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吧,”宫下北也不介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他见几名保镖都站着,便摆摆手,笑道,“吃点东西,生煎啊,你们肯定没吃过的。”
直到几个保镖全都找地方坐下,吧台边的一个侍应生才小心翼翼的凑过来,他显然看出宫下北是这伙人的头,可惜却猜错了他们的目的,这家伙走过来对宫下北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先生,这个月的的屋维持费我们已经交过了。”
所谓的的屋维持费,实际上就是保护费,交给当地暴力团组织的,有的按月收取,也有的是按季收取。很明显,这位侍应生是把宫下北他们当成收取保护费的了。
宫下北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心道:我这么像黑社会吗?
坐在他对面的梁家训则是脸一沉,用中文呵斥道:“你怎么说话呢?我们又不是黑社会,你们交没交的屋维持费,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哎呀,先生是中国人?”侍应生愣了一下,随即看着梁家训惊喜的问道。
“好啦,赶紧招呼客人,”梁家训瞪了他一眼,说道,“别惹我们先生不高兴。”
侍应生这才将注意力转到宫下北的身上,鞠躬行礼道:“对不起先生,请您稍等,我去拿菜单。”
宫下北微笑着点点头,他还是第一次听梁家训讲中文,没想到这个家伙中文说的竟然还很不错。
0178
吃生煎还要什么菜单,宫下北直接单点,小馄饨配生煎,前世就好这一口,竟然还有沙茶牛肉馅的,那就不用选了,就它了,所有到场的人,算上保镖,一人一份了,谁都不落空。
点好了餐,宫下北坐在桌边等候着东西送上来,心里头竟然莫名的有了几分期待,这让他自己都感觉有些好笑。说真心话,从重生到现在,尽管时间并不长,但是或许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宫下北如今已经很难对什么事情心存期待了。
或许对别人来说,他如今的生活很精彩,高高在上,衣食无忧,财政不仅自由,而且非常自由,自由到不需要考虑什么钱该花什么钱不该花了。
可那终归是别人的看法,对于宫下北自己来说,却绝非是如此的。这并不是假清高,而是事实如此,如果从某种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这就是一种心理空虚的感觉吧。
探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坐在对面的梁家训不失时机的拿了一个打火机出来,打着了之后送过来。
宫下北把烟凑过去,刚要点燃的时候,就听到门口“当啷”一声巨响。
这个响声很大,也很突然,把宫下北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的往回一缩,手上不自觉的使了点力气,将刚刚拿出来的一支烟卷给捏断了。
同样是随着这一声响,坐在四周的几个保镖噌的一下站起身,靠近宫下北的两个下意识的把手探到腰间。
随同宫下北出行的这些保镖,并不是人人都配枪的,其中只有两个随身带着枪,毕竟东京的治安大体上是非常好的,需要用到枪的时候少的可怜。
响声过后,门外又恢复了安静,生煎铺内陡然紧张起来的气氛渐渐放松下来。
可还没等到几个站起来的保镖坐下,外面又是“嘭”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店铺双开扇的玻璃门啪的一声碎裂,细碎的玻璃渣如同瀑布一般在门前跌落。
吧台内的那个中年女人吓的尖叫一声,两个侍应生也慌乱的躲在吧台附近,面色惊慌的看着门口。
这一声响之后,宫下北也皱起了眉头,他朝梁家训看了一眼,后者朝一个保镖使了个眼色。接了命令的保镖点点头,正准备朝门口走过去,就见四五个穿着花衬衣的年轻人从外面走进来。
这些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一个个流里流气的。当先一个进了门,先是一脚将门口那个“小心地滑”的告示牌踢飞掉,这才随口骂了一句什么,抬头在店里看了一圈。
这家伙嘀咕的那一句话宫下北听出来了,是什么“扫堵安妈”之类的发音,这不是日语,而是福建那边骂人的话,具体是什么意思他也不太清楚,只是前世看过福建人打架骂这种话。
这群人进了铺子,先是朝宫下北他们坐的方向看了一眼,却没有关注,而是径直朝吧台的方向走过去,或许在他们眼里,这些穿着统一服装的家伙,就是附近某个公司的员工了。
或许是听到外面的动静,店铺厅堂通往后晋的帘子被人撩开,两个戴着围裙的人走出来。
这两个人中,一个是看上去大概有四十五六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另外一个,却是个差不多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
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宫下北就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怎么说呢,这女人倒不是说有多么漂亮,不过却有一种很吸引人的气质,这种气质是那种偏中性的英气,嗯,举个例子,就像是林青霞的那种气质。她的五官很精致,瓜子脸,眉毛细长,尽管表情严肃,但却依旧让人感觉很美,不,应该说这种严肃的表情使她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完美了。
