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雷洛有些意动，猪油仔趁机给其台阶下。
“就绕姓严格一条狗命，不过火麒麟必须死，姓严的明天也要瘸着退上班。”
“对对，洛哥说的对，开球了，去踢球，做戏要做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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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雷洛等人踢球的时候，廉政公署正在开就会庆祝这段时间的胜利，在他们眼里，雷洛、亨利等人都被传唤，可以说大局已定，丝毫也么想过受伤的猛兽才是最可怕的。
如果不是雷卫东，严国梁将会在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死，现在有了雷卫东，则会……
“老公，有人找你，已经在家等了一个小时了。”
严国梁刚进家门，就听到给自己开门的老婆在耳边小声道，“他带了枪的。”
“你和女儿去里屋，这里交给我。”看到在凳子上坐着的雷卫东，严国梁让妻子和女儿去里屋。
“小心点！”
妻子点点头，知道自己帮不上忙，留下来只能添乱，抱着已经迷迷糊糊的女儿去了里屋。
“这么晚来我家做什么？”看到妻子女儿进了里屋，还把门关上，严国梁回过头问道。
“不请我喝一杯，我已经等了一个钟头了。”雷卫东笑道。
“只有白开水，不介意的话就喝一点。”严国梁拿起水壶示意。
“白开水也行。”雷卫东耸耸肩，说道，“知道不知道，我今天救了你的命。”
“不知道！”严国梁拿起两个水杯，给雷卫东和自己一人到了一杯。
“洛哥今天出了来，很生气要给你和火麒麟教训，见不到明天太阳。”杯子里的水有点热，雷卫东吹了几口，轻轻抿了一下。
“你是来杀我的？”到廉政公署上班第一天，严国梁就把生死置之度外，面对死亡的威胁，反应很是冷淡。
“不是。”雷卫东摇摇头，“我把洛哥劝服了，当然是借用港督的名头，毕竟你是港督的心腹，杀了你有可能惹怒港督，打破现在的平衡。”
“平衡，现在能有什么平衡，雷洛已经被传唤，下一步就要被抓起来接受法律的惩罚。”对于雷卫东所说的平衡，严国梁嗤之以鼻。
“你抓不了洛哥，他知道的太多，如果爆出来，倒霉的不是一个两人，警队的全部上层，议会的议员，各司的高官，甚至伦敦那边都有人倒霉。”
雷卫东耸耸肩，给严国梁解惑道：
“这个雷实在太大，以至于港督也不敢刺破，只能顺其自然，让洛哥离开。
那样，你好我好大家好。
英国人拿回了权利，雷洛等人全身而退，廉政公署也惩制了贪污，香江的发展也将翻看新的篇章。”
“没想到我的作用这么大，还能影响……”严国梁笑道。
“其实没那么大，你只不过是港督的一把刀，刀坏了换一把就是了，只不过我说的严重洛哥不敢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放你一码。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打一顿是必须的，明天上班的时候弄的凄惨一点。大家都有台阶下。”雷卫东从包里把准备好的纱布、红红水，石膏板以及血袋拿了出来。
“我就不动手了，自己弄，越像真的越好，你也不想洛哥找嫂子、孩子的麻烦。”
第二十一章、祭品
“火麒麟呢，是不是已经？”看着雷卫东递过来的东西，严国梁摇摇头，准备的真全，自己想拒绝都找不到接口。
“不知道。”雷卫东摇摇头，“不过，火麒麟见到明天太阳的可能性极低，虽然他的警惕性很高，还配有手枪，但弱点太过明显。”
“我死了担心港督生气掀桌子，火麒麟死了就不担心。”
“火麒麟在严长官眼里很重要，但在洋人眼里就和路人甲差不多，杀他没有触及底线，甚至法院还会给与自杀的定论，来掩盖事实。”
“自杀。”严国梁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火麒麟是自己请来的，帮助训练那些兄弟，没想到却害了他。
要不是自己，火麒麟还在湖边优哉游哉的钓鱼，虽然没什么前途，但起码安全没有问题。
