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想到昨天自己的趾高气扬，老脸不由发烫起来。
“那另外一半产业还是会被拍卖？”
方行关心的问道。
“嗯。”
王策点了点头，一脸痛惜的说道：“虽然产业要被拍卖掉一半，不过相比于其他人，我已经好太多。经过这件事情，我觉得人嘛，有时候要知足。”
“没错，钱都是身外之物。”
方行给自己倒了杯茶，来到沙发旁坐下，一脸为难的说道：“主要我现在没那么多钱救济太多人，大家的情绪你多安抚下，我亏待不了你。”
顿了顿，方行补充道：“正好现在你产业减少一半，时间算是留出来了，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吧，正好我这边缺些人手帮忙。”
“跟您混？”
听到方行的话，王策脸色大喜，连忙起身说道：“方总，您真的打算给我这个机会吗？”
他就算是傻子，都清楚方行现在手里有着十个亿外加一个赵师傅品牌，而他身价累积不足七百万，在方行面前连个弟弟都算不上，如今能够跟着这样的人物混，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个翻身赚大钱的机会。
“没错。”
方行喝了口茶，说道：“我前段时间不是开新闻发布会了嘛，最近会启动价值十亿的大项目。”
“您说的是格力集团这个项目？”
王策闻言险些激动的跳起来，格力集团项目现在已经传遍整个城市，人人都知道沾上这个项目就能赚钱。
要是真的能够掺和进这个项目，王策觉得就算是之前亏了钱，那都是无所谓的小事。
不过王策在短暂的兴奋之后，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险些赔的倾家荡产不就是投了这个项目导致的嘛？
现在要是再掺和一次这个项目，那不等于是找死？
心念至此，王策额头冒出了冷汗，连忙说道：“方总，您放过我吧，格力集团这个项目我单是听着都觉得瘆得慌！您要是觉得不高兴，要不……我回头就把我家祖坟刨了给您来个乐？”
“呃……”
方行望着王策，差点脑袋一晃，一头栽在地上。
整理好紊乱的情绪，方行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认真，“王总，您别误会，我真没打算坑您，我现在是打算做好格力集团，和我之前对你们的承诺一样，保证你们能赚到钱。”
“您……您说的是真的？”
王策依旧满脸的难以置信，眼中充满迟疑。
“当然。”
方行笑道：“比金子还真，不过你要是不相信没关系，这件事情我不勉强。”
放下手中的茶杯，方行继续道：“我主要是看中你在商会中的地位和威信，有你在这些人不会闹事，只要你们按照我说的来，早晚会东山再起，甚至……”
说到这儿，方行打了个响指，十分自信的补充道：“资产过亿，未来可期！”
“这个……我回去考虑下。”
就算方行说的都是真的，王策觉得自己也要回去认真想想。
已经吃了没文化的亏，他不想同一个坑掉进去两次。
“没问题。”
方行简单的和王策寒暄了两句，将其送走。
看到云芹正拿着资料走进来，方行杵着下巴好奇的问道：“你看我像是坏人吗？”
“不像呀。”
云芹诧异道：“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赚钱的大好事儿，我喊他，他都不参加。”
方行耸肩说道：“就好像我是坏人一样，何况他们的钱投资格力集团，格力集团也没跨呀。”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云芹耸了耸肩，说道：“再能出水的井被蛇咬一次，人都会感到害怕。”
“算了，既然这样，那就不管他了。”
方行苦笑一声，问道：“最近有卓元良的消息吗？”
“来找过你好几次，现在就在楼下等你。”
云芹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你最好见见他，看他样子挺着急，最近酒店门口多了几个便衣，应该是卓元良安排的。”
“看来这是担心我跑路。”
方行靠在沙发上，丝毫不着急的说道：“没想到，他也有着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着急，我心里挺舒服。对了……”
说到这儿，方行起身问道：“最近评估团队过去怎么说？”
“根据评估团队给的评估报告，他们说这座工厂至少价值一亿八千万。”
云芹放下手中的资料，沉默了几秒，补充道：“不过这座工厂是个烫手的山芋，不管是谁接手，都会遇到一大堆麻烦事。”
“正常，这座工厂本来就是烫手山芋。”
方行认真道：“就算是拿下来，能不能顺利投产都是问题。”
“他们说的麻烦事儿指的不是这件事情。”
云芹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卓元良把我们给骗了，价值将近两个亿的工厂卖给我们一亿四千万，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什么意思？”方行眉头微皱道。
“根据专业评估团队的汇报，这座工厂股权相当复杂，除了政府和摩飞都有股权，就连当地的村委会都有股权。”
云芹面色凝重，有条不紊的说道：“现在是三方股权掺和在里面，卓远良只告诉了我们政府和摩飞有股权，一旦我们买下来，那问题就很大。”
“当地村委会也有股权？”
听到云芹的话，方行这下彻底陷入懵逼。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会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
别说到时候能不能顺利投产，就算是正常员工入住都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
先不说别的，单是村委带着数百名村民将工厂门口堵起来，工厂基本立即黄一半。
想到这里，方行手扶额头，大感头疼。
“现在怎么办？还见卓元良吗？”云芹问道。
“让他上来吧。”
方行十分无奈的说道：“这事儿我要好好问问他，幸亏我找了专业团队去做这件事情，要是没发现，我被这王八蛋坑惨了。”
