是你报案的吗?”

  “是,是小人,大人,小人已经把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了,不知大人还想问什么?”宋三战战兢兢地问道。

  “你把当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再说一遍。”许征没有露出半点情绪,就好像只是公事公办地把流程过一遍而已。

  “当天夜里小人吃坏肚子,一直都在茅房里。不想突然听见前院传来惨叫声,小人正想去看看怎么回事,谁想一出门竟看见一个壮汉手持一把大砍刀追着小五过来,然后一刀劈在他的脑袋上。小人当时就吓得腿软,连滚带爬地躲进了茅房里面,再不敢出来。后来我听见没有其他动静了,这才从后院的小门偷偷去衙门报案。大人,小人说的话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大人呀!”宋三这些话已经说过好多遍了,已经说得滚瓜烂熟,完全不用过脑子。

  “这壮汉是甚模样?”许征又问。

  这些问题宋三都是回答过的,他不知道许征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问他,但在这威严的知州衙门里,两旁站满了手持杀威棒的衙差,他不敢多问,只能又说了一遍。

  “这壮汉的模样你是否记得一清二楚?”

  “是,当时小人躲在暗处,这壮汉的脸在月光下特别清晰,他行凶的恐怖样子小人一刻也不敢忘。”宋三说着,又忍不住哭了几声。

  “肃静!”惊堂木“啪”的一声响起,宋三的哭声被吓得梗在了喉咙口。

  “你说你把那人样子记得很清楚,那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许征让人呈上那两张画像,“这两幅画像都是根据你的说法画出来的,可是他们却长得完全不一样,你作何解释?那行凶的壮汉,到底又长得什么样子?”

  宋三瞪大眼睛看着两张画,这上面的人特征差不多,可是长相却并不相同。

  “小人……小人……昨天天色昏暗,小人在烛光下没看清楚,那行凶的壮汉是这个样子的!”宋三指向贾画师画的那一幅。

  “你能够在月光下看清楚那壮汉的脸,昨天在烛光下却看不清这张画像?”许征质疑道。

  “小人这几日痛哭不止,眼睛都哭得模糊了,昨夜那位画师画好之后,小人只看见这胡子,便以为是同一个人。今天小人看清楚了,这张画上的不是。”宋三苦着脸解释道。

  许征一时之间倒被他这副不要脸的样子问住了。楚辞坐在旁边记录,他刚刚从这人的话里又听出了一丝破绽,只是现在无法告知他家先生。这会他见许先生没有说话,便走了出来。

  “宋三,你刚刚说我画的不对是吗?”

  宋三认出楚辞就是昨天画画的那一个,他点了点头,说:“昨天我没有看清楚,你画的和我说的不是一个人。”

  “那天晚上你确实看清楚了吗?你之前好像是说透过灯笼看的,怎么今日变成月光了?”楚辞说着,还假装要从案宗里找口供出来。

  宋三早已忘记自己当初说了什么,这会他听楚辞一说,又想起自己刚才说的在烛光下看不清东西,立刻紧张地说道:“我就是透过月光看的,那天晚上府里根本就没有点灯!”

  “哦,那天的月亮很亮吧?”

  “是的,那天晚上月亮很亮,什么东西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宋三再次肯定。

  “你确定吗?”楚辞确认道。

  “我确定。”宋三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大人,他在说谎。”楚辞转过身,向坐在上首的许征行礼。

  “你胡说什么,我没有说谎!”宋三气急败坏地说道,他回忆了一下自己说的话,觉得没什么地方是有问题的。

  其他人也摸不着头脑,怎么这样几句话就可以判断他在说谎了呢?

  “你有何证据说他说谎呢?”许征问道。

  “人们常说,初三初四峨眉月,十五十六月团圆。这句俗语正好说明了天上的月亮是有变化的,并不是什么时候抬起头看见的月亮都是一样的,而且,月亮出现的时间也不相同。钟家被灭门那天,是十月廿七日,这段时间的月亮称为下弦月,一般是在后半夜才会升起的,前半夜根本就无法看见。敢问大家还记得宋三是何时来报案的吗?”楚辞问道。

  “我记得,那日是我值夜,大约是亥时初,刚刚敲过二更锣。”一个衙差说道。

  “那么宋三,你是如何在没有月光,又没有点灯的夜里看清楚那凶手的模样,并且十分肯定地描述出来的?”楚辞轻笑一声,转头看向宋三。

  这样的笑看在宋三眼里却和催命符一般,他恨恨地看向楚辞,说道:“什么上弦月下弦月的,老子根本就没有听过,这都是你编造出来冤枉我的!如果我是凶手的话,为什么我要来报案呢?”

