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听过这首歌了？”
“刚刚听了一部分，然后就想到了你们，所以过来看看。”
寇院长了然：难怪觉得这首歌和兄妹两人经历如此契合，原来是文渊写的歌。
“歌非常不错，连我这个铁石心肠的人都被感动了。”
寇院长笑着夸奖，至于这首歌到底卖了多少钱，她并不打算提及。
只要知道是文渊正常得来的，这就足够了。而且看起来，这首歌起码已经解决了这孩子的燃眉之急。
“若您是铁石心肠之人，那天底下就没有好心的人了。”
两年的相处，在文渊心中，寇院长绝对是一个心怀大仁大爱的医者，也许这句话在别人看来是一句马屁，但这却是他的真心话。
寇院长闻言淡然一笑。
“对了，刚刚你弹奏的那首曲子，叫什么？”
最担心的情况并未出现，寇院长松了一口气，然后她又想到刚刚的一曲，这才开口问道。
事实上，那首曲子给她的震撼是极大的，虽然她并不弹琴，但凌霖却是一名钢琴家，耳濡目染下，几乎所有名曲她都有听过，可这一曲她却闻所未闻。
更关键的是，没有哪首曲子能让她如刚刚那般舒适和安宁。
单从这方面判断，这首曲子绝对了不得。
“这首曲子名为《风之丘》。”
文渊笑道。
“风之丘！”
这不正如刚刚的画面吗？
山丘、草原、清风......
曲如其名！
“你有这首曲子的琴谱吗？你也知道凌霖从小喜欢弹琴，想必她对这首曲子会很感兴趣。”
对于这首闻所未闻的曲子，寇院长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对于把钢琴看得比命还重要的凌霖来说，一首优质的曲子比任何安慰都来得有效。
想来，这足以让她走出眼下的痛苦了。
但寇院长并不知道，这首曲子还未面世，甚至还没有注册版权，这只是文渊私下弹给文语的。
“有！您稍等。”
既然寇院长感兴趣，想和女儿分享，文渊当然乐意成全。
他还不知道该如何报答这两年来寇院长的帮助，眼下不正是机会吗？
他拿出纸笔，很快写下了《风之谷》的曲谱，但他并未停下，又摸出手机查找了一下什么，紧接着，他又把《卡农》的曲谱一并写下。
“这首《卡农》也很不错，相信霖姐也会喜欢的。”
文渊将两份曲谱递上。
寇院长有些惊喜点了点头，并未拒绝，因为此时她还不知道这两首曲子所代表的意义，她只当是文渊从哪里寻来的曲子弹给文语的。
若是她知道文渊直接把两首足以震动整个钢琴界的新曲送给了自己，估计说什么也不会接受。
“另外院长我想问问，我打算每天给小语弹弹琴，这样对她恢复有帮助吗？”
文渊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之前给小语做脑电图，在有音乐刺激的情况下，结果比正常状态更好，所以你这样做肯定是有作用的，而且《风之丘》这样的轻音乐对网状上行激动系统有促进作用，也有助于促进脑的康复。”
接着寇院长安慰道：“有你这样一位哥哥，相信小语她一定会醒过来的，但也不要操之过急。”
“更别把自己累垮了。”
“谢谢院长关心，我会注意的。”
文渊点了点头。
......