而且,这女人个头很高,看上去至少有一米七多,身高腿长,宫下北琢磨着,要是自己站到人家面前的话,估计也就打到她肩膀的。
这两个人从后厨出来的时候,那些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也恰好走到吧台附近,两拨人很快就吵了起来。
不出意料,这伙年轻人是来催收保护费的,而且,他们应该不是第一次来了。别看店里在场的人不少,算上两个侍应生,足有三个大男人了,可貌似只有这个年轻的女人还有几分胆量,竟然就那么冲在前面,跟几个年轻人吵了起来。
按照这女人的说法,她们店里已经交过保护费了,交给了会津小铁会。
而那些年轻人则说他们与会津小铁会没关系,他们是福清帮的,按照他们的规矩,凡是在东京开店的中国人,都得给他们交保护费,不然的话,就别想做生意。
年轻女人不甘示弱,直接怼回去,说要是这样的话,让他们去找中国工商银行收保护费去,要是那边也交的话,她们二话不说,直接给钱——就在去年年初的时候,中国工商银行在东京开设了第一家分行,地方离这里还真不远。
几个年轻人被这番嘲讽的话给激怒了,领头的那个顺手从旁边的卡座上拎起一个不知道是盛酱油还是醋的瓶子,照准年轻女人的头砸了过去。
年轻女人尝试着想躲过去,但反应显然没有那么快,被一下砸在右鬓角上,当场瘫倒在地。
这一幕发生的非常突然,谁都没反应过来。吧台边的中年妇女愣了一下,随即尖叫一声,发疯般的冲过来,想要跟几个年轻人撕打,却被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脚踹在小腹上,噔噔噔的后退几步,摔倒在地上。
剩下的三个男人这会也忍不住了,两个侍应生嘴里喊着“妈”,一人拎起一个凳子冲过来,而那个中年男子却是转身回了后厨,没一会,手里拎着一把菜刀就冲了出来。
几个年轻人虽然在人数上占着优势,但也并不是很明显,再加上对方有武器,看着就有些吃亏了。不过,他们也不慌乱,只是稍稍退了几步。领头的家伙只是吹了一声口哨,被砸碎的店门外呼啦一下涌进来十几号人,几乎人人手里都拎着甩棍,围着店里一家人便是一通乱砸。
看着店里乱成一锅粥,宫下北心里那个郁闷劲就别提了,原本只是想着满足一下口腹之欲来着,眼下看来是没戏了。他没兴趣多管闲事,类似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
无奈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梁家训,宫下北将手中还剩半节的香烟掐灭,站起身,迈步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站起身,散在周围几个吧台上的保镖也同时站起身,有两个护在宫下北身前,准备从那些涌进店里来的年轻人中间挤过去。
可一行人才走出去两步,宫下北就听有人呵斥道:“你们他妈的去哪儿,都他妈给我坐回去!”
这话是用中文说的,却是带着点上海那边的口音。
宫下北皱眉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一个手里拎着甩棍的家伙,正将手朝他指过来,嘴里还呵斥着:“还有你,他妈的丑鬼,滚回去坐着。”
自打重生以来,宫下北最不满意的就是自己这张丑脸了,所以他不愿意照镜子,也最讨厌别人跟他讨论长相的问题,如今,这家伙当面骂他丑鬼,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啊。
只是一瞬间,他那张丑脸就变得更丑了。
梁家训还当他听不懂中文,在旁边愤愤的说道:“先生,这家伙......”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对面那个领头的年轻人已经察觉到了不太对头,他一把将那个嘴巴不干净的家伙推到一边,朝着宫下北鞠躬行礼,说道:“对不起,先生,打扰到您用餐了,我......”
宫下北看着那个被他推到一边的家伙,一只手抬起来摆了摆,打断对方的话,头也不回的说道:“把那蠢货给我弄过来。”
这句话同样是用中文说的,在场的除了几个保镖之外,所有人都能听懂,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过来,投到了宫下北的身上。
梁家训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宫下北竟然会说中文,而且说的这么地道,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用日语将这个命令转达给在场的几个保镖。
几个保镖要过去抓人,一伙福清帮的人哪能让他们轻松得手,混战瞬间爆发。
别看这伙混黑帮的家伙人多势众,但毕竟只是一伙流氓地痞,要说身手那是根本谈不上的。而宫下北这些保镖却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不仅一个个人高马大,而且出手凶狠刁钻,不过是几分钟的工夫,除了逃跑的几个之外,厅堂里倒了一地人。这些人虽然没有断胳膊断腿,但却都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倒在地上呻吟哀嚎。
嘴巴不干净的家伙被两个保镖架着拖过来,按在一张桌子上趴着。
“你说谁是丑鬼?”宫下北弯着腰,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问道。
“草拟吗,说的就是你,”没成想,这家伙还挺硬气,先是一口唾沫朝宫下北吐过来,紧接着一边挣扎一边骂道,“你就是他妈的丑鬼!”
