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男人来说,总归是得不到亦或是暂时还没得到的女人才是最有诱惑力的,更何况从明天开始,他就要进入忙碌状态了,这一忙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闲下来,所以,他决定今天晚上给自己放个假,好好放松一下。
入夜的相模湾别有一番景致,不过,此时的宫下北可没心情欣赏什么风景。
直升机在海滨别墅楼顶的停机坪降落,听到动静赶来的梁家训第一个迎上来。
“先生,”迎着直升机螺旋桨带起的骤风,梁家训鞠躬行礼,问候道。
“嗯,由佳小姐呢?”宫下北问道。
“在二楼,”梁家训问道,“用过晚餐后就去了二楼,没有再出来过。”
宫下北点点头,径直从楼梯下去,去了别墅的二楼。梁家训没有跟过来,二楼是主人活动的地方,没有招呼他们这些保镖是不会去的。
步下楼外的阶梯,绕过悬空的走廊,宫下北上了二楼的露台,而后从大厅通往露台的侧门走进去。
客厅里回响着的士高的旋律,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孩,正随着这富有节奏感的旋律,在客厅正中的地毯上做着韵律操。
女孩显然就是浦野由佳,她穿着紫色的紧身韵律裤,粉色的运动抹胸,一头金色长发扎成马尾辫,随着她的运动在脑后甩来甩去。
因为背对着露台的方向,宫下北走进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发现,倒是坐在沙发上翻看一本杂志的中根花子看到了他,第一时间站起来鞠躬行礼。
察觉到身后的异常,浦野由佳转过身来,第一眼看到宫下北的时候,她那对漂亮的大眼睛便猛地睁大,像是很不可思议的样子,但随即她便欢呼一声,张开双臂朝宫下北冲过来。
等冲到近前,她身子轻轻一跃,如同树袋熊一般缠在了宫下北的身上。
宫下北双手托住她弹性十足的翘臀,直接凑过去吻住了她的嘴唇,同时脚下不停,继续朝沙发的方向走去,他现在的情绪有些亢奋,只想第一时间将这个女孩占为己有。
浦野由佳显然也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不过她不仅没有害怕,反倒显得很主动,当被宫下北放在沙发上的时候,她又迅速欠起身子,眼睛看着宫下北的双眼,手忙脚乱的去脱他的衣服,同时,嘴里还喘息着不停嘀咕。
“她说什么?”宫下北跪在沙发边上,一边急不可耐的脱着衣服,一边向涨红着脸的中根花子问道。
“她说......她说......”中根花子的脖颈都涨的发紫了,嘴里颤抖的声音根本连不成句子。
“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份工作了?”宫下北有些恼怒的呵斥道。
“她说......她要做你的女人,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主人,”中根花子赶忙说道。
“主人,主人......”或许是听到了中根花子翻译时的发音,浦野由佳嘴里呢喃着说道,她显然是练过这个词汇了。
这个词汇应该是中根花子教给她的,在日本,“主人”这个词并不局限于主仆之间使用,在某些传统的家庭里,妻子也会这么称呼丈夫。
看着浦野由佳面色潮红的躺在沙发上,嘴里细声念叨着“主人”,宫下北就感觉气血上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亢奋的情绪。
粗重的喘息声中,近乎奢华的客厅迅速转变成了战场,重生后,宫下北难得的对女人温柔了一次,前戏做的很足,主要是浦野由佳白的如同奶脂一般的肌肤,令他迷恋异常,他几乎吻遍了这个乌克兰女孩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这才最终将她从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
夜已深,别墅二楼的主卧室里,浦野由佳已经睡熟,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她性感的唇角处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一门之隔的客厅里,宫下北赤裸的跪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发出一声长叹,待到舒爽的快感消退下去,才放开怀中女人的双腿,转身坐倒在沙发上。
沙发上,衣衫凌乱、下身赤裸的中根花子蜷缩起身子,她涨红着脸,挣扎着坐起来,从身下抽出被撕破的亵裤,默然无语的擦拭着腿间血迹和秽物。
宫下北看了她一眼,揉了揉鬓角。
之前,在浦野由佳的身上,他没舍得太过放肆,因此,在哄着浦野由佳睡熟之后,便将暴戾的情绪发泄在了身边这个女人的身上。
不过,宫下北倒是一点都不觉得良心有愧,因为他并没有强迫对方,这只是一笔交易而已。
转过身,宫下北从不远处的沙发椅背上拿过自己的外套,从上面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记录本,取出别在上面的钢笔,说道:“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
“高仓彻平,”中根花子哑着嗓子说道。
“是你什么人?”宫下北将这个名字记在本子上,随口问道。
“我,我男朋友,”中根花子垂着头说道。
