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强大的视力，宁川看得清楚。
这位古老的不朽，单从外表判断，非常年轻，不过二十芳华，身着一套华美的宫装，可却不显得突兀，映衬着略显清冷的容颜，越发显得淡然自若，仿佛整个世间，没有能让她变色的存在。
事实上，不朽超脱宇宙，哪怕宇宙毁灭，照样无惧。
“见过凰舞阁下！”
相隔百里之后，宁川不再上前，以精神传音问候。
这是叶月血提醒他的安全距离，要给武星的防御机制，留有一定的缓冲余地。
若临近大气层的边缘，风险系数会升高一截。
面对一尊不朽，肯定要谨慎行事。
更何况，来人是不是真的凰舞，他当前还不能百分之百肯定。
凰舞扫视宁川一眼，神色依旧淡然，没有多说什么，抬手一翻，取出一枚古朴的武印，道：“这是你要的荒芜天法。”
说着，摊在她手中的古朴武印，腾空飞出，径直贯入武星的大气层。
过程中悄无声息。
直至抵达宁川身前，没有引起一点动静。
宁川心头凛然，武星的防御机制，竟然没有生效，被凰舞的手段蒙蔽！
这还不是通过朝圣古道。
而是直接从大气层外进入武星。
难度更高！
凰舞大概看出宁川的想法，淡淡道：“一枚无害的武印，这才能瞒过武星的防御机制，若是攻杀器具，会很麻烦。”
“不朽之威，不可莫测！”
宁川摇了摇头，注意到凰舞所言的重点。
把攻杀器具送入武星，只是很麻烦。
而非做不到。
不过宁川也不慌乱。
叶月血跟他提过这事。
不朽是能送入厉害的攻杀器具，可只是相对而言，照样会受到严重的限制。
对他远达不到必杀的效果。
不然，宇宙第一修行者银行这等霸主级势力，也不可能让他贷款。
宁川抬手一伸，取过身前的武印，查探一番过后，确定没有异常之处，这才开始传承。
见状，凰舞不以为意。
之前的那一战，影响巨大，她也有所耳闻。
扪心自问，换成她是宁川，同样会有所戒备，信不过外来势力的强者。
不过，宁川拿到武印之后就要传承，让她略感新奇。
想修炼道法，哪怕只是初步的试探，至少需要星云境的一品法则。
“以此表达对荒芜天法的重视吗……”
一个想法浮现。
凰舞心中微动，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处境决定行为。
对于一位大敌环绕的没落之地天才来说，心性难免要活泛一些。
动用一些增加不朽好感的小手段，再正常不过。
压下升腾的想法，凰舞注视着宁川，目光淡然，直接道：“这是一次指导的机会，你对于武道有何种不解，都可以说出来。”
此刻，宁川已经完成荒芜天法的传承，略一思忖，道：“阴烛要请不朽亲临武星，我想见识一番阁下的无乱大道，日后好有所准备，不至于茫然无措。”
对他来说，这次指导的首要目标，就是悟出无乱大道。
其他事情都可以放在后面。
凰舞眼神微微闪烁一下，觉得宁川没说实话。
不朽的大道，玄奥晦涩，高于宇宙本源，执掌单一规则的真神都难以理解，更何况一个只是战力比肩星云境的年轻生灵。
又能看出什么？！
“想趁此恭迎一番我的强大？”
“有些过犹不及了……”
“不过，才星云境就要面对真神乃至不朽，想寻求帮助可以理解……”
万千思绪一闪而过，凰舞懒得拒绝，抬起一根白皙的玉指，朝着前方的空间，轻轻一按。
嗡……
那片区域轻轻震颤，生出诡异的变化，明明只有巴掌大小的范围，可给人的感觉，浩瀚无垠，仿佛比宇宙还要辽阔。
宁川探出的意识，探入其中之后，只觉得深不见底。
可同时，他的脑海中响起剧烈的提示音。
“荒芜天法察觉到高深的无乱大道意境，心情振奋，进行参悟，开始悟出无乱大道的全部根基！”
“一共五种一品法则！”
“无极法则已经悟出，逐步悟出其他一品法则！”
“无序法则，一共39种基础奥义，全部悟出！”
“天咒法则，一共45种基础奥义，全部悟出！”
……
浩瀚的感悟汹涌而来，铭刻于脑海深处，化作宁川的本能。
顷刻之间，四种一品法则一同晋升泉境，凝聚法则之心，悬于广袤无垠的原海，上下沉浮。
对于原力的提升，不算明显，聊胜于无。
宁川动用时空大道，轻松镇压四枚一品法则之心成型的波动，没有一点外泄。
不过，宁川不敢大意，全力维持压制。
一品法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之后的无乱大道，才是重点。
果然，下一刻，一道新的提示音响彻开来。
“五种一品法则通过荒芜天法，参悟无乱大道的高深意境，有所感悟，融为一体，开辟出无乱大道！”
原海之中，五枚一品法则之心一同盘旋，纵横交织，迅速形成一个整体。
正是无乱大道！
当然，相较于根基高达三十六种规则的时空大道，只由五种规则开辟出的无乱大道，低了不止一个量级。
也正因此，宁川没费多少功夫，轻松收敛无乱大道成形的波动，以免凰舞察觉出异常。
不过，无乱大道对实力的提升，依旧不可小觑。
嗡——！
无垠的原海泛起波澜，浪潮起伏，那是原力迅速暴涨的迹象，可并未持续太久，随着最后一道提示音，迅速平静下来。
“无乱大道达到泉境圆满，对于察觉的高深意境，无法再参悟，修炼速度恢复正常！”
闻言，宁川目光不禁一闪，倍感意外。
只有泉境？
他立即召唤出系统面板查探。
几片光雾浮现。
其中，显示大道信息的那片光幕，新增一栏。
【无乱大道】：泉境（进度100%）
第972章 自作多情的凰舞，开挂过分的宁川
“怎么回事？！”
宁川扫视一眼，一时间，心中满是不解。
完整的无乱大道意境，竟然只让他的无乱大道达到泉境！
这比宁川的预料要低得多！
不说直接天境圆满，起码要跟时空大道一个水平，晋升江境！
阴星的星核碎片中的意境，可还是残缺状态！
“难道说，时空大道能够参悟到江境圆满，是因为生命古星天生大道的特殊性，跟不朽开辟的大道不同？”
一个想法闪过，宁川暗自摇头，觉得不对。
他虽然不清楚天生大道的特殊性，可他观摩的不朽大道，不止无乱大道一种。
通过无上天门还参悟过天命大道。
上苍之怒神藏直接三层境界圆满！
“哪怕大道存在我不知道的限制，无乱大道无法进一步参悟，可所属的五种一品法则，理应接着参悟，晋升更高的境界，而不是同样困于泉境圆满！”
宁川越发意识到不对劲。
要说大道意境，只能让法则大道泉境圆满，未免有些过于低了。
下一刻，宁川收敛思绪，打量着凰舞。
如果不是他的原因，那问题肯定出在对方身上。
凰舞跟宁川对视，淡淡一笑，道：“有什么感想吗？”
这句话其实带着些调侃之意。
凰舞有些好奇，对方一位必成真神的天才，面对她的大道，会说出什么样的奉承之语。
毕竟，前往武星之前，凡是向她提及宁川的言语，无论好坏，对于宁川的天赋和心性，几乎都是一面倒地赞扬，认为罕有生灵可以相提并论！
宁川思忖片刻，道：“阁下，我并非有意指责，只是你展露的大道之力，似乎有些浅薄了。”
话落。
凰舞神色不禁一变。
方才的演示，她确实只动用少许大道。