0179
宫下北都给这家伙气乐了,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病?亦或是觉得身为黑帮成员就可以无所畏惧了?奶奶的,说咱是丑鬼?
伸手给了这家伙一记耳光,宫下北扭着头四处看了看,看到吧台边上有一个热水壶,快步走过去拎了起来。可惜,这壶很轻,里面没有水,直接丢在一边,转身去了后厨。
后厨里弥散一股浓郁的拌馅香味,很是诱人,而在灶台上,或许是因为刚才事发突然,液化气都还开着,炉子上放着一个油锅,里面有浅浅的一些滚油,这会都冒起黑烟来了。
宫下北快步走过去,先把液化气炉子关了,看了一眼旁边放着的两盘生煎,伸手捏了一个,感觉温度正好合适,便直接咬了一口。
嗯,味道不错,真是他刚才要的沙茶牛肉馅的。
满意的点点头,宫下北将剩下的多半个生煎叼在嘴里,四处瞅瞅,从挂架上拿过一个长柄的不锈钢舀子,从滚沸的油锅里舀了一舀子油,另一只手端起一盘生煎,转身走出后厨。
大堂里,有几个刚才被打翻在地的年轻人已经站了起来,只不过有保镖们在一边看着,也不敢往前凑过来。而店主一家人也已经站了起来,正瑟缩着簇拥在角落里。那个年轻的女人也站了起来,被一个鼻青脸肿的侍应生搀扶着,靠墙边站着。
见宫下北从后厨走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交汇在他的身上,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宫下北快步走到刚才那张桌子边上,先将盛着生煎的盘子交到梁家训手上,笑着说道:“尝尝,味道真是不错。”
话说完,又转身看向那个被按趴在桌上的家伙,对两个按住他的保镖说道:“按好了他,这家伙既然那么看重长相,我就给他整整容。”
眼看着两个保镖手上使力,将那家伙死死按住,宫下北将手中盛满滚油的舀子抬起来,照准对方的脸,手腕一翻,多半舀子的滚油一股脑浇在了对方的脸上。
随着“兹啦”一声响,一股煎肉的气味在空气中迅速弥漫开,被滚油浇了一脸的家伙刚喊了一句:“我艹......”,这话都没说完呢,整个身子便如同触电一般陡的一颤,随即便如同杀猪般的惨嚎起来。
他整个人在桌上拼命的挣扎着,两个保镖再也按不住他,被他一下挣开,翻滚着摔倒在地上,而后便蜷缩着双腿在地上滚过来滚过去,那凄厉的叫声让人听着感觉毛骨悚然。
这凶残的一幕,把整个店里的人都看呆了,包括那些来捣乱的家伙们,全都瑟缩着身子,一声都不敢吭。
手里的舀子直接丢在一边,宫下北转身坐到另一张桌子旁边,伸手从梁家训的手里将盘子接过来,也不用筷子,就用手拿着,将一整盘生煎一个个吃下去。
他在这儿没事人一般的吃东西,梁家训可不敢放松,他快步走到吧台前,用店里的电话先后拨了两个号码出去。
地上的家伙哀嚎了五六分钟,渐渐的没了声息,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过去了。几乎就在哀嚎声停息的同一时间,店铺外响起嘈杂的脚步声,片刻后,一群拎着“棍子”的警察冲进店内。
这群警察中,带队的是一个便装中年人,面颊消瘦,一头短发黑白间杂。他进店后先是四处看了看,视线扫过仍在自顾自吃着生煎的宫下北时,一对浮肿的眼泡里目光微闪,随即转身同跟在后面的一名警官小声说了些什么。
警官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到那个整张脸都被油煎熟了的家伙面前,蹲下身子姿势看了看他的伤势,随即紧紧皱着眉头,朝宫下北看了一眼,这才转身走回到中年人的面前,同他小声的争论了两句。
中年人显得有些生气,他面色严肃的呵斥了警官两句,而后不再理会他,而是径直朝宫下北走过来。
“赤本先生,我是警视厅搜查一课强行犯罪二系的岛川步,”走到宫下北面前,中年人朝他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严肃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说道,“非常抱歉,打扰到您了。”
宫下北手里拿着的生煎刚刚吃了一半,他没有理会中年人,甚至都没有抬头,而是继续自顾自的将整个生煎吃完了,这才漫不经心的瞟了岛川步一眼,说道:“地上这个来收保护费的家伙好像烫伤了,不叫急救车送他去病院的话,真的可以吗?”