“嗯,我记住了,”宫下北点点头,说道,“你好好做事,他的债务问题,我会帮你解决的,除此之外,我还会帮他安排一份工作,算是我额外给你的奖励。”
“谢谢先生,”中根花子略微有些泛红的眼睛一亮,说道。
点点头,宫下北没有再说什么,他站起身,径直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当宫下北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空了,估计中根花子是回了她的卧室。
看看沙发上,这女人已经把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前被他撕碎的衣裤也都消失不见。
无声的笑了笑,宫下北从茶几上拿了一包烟,给自己点上一支,施施然走到客厅通往露台的大落地窗前,扯开窗帘,视线透过明净的玻璃窗外外面看去。
别墅楼下的庭院里,负责值夜的保镖还在四处巡视,或许是降温了,保镖们都穿了厚重的大衣。
庭院外,沙滩上一片静谧,庭院围墙上的灯光照射过去,将整个沙滩照的白惨惨的,有些渗人。
更远一些相模湾,已经被漆黑的夜色笼罩,什么都看不到,倒是能看到星河般的点点灯火从海面上远远的传过来,这些灯火从港口的方向出发,正在驶向深海。那应该是渔民的船队正在出海,封鱼期将至,这些渔民必须赶在封海之前,捕到今年最后一批的渔获,否则的话,在这个经济不景气的年份里,他们的日子会变得非常难过。
做渔民很辛苦的,当然,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是辛苦的,如果没有绝大多数的辛苦,又哪来的少数人的醉生梦死?
前世的时候,宫下北也属于大多数人中的一个,他的生活......不,那不叫生活,只能叫活着,他活着都活得很辛苦,而现如今,他成了少数人中的一个,他觉得自己现在过得日子,才能叫做生活。
“活着”很难,但相比起“活着”,“生活”显然更难,宫下北被很清楚,一旦自己失去了“生活”,他就连活着都机会都没有了。
所以,继续努力吧,一直努力到活不下去的那一天。
0087
元旦节当天,一个炸弹气旋光顾了日本东南部地区,受这股气旋的影响,东京及周边地区,在元旦节当天下起了大雪。
这场大雪从清晨开始下,一直持续到午后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市中心的积雪厚度已经超过了20公分,整个东京的道路交通全都陷入了瘫痪。
不知道是受热岛效应的影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尽管下着这么大的雪,可东京的气温却不是很低,大雪飘飞的街头上,随处可见光腿穿着裙子的小女生们。
目黑区中汀通线与佑天寺巷接口的十足路口处,五辆黑色的丰田轿车停靠在路边,身穿黑衣的保镖们从一辆辆车上下来,等到确定了周围没有状况之后,才有人赶到第二辆车边,拉开后车门。
穿着一身普通运动服的宫下北从车里钻出来,朝佑天寺巷深处看了一眼,这才接过梁家训手中的雨伞,迈步朝巷子里走去。
“先生,我和您一同过去吧,”梁家训追过来两步,说道。
“不用,”宫下北摆摆手,说道,“我自己去。”
话说完,不等梁家训再多说什么,便径直进了巷子。
佑天寺是东京的一处大寺院,据说这里的菩萨很灵验。
寺院很大,但院门前的巷子却很窄,此时大雪未停,巷子里铺着厚厚的一层积雪,一脚踩上去嘎吱嘎吱作响。
进入12月之后,赤本的体格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原本肥胖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三天前,他昏迷了一次,虽然时间不长,但却非常的危险。如今,老头已经住进入了无菌病房,想来是时日不多了。
作为赤本的养子,宫下北从三天前赤本昏迷开始,就停下了手头的一切工作,他从关西赶回来,连续三天在东京几处寺庙做义工,以此来为赤本祈福。
佑天寺是他做义工的第四处寺庙,在为赤本祈福这件事上,宫下北是很虔诚的,不管怎么说,老头对他的帮助良多,如果不是这老头的话,他再奋斗上个十几年,恐怕也无法达到今天的高度。
既然是虔诚的祈福,宫下北就没有动用任何关系,也没有提前同寺庙方面联系,过去三天也是这样,找到寺庙,然后登记义工,按照人家的安排去干活做事,让干什么干什么,干完了就走。
今天是元旦节,来寺庙做义工的人很少,宫下北进到寺院里,做了义工的登记,看着负责登记的人在花名册上写下赤本原介的名字,然后就按照寺庙里的安排,领了工具去扫雪——没错,今天的工作就是扫雪,清扫寺庙内的积雪。
体力活这种事情,对宫下北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他的体格很好,而且在发迹之前,也是一个混黑道的混混,别说干活,打架都打的。
领了工具,宫下北按照寺庙僧侣的指示,一个人打扫海贵院到佛堂之间的大片庭院。
此时,雪已经小了很多了,但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宫下北埋头苦干,弄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算是将停车场内的雪扫起来,在空地上堆了五个大雪堆。
站在停车场的入口处,宫下北将手里的铁锹靠在护栏上,摸着口袋,掏出一包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支,扭头看着重新又铺了薄薄一层白雪的停车场,心里竟然有了几分成就感。
“嘀嘀!”
