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变成了‘他蹲在窗户下抽烟’...
没看出来呀!
这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还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
冠冕话说的一套一套的,很有培养潜力嘛!
罗旋问他,“然后呢?”
“后面,我就听见大队长生气了,嚷嚷着‘凭什么’、‘这符合正册吗’之类的。”
民兵大队长道:“村支书也气的直拍桌子,在那里怒吼‘罗旋不能放’、‘我们就要扣下罗旋’什么的...”
“啊?!”
叶晚嘴张的,能够吞下一颗鹅蛋。
此时的她,已经被吓的浑身微颤,“这,这么严重?罗旋,我,我陪你跑吧!
我听说咱们生产队里的王木匠,如今都跑到什么粤东省去了?
管他什么越冬、还是避暑,哪里的粮食都养人,哪里的黄土也埋人。
咱能跑一天是一天,能跑二里地是二里地...跑,跑到哪算哪!”
这是准备当亡命鸳鸯的节奏啊?
“啪!”
罗旋一巴掌,狠狠地拍在她的屁股上,“悄悄,闭嘴!跑你个头啊。再敢胡咧咧,信不信我把你嫁给哑巴?”
先前,
叶晚连续出糗,但罗旋并没有和她计较。
罗旋心知她就是一个属耗子的:看见根棒子,咬住小头就开跑!
而真正后面的大头,叶晚她连看也没看清楚。究竟是个啥情况,她都还没搞清楚呢。
这傻姑娘总是凭借着一点点零碎的信息,就开始做出决定。
跑路是不可能跑路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跑路。
只有好好的在规则内做事,才能活下去这样子。
不要试图一个人的能力,去挑战整个体系。在巨大的历史车轮面前,任何一个个体,都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走吧,我们去大队部看看。”
罗旋对民兵大队长道,“卜队长他们就留在这里,帮忙看着稻谷种子,咱俩去看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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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罗旋又扭头,
冲卜耀明道:“卜叔,那个稻种已经浸泡好了。我感觉这个水潭里的泉水,挺好。
你看,自打我住在这里之后,每天都喝这个泉水、还用它做饭。
现在我身上的耙耙病,都已经好了。
我就寻思着,既然这个泉水这么好,而且温度还比井水高,用来浸泡稻种正好。”
“要是这个稻种,种出来,能够给我们生产队增产的话。”
罗旋道:“那对于改善我们小军生产队社员们的生活。是大有益处的。
卜叔啊,稻种有限,你可不要轻易分给别人啊!千万千万不要轻易分出去。”
自己这一去,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现在还搞不清楚。
假如这一去,自己真被扣留下来了的话,那前前后后,估计就会耽误不少时间。
所以罗旋对卜耀明,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不要把自己浸泡在泉水中的稻种,轻易分给别地生产队。
自己的能力有限。
肯定是优先照顾,距离自己最近的人、自己最亲的人。
卜耀明点点头。
能够让罗旋这么一本正经的、吩咐下来的事情。
隐隐约约之中,卜耀明也能猜得出来:罗旋这么做,其中必然有什么深意!
“我陪你去吧。”
邱桂英捋捋自己的耳发,声音轻柔,但态度异常坚决:“如果公社里来的干部,和大队干部们。
需要我们这些社员,替你做一个什么证明的话,到时候,也免得你再到处去叫人了。”
“我也去!”
叶晚赶紧拉住罗旋的手臂:“我也可以证明,那些粮食,大部分其实是被我吃掉了。要砍头,就砍我的头!”
“砍你个冤大头!”
罗旋瞪她一眼:“滚回去,好好把娃给带好。”
这句话一说出口,罗旋自己都觉得味道有点不对!
为了掩饰自己的难堪,螺旋三步并作两步,拉起民兵大队长就走!
第319章 我的农户,没了...
小老君大队部。
大队长和支书,正满脸恼怒的坐在凳子上抽闷烟。
而那位公社下来的干事,则在一旁不停的陪着笑脸。
只见他手里,举着一盒拆开的“翡翠牌”香烟,正在不停地给大队长和支书二人递烟。
眼前这一幕场景,其实还是蛮搞笑的:
大队长和支书喘着粗气,坐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吸着烟。
而被公社里专程出派来,办理此事的那位干事,则满脸愧疚、又带着一丝无奈的。
弓着腰,在那里做着无声的赔罪。
为了缓解现场的气氛,这位干事好话、赔罪的话、道歉的话,都已经说尽。
此时,他也已经无话可说。
唯有不停地将手中的香烟,分别不停的递给大队长和支书。
大队长和支书,嘴里抽1支,两边的耳朵,各自夹着1支。
右手的指头之间,还夹着1支。
左手的手掌中,还握着2支香烟...
这个时期,公社里的干事到各个生产队里去传达通知,可没有什么“招待费”这一说。
所以,这位干事手里的烟,其实是他自掏腰包买的。
大队支书个大队长,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会这样报复性的勐抽他的“耙和”烟。
“罗旋?”
当罗旋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那位公社下来的干事,他也是认识罗旋的。
当即便惊呼一声:“赶紧跟我回公社,领了你的《城镇居民粮食关系凭证》,我也好交差了。”
原本垂头丧气、有点蔫头耷脑的支书。
此时却突然勐地一拍桌子,一声炸喝:“敢!来人,给我把罗旋扣住!我倒是要看看,今天谁能将我们大队里的社员,就这么轻易带走?”
“对!将村口的路,统统给我封死!”
大队长跳的,居然比支书还要高,“从今天起,整个小老君大队许进不许出!
娘的,我倒要看看,谁还能将我们的社员,给随随便便就带走了!没王法了还...”
这个时期的生产队干部,绝大部分都是有从军的经历的人。
他们之中,谁的脾气多半都不太好。
本身农村基层工作,就特别的繁琐而复杂。
一般来说,农村基层平时的工作内容,不会牵涉到有什么大是大非的重大问题的。
大队部,和生产队干部们,他们日常的工作,基本上全是些鸡毛蒜皮、东家长西家短。
谁家的狗,又咬死了谁家的鸡。
谁家的娃,又打破了谁家孩子的头。
谁又说谁家的闲话了,以至于两家人,拿起锄头准备要干架...
一般,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
大队和生产队的干部们,会被请去评理。
一刚开始,他们还会耐心地解释,给社员们分析一下:谁谁谁,哪方面不对。
谁又在什么地方,处理的不够好,以至于事情越闹越大...
但发展到后来。
生产队的干部们发现:和一部分社员们讲道理,很多时候是讲不通的。
尤其是牵涉到,家庭内部矛盾、和邻里之间干仗的事情,那绝对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就那么一点破事。
生产队和大队的干部们,哪跑上三天,口水说干、嘴唇磨破,社员们多半不会觉得自己理亏。
都觉得是对方的错。
所以,
最终大队和生产队的干部们,往往在解决这种邻里矛盾、家庭矛盾的时候。
就会更倾向于,使用一些简单粗暴的手段,以便快刀斩乱麻、免的天天搭进去,那么多时间和精力...
要么就是和稀泥。
要么就是一顿训斥、惹急了就一脚踢过去!
两边各打50大板,省心省力。
谁要再敢龇牙,就狠狠的收拾他一顿!
麻旦...
毛病都是惯出来的!
一个个的吃的也不太饱,都没吃撑,反而还有闲工夫,一天天的没事找事儿!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