  “首先,上弦月下弦月之说自古有之,我们的先辈根据月亮的盈亏变化,定下了晦,朔,弦,望,你没听过,只能说明你无知。第二,我只说了你在说谎,并没有说你是凶手,你又何必这么快就不打自招呢?最后,你来报案,这就是你的聪明之处了。一般来说,人们都会有刻板印象,何谓刻板印象呢?那就是人们会对某些事产生固定的看法,并且对此深信不疑。你是报案的人,人们自然不会把你和凶手联系起来,相反,他们还会十分相信你的供词。”

  楚辞看着宋三,嘴角微微上扬,说出的话掷地有声,让公堂之上的其他人都暗自点头:“你就是利用这种手段,让人们认为,这只是一件临时起意的凶杀案,并且因为你报案及时,钟家的财产也没有损失。既然没有损失,那也就不用追回了,对吗?等这件案子成为一件悬案之后,你们就可以逍遥自在了。”

  宋三听后,冷笑一声:“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凶手?而且你只是一个画师,凭什么来审案?”

  “不装了?这两天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后来我明白了,那就是你的表情。平常人说起钟家的案子,表情都是畏惧不已的,像这样的恶人隐藏在百姓中间,谁会不忌惮呢?可是你呢,你亲眼目睹这桩惨案,眼里却波澜不惊,提起凶手时,你也是十分平静的样子。试问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被吓得日夜痛哭不已呢?你只不过是想以此来扰乱大家的判断,让大家因为同情你而忽略其他的东西罢了。”

  “这也只是你的猜测罢了,难道官府办案只是靠猜的吗?”

  “你想要证据是吗?好,那我就一件件说与你听。你一直说你是听到前院的惨叫后出来看的,又说那贼人追着小五跑到后院被你看见。我们问过在这钟府的短工,他们说小五是负责后院洒扫的杂役,他的房间是在后院的下人房里,那时候大家都睡了,他又怎么会被人从前院追杀过来呢?”

  “许是他听见声音跑到前院去看了。”宋三狡辩道。

  “小五他们住的地方和前院有一段距离,如果他是听见动静去看的,那他必定会穿上鞋子披上衣裳,可是,他被发现之时,却是赤着脚穿着中衣的,他应该是被人抬到后院里杀死的才是。”楚辞紧盯着他,仿佛能看到他的心思,宋三不自觉地别过头,不敢再和他对视。

  “除了他之外,院子里的其他人也是一样。很明显,你们想要营造一个他们四处逃窜却还被杀死的假象,才会让前后院里躺满尸体。可是你们却忽略了很多地方,以至于到处都是破绽!对了,钟家上下之所以没发出过声音,是因为你提前在吃的东西里下了安神药吧?你是钟府的帮厨,想要做到这点简直是轻而易举的。”

  宋三额角肉眼可见的冒出了许多细密的汗珠,他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难道是什么神探不是?不然的话,为何会说得这么准!

  其实楚辞并不是什么神探,他只是从细节出发再逆向思维推理罢了,这一切都仰仗于他看过的那些电视剧,让他能够跳出刻板印象,进行大胆猜想。

  “你……你没有证据!”宋三还是这句话。

  “安神药虽非什么特殊的药,但是一次买这么多,想必药铺里的掌柜也会感到奇怪吧?只要将阳信府各家药铺里的掌柜唤来一认便知。到时候,看你还怎么狡辩!”

  宋三浑身战栗,软倒在地。这个安神药确实是他去买的。当时那老掌柜还说安神药不能用这么多,一直问他买这么多干什么。要是把他叫过来,一定会被认出来!

  大家一看他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衙差们怒瞪着宋三,这些天来他们都被这个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个人欺骗了所有人,还利用他们的恻隐之心误导他们让他们迟迟破不了案!

  “大人,这宋三是凶手的同伙,他一定知道凶手躲在哪里。”楚辞将自己想说的说完之后,便又退到了后面。他拿过一张纸开始写口供,写好之后要拿给宋三画押。

  ……

  宋三被揭发之后心灰意冷,便将赖二的行踪交代了。他与这赖二是结义兄弟,因为他们都是孤儿,所以两人感情很好。赖二六月时被人哄着去了一次赌坊之后便迷上了赌博,他不止自己去赌,还唆使宋三也一起赌。宋三本来不愿意,但耐不住赖二的诱哄,也跟着一起去了。初时,两人赢了很多钱,很是过了几天花天酒地的日子。