就在这时,随着两声汽车鸣笛,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从海贵院的侧墙外驶进来,随即,又是一辆乳白色的奔驰轿车跟进来,最后,又有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跟着进来。
三辆车绕过花坛,直奔停车场这边开过来,而随着这三辆车出现,佛堂内涌出来五六名僧侣,领头的是个穿着御祭服的老僧。
看着三辆车是来停车场的,宫下北赶忙将入口的位置让出来,他拿了铁锹和扫帚退到一边,眼瞅着三辆车从面前开过去,在不远的几个车位处停下。
佑天寺一共有三个入口,一个是佑天寺巷,剩余两个在驹泽通线一侧,不过,驹沢通线一侧的两个入口,一个是给寺庙的“供养”,也就是经常给寺庙捐钱的人留的,另一个则是要从佑天寺附属幼稚园停车场过来。
这三辆车既然是从特别通道过来的,想来车上的人应该是佑天寺的“供养”。
宫下北没有理会这三辆车,他等到车开过去,便拿了工具走出停车场,准备把佛堂前到小花园的一片雪也清扫了。
香烟抽了半支,宫下北准备将烟头掐灭在护栏上,然后赶紧开工。
就在这时,三辆车上下来的人也鱼贯而来,当先的是个穿着呢料大衣、戴着墨镜的年轻人,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穿了白色皮草,同样戴着墨镜的长发女人。
这一行人正好走到停车场入口,宫下北正好将烟头掐灭在护栏上,几点闪着火星的烟灰被风吹起来,赶巧就落在了那女人的身上,有那么一两点烟灰,还好死不死的落在了人家小腿上。
女人身材高挑,同样也属于爱美不怕冷的那种人,上身白色皮草,下身却是一条黑色的裙子,闪着火星的烟灰落到她小腿上,女人显然是被烫了一下,整个人往旁边一跳,嘴里“啊”的叫了一声。
谁能想到掐个烟头也能招惹祸事,宫下北愣了一下,急忙站直身子,鞠躬道歉,嘴里说道:“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女人往旁一边跳,却把另一侧的年轻人撞了个趔趄,地上有雪,原本走着就打滑,这么一个趔趄,年轻人险些摔倒在地上。幸亏他身后跟着的保镖眼疾手快,搀扶了他一把,才没让他摔倒在地上。
年轻人站稳身子,一张脸已经因为气恼而微微涨红了,他问了身边的女人,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后,两步跨过来,伸手就朝宫下北的脸上扇过去,嘴里还斥骂道:“混蛋!你是想死吗?!”
宫下北可谓是“久经沙场”的老混混了,经过的战阵无数,哪能被他轻易扇到耳光。他挺直了腰,头轻轻一侧,躲过了年轻人的手,嘴里说道:“我说过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说不是故意的就行啦?!”没成想,那年轻人还没停手呢,他的女伴也抢了过来,甩开手上的挎包就朝宫下北的身上砸过去,“你的眼睛呢?不看人的吗?!”
宫下北后退两步,躲开女人砸过来的手包,正想喝止对方,就感觉小腹处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整个人噔噔噔的后退三四步,下盘失去重心,一个腚墩摔倒在积雪里。
“给我打!”年轻人看他被自己保镖踹倒在地,顿时来了精神,他冲上来两步,一边抬腿朝宫下北踹过去,一边还大声喊道,“打死这个乡巴佬!”