现在方行算是发现，什么叫做没一个好东西。
此刻方行心中也明白，为什么之前来工厂进行实地考察的企业最终都离开，说白了就是股权复杂，谁来了都会被扒下一层皮。
最为麻烦的肯定是属于村民，一旦村民漫天开口，那基本都是被动局面。
“好。”
云芹点了点头，转身下楼。
很快，云芹走进了房间，身后跟着卓元良以及一个助理。
“现在想见你一面真难呀。”
卓元良来到沙发旁坐了下来，面带笑容，打趣的说道：“听说你安抚好商会里每个人的情绪了？”
“嗯。”
方行点了点头，笑道：“这几天一直在忙商会的事情，实在是没时间见你，你多谅解。说句你不知道的实话，商会的人见到我个个眼睛冒绿光，恨不得立即剁了我。”
说到这儿，方行叹了口气，补充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怕死，可不想哪天前脚出门，后脚就被人谋害。”
“行了吧，你去哪儿都带着四十多名保镖，就算是人家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量。”
卓元良觉得方行越说越离谱，“对你的人身安全，我是一点都不担心，我估计他们来剁了我，都不会剁了你。”
说完这些，眼见方行依旧没提到工厂的事情，卓元良心中开始着急起来，琢磨着方行是不是压根就没想要这座工厂。
“事情哪儿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方行掏出烟盒，主动给卓元良上了根烟，明知道对方来这里的目的，却明知故问道：“对了，不是听说你这几天非常忙吗？怎么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事情？”
听到方行的话，卓元良呼吸一滞，险些想要骂娘，心说你在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老子来找你不是谈工厂的事情难道是要跟你谈恋爱？
虽然心里这样想，可卓元良也知道这个时候得求着对方，遂和蔼可亲的说道：“这不是前几天咱们聊了工厂的事情吗？我这次来就是想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觉得工厂卖的实在是太贵了。”
方行摇了摇头，一脸惋惜的说道：“本来我有兴趣的，可仔细想想，要不算了吧，我再看看别处工厂，实在是不行的话我去收购一家现成的工厂，或者直接收购一家家电企业，你看怎么样？”
“你自己都说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现在哪儿有你想的现成好事。”
卓元良心里微沉，表面丝毫不慌的说道：“当地的各大工厂我都帮你调查过，这家工厂是最合适的，除此之外，你找不到第二家。”
“实在是找不到，我就自己建厂。”
方行面露倔强道：“我就不相信，我连这事儿都搞不定。”
“好好好，我服了！我真的服了你了！”
眼见方行已经将话说到这种地步，卓元良知道方行绝对不会轻易接受现在的价格，便问道：“你说说看，你想多少钱拿下来？”
“现在不是钱的事情。”
方行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严肃，沉声说道：“卓老哥，咱们认识这么久，我没把你当外人，我就有话直说。据我了解，这座工厂股权不明，除了政府和摩飞都有股权之外，就连当地的村民都有股权，是有这个事情吧？”
此话一出，卓元良的心瞬间凉了半截，掩饰这么久，本想欺负下方行年轻，可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对方知道。
“唉。”
卓元良叹了口气，觉得这个时候再继续隐瞒下去，已经没有必要，点了点头，坦诚道：“你说的没错，这座工厂坐落在郊区，附近村庄确实有股权，因为建厂的时候占了他们的土地，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我们该补偿的都已经补偿，现在应该没有股权这一说。”
“应该？”
方行皱了皱眉，说道：“这么大的事情，你给我这个词汇？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个确切的说法？”
方行算是看出来了，要想这座工厂正常开工投产，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都是遗留问题，不会太严重。”
卓元良继续绕道：“你相信我，难道我还能骗你？”
“别，咱们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
方行正色道：“这件事情我们最好能够白纸黑字谈好，否则我花费巨额代价最后发现工厂不能投产，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说到这儿，方行起身倒了杯茶，补充道：“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我这笔钱投进去连开工投产都做不到，我就直接带着剩余的钱跑路。”
眼见方行将话说到这种地步，卓元良知道方行这是揪着这事儿不打算放了，沉默了几秒，点头道：“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当地村民在工厂占了百分之二十的股权，这确实是之前摩飞的遗留问题，我之前派人跟他们谈过，他们张口问我要五千万，你说这不是扯淡吗？而且……”
说到这儿，卓元良叹了口气，补充道：“其实当初在洽谈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们只占了百分之十的股权，不知道后来因为什么原因，当地村民一直都觉得自己占了百分之二十，导致这件事情成了死结。”
“百分之二十的股权？”
听到卓元良的话，方行眉头皱的越来越深，“照你这么说来，你之前向我开的价格，只是这座工厂的百分之八十股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