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笑得阳光，对着吴宪华九十度鞠躬：“我再退一步。”
“楚寒，四请吴宪华吴司，带队灭吴家，铲除后患，一个不留！”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吴宪华两眼布满血丝：“你怎么不直接说，请我吴宪华去死呢？”
“楚寒，你说我伪君子，那你怎么不直接点，直接请我吴宪华去死呢？”
“哈哈哈…因为你不敢，因为你不敢直言逼迫一个正司级领导去死，只能用这些，只能用这些，肮脏！残暴！不仁！的手段，把我逼死，活活把我逼死啊！”
吴宪华近乎癫狂：“你是怕吴家那些几岁的小孩成长起来变成祸害吗，你心里清楚明白的知道，吴宪华在一天，吴家就永远不倒！吴宪华一倒，吴家便不复存在！”
“说我伪君子，却只敢使下三滥的手段逼我死，却不敢直言让我去死，楚寒，你才是伪君子吧！”
“你看看你现在，冠冕堂皇，两袖清风啊！你多清高啊！你多了不起啊！”
吴宪华老泪横流，说到最后，膝盖弯曲，噗通跪地，两手颤抖的抓住楚寒裤腿。
哭着道：“章大海操控吴家十五年，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哇。”
“可他不只是稽查大队卧底那么简单，他是京都的人，我拿他没办法~~”
“楚寒！楚寒！”
吴宪华哭着死死将楚寒右腿抱住：“我都认，我都认行不行？”
“我承认我只是表面上跟吴家断绝关系，这样吴家靠贩毒疯狂敛财就牵扯不到我，等钱赚够了，我就能利用我的身份给吴家洗白，让吴家一跃成为像灯塔国巴勒菲穆那样的大家族，有钱，甚至还能操控选举，哈哈哈哈，我都认，我都认啊！”
“以前吴家很多贩毒被抓的，我都想办法给他们放出来了，我手上还留有证据，都可以给你，我的命也可以给你，拿去，你都拿去！”
“你要钱吗？我瑞典银行有二十亿，欧元，我都转给你好不好？”
“呜呜~~求求你了，给吴家一条生路，给吴家一条生路行不行啊，我给你磕头，你羞辱我，骂我，都可以，来，打我，往这打…”
吴宪华抓住楚寒的手往自己脸上打去。
用力之大，他脸不痛，楚寒手都痛了。
把手抽回来，楚寒在吴宪华面前蹲下，轻轻帮吴宪华擦去泪水，用关切的语气道：“咱们大家演得好好的，为什么不能继续演下去呢？”
“知道你贪，不是个东西，可我跟章大海，真没想过要抓你。”
“乖，啊，把戏演完，眼睛一闭事情也就过去了，不然收不了场啊！”
“啊~”吴宪华嘴巴张大，明明是在哭，却哭不出一点声音。
嘶哑道：“再演下去，吴家就要一个人都不剩了啊！”
“章大海献祭吴家引发江湖斗争，好开展全国性严打，局面一打开，全江湖人都在追杀吴家人，吴家真的要亡得彻彻底底，亡得挫骨扬灰啊！”
楚寒凝眸：“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
吴宪华抹着眼泪：“你来冀北的头一天，吴莫寒给我打了电话，风天奇让她告诉我的。”
“她还跟我说，风天奇觉得你跟章大海两个老阴逼联合起来搞吴家，实在是太没有难度了，所以风天奇把消息透露给我要我反抗，给你们增加点难度。”
“这个狗东西！”楚寒骂了句，继续问道：“那你反抗了吗？”
吴宪华一边点头一边哭：“我反抗了，没用。”
“我想把吴家一部分人送出国，结果吴家所有人身份信息被系统销户，连机票都买不了。”
“我又想着，只要吴家人不去章大海建的那座古墓，就牵扯不进去，可…可章大海整整给他们洗了十五年脑啊，脑子都被洗坏了，他们根本不听我的，甚至，甚至就连我儿子女儿都被他洗脑了。”
“他在我眼皮子底下给我儿女洗了十五年脑，我一点没察觉，一点没察觉到啊！”
“你们都去古墓了，章大海顾及我身份不敢明面上对我动手，可他去找人软禁了我，三天，我整整在家饱受了三天的折磨，今天白天下午的时候，他才把软禁我的人撤走，结果，结果到了晚上，你又来了，呜呜呜……”
楚寒脸皮抽搐。
看吴宪华的眼神多少带点怜悯。
甚至开始帮吴宪华说话：“不哭哈，章大海中科院出来的，中科院什么存在？智囊团啊！”
“十几亿人里面选出来的老牛逼，别说是你了，我都怕！”
“而且你知道中科院那帮老东西多不是人吗？问你问题你答不出来，唰唰就是一顿打，打得你皮开肉绽哭爹喊娘！”
“而且啊…算了…”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童年阴影，楚寒缩了缩脖子满脸惧怕。
干咳了两声转移话题：“咳，戏还是得演的。”
“要不，我留你儿女一命？”
吴宪华两眼无助：“吴家几百孩提，他们…呜呜…他们……”
“哎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楚寒一巴掌拍吴宪华肩膀上：“咱们买卖一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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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栋梁之才