“不要想着去救火麒麟，你去的话不仅救不了还会把你折进去，而且火麒麟也不值当救。”看着严国梁想要离开，雷卫东将其拦住，顺便从包里掏出一沓资料，丢在了过去。
火麒麟当了十几年警长，可以说罪行累累，做过的坏事数不胜数，还记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说过的话吗，坏警察有十个条件，火麒麟十个都符合。
这里面纪录了火麒麟犯得罪行，收黑钱、诬陷、对犯人屈打成招，欺负未成年少女……除了卖洗衣粉他没有资格碰之外，其他坏事都做了。
而这还是其中一部分，这样的人做一辈子牢都是轻的，甚至枪毙都不为过，这样的恶人安享晚年，还不如让其作为祭品，为香江的法治发挥最后一点余热。
“雷洛连法院都能影响？”看着雷卫东有意无意露出腰间的手枪，严国梁深深谈了一口气，放弃了救火麒麟的想法。
但一想到，自杀，严国梁很是恼火，问道。
“不是洛哥能影响法官，而是法官背后的人送瘟神。”雷卫东摇摇头，说道，“现在洛哥就是烫手的山芋，大家都想着他赶快离开香江。
即使他不愿意离开，大家也会逼着他离开，我可以和你打赌，要不了几天亨利就会反水，做污点证人来换取减刑。”
“亨利会反水，你怎么这么肯定？”雷卫东的话让严国梁很是意外，亨利可是警司级署长，知道的事多了，他出面做污点证人，其证据绝不说抓雷洛了，把探长一锅端都可以。
洛哥、林刚他们可以跑去弯弯，那边生活习惯和香江差不多，还没有引渡条例，完全可以在那边养老。
亨利就不行了，他是白人去弯弯不合适，而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这些以白人群体为主的国家和英国都有引渡条例。
跑是跑不掉的，与其像葛柏一样被引渡回来蹲大狱，还不如戴罪立功，只做几个月牢，还把自己家产保住。”
“肮脏的政治，我加入廉政公署是为了，没想到最后……”雷卫东的话让严国梁有些茫然。
“这是因为你不够强，要是你能有港督一样握有大权，抓洛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雷卫东笑道，“内地就是最好的例子，黄金荣、杜月笙，这些横行魔都几十年都不倒的大亨，面对绝对的武力，正义的铁拳，不都熊了。
杜月笙跑到香江，一辈子都不敢回去。黄金荣闭门谢客，当起了孙子，魔都的治安一夜之间就焕然一新。”
“我可没有那权利。”严国梁摇摇头，“雷洛跑了之后，是不是事情就翻篇了。”
“差不多，没有领头羊，华人警察也就成为一团散沙，权利会被鬼佬收走，你们廉政公署也能想抓谁就抓谁，不过你们能把所有警察都抓了？”
“都抓了，恐怕不行……”严国梁本来想说除恶务尽，但一想到全港三万多警察几乎都收了黑钱，包括眼前的雷卫东在内。
虽然也有没收钱的，但这个数字太少，别说一成恐怕百分之一都没有，如果秉公执法，所有警察都要坐牢。
“没有了领头羊，又担心被廉政公署赶尽杀绝，人人自危的警察会出现什么情况，罢工都是好的，严重的话有可能火烧廉政公署包围港督府，甚至出现暴动，就好六六年一样。”
“这样的话，香江有可能会……”严国梁的冷汗下来了，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抓不抓雷洛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安抚民心。
“有解决的办法没有？”
“当然有了。”雷卫东耸耸肩，“警察们只是不想坐牢，如果能下特赦令，赦免大家的罪行，事情自然也就平息了。”
“可是这样一来，雷洛这些罪大恶极的不就逃脱法律制裁了，而且特赦令也不是那么容易申请的。”
严国梁眉头一皱，罪行不大的普通警员可以放过，但放过雷洛、林刚等人就有些过了。
“这就要把握一个度了。”雷卫东像狗头军师一样，给严国梁出主意，“洛哥走后，你们可以蒙扎猛打，利用亨利给的证据，在最短时间内抓捕那些罪大恶级的警察。
并做好警廉冲突的准备，在警察包围港督府的时候，让港督把向祖家申请局部特赦令拿出来，特赦在某年某日之前，犯贪污罪而未被检举的警员不就行了。
至于之后，警队怎么过渡，怎么防止贪污就是你们廉政公署的本事了。”
“你呢，雷卫东，没说你以后做什么，还做警察吗？”严国梁问道。
“警察肯定要做的，这是老爸留给我的职业，怎么能放弃。”雷卫东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不过，我要花点时间上夜校，拿几个文凭。”
