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涵红着脸,声音细若蚊鸣:“放我下来,还有客人在呢!”
“先叫声好哥哥听听,不然不放!”
“想得美!”
又是一声河东狮吼,苏落的背瞬间就挨了一口,痛得嗷嗷叫......
炮哥一家三口和小刀子两口子全在大阳台上喝着茶,笑嘻嘻的看着这两人斗法,日常了。
一脸怪异的只有三米姐,刚到首都,在冷雨萱的劝说下,在大房子暂住来下来,此刻看看那一对公然调情的,再看看一脸无所谓的冷雨萱,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怪不得狗仔队跟疯了一样,几十架无人机这种阵势都摆出来了,还真能拍到很多猛料......
“弱鸡。”
看着苏落气喘吁吁的过来找水喝了,冷雨萱吐槽道。
“哪有,是她太胖了,抱不动。”
苏落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下午到深夜,又玩又闹的,吃过饭后都有点累,闲聊几句后就各自回去洗漱休息去了,只剩下三米姐和苏落还在看星星,一个伤心人,一个现在不吃药再疲惫都睡不着的弱鸡,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着。
“多谢款待,今天玩的很开心。”
三米姐又一次道谢,客气到苏落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看你的表情,好像玩的并不怎么开心嘛,是因为我的黯然销魂饭不好吃?”
苏落摆了出来个逗比的功夫架势出来,笑着说道。
没有把三米姐逗笑,反倒是让她的眼圈变得更红了,当然不是因为饭菜不好吃,也不是玩得不尽兴,具体的原因苏落也了解了一下。
一个连“狗血”都说不上的娱乐圈爱情故事,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什么一年之守,三年之痛,七年之痒,十年之伤的。他们是一年都没守住,感天动地的、童话一般的爱情故事就破灭了,三米丈夫出轨被抓包,现在还处于热热闹闹的风波中呢,她能开心才有鬼,短暂的狂欢过后,无止境的落寞感就来了。
三米姐红着眼圈说道:“世事无常对吧?去年我们还在一起唱合久必婚,终生美丽,今年就这样了,现在回头想想,是那么的可笑。”
苏落没有说话。
其实去年在三米的演唱会上就有感了,这对分分合合爱情长跑快30年的情侣终于结婚,听起来总是如童话般美好,但故事的最后会怎么样,谁知道呢?
爱情是这世上比凤梨罐头更容易过期的物质了,让它消陨的方式有千百种,猜忌,对峙,抗衡,迸裂,到最后,彼此都蜕成了原始狰狞的怪物,算不得什么稀奇事。
至于现在回头看,当初的高调可笑不可笑?
苏落觉得没什么可笑的,生命中的某些时刻,只有时间才能正确定义。即便你意识到那一刻是特别的,大多数时候,也只有时间才能证明你当时的感觉是对的或错的。
很清楚的一点是,如果当初那一刻的感觉是错的,三米姐就不会那么难过了,凤梨罐头会过期,但那一刻是永远不会过期的。
也许只是苏落自己单方面这么认为,对一个没有遗忘能力的人来说,每一刹都是属于他的永恒。
“你打算怎么处理?”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苏落才问道。
“不知道。”三米姐勉强的笑了笑:“用网友的话说,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苏落可给不了建议,作为一个朋友,能做的只是在她幸福的时候送上祝福,在难过的时候能够给予些许陪伴。
“他出轨了!他......他......呜呜.....”
勉强的笑还是没能挡住悲伤,三米姐的情绪还是爆发了,大哭了起来,撕心裂肺。
苏落静静的递了几张纸巾过去,有情绪总要宣泄出来的,就如同自己被狗仔队搞烦了,不发泄出来就是不行,所以老院长知道苏落这么做不好,也没多说什么,现在,她需要大哭一场。
大哭一场就好了,又不是小孩子,说句不好听的,快30年的分分合合,估计他们大概都习惯了,待三米姐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苏落又递了几张纸巾过去,问道:“现在心里舒服点没?”
“谢谢......好多了。”三米姐抽了抽鼻子道:“我哭的时候是不是很难看?”
“嗯,丑爆了,还是笑起来漂亮。”苏落笑着说道,都想起形象来了,那就应该没事了,接着开玩笑道:“帮你骂骂那个渣男会不会让你更舒服一点?”
三米姐警惕的目光一斜道:“哼,你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好像是哦,我也是个渣男,还真没资格说别人。”
都开始八卦了,就更没事啦,苏落摸摸鼻子,接着理直气壮的说道:“不对,他是偷吃,我是光明正大的吃,我们不一样!”
“有区别?”
自己的遭遇,似乎让三米姐更加为冷雨萱不平了。
“好吧,其实没区别,我们本质上都是一样的。”苏落点了一根烟,也给三米姐来了一根,接着说道:
“每一个男人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白月光和蚊子血,朱砂痣和饭粘子,不管得到哪个错失哪个,都总有个会让你永远放不下,咳咳,为了能放下,所以蚊子血和饭粘子我都想要!”
“呵,男人。”
“女人也一样,小时候看过的一个粤曲小故事,有个好姑娘家,地主家的丑儿子和穷酸但帅气的秀才一起提亲,一个红玫瑰,一个白月光,姑娘和姑娘家里人都左右为难,于是姑娘抛出了一个很有建设性提议,要不我两个都嫁吧,去地主家吃饭,回秀才那睡觉,完美。”
“......这个故事我也看过,结果是这个姑娘谁都没得到。”
“是啊,我现在也是谁都没得到,她们都是小机灵鬼,偏爱到让我有恃无恐,又让我每天都在骚动,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苏落自嘲的说道。
“好吧,看到你这么惨,我就舒服多了。”
三米说道,自己再怎么难过也可以潇洒的说句“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他是看似一直拥有,又从未拥有,太禅。
“可我还是很难过,歌神,唱首歌安慰一下我?”