  但好景不长,他们很快就输了。他们把这些钱全部输光后,又向赌坊的人借了利滚利,后来别人做局陷害他们,让他们不止把向赌坊借来的银子输光了,还欠了赌坊三千两。

  这时宋三和赖二才知道害怕,可是已经晚了。赌坊里的人就像影子一样,无论他们躲到哪里都会被找到打一顿。

  前些天,赌坊的人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他们再不还钱,就要把他们丢掉海里喂鱼。赖二害怕极了,找到宋三一起想办法。宋三也没有办法,于是就到处借钱想要填补这个空缺。

  可是,三千多两并不是一笔小钱,眼看着时限越来越近,他们走投无路之下,便把主意打到了宋三干活的主家。这钟家是富商,三千多两对钟家人来说不算多,却可以救他们兄弟俩的命。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给钟家人下药,然后再去偷,到手之后赖二就离开,宋三则佯装中招继续留在那里。谁料宋三不知道安神药的药性,将它下在了一道补汤中,使药性减弱了不少。

  待钟家人睡下之后,他们就偷偷摸摸进房寻找,找了一会之后,钟家老爷就醒了。未免他大呼小叫,二人就将他绑了起来,逼问他银子藏在哪里。钟家老爷活了大半辈子,自然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乖乖地就将藏在柜子后面的银箱给了他们,并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说出去。

  赖二和宋三拿到钱后正想逃走,钟夫人却突然也醒过来了。她一见二人就大呼小叫,还嚷嚷着要去报官。

  赖二和宋三一听,惊慌失措之下,直接将钟夫人捂在被子中捂死了。看着一旁脸色腊白的钟老爷惊恐的视线,二人一不做二不休,便将他也杀死了。

  这时,其他房间里也隐隐有了动静,杀红了眼的二人提起大砍刀就过去了。待将钟家的人都杀光之后,二人开始后怕。为了掩饰罪行,他们开始伪造现场,弄成一副盗匪杀人的样子。弄好之后宋三去了衙门报案,声称看见有人闯入钟府杀人,让他们快去抓人。

  ……

  “大人,我们在左家巷没有找到那个赖二,而且周围的乡邻也不知道这赖二去哪里了。”

  衙差们回来禀报,看来这个赖二是早有准备,早几天就离开了住处,也不知是去了哪里。

  阳信府城很大,若这赖二执意躲藏在某处不出来,恐怕很难找到这个人。看来还是要在全城搜捕,及时抓住他,不然的话根本不知道这个赖二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楚辞再一次坐到了宋三的对面。宋三此时是真的悔不当初了,他用死气沉沉的眼神看了楚辞一眼,然后转过头去,一副不想合作的样子。

  楚辞劝了他几句,他还是不说话。楚辞笑了,他把笔搁下,说道:“你既然已经说了他的名字和住处,为何不干脆把他的样子也说出来呢?你此时不会还在想什么兄弟义气吧?那赖二拿着银子此时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你却要在牢里等死,划得来吗?”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抓不到他是你们的事。要杀要剐你们只管动手。”宋三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手。

  楚辞看着面前这人一脸的非暴力不合作,眼珠子一转,慢慢说道:“你要真能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但我们却不会轻易让你死去。抓不到赖二,我们就得问你,问不出来呢,自然是要上刑的。像什么枷锁夹棍烙铁的已经不算新鲜了。我们这有一种新的玩法,叫做贴纸,你听没听说过?”

  宋三没有听过,但这贴纸比起夹棍和烙铁,听起来就要温柔得多。

  楚辞看他不知道,就给他解释:“这贴纸啊,就是拿浸了水的黄纸,慢慢贴在你的脸上,将你的口鼻全部遮挡起来,让你没有办法透气。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像离了水的鱼儿一样,只能不断挣扎,却没有丝毫用处。听说玩过这个的人,最多的贴了八张才死去,他的手指抓在木头上,指甲盖都磨翻了,看上去那叫一个惨呐……”

  宋三听他细致的形容,浑身抖个不停,呼吸也有些急促,就仿佛他正受着楚辞说的那种刑罚。他说的太过仔细,就连旁边陪同的衙差看楚辞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这位大人看起来明明很温和,没想到整治人的手段比他们还毒一些!

  ……

  楚辞画完之后扫了一眼画像,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人他见过,分明就和他进城当日那个在画像旁边的憨厚汉子有七八分像。想到他当日还煞有介事地警告自己,楚辞就觉得一阵恶寒。当时那人说话的神情他就觉得怪怪的,现在想来,应该也是因为那人平静的眼神吧,明明就是惊惧不已的表情,可眼神却十分淡定,这分明于理不合呀!