“呜......”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在佛堂侧后方响起,同时,两个穿着运动服的人从那个方向冲过来。而在小花园的方向,也有两个人飞快的朝这边赶。
海贵院侧面的甬路、幼稚园停车场出口、花坛外围,原本看似路人的几个家伙,都随着警报声朝这边狂奔。
雪地上,宫下北是双拳难敌四手,不过他一把抓住了年轻人的脚踝,使力将他掀翻在地,也不管那些踹在他身上的脚了,按住了年轻人就是一顿爆锤。不过,他只在年轻人脸上捶了三四下,就被卡着脖子拖到一边,浑身上下不知道不知道又挨了多少下。
即便这样,宫下北也没放过那个年轻人,他看着人群中有人去搀扶那家伙,便用力蹬出一脚,正踹在年轻人左小腿的迎面骨上,年轻人嘴巴一张,还没等惨叫出声,又被斜刺里踹来的一脚给蹬翻在地。
赶来的人都是宫下北的保镖,尽管他不让身边的保镖跟随,可作为他的贴身保镖,梁家训哪儿能放心,所以,他人还没到佑天寺呢,梁家训安排的保镖已经安排好了。适才那刺耳的警报声就是保镖们随身携带的警报器发出的,专门用来召集人手的。
一场小规模的殴斗,很快演变成一边倒的殴打。年轻人带着的四五个保镖,充其量就是街头上的混子,哪儿敌得过经验丰富的专业保镖,再加上以寡敌众,不过两三分钟,就全都被掀翻在地。
宫下北被两名保镖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看看布满全身的泥脚印儿,他脸冷的比气温还要低上几度。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年轻人被两个保镖按着,整个人趴在雪地里,嘴里还兀自叫嚷不休,“赶紧放开我,告诉你们,我哥哥是住吉会的鹤田,鹤田纯一......你们死定了!我一定杀了你们的!”
“鹤田纯一吗?”宫下北上前两步,抬腿踩着年轻人的头,将他整张脸都踩进雪里,语气阴冷的说道,“北泽组的那个鹤田纯一吗?”
年轻人已经喊不出声音来了,他都快被踩的窒息了。
“好,我今天不动你,你回去告诉鹤田,就说我叫宫下北,你问问他,准备怎么杀了我。”把脚抬起来,宫下北冷笑着说道。
0087
说真的,尽管吃了点亏,被人踹了一身的脚印子,但宫下北的心里其实没有多么的恼火,相反,在打架的时候,他甚至感觉非常的兴奋。
从这里看,前身对他的影响还是存在的,他的身体里仍旧潜藏着大量的暴力因子,相比起整天在交际圈里混,他更喜欢用直来直去的暴力解决问题。
不过,不恼火不等于这件事就能轻描淡写的放过去,类似这样的事,他必须拿一个态度出来,告诉所有人,招惹到他的后果会很严重。否则的话,他将会失去威信,在他这类人的圈子里,好脾气的形象是不能树立的,否则就会被人当成软柿子。
佑天寺的义工显然没办法继续做下去了,几个始终旁观的僧侣也不敢让他再把雪扫下去了。
就在车上换了身衣服,宫下北直接回了东大附属病院。
赤本的病房已经挪到了5楼,这里的无菌病房条件更好一些,不过,房间里的条件就没有那么好了。
宫下北回到病院的时候,赤本还在睡觉,他现在一天24小时,大半的时间都在睡眠中。
病院准备了三个紧急医疗组,一天24小时不间断的盯着他,医生也是从全东京各个医院抽调来的专家,其中还有两个是从美国请来的老外。
除了这些救急的西医之外,现在赤本的主要治疗手段已经换成了中医,三位医生都是专门从中国请来的,据说动用了不少的关系。
病房的客厅内,宫下北站在无菌病房外的窗口处,隔着冷冰冰的玻璃窗,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赤本。
老头同一个多月前相比,整整瘦了一圈还多,脸上的皱皮非常明显,肤色已经不再是苍白的色泽了,而是隐隐的淡青色。即便是在熟睡中,他也紧紧皱着眉头,稀疏的眉毛使他原有的威严荡然无存。
盯着赤本看了一会儿,宫下北突然感觉鼻头有些酸涩,本能的吸了吸鼻子,却又感觉脸上微凉,伸手摸一把,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落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