“别了吧,再牛逼的肖邦也弹不出我的悲伤,同理,再牛逼的苏落也唱不出你的难过啊。”
“肖邦是谁?”
“我的一个朋友,嗯,他的钢琴弹得很好。”
“唱一首,快点啦~”
“明不明白,失恋大晒!”
苏落无奈的拿起吉他,撩动琴弦。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
红线里被软禁的红
所有刺激剩下疲乏的痛
再无动于衷
......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玫瑰的红
容易受伤的梦
握在手中
却流失于指缝
又落空
红是朱砂痣烙印心口
红是蚊子血般平庸
时间美化那仅有的悸动
也磨平激动
......”
三米姐迷离的眼睛舒缓的闭上,与她一起醉倒在歌声中的,还有星空与夜幕......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久违的清净与悬头铁拳!
三米姐决定在苏落的大房子里暂住一段时间,对她来说,这里就是个疗伤圣地。
早上,和温柔慈祥的王阿姨一起浇浇花,王阿姨喜欢花草,一年四季不同花期的花她都收集了,小园子里每天都有五颜六色花儿在绽放,当然还有少不了的蔬菜瓜果,嫩绿的香菜香葱,才红了一半草莓让人望眼欲穿。
中午,研究下菜谱,学做各种美食,在“音乐圣地”没先让自己的音乐水平提高多少,倒是厨艺在飞速提高。苏落这个家伙的嘴太叼,不是好吃到爆炸那种,休想他稍微点头,若是他说句“还可以”之类的话,三米姐感觉自己能出去开饭店了。
午休过后,三米姐会牵着调皮可爱的小白散步,大多数只在大房子周围,但偶尔也会一直去到小区里的广场上,这里人很多,也都很友善,三米姐很快就交上了朋友,同样是遛狗的大妈大爷。
少不了在小亭子里和几个大妈大爷闲聊一下,昨天都在八卦嘟贩流窜进来,警察蜀黍带着警犬挨家挨户搜查的大事,三米姐显然知道得更多,联想一下后可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刚到苏落家的时候几十架无人机,无处不在的偷窥让人觉得心慌慌的,第二天所有狗仔全都神奇的销声匿迹了,苏落的能量让三米姐戏思恐极。
这也是三米姐觉得开心的事情,处于娱乐圈舆论风暴中的三米姐,现在最不想面对的就是媒体记者,而在这里,世界上的一切喧嚣与纷扰仿佛都与这里无关,清净且安逸。
今天的话题则是狗狗,主角自然是可爱的小白,圆乎乎的脑袋被大妈们花式乱盘,而舞台上以个性、浮夸、火爆著称的三米姐褪去浮华后,似乎连配角都混不上了......
晚饭过后,是三米姐觉得最刺激的活动——挖矿!
苏落的书房是一座令人疯狂的金矿,里面的好东西多得吓人,音乐、歌曲、戏剧、小说、动画影视剧本、综艺节目策划方案......
这里是如同少林世的藏经阁一般的存在,比少林寺藏经阁更恐怖的是,它的“武功秘籍”数量还每天都还在疯狂的增加,说起来,三米姐偶尔还会出去散散步,苏落就不一样了,连深居简出都说不上,没什么事情的话压根就是“深居不出”。
你看一本小说都还没他创作的快,这是何等卧槽?
疯狂的产出说明了没有人能随随便便的成功?
说明了台前的风光都是背后的艰辛劳动换来的?
不!
是天才的世界,我等凡人根本无法理解!
那种感觉就像是,只要在苏落脑壳上开个洞,“金子”就会源源不断的喷发出来,然后堆满全世界......
虽然说苏落对她也没有什么限制,但白天苏落在写东西的话,三米姐一般不会去打扰他,晚上等他吃完饭后阳台上“躺尸”,三米姐才会“闯进”去,找点有意思的作品消磨时间。
有的时候也会提前,比如在天气很好,有夕阳与晚霞的时候,苏落就会揉着眼睛走出来,抱着小白卷缩在阳台的吊篮上,呆呆的看夕阳与晚霞。
“哈哈哈,你的粉丝骂你是个死坑货,真没说错!《七龙珠》明明就已经都画完了!”
三米姐又发现了几本好东西,眉飞色舞。
外面的进度连比克大魔王都没打完,三米姐随便翻翻就已经到了跟比克大魔王一起去到那美克星了。
“能怪我么?按照我的风格,一般都是直接轰出去,但现在那群家伙说要大IP要慢慢运营,积累粉丝,一周一话不能再多,作为梦工厂最卑微的卑微仔,家庭地位还没有小白高,我去哪讲道理哟?”
苏落懒洋洋的声音,有点生无可恋。
“怎么样,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首都的气候和香江差别很大呢。”
“嗯,我都不想走了,申请长住可不可以?正好,还能在这里过冬避寒。”
三米姐笑着说道。
嗯,这一点都不矛盾,这年头南方人是要到北方避寒的了,经历过南方的冬天,你就知道北方的暖气是多么的令人向往了。
“完全没问题,你想住多久都行。”
“不收房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