  楚辞带着画像离开监牢,找到许征,将当日所见告诉了他。许征立刻猜到那人的用意,他是想在城门开放之日,就立刻离开阳信府,而且城门处消息灵通,有什么情况他立刻便能得知。

  “马上派人拿着画像挨家挨户地去搜,特别是东城门附近——”

  “且慢,先生。这样子搜未免太慢了,而且容易打草惊蛇。万一让赖二知道了,恐会对周围的百姓有什么举动。”楚辞阻止了他的命令。

  “阿辞,你的意思是?”

  “我们不妨顺着他,他不是想出城吗?咱们就成全他!”楚辞勾唇一笑,这人畜无害的样子让许征都有些发毛了。他这个弟子啊,春秋都要治成精了……

  第二天早上,两边的城门贴出告示,说由于此案一直不能告破,封城也不是长久之计,故从今日起开始解禁,百姓们可以像以往那样,自由进出阳信府城。

  在开放城门的那天傍晚,赖二就在城外三里亭处被缉拿归案。那时,他身上还有伪装,幸而那些衙差们都将他的长相记得清清楚楚,这才没让他逃脱了。

  轰动一时的钟家灭门案就此告破,许征判了二人斩立决,案宗和口供等东西已备好,就等着送到刑部,再由刑部复审之后发文批示,同时任命监斩官,才可行刑。

  许征在期限内破了大案,得到了巡抚大人的大肆赞扬。许征也没有贪功,他直言此案全有赖于楚辞的帮助,能告破此案,他功不可没。巡抚大人是知道楚辞的,恰好他在京城的靠山对楚辞印象不错,所以巡抚大人呈了一份折子上去,递交到刑部尚书的手上。在奏折中,他将楚辞夸了又夸,就差说他就是再世包青天了。

  刑部尚书接到奏折时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折子,没想到打开一看竟是一宗离奇大案。他将整个案子完整看下来后,对破案之人产生了很大的好奇心。再往下看,他发现了楚辞的名字,顿时心里有些惊讶。这楚司业年纪轻轻,不仅才智过人,善于育人,就连这破案方面,他也有涉猎,真是了不得啊!想到皇上对楚辞的重视,刑部尚书决定,明日早朝之时,他一定要把这个案子拿出来说一说,顺便夸一夸这位楚大人。

  ……

  第二日的大朝,朝中所有六品以上京官均要上朝听政。

  当天和帝坐下后,六部大臣纷纷发言。

  礼部尚书将今年国子监通过廷试殿试的名单列了出来呈给天和帝,天和帝接过一看,这上面有好几个就是当初三国文会的预选人,当时楚辞说他们品学兼优,日后一定会成为大魏朝的栋梁之才。天和帝想到楚辞,心里唏嘘不已,看过之后便让吏部尚书给他们分配好岗位。

  礼部尚书和吏部尚书退下之后,户部尚书又站了出来,他将拟好的关于太常县开通港口的必要性与可行性计划书递了上去,这份计划书是褚英按照楚辞的设想写出来的,天和帝打开后,一眼就看见了署在下面众多名字之中楚辞的名字,他也没心情再看下去,抱着对楚辞莫名的信任感。天和帝点头批准了这份计划书,然后又命工部尚书上前,让他们配合户部行事。

  这二部退下之后,刑部尚书又上前来了。他将发生在阳信府的大案说了一遍,其中又不免提到了楚辞的名字,他便将楚辞夸了又夸,其中好些词语,都是照搬西江巡抚折子上的。

  天和帝在龙椅上面有些坐立不安,他突然觉得,把楚辞派到南闽省去治理学风,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这样的人才不留在身边,反而打发的远远的,任谁也干不出这事啊!

  距楚辞离开已有月余了,这一个月里,天和帝竟然觉得京城有些无聊了。再没有一个新鲜主意层出不穷,口舌又伶俐的臣子能让他在繁重的政务之余放松一下了。而且自他走后,朝堂之上又恢复到以往沉闷又无趣的样子。

  楚辞这个人虽然只在京城当了大半年官,可是留给大家的东西却多不胜数,他用这些东西强势地在人们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让人想忘记他都难。就像今天上朝一样,六部之中,有三部的折子都和楚辞有关。

  待刑部尚书回到位子上,又一个声音响起。天和帝本以为这次总和楚辞没有关系了,但没想到,还是和他有关。不过,是和他被指派去的地方有关。

  “臣,有本要奏!”兵部尚书跨了出来。

  “准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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