“嗨,我明白了,”岛川步应了一声,扭头看向那个正瞅着这边的警官,对方显然明白了他意思,有些无奈的叹口气,开始吩咐跟来的警察去联系急救车。另外,开始将在场的人向外押送,至于宫下北和他的保镖,却是没有人过来理会。
“还有,我刚才看得很清楚,这家伙是被......”宫下北视线偏转,落到一边的梁家训脸上,后者明白他的意思,朝不远处一个身材魁梧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是我不小心弄伤的他,”那个保镖直接站出来,说道,“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现在不是谈责任的时候,关键是先救伤者,”宫下北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伤者的所有医药费算我的,需要什么赔偿都可以,如果岛川先生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随时和我的律师联系。家训,给岛川先生一张名片。”
梁家训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夹,取了一张名片递给岛川步,后者双手将名片接过去,没敢看,直接装进了口袋里。
“这里的生煎确实很不错,岛川先生可以尝一尝,”宫下北将最后一个生煎拿起来,三两口吃下去,这才站起身,接过梁家训递来的手巾擦拭着双手,说道,“嗯,只是不知道以后还没有机会吃到,如果吃不到的话,就真的很可惜了。”
话说完,他伸手在岛川步的肩膀上拍了拍,笑道:“就这样吧,等有时间一起喝茶。”
没有再理会店里的事情,更没打算跟着警察去录什么口供,宫下北带着梁家训一群人直接离开了这家店铺。
看着他被一群保镖簇拥着离开,那名警官终于忍不住了,他愤愤的踢了一脚身边的一把椅子,冲着岛川步问道:“岛川警部,这家伙是什么人?怎么能就这样让他们走了?那个被烫伤的家伙多半活不成了,杀人犯肯定在他们那些人里!”
“闭嘴!”岛川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迟疑了一下,又放缓语气,说道,“你别管他是什么人,总之,这件事已经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了,在没有切实证据的情况下,你有什么权力将他们带走?”
“那也不能就让他们这么走了!”警官懊恼的反驳道。
“给你拿着这个!”岛川步也恼了,他把手伸进口袋,掏出刚才从梁家训手中接过的名片,直接塞到警官的手里,说道,“你不是想要追究嘛,自己去找他吧。不过我还是有义务要告诉你,如果你拿不出切实证据的话,最好不要去给自己找麻烦,不然的话,那些该死的律师就能把你这身制服扒下来!”
“这里到处都是证人!”警官直接将名片接过去,不以为然的说道。
“嘿,”岛川步冷笑一声,轻蔑的瞟了对方一眼,说道,“你还是先确认一下,这些家伙有没有作证人的资格再说吧!”
他是真不想理会这个褦襶跟木头一般的家伙了,不仅情商低,而且不识时务,真是没有半点前途。
岛川步其实也不知道宫下北具体是什么人,但他却知道之前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人是做什么的,更记得对方说的是什么,所以,别说今晚这个“赤本先生”没有直接落下杀人的证据,就算是落下了,他也得想办法给抹平掉。
从生煎店里出来,宫下北没有直接上车,他突然来了遛一遛的兴致,就那么沿着公路边的便道,一路向隅田川的住所方向走去。
对于今晚发生的事情,他没有半点想法,这不过是一场随机发生的意外罢了。
其实,福清帮这个帮会在日本,尤其是在东京,存在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不过,也就是在最近两年,他们发展的速度尤其快,这主要是因为这些家伙足够的心狠手辣,而且没有任何的底线原则。
另外,这些家伙主要针对的目标,还是旅居日本,尤其是来日本时间毕竟不太长的中国人,而中国人的处事原则上有一个缺陷,那就是等闲不愿意报警,不愿意打官司,凡事都是能忍则忍,实在忍不下去了,才会想到寻求警察的帮助。
这样一来,就使得福清帮的发展比较隐蔽,始终没有受到警方的重视。
当然,对于这种中国人欺负中国自己的人现象,宫下北也不会上升到什么民族劣根性的问题上去,实际上在他看来,这根民族的问题没有屁点关系,纯粹就是黑帮的生存之道。
中国的黑帮到了日本、到了美国,只会欺负中国人,那日本的黑帮、越南的黑帮、俄罗斯的黑帮,乃至于美国的黑帮,到了别的国家就不是欺负自己人了?堂而皇之的欺负人家本地人,那不是作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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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的权势和地位一步步发展的过程中,总会有与其权势或地位相匹配的人凑上来,他们会不自觉的形成一个圈子,或是基于各自身份的认同,或是基于某种共同的利益。而一旦这个圈子形成了,身处这个圈子中的人,都能很轻松的借用到圈内不同人的权势和力量,或是谋求发展,或是庇护自身。
这个圈子看似松散,实际上却非常的紧密,如果没有强大的外力介入,或是没有特定的内部突变,它就会一直存在,并持续不断的发展壮大下去。而在日本,这种圈子文化更加的强大,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也与日本人引以为豪的所谓“团队精神”密切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