“上夜校，拿文凭……”对于雷卫东的打算，严国梁有些奇怪。
谈着事情怎么讨论到学习上面去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早就不是学生了。
“警廉冲突结束后，为了更好的控制警队，避免出现洛哥那样的枭雄，祖家肯定要对警队进行改组。
像廉政公署一样，招募大学生加入警队，利用他们稀释探长对警队的影响是最有效的办法。”
雷卫东笑道，
“现在的警队，大部分成员都是中三毕业，有的甚至连中三都不是就出来混，办案还行可以靠经验，学习考试可就不行了，肯定比不过那些从大学出来的人。
第二十二章、觉悟
“严长官，昨晚邓长官出事了，啊……严长官你也受伤了。”
第二天，胳膊打着石膏，脑袋打着绷带的严国梁，刚进廉署大门，韩志邦就突然冒出来急切的说道：
“没事，都是一些小伤，养养就好了。”韩志邦的话让严国梁心里一沉，雷卫东说的没错，火麒麟果然出事了，当即问道。
“邓长官出了什么事，有生命危险吗？”
“邓长官死在尖沙咀码头，被人打了五枪，用邓长官自己枪打的。”韩志邦很是悲愤的说道。
对于火麒麟韩志邦是痛恨又敬爱。
痛恨是因为当年在警署，火麒麟为了破案拿韩志邦当替罪羊，如果不是舅舅出面托了猪油仔的关系，自己就死在警署了。
敬爱是因为火麒麟教会了他很多东西，让他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成长为真正的男子汉。
“尸体呢，凶手抓到没有？”严国梁问道。
“在尖沙咀警署的停尸间，等我们去认领。”韩志邦低着头道，“至于凶手，尖沙咀的警察说，火麒麟是自杀，没有凶手。”
“没有凶手，这些混蛋，一个人自杀怎么可能朝自己开五枪，这些混蛋连掩饰都不愿意做。”虽然早就有准备，但听到这个结论，严国梁气的差点摔倒。
“严长官，节哀。”
幸好一旁的韩志邦眼疾手快，将其扶好。
因为得到的消息比较早，加上年轻心里素质好，韩志邦已经调整好了心态，要是像阿美那样，别说扶严国梁了，自己不摔倒就是好的。
“走吧，去给邓长官送行，我们送他回家。”严国梁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
“是，长官。”韩志邦啪的一生，挺胸抬头，敬了一个礼。
“长官，我们也想去。”早就做好准备的阿美、小胖等人从办公室里出来了，一个个穿着西装，挂着证件，排队在严国梁面前做好。
火麒麟这个人比较混蛋，但对下属还是不错的。
特别是进入廉署这几个月，教会了这些新兵蛋子很多东西，对于火麒麟的牺牲，大家都忿忿不平，想着给其报仇。
“一起过去，也算是对老邓这段时间工作的肯定。”严国梁点点头，表示同意。
很快，严国梁带着一群手下取车来到了尖沙咀警署，在停尸房，见到了火麒麟的尸体。
“敬礼！”
严国梁站在最前，阿美、韩志邦、小胖等人在后面拍成几排，向盖着白布的尸体敬出了，庄严的一礼。
这也是对火麒麟一生最起码是这段时间工作的肯定。
不管火麒麟以前怎样，有多么坏，加入廉政公署目的是什么，作为廉署第一个牺牲的工作人员，在这之后他的骨灰都会被送入公署的怀念堂，让廉署后辈们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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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严国梁带着一份计划见了自己的上司，要求向港督直接汇报。
对于严国梁的陈述，上级不敢怠慢，因为里面描述的情况很可能变成现实，三万多警察这个不稳定因数决不能爆炸，要不然会死很多人的。
于是两人去了总督府，见到了总督。
“麦理浩爵士。”来到总督面前，严国梁鞠躬问好。
“严专员。”
麦理浩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抬起头，放下手里的钢笔，看着严国梁道，“秘书说，你有紧急事情要向我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