凌霖此时在家里的琴房里练琴，弹奏的正是刚发布不久的《父亲的散文》。
但是这首歌的灵魂在于歌词，尽管用钢琴弹奏同样很动听，但终究缺失了很大一部分意义。
才弹到一半，她就失去了兴致。
她很想再去听一遍《父亲的散文》，可是一想到自己早逝的父亲，她始终没有勇气点击播放按钮。
而同样不敢听第二遍的，还包括绝大部分网友，此时他们只能疯狂转发歌曲以及评论来表达自己此时的感受。
可惜，凌霖依然不敢去看评论，在那里面都是听歌后的感触还有大量的真实故事。这些都是她无法承受的。
也许只能像一直以来的那样，靠钢琴陪伴自己了吧。
可是，弹什么呢？
一想到《父亲的散文》那婉转的旋律，她就对脑中的那些曲子失去了兴趣。
可《父亲的散文》又不适合用钢琴。
一时间，她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中。
烦躁之下，她无奈点开了w博，而此时热搜榜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1：《父亲的散文》，听哭全网
2：一首评分高达9.9的神曲，却令无数网友望而却步
3：有人分析：一夜火爆全网的《父亲的散文》，恐在第二天无人问津
4：过气歌手程苓能否崛起
5：据传，《父亲的散文》弹幕量高达千万，其中近7成都是“泪流不止”
6：一女孩给自己闺蜜分享《父亲的散文》，结果两人反目成仇
......
标题个个都是吸引眼球的，但此时凌霖心情沉重，对于这些内容也毫无兴趣。
“妈妈，小语今天如何？”
最后，她还是给寇院长发送了一条信息。
对于自己的母亲，她其实并不想过多打扰，因为往往这个时候，她不是在写论文，就是在做手术。
二十年来，从未间断。
但今天因为《父亲的散文》的出现，她想任性一回。
“小语今天状态依旧，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寇院长很快回复道。
“想爸爸......”
凌霖斟酌了很久，信息删了又写，最终发了三个字。
“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今天给你带了惊喜。”
“是烤鸭吗？我要两只！”
“......”
在一个无语的表情之后，聊天就此结束。
寇院长回到家后，凌霖正抱着抱枕侧躺在沙发上，眼角还有明显的泪痕。
这一幕看得寇院长一阵心疼。
“烤鸭呢？”
凌霖没看见熟悉的包装，不由嘟囔道。
寇院长又是一阵无语。
“怎么天天就知道吃，来看看这个。”
帮女儿理了理凌乱的长发，寇院长从包里摸出两张曲谱。
“这是...”
凌霖当即就坐了起来。
第19章 都是我写的
因为没有父亲的陪伴，加上母亲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所以凌霖自小就以钢琴为伴，并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
虽然现在她才二十出头，但她的钢琴早已超出了十级水平，达到了表演级，已然是一名名副其实的钢琴家。
所以一看到《风之丘》前面一段的曲调，凌霖瞬间就不淡定了。
好美的曲！
十数年的音乐沉淀告诉她，这绝对是一首顶级的曲子！
她不由分说，几乎是从自己母亲手里夺过了曲谱，然后快速来到琴房。
面对表现得如此猴急的女儿，寇院长却并未责备，反而欣慰一笑，果然，一首钢琴曲比什么安慰都来得有效。
她不动声色跟着自己女儿来到琴房。
凌霖在钢琴边坐下，然后深吸一口气，按照琴谱开始弹奏。
听和弹其实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因为从自己指尖绽放出的优美旋律，这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巨大成就感。
就如同刚刚凌霖想弹奏《父亲的散文》，就是想获得这样的成就感，可惜没有词，无论弹的多好都失去了灵魂。
但这首《风之丘》不同，哪怕没有词，那婉转的曲调也能给人以清晰的画面感。
旷野、风起、草低......
清爽的感觉扑面而来，彷如炎炎夏日那空调的冷风。
凌霖开始沉浸其中，即便没有事先熟悉曲谱，但她依然弹得十分流畅。
那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伴随巨大的成就感同时在内心升腾弥漫，一时间她忘记了痛苦，忘记了尘世的喧嚣，忘记了一切......
寇院长也闭眼享受着自己女儿给自己带来的安宁。
不过她听得出来，虽然是同一首曲子，文渊和凌霖弹奏起来却也有不同。
文渊听着更有力，而凌霖更温柔。
这并不是男女的差别。
前者是一种心胸广阔的畅快，而后者是一种柳暗花明的豁达。
不过想想也很正常，哪怕同样是黄昏之景，有人写愁，却有人写喜，毕竟每个人都是独立的意识体。
但有一点，寇院长很是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