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上，少有的理性言论也被淹没。
纵使所有人都亲眼通过直播见证，楚寒曾经为了缉毒吸毒，为了掀起全国性严打舍命去拼，为了灭吴家，将自己置身险境。
纵使大部分人都曾经在弹幕上发过一句楚哥，认可过楚寒。
可当楚寒表现出一点点偏离他们预期的行为来，所有人都选择性的忘记了楚寒曾经的贡献。
没有人感谢楚寒！
琅琊监狱最底层。
楚晓陪带着记忆提取器的楚寒静静地望着屏幕上的弹幕。
楚晓皱着眉头，手中捏着通讯器，想要联系工作人员，将这些怒骂自己父亲的弹幕全部屏蔽。
但她的举动被楚寒阻止了。
承受着记忆提取所产生的剧烈疼痛，楚寒如同一个迟暮的老人。
可他却挺直腰板坐着。
眼中，是从未变过的坚定。
“我不需要人感谢我。”
楚寒声音沙哑：“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想做的事，仅此而已。”
“可……”楚晓流着泪，满腔愤怒：“你为这些骂你的人奉献了一切，一切啊！他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诶！”
楚寒满脸释怀的笑容：“他们谢我我才觉得害怕呢。”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
楚寒以教育的口吻对楚晓道：“永远不要觉得你为别人做了什么，别人就会一直感谢你。”
“人呐，就是这个样子的，尤其是一群人。”
“他们永远不会记得你为他们做了什么，只会去想，你现在做的事情，对他们有没有好处。”
“有好处，他们就会跟随你，簇拥你，没有好处，他们就会骂你，拿口水喷你，拿石头砸你。”
“有什么好生气的呢？”楚寒宽慰的笑道：“人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别哭，哈哈哈哈，哭花脸了可不好看了哟。”
身为被骂者，楚寒笑着，反过来安慰楚晓。
用衣袖，轻轻擦拭楚晓眼角的泪滴。
乐呵道：“人性啊，美得时候，就如同漫山遍野开满了鲜花，那是人间最美的风景。”
“不美的时候，就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里面充斥着来自地狱的业火，能把人的心，烧得彻骨的寒。”
“既然我们能享受这人间最美的风景，又为什么不能忍受这彻骨的寒凉呢？”
“身在黑暗中，去追求光明，这，不正是我们活着的意义吗？”
“不哭了不哭了，我的小美人要是哭花了脸，你林妈妈不得生吞活剥了我哟，哈哈哈。”
……
29年前，老挝，宋赛镇。
直播继续。
楚寒带着浩浩荡荡八百多号人的队伍，缓缓朝着滕川兵工厂而去。
但就在抵达滕川兵工厂半小时前，楚寒下令让所有人停下了脚步。
一直搂住楚寒的滕川柚子不明所以。
“楚寒君，怎么停下了？”
楚寒没有答话，只是将目光望向身后的队伍中。
潜藏在队伍内的杰克阴沉着脸走出。
径直走到滕川柚子面前。
抬起手掌，重重抽在了滕川柚子那张甜美倾城的脸上。
“贱人！”
杰克怒骂：“阿萨德将军，不仅向你们r国无偿援助武器，还派军队在你们r国建立军事基地，给你们提供庇护，防止你们受到龙国的报复。”
“没有我们，你们入侵龙国失败时，就已经被龙国灭国了！”
“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杂种，对得起阿萨德将军的一片苦心吗？！”
“啊！”
杰克一拳又一拳打在滕川柚子的脸上。
只是两三下，就将一张绝世倾城的容颜，毁成了猪头。
腾川柚子没能力反抗，也不敢反抗。
她清楚明白的知道，卖技术给龙国这件事被杰克知道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这个后果，没人承担得起。
甚至，会导致r国灭国！
滕川柚子只敢用怨毒的目光望向楚寒。
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你欺骗我！混蛋，你欺骗我！”
“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告诉杰克，你答应过我的！”
“贱人，你还有理了！”
杰克一脚踹翻滕川柚子。
一口痰吐在滕川柚子身上，竟是要当众解裤腰带，对滕川柚子进行羞辱。
旁边，一脸冷漠看着的楚寒，抬手制止了杰克。
却被杰克怒目而视：“怎么，你跟她玩出感情了？”
咔嚓！
楚寒手里的手枪上膛，枪口对准了杰克头顶。
眯眼道：“你确定在跟我说话？”
“我说过，我不是你的狗。”
被枪指着的杰克骤然清醒，起了一头的冷汗。
高举着双手连忙道歉：“对不起我的朋友，我，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砰！
楚寒抬腿，一脚将杰克踹翻。
冷眼望着他，神情中充满了杀气：“没有下次。”
说罢，才将注意力放到滕川柚子身上。
没有理会她怨毒的神情。
更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
身后的武和尚洪田等人，早已经用铲子挖好了土坑。
楚寒让出身位，示意滕川柚子自己往坑里走。
同时，冷漠的目光看向所有人：“都愣着干什么，替我送柚子小姐最后一程啊！”
app2();
第176章 人之将死其言也恶
洪田武和尚纷纷将冷漠的目光放在滕川柚子身上。
用冷漠的眼神，逼迫滕川柚子一步步走向她的坟墓。
“你是我大哥的女人，按理来说，我该叫你句嫂子。”
武和尚笑得冷淡。
对着滕川柚子弯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嫂子，是你自己进去，还是要我动手？”
“你们…”
滕川柚子望着这些要将自己逼上死亡，面容冷漠的人。
眼底充斥着滔天的恨意。
凄楚望着楚寒。
“我把自己给了你，就这个结果？”
“楚寒，你就这么绝情吗？！”
“你的心，是钢铁做的吗，楚寒！！！”
凄厉的嘶吼声，在清晨的微风中飘扬。
然而正如滕川柚子所说的。
楚寒，早已经是铁石心肠。
对于这个曾经的爱人。
心中没有一丝愧疚，眼眸内，甚至没有一丝怜悯。
绝情到令人心寒。
“我们这种人，谈感情，你不觉得幼稚？”
“大家人前逢场作戏，人后各有算计。”
“你输了，就该认！”
“呵，呵呵！”
滕川柚子流着泪，自嘲地笑着。
甚至是收起了眼中的怨恨，柔情的望着楚寒。
“你有没有想过，之前我说的，结束宋赛镇的事情，就与你一起回r国，是真的呢？”
“我甚至想过，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再继续流离下去了，我们就在富士山下买套小房子，种一点蔬菜，咱们一起，过平淡的生活。”
“等我们老了，就葬在漫山遍野的樱花树下。”
“楚寒，我输了，也不想求你给我一条生路。”
滕川柚子几度哽咽，泪眼婆娑望着楚寒：“我只想知道，你有那么一瞬间，爱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