“买…买卖？”
吴宪华很崩溃：“这买卖的，可都是我吴家人的命啊！”
“诶~话不能这么说啊，显得我跟个大坏蛋似的。”
“你在国外真有二十亿欧元？”楚寒两眼放光，同时，还强装出一副风轻云淡，不爱钱财的模样。
吴宪华意识到吴家还有一线生机，连忙道：“有，吴家几代人积攒出来的，百分之九十五都转移到了国外。”
“以前盗墓的时候，完整的瓷器一件就是百万欧元，青铜器更是价值连城，一件卖三百万欧元都是少的，曾经我们弄过一个贼大的青铜鼎，是好几个朝代天子继位的时候，祭天用的，光是那个青铜鼎就卖了五个亿欧元。”
“除了这些，再加上贩毒一年几个亿甚至几十亿，换算成欧元转移到国外的加起来，正好二十亿欧元。”
楚寒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我擦嘞，你们吴家都快富可敌国了啊！”
搓着小手，楚寒一脸急躁：“来来来，咱们来给你吴家人的人头定个价。”
“一颗人头，吾~一颗人头两千万…欧元，你看如何？”
“你想想哈，咱普通人的生命是无价的，像你们吴家这种不具有人权的人，早该死全族了，一条命值这个价，你赚大发了啊！”
“当然，你想活也不是没有问题，你一个人就值二十亿欧元。”
吴宪华郁结。
沉默良久，咬牙道：“一千万买一个人活命，至少保两百万！”
楚寒眼睛瞪大。
整个人唰地一下起身，手指指着吴宪华浑身颤抖：“卧槽，你你你，吴家人的命在你眼中就值一千万？！”
“你居然还砍价？！”
“你砍的那是价吗，是你吴家人的尊严，吴家人的命啊！”
“一千五百万一个，不能再低了。”
楚寒话锋一转，瞬间变成了一个老道的商人。
吴宪华咬牙：“我只保两岁以下的，不保我儿子跟女儿，两岁以下的，不可能再成气候了！”
“这……”楚寒一脸为难。
在原地踱步，走一下停一会儿，还时不时掰掰手指像是在算小学算数。
良久后点头：“行，一千万就一千万，不过……”
“不过什么？”吴宪华已经面如死灰了。
楚寒笑着道：“不过如果我发现你吴家若是除了这二十亿，在国外还有其他资产。”
“你保下的这二百人我依旧会杀了，没问题吧？”
“嘶~~”吴宪华倒吸一口凉气，沉默好一会，起身进入总督府翻找了一阵子，拿着个账簿出来。
他将账簿递给楚寒，道：“除了二十亿欧元的现金，吴家在海外还有三座酒庄，两个汽车公司，另外还投资了一系列高科技企业，苹果微软什么的。”
“我会把这些都给你，只保二百人，保他们一生碌碌无为，一生平平安安！”
“给我？”
楚寒冷笑：“你当我是你吴家啊，只顾小家不顾大家。”
“你吴家这些赃款，哪一分，哪一厘不是在国家身上吸血吸出来的？”
“同样是沿海城市，可以重点发展沿海贸易，奉北现在连全国最大的港口都建好了，到处规划城区、厂区，到处建高楼，用不了十年，就会是全国最富有的城市之一，你再看看被你们吴家吸血的冀北城。”
“城区的公路，烂了四五年没人修，建个港口，多少年了还没建到一半？”
“普通人住的是什么？雨都遮不住的窝棚危房，跟特么贫民窟似的。”
“你告诉我，如果没你吴家在冀北吸血，没你吴家在冀北贩毒，冀北现在会比奉北城差？！”
“从你吴家手上追回来的赃款，我楚寒不会私吞一分钱，全部上交，用于发展现在的冀北城。”
楚寒大义凛然说完，眉头一挑，手往背后一背，脸不红心不跳道：“当然了，赃款是我追回来的，上面非要资助我一个亿，让我发展壮大专门打击你们这些罪犯的力量，我也没办法拒绝。”
“哎！可能我楚寒就是这样一个人帅心善，还富有正义感的人吧。”
楚寒话说完，拿出手机拨通了章大海电话。
立马暴露了吃相。
“吴家愿意把赃款交出来，总共二十亿欧元外加一些实体资产，其他我不管，我要分一亿！”
电话那头，章大海愕然：“你特么去国外，也就买买军火打打毒枭，要那么多干嘛？”
“打仗不要钱啊！”楚寒大手往空中一握：“哼哼，老章啊，吴宪华现在可是在我手上呢。”
“你不答应我就撕票，大家都别玩！”
旁边的吴宪华都看蒙了。
自己犯的事，枪毙几百回都不为过，死刑妥妥的。
撕一个死刑犯的票，世界上还有这等事？
电话那头，章大海显得很无奈：“哎，一定要一亿欧啊？”
“本来还想着给你钱你也买不到什么上等军火，家里专门给你造点，什么装甲车火箭炮火箭车啥的，既然你只要钱，那就一个亿吧，反正你有钱了可以自己想办法买，家里花一个亿买不为你操心，还是挺划算的。”
楚寒小嘴一嘟，思索了起来：“装甲车…好像有钱都买不到哈。”
“嗯。”手机里是章大海不咸不淡的声音。
“这火箭车，好像也是有钱都买不到哈。”
“一辆几千万，还牵扯核心技术，上哪儿买？”
挠了挠头，楚寒张开闪闪亮亮，无比纯洁的大眼睛。
恢复一脸正气，铿锵有力，大义凛然道：“国家也缺钱，国家也需要发展！”
“咱们警务人员，怎么能因为自己的困难，就找国家要钱呢？！”
“那还是一个全心全意建设种花家的三好青年吗？！”
“我认为，虽然我是去打击毒枭，但也应该有苦自己扛，有累自己受，去了国外就算是饿死，没钱用被毒枭打死，也不应该找国家